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白是個詞語貧乏的典型理科生。


    此時此刻隻有一句“我敲”走天下。


    他愈發理解為什麽牧柏能成為萬人迷湯姆蘇。


    別說其它f4,就算是他這個無欲無求的外來人,見到牧柏這樣的風采,也忍不住——


    想當他的爸爸!


    但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說出來範白就真從鹹魚變死魚了。


    不過範白瞬間放棄了自己摸魚的想法。


    男人可以鹹魚,但是不能不帥。


    好帥好帥,他也要像湯姆蘇這麽帥!


    範白呆滯無光的眼神首次在外綻放光彩。


    【範白使用了鹹魚突刺!】


    牧柏看著他的表情,微怔下。


    青年耐心異常好:“每把弓的磅數不同,拉開需要的力量也各不相同。”


    “我臂展較長,所以選取的弓磅數偏低,對你來說恰好。”1


    範白聽不懂為什麽手臂長弓的磅數低。


    但範白聽懂了牧柏在說自己手臂長,還說他的力氣小。


    男人在這方麵怎麽可以不行!


    鹹魚眼中閃著詭異的光。


    範白奮起,拿出一股石破天驚的氣勢。


    麵沉如水、目光犀利。


    他學著牧柏帥氣的樣子,兩腳微微開立,與肩同寬。


    搭箭,同時明亮的右眼預備瞄準。


    牧柏微微挑眉,神情似有意外。


    周圍的人做得不明顯,但哪個不是時刻關注這邊,看看這個能被牧少親自教導的幸運兒能做到什麽樣子。


    見範白這幅架勢,不得不承認這生麵孔還有點天賦。


    現場的人不由得跟著屏氣凝神。


    “不用追求將弓拉至耳後,按我之前教你的,靠位於鼻尖唇尖兩點。”


    拉弓。


    範白細白的手指勾住弓弦,另一隻手虎口推弓把。


    用力。


    並無事發生。


    別說耳後,弓弦連下巴的位置都沒到。


    牧柏一怔:“姿勢錯誤也許會用不上力。”


    青年走近些,觀察少年的細節動作:“嗯……”他語氣一頓,“姿勢……咳,沒問題。”


    你笑了你笑了你笑了。


    範白:“……”


    眾目睽睽之下,箭在弦上,發不出去。


    眼底的光,滅了。


    那一年他變成了加坦傑厄2。


    鹹魚決定連夜搬離這個城市。


    “再見了媽媽今晚他就要遠航,


    別為他擔心


    他有快樂和智慧的槳”3


    範白思考著到底突然倒地上緩解如此尷尬的局麵,是側倒還是躺倒比較不痛時,一隻微涼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環在身後的胸膛氣息微冷,是說不出來的味道。


    不令人討厭,還有點好聞。


    還沒等範白下意識把人推開,引著他把箭射出後,青年便鬆開了手。


    眼底似乎一如往常,毫無波瀾。


    似乎也並沒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一件怎樣的事。


    牧柏清冷的眼看向箭靶的方向:“歪了。出箭後要及時放手,卸力。”


    阿巴阿巴選手慢慢點頭。


    牧柏收了弓:“是我考慮不周。沒有適合你的弓,今日不宜教學。”


    範白腦子裏亂亂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


    隻有四個大字,大事不妙。


    他坐到桌子旁時,迎接他的是同樣一臉阿巴阿巴的童意年。


    少年今天徹底成了結巴:“額……那個,剛剛是牧少吧,牧少不是不愛跟人肢體接觸嗎,剛剛那……”


    童意年不敢置信:“你……你不會是——”


    範白提了提心。


    “——牧少的親戚吧!”


    親你個der!


    範白此時無心跟他貧。


    他也在思考,為什麽一向高冷生疏的牧柏,會突然反常。


    鹹魚突然麵色凝重,想到了自己犯的一個致命錯誤。


    他盡力避開了其它三個f4“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劇本,但對於牧柏,他已經拒絕他兩次了!


    難道……牧柏也是個叛逆的小夥子?!


    以防今天的事傳出去,被另外三人誤會然後暗鯊,他豈不是立刻得卷鋪蓋逃離聖安?!


    就在他冒出這個想法時,遠處,被眾人關注的清冷貴公子突然拿過盤子上的毛巾,細細地將手指擦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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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動作在之前牧柏射完箭後從未有過,期間出現的變量是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


    眾人凸出的眼珠子收回了些。


    頂著眾人隱隱轉為憐憫和可憐的視線,範白不但不傷心,反而非常快樂。


    雖然被湯姆蘇當眾嫌棄了,但是他的魚命保住了!


