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情勢變了,花昔夏已經平安回來,如果此刻再去西山,難免會打草驚蛇。


    如果能證明西山就是聖軒堂的老窩,那麽李遠翰大可以稟明聖上,隻可惜如今李遠翰竟然連一點兒證據都沒有,他不能貿貿然地去問商雲依,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最能確定其中身份的要數花昔夏,隻可惜花昔夏卻不配合。


    他要如何才能知道西山是否是聖軒堂的老窩呢?


    李遠翰來來回回地在房間裏麵轉悠,可始終想不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法來,眼看日頭就要落了,李遠翰也隻能長籲短歎,早早地睡下,隻是李遠翰始終睡不著,他的腦海裏麵總是盤旋花昔夏和那個不知名的堂主在一處的樣子,那個人到底給花昔夏下了什麽蠱惑,竟然讓她堅持不對自己說實話。


    一直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李遠翰才沉沉睡了過去,突然間眼睛睜開,一個鯉魚打挺地坐了起來。


    剛剛明明就有人在他的屋頂上,怎的現在察覺不到一絲氣息?


    “李公子果然好身手,竟然能夠察覺到我的存在。”


    正在此刻,門吱嘎一聲地打開,一名白衣公子翩翩走了進來,仿佛從天而降的神仙一樣,就算他和李遠翰離得這麽近,李遠翰依然聽不到一聲腳步的聲音。


    此人武功甚高!


    李遠翰渾身肌肉緊繃,如果單打獨鬥的話,他未必是這個人的對手,隻是,他到底是誰,又為何來到這裏?


    “李公子不要緊張,本座沒有惡意。”男子微微一笑,明眸皓齒。


    李遠翰的脊背發涼,男生女相,如若不是天生,那便是修煉了某種秘術。


    “你是何人,為何知曉我的名字?”


    “看來昔夏果然是守信之人,原本我還在想,以李公子和昔夏之間的感情,昔夏該是會和盤托出才是,由此看來,昔夏對李公子也並非那麽信任。”


    男子掩麵一笑,一陣輕風拂過,他已然坐在了離李遠翰不遠處的椅子上,樣子悠閑自在得很。


    被男子說中了痛處,李遠翰的臉色自然算不得好看,“我和昔夏之間的事情,不勞閣下擔心,不過聽你的意思,是你將昔夏抓走?所以說,你就是那個病秧子?”


    李遠翰特意將病秧子這幾個字咬得很重,以此來表明他也並非一無所知,至少他知道花昔夏在別的地方待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乃是為了給人治病。


    “早知如此,本座該將那個多嘴的丫頭宰了才是,免得到處飛短流長。”


    南宮百泉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是從商雲依的嘴裏麵說出來,以他對花昔夏的了解,既然花昔夏已經答應了自己,她就必然什麽都不會說。


    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和花昔夏一處的商雲依!


    “明人不說暗話,堂主此番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既然昔夏救了本座的性命,那麽本座自當好生感謝一番,李公子也不必這樣大的敵意才好,否則本座一個不高興,這裏的百姓可便要遭殃了。”


    南宮百泉自認不是好人,更何況在李遠翰這種正人君子的眼中,自己也定是邪魔一類,既如此,他何不將壞人的身份扮演到底?


    “堂主已經將昔夏放回來,想必就是不想加以糾纏,難道男子漢大丈夫,竟然想要反悔?”


    “反悔如何,不反悔又如何?”


    實際上南宮百泉並不將李遠翰放在眼中,論武功,就算是三個李遠翰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論智謀,南宮百泉也自認不在李遠翰之下,更何況他堂堂聖軒堂的堂主,勢力也要比區區一個五品侍郎要高得多。


    如果不是因為要修煉童子功的緣故,南宮百泉才不會將花昔夏放回來!


    “昔夏是我的女人,是生是死,我都要和昔夏在一處!”


    李遠翰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南宮百泉,南宮百泉的出現在他的心裏麵蕩起了極大的波瀾,不可否認,這個男人很有威脅,難怪花昔夏不肯和他說實話。


    就算他是個男子,在看向南宮百泉深邃眼神的時候,也不自覺有些恍惚,好像南宮百泉天生就帶有魅惑,讓人想要淪陷其中一樣。


    “李公子,你果然是個特別的人,難怪……”


    南宮百泉原本想說難怪花昔夏一心一意想要回去,但是他很快改變了主意,遊戲才剛剛開始,他如果這麽快就挑明了一切,那麽這場遊戲豈非太過於乏味無趣?


    “難怪什麽?”


