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衣跟楚少淵到了夏家的時候,才剛剛到了辰時,他們來的算比較早,與夏明辰一道去催妝的幾位迎親老爺還都沒到。


    嬋衣一臉笑容的跟楚少淵一同進了福壽堂。


    卻是將夏老夫人跟謝氏都驚了一跳。


    夏老夫人連忙讓楚少淵坐到羅漢床上,“這傷還沒好,怎麽就到處走動開了?快在這兒歇一歇,別四處走動,當心再將傷口扯開,到時候就難好了。”


    她一邊說一邊讓人拿了靠枕跟軟墊過來,給他墊在身後,十分的著緊他。


    謝氏也匆匆去拿了毯子來,給楚少淵蓋在腿上,有些埋怨的看著嬋衣:“你怎麽也不勸勸,身子可是自個兒的,往後若是落了什麽毛病,誰也替補不了他。”


    原本就是楚少淵堅持要來的,此刻又怎麽能讓謝氏這般誤解嬋衣,急忙開口解釋:“快別忙活了,我既然能來,便已經是好了許多了,況且大哥成婚這樣大的事,哪怕我傷得再重三分,我也是要來幫襯幫襯的,您就甭操心了。”


    謝氏不讚同的看向楚少淵:“你這孩子,有這個心就成了,既然身子不好,便好好在家將養著,你大哥又不是不明是非之人,難不成還會因為你不來就怪你?何況我們是一家人,還講這些虛禮做什麽?”


    楚少淵聽著心頭一暖,隻覺得謝氏待他當真是好極了,他連聲道:“母親說的是,既是一家人,我自是不會客氣的,您不信問晚晚,我這傷已經是大好了,都已經結了疤數日了,這些日子傷口癢得很,想來是痂要落了,我又不敢撓,隻好出來轉轉,分散分散精神,何況是大哥的婚宴,我怎麽能不要來幫襯一把?”


    謝氏瞧他臉上一副認真的神情,仔細看看,倒是沒有什麽忍耐的痛苦之色,這才將懸著的心鬆了鬆,臉上便露出一個笑意來:“你大哥的婚事自然有我來操辦,你若有精神,就出去吃個宴席,若沒有,就留在屋子裏歇息,母親讓下人將準備好的菜肴另外給你們兩個端上來,也省的去應付那些個老爺太太夫人們,也能省省心。”


    “恩……聽說迎親老爺定了五個?”楚少淵說道,“我看不如再添兩個,將我也加進去罷。”


    迎親老爺一般都會找親近之人,亦或是平輩當中最出色的幾人來擔當,夏明辰成婚,於情於理都應該喚他一同去才是,雖他不願在夏家拿捏身份來說道,但事實上能夠讓一個親王做迎親老爺,這樣出風頭的婚事,往後在雲浮城提起也是很長臉的。


    夏老夫人聽楚少淵這般說,心中有些弄不明白楚少淵這一出是什麽目的,但總不好讓他跟著去催妝,然後倒在謝家,那可得不償失。


    她笑著道:“你便在屋裏坐著就好,不需幫襯什麽,你大哥都安排好迎親老爺了,等著催妝好了,你們就在這裏留著用午飯,你們許久沒有回來,也不知你在家過的可還好。”


    楚少淵彎了彎嘴角,他說道:“我若傷重不能一同去便算了,可如今我好端端的,大哥又是一輩子一次的大事兒,我自然要跟著他一道去催妝了。”


    可夏老夫人跟謝氏卻是說什麽也不同意,便是憑他三寸不爛之舌說的口燦蓮花,她們也沒鬆口。


    楚少淵還要勸謝氏,嬋衣眼刀就瞪了過來,他連忙不敢再往下說。


    嬋衣笑著過去摟謝氏的胳膊,帶著些小女兒的姿態那般,輕蹭她胳膊兩下,笑著看謝氏:“母親跟祖母總是關心王爺多過我的,以前還總會遮掩一下,到如今卻是連遮掩也不遮掩,您就不怕我瞧了吃醋?”


    謝氏有些失笑,她一邊輕輕將手臂從她手中解救出來,一邊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個猴兒,成了婚也沒有改了你的脾氣,還是這麽愛胡鬧!”


    嬋衣笑嘻嘻的往夏老夫人身邊躲,邊笑邊道:“母親先前不是還說,隻要我過得順遂,哪怕往後我再鬧騰,母親也絕不會說什麽麽?”


    夏老夫人卻一把抓住了她欲往後躲的身子,笑著瞪她:“你莫要插科打諢,你母親治不了你,我可看的清清楚楚,你將才可是瞪了王爺一眼。”


    嬋衣吐了吐舌頭,“祖母,您的眼神兒可真好。”


    夏老夫人聽她承認,忍不住“噗嗤”笑了出聲,“真是個猴兒!”


    嬋衣噘了噘嘴,麵兒上顯出些不太情願被這麽叫的模樣,不過才維持片刻不情願的模樣,就繃不住臉上的笑容,轉頭笑著撒嬌道:“祖母,家中有早膳麽?今兒來的早,我與王爺都沒用過早膳呢。”


    夏老夫人一聽這話,忍不住驚訝起來,他們來的早歸早,但毓秀園畢竟曾是皇家園林,自是大的很,光是毓秀園的奴役就能夠抵得上兩個夏家,如何還會沒用過早膳就過來?


    她狠點了嬋衣的額頭一下,“怎麽這樣散漫,竟不張羅著吃些早膳?”然後又道,“張媽媽,去準備一桌酒席,”隨後想起楚少淵這個時候不宜將病情好轉的事兒放出去,又轉頭吩咐:“王爺跟王妃來的早,王爺身子不適,現下在我院子裏歇息,不許讓人過來打擾。”


    夏老夫人時時處處都為他們想到了,不讓他們來打擾,催妝跟是與他半分關係都沒有。


    楚少淵在一旁輕輕一笑,暖暖的笑意忍不住從眼角眉梢露出來。


    嬋衣一眼瞧見楚少淵臉上的笑容,就忍不住想瞪他,若不是他今早在小山居那般,她又如何能忘記了他們二人沒有吃早膳,甚至就這樣出了門,回了娘家還要這樣被長輩說道。


    她剛想悄悄將手移過去,狠狠捏一下他的肉,就聽他開口道:


    “是我沒胃口,才沒有要晚晚張羅的,隻不過現下似乎又有些餓,倒是讓祖母跟母親見笑了。”


    果然,事情一挨到楚少淵身上,夏老夫人跟謝氏總是會多幾分的寬容。


    尤其是夏老夫人,幾乎是縱容一般的笑著道:“不礙事,左右也是吩咐下人,況且一天之計在於晨,早上這樣不吃些東西哪裏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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