    範白也想到了牧柏做此行為的理由。


    原著裏就提過,由於家庭原因,雖然不愛和人接觸,但牧柏是個非常有責任心的人。


    大概把教他射箭也列為了自己的責任。


    從隱蔽處理禮物的方式,不落發小的麵子就能看出,此人清冷的外表下其實非常貼心!


    真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還保住了他所剩不多的魚臉麵。


    範白十分感動,感動得決定做出重大犧牲——


    多幫牧柏吃一些他不喜歡的甜點。


    快到閉館時間,逗留的其他人被毫不留情地趕出了射箭館。


    牧柏不喜東西經他人之手,正緩慢卻有條理地整理東西。


    範白沾沒送完禮物的光,得以在場館多留一會兒。


    雖然臨近下班時間的社畜並不想要這樣的特殊待遇。


    牧柏把東西收撿好,垂下眼睫,盯著還剩下那隻玩偶看了一會。


    “你帶回去罷,我不便利收撿。”


    又帶回去這麽個不便於毀屍滅跡的禮物,雖然挺可愛,範白還是有些猶豫。


    他看著牧柏擠一擠尚能塞下一隻烏龜玩偶的包,蠢蠢欲動。


    青年啟唇,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個數字。


    範白圈圈眼看他時,又道:“弓的價格。”


    範白:“……”


    他帶回去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別擠著京都黃金地段的一個衛生間了。


    周圍隻有兩人,流動的風都安靜下來。


    範白思忖後還是開口:“為什麽,你對我……”


    少年卡了一下,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但牧柏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青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為什麽這麽問?”


    範白一點不慌,超大聲:“因為媽媽說,有人無事獻殷勤,我會被黃鼠狼抓去吃掉。”


    愣了下才理解了少年的回答。


    牧柏淡色的唇微微翹了下,又落回原來的弧度。


    可惜除了不解風情的呆子無人欣賞。


    突然由紅茶變為咖啡的下午茶,詭異的教學,奇異的耐心和突兀的行為。


    就算有了之後擦手的行為,也讓人不解和擔憂。


    射箭館有著透明的玻璃天窗,正式黃昏,金紅色的光從上撒下,片片落在青年冷白的皮膚上。


    他垂下眼:“大概是被拒絕兩次後……”他抬眼,墨玉般潤澤純粹的眼瞳看向範白,裏麵仿佛收藏著一輪夕陽,


    “想收買你。”


    今天的鹹魚實現了願望,不僅按時下班,甚至提前下班。


    把新領小烏龜玩偶放到床邊,範白揉了揉臉,思考今天要做什麽。


    綠色的豆豆眼玩偶剛落在枕頭邊,摸魚便探出了小腦袋,慢吞吞地爬到另一隻“烏龜”身邊,豆豆眼打量著“夥伴”。


    範白很是欣慰。


    看來他在外打工養家糊口時,摸魚一隻龜在家也很寂寞,現在有個夥伴陪他,他也就……


    放心了三個字還沒劃過,少年欣慰的笑僵硬頓住——


    摸魚張開嘴,毫不客氣地咬住了玩偶的頭。


    “……”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難道就是一床不容二龜?


    範白感慨完,趕緊下手搶救無辜的玩偶烏龜。


    摸魚不肯鬆口。


    少年怕傷到它,到底沒用力,扯了一會兒,便幽幽警告:“尉遲龜……沒飯吃。”


    過了會兒,烏龜動作頓了頓,慢吞吞地鬆了口,把腦袋縮了回去。


    小樣,他治不了尉遲君,還治不了你了。


    雖然沒再咬玩偶,但烏龜一直用短短的尾巴衝著它和範白,抗議之情溢於龜表。


    活龜總比死龜重要,無奈之下,範白將玩偶移到了一旁的櫃子上。


    “也給你起個名字吧,”範白幽幽盯著玩偶龜的綠豆眼,“既然你是牧柏給的,不如就叫……”


    範白哽了哽,還是難以把牧柏這個風光霽月的名字跟龜聯係起來:“那就叫牧小柏吧。”


    給牧小柏起完名字,範白不由得想起來牧大柏。


    “那為什麽不能有兩份工作呢?”那人眼神真誠地發出邀約。


    不是我方意誌不堅定,實在是他給得太多了。


    生動形象詮釋什麽是“沒有挖不倒的牆角,隻有揮不好的鋤頭。”


    說不定順著牧柏來,很快他又失業了呢?


    範白越想越覺得,自己怎麽離夢想中的鹹魚生活越來越遠了。


    少年趴在櫃子上,烏黑的眼看著一動不動的牧小柏,再次幽幽感歎:“啊,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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