    南宮百泉就這麽打住了話頭,反而讓李遠翰覺得百爪撓心。


    “沒什麽,李公子,想必你也知曉本座的身份,本座乃是聖軒堂的堂主南宮百泉,日後我們還有的是見麵的機會,總不至於見麵就這樣劍拔弩張,本座知道你想要調查聖軒堂的事情,如今本座已經在你麵前,若是有任何問題,何不問個清楚?”


    “你就是聖軒堂的堂主?”


    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本李遠翰對南宮百泉的身份的確有所懷疑,隻是南宮百泉這樣痛快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反而讓李遠翰有些躊躇。


    如果南宮百泉就是聖軒堂的堂主,那麽他該千方百計不讓自己知曉他的身份才是,何苦要巴巴地找上門來,甚至宣稱要見花昔夏呢?


    “沒錯,李公子,別說本座沒有給你機會,看來昔夏曾經救我一命的份上,本座才會親自前來。”


    南宮百泉仿佛心情極好,又好像這樣說是在給李遠翰極大的恩賜一般,他甚至晃悠著雙腿,絲毫不將李遠翰放在心上。


    就算這個府衙裏麵的小嘍囉們都出動,也不能將他生擒,南宮百泉早已經派人查探過,永和鎮的府衙裏麵隻有李遠翰和他身邊的隱衛小七還算是武功不錯的,隻可惜李遠翰的功夫也大大地不如自己。


    “好,如果堂主夠光明磊落的話,不妨回答我幾個問題。”李遠翰也暫時放下心裏麵的疑慮,不過南宮百泉到底是不是聖軒堂的堂主,左右先當南宮百泉的話是真話,“聖軒堂是不是太子殿下的爪牙?”


    “爪牙?”南宮百泉微微一笑,“李公子這話未免太過分了一些,每個皇子都有自己的勢力,李公子不也是三皇子殿下的人麽?這樣的稱謂太難聽,李公子也是罵自己不成?”


    “看來堂主這是承認了,我還未曾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有你這麽一位得力的幫手。”李遠翰的手心冰涼,所謂知道的越多,危險就越多,以南宮百泉的武功,片刻之間就能將這裏的所有人殺死,“至於我和三皇子殿下的關係,就不勞煩堂主擔心。”


    “良禽擇木而棲,我們也是各為其主,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主子不同,也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也未可知。”


    對於李遠翰的鎮定,南宮百泉還是頗為佩服,淩耀曾經說過,他的身上有一種特別危險的感覺,凡是和他接觸的人,無一不會覺得想要逃離,隻是除去花昔夏之外,李遠翰是第二個這樣不懼怕的人。


    甚至還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南宮百泉一向不精通感情之事,自然不知曉李遠翰這股子敵意是來源於花昔夏和自己相處甚久,隻當是因為他們所侍奉的主子不同而已。


    “第二個問題,聖軒堂在山西的勢力極為穩固,想必是要為太子殿下奪嫡做準備,那麽,你們為何不入上京?”


    “上京?”南宮百泉打開手中的折扇,“山西之地雖然苦寒,但是天高皇帝遠,本座才不會去上京自討苦吃,一旦太子殿下有任何需要,本座即刻帶人趕往上京就是,何必要守在那裏被皇帝老兒滅了呢?當年的騰龍門事件,想必李公子也有所耳聞,聖軒堂可不是騰龍門,而太子殿下也不是二皇子殿下那等莽夫,竟然讓騰龍門被皇帝老兒察覺。”


    “難道堂主認為,皇上並沒有察覺到聖軒堂的存在麽?”


    對於李遠翰的質問,南宮百泉並沒有感到驚訝,“自然,皇上應當是察覺了,否則也不會讓李公子前來探查,隻是察覺了又如何?如果皇帝老兒當真想要滅了聖軒堂,那便不會讓李公子前來。”


    李遠翰啞口無言,南宮百泉如此洞察人心,實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而他們之間已然將話講得這麽明白,可見對於皇上的目的,南宮百泉一清二楚,而他也並不怕自己會拿他如何。


    確切地說,李遠翰也並不認為自己能將南宮百泉如何!


    “當年騰龍門的事件,皇上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如今他已經沒有能力來對付本座,否則隻會兩敗俱傷,讓旁人趁虛而入,皇帝老兒還沒有那麽糊塗,不會輕易動了太子殿下,因此,本座也不必帶人入上京。”


    南宮百泉細細地講述一遍,仿佛擔心李遠翰聽不明白他的話一般。


    “難道你就不怕我此番回到上京之後,將所有的事情都稟報給皇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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