孔立是四人中年齡最大的,所以總是有為其他人出頭理論的衝動。


    “王教官,您剛說完不要用槍口對著人,你看看這從哪來的女人,剛才都對李淩做了什麽?”


    “她啊!就是你們的顧問,蕭然。”


    “what?(什麽)?”所有人一臉蒙,似乎不相信王維所說。尤其是趙飛,更是一臉無辜。


    “我說趙飛,恭喜你中獎了。今天是周四家庭日,大賣場和王國中心大廈購物商場都有這種的規矩,她拉著你充當家庭陪她去shopping(購物)。”


    “哈哈,趙飛,你能搞定她嗎?看剛那場麵,有你好受的。”弈鳴在趙飛旁邊不懷好意的笑。


    “你就放心的去當你的護花使者吧,這個重任也隻有你可以的。我們晚上就替你飆車去,嘿嘿!”李淩也在煽風點火,趙飛撇撇嘴,表示很無奈。


    眼看將近六點半,趙飛終於完成了射擊任務,換好衣服去培訓營地門口等蕭然。


    遠望趙飛,一粒扣修身黑西服,黑色窄領帶,黑色九分褲,一米八五的個字,往門口那麽一站,就隻剩一個型字了。


    很快傳來引擎的轟鳴聲,一輛白色阿斯gondataraf開了過來。


    “衣品不錯!你來開車!”蕭然推開了車門對趙飛說。


    趙飛忽然想起來這裏女士不能開車,為蕭然打開副駕的車門,自己坐上駕駛位,一打開導航,地名沒一個認識的,全是阿拉伯語。


    “我來指路。”蕭然還是一身黑袍,不過出門也隻能這麽打扮。


    “好。是去商場,還是王國中心大廈?”趙飛想起今天王維說的。


    蕭然挑了一下眉毛,微笑著,“你隻要知道向左,或者向右就可以了。”


    一陣引擎的轟鳴,強烈的推背感,飛快的提速,讓趙飛錯以為自己是不是在玩極品飛車。


    很快開到了利雅得,這裏的夜景真美,隻要腳輕輕地踩下油門,轟隆的引擎就像重音般美妙,燈火向兩邊消逝,秒針似乎都在倒轉。


    每次都快到十字路口的時候蕭然才說左轉還是右轉,趙飛覺得車在甩尾,前輪的扭力不斷拉扯著車身。


    三轉兩轉到了一棟氣派的建築前,一名身著西裝的歐洲人走過來打開車門。


    “到了。”蕭然對趙飛說。


    趙飛開門下車,剛下車,就被人一把挽住臂彎,趙飛驚訝的回頭,是蕭然。


    “走!”她幾乎是拉著趙飛走向大廳的方向。


    夜晚燈光不是很好,趙飛隻看到了embassy(大使館)一個英文單詞,也沒看清楚外麵的旗,自己也不好多問是哪個國家的。


    一進大廳,就有衣著筆挺的白人服務生端著幾杯橙色的飲品走過來,趙飛以為是橙汁,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心裏好幾個問號,這裏不是禁酒的嗎!


    “哇,這是……”酒字還沒說出來蕭然將食指放在他的嘴中間,說了一聲“噓”。


    趙飛感覺她的指頭挺柔軟的。


    穿過複古歐式大廳,走廊裏遇到很多人跟蕭然打招呼,白人居多,趙飛也都禮貌地點點頭。


    服務員推開走廊盡頭的紅木雙開門,穿過寬闊的接待大廳踏上連接另一棟樓的廊橋,看著外麵夜色飄渺,花園露台及設計簡約時尚的樓宇外體,在燈光照射下完美的連接在一起,不禁讓人駐步遐想。


    這時候,趙飛突然念起了卞之琳的《斷章》: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你還挺詩情畫意的!”趙飛在蕭然心裏的印象似乎提升了一個台階。


    趙飛推門一進大廳,就看到頂上懸掛著巨大的水晶吊燈,各種射燈不停的轉換,燈光迷離,牆壁貼著大馬士革式壁紙,看上去十分輝煌大氣。


    高分貝的電子音樂蓋過了一切言語,各種膚色的美女塗著蔻丹的手指,把玩著酒杯和細長的香煙,身著各種款式禮服的男士在觥籌交錯之間沉醉,五顏六色的酒從調酒師手裏飛舞出。


    蕭然此刻也脫去了黑袍,身著黑色的小禮服,後背上的一側,隱約好像紋著一隻狼頭,趙飛正要仔細看清楚,蕭然一把抓住他的窄領帶,將他拉入舞池中。


    不知道哪國的大使館裏居然也有這樣的clubparty(聚會),夜夜笙歌,各種酒琳琅滿目。


    趙飛從不跳舞的,站在人群中間很不自在,有時候撓撓頭,看著蕭然跳的很嗨。


    重低音電子音樂不規則得在dj手中來回播放。就在趙飛正準備找個空隙溜走的時候,燈光突然變得明媚,音樂變成了緩慢的抒情舞曲,這畫風也變得太快了吧。


    “這種雙人舞,你總會吧,要不可惜了你這身西裝。”


    趙飛優雅的伸出右手,邀請蕭然跟自己共舞。


    “這還差不多?”蕭然輕輕將手搭在他的手心,“那天在機場海關,我也在,你去幫助穿吊帶的女孩。”


    “原來你一直都在監視我們?”趙飛變換了一下舞步。


    “怎麽不說,是你們一直無視我。”蕭然瞪了他一眼。


    “恩,也是哦。”趙飛笑了笑。


    兩支舞結束後,又回到了電子音樂模式,兩人走到了吧台。


    “可不可以來兩杯a.taste.of.love。”蕭然將右手自然得搭在吧台上,對調酒師說。


    調酒師給蕭然調製了兩杯紅色的雞尾酒,顏色鮮紅的濃烈。


    “這杯酒的中文名叫‘愛情餘味’。”蕭然看著晃動的酒杯。


    趙飛一口氣喝光,隻剩下冰塊在杯子裏孤零零的,一開始很甜,緊接著有些酸澀,最後又感覺有些微甘,這是愛情的滋味嗎?


    “你是個好人,聽說林薇非常喜歡你。”蕭然靠在吧台旁,看著趙飛說。


    他聽到她這麽說,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臉一下就紅了。


    她看著他泛紅的臉,笑了一下,“你知道九宮飛星嗎?”


    很明顯,趙飛不知道蕭然在說什麽。


    “哦!”她繼續說,“你知道駝幫會館嗎?”


    “會館?”趙飛一臉懵看著蕭然。


    “看來你也是個小白。咱們回吧。”


    蕭然又一次穿上了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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