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倉暮,可真是狂傲到了極點。一點都不讓人喜歡。蘇離心底禁不住忐忑,那個宮蕭落會不會將她交出去?保住周國的顏麵,犧牲小我,完成大我?蘇離思及此處,心就酸楚的很。


    那些好吃的糕點,也瞬間索然無味。蘇離禁不住歎氣。


    皇上眸子懾人,這分明是昭國端王故意出的難題?皇上冷沉說道,“哪位愛卿願意請纓專門負責此事?”


    皇上話音剛落,大殿之上靜靜的,一些個人吸氣歎氣的聲音好似都能聽的清楚。皇上麵容鐵青,震怒,“朕在問,誰想負責此事?”


    滿朝文武皆是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找人可謂是大海撈針,當真是難。短時間內怎麽能找到這個木公子?就是這類的屁話,蘇離聽著也覺著好笑。其實也是,找人這種事,根本就是一件苦差事,吃力不討好。找不找得到都難說。這根本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太子宮銘輕笑,“父皇,找人這種事,二弟不是最在行?父皇知道二弟素來神通廣大,找人這種事,對二弟而言,可真是簡單的很。”


    宮蕭落眉頭緊皺,戲謔一笑,“父皇,既然太子說了這話,兒臣也隻能接手此事。”


    柳妃娘娘說道,“蕭落,你?”皇後娘娘卻是插口,“柳妃娘娘,蕭落素來很能幹,相信這次,也不會讓皇上和昭國的端王失望!”


    柳妃眸子淩厲,想說什麽,卻最終什麽都沒說。皇後娘娘麵上一副很是慈愛的樣子。


    宮靈兒笑著說道,“父皇,這個木公子既然這般能得到昭國端王的賞識,找到他後,女兒也想見識見識。”


    皇後麵上沉下,“靈兒,你在胡鬧什麽?”宮靈兒撇撇嘴,“母後,女兒隻是想見見真人嘛。”


    皇上眸子懾人,冷沉,“蕭落,那此事就交給你去辦。你盡快找到這個木公子,然後給端王一個交代!”


    宮蕭落垂眸,眸中波光瀲灩,“是,父皇。”


    殷倉暮卻是刁難,“本王千裏迢迢來此為周皇賀壽,在周國可是無法逗留很久。還期盼二殿下能在本王離去之前,見到這個木公子!”


    純粹是刁難,蘇離氣的都想拍桌子了。隻不過還是沒有那個能耐啊。蘇離懨懨的,她給蕭落添了太多的麻煩了。


    宮蕭落皮笑肉不笑,“端王放心,本皇子定讓你見到這個木公子!”


    宴會百無聊賴,歌舞升平。蘇離心中隱隱有幾分焦急,估計這會子皇上也顧不上查看蘇家的什麽的禮物了。蘇離瞧身畔的爹倒是緊張的不行,蘇浩然痛恨出聲,“都是這個昭國的端王。我們蘇家的禮物都還沒有拿出手。真是。一會兒估計也會被那些下人給收拾,扔到看不見的角落裏。”


    蘇離撇撇嘴,爹就是這樣,算計了一輩子,真是讓人看不懂。禮物送的再好,又能怎樣?這個時候蘇府拿出什麽禮物都不可能強過人家這個端王的風頭。還是一會放在某個旮旯裏就挺好的。最主要的是,蘇離可不想引火自焚。萬一被那個極為聰明傲慢的冰山王爺認出來,那遊戲可真是不好玩了。


    蘇離這會子隻是希望這宴會趕緊快點結束,總覺的宮蕭落眸光往自己身上看來,難道是自己的錯覺?眼前的歌舞換了一輪又一輪,真是有些乏味了。壽誕就是這樣,真正的精彩就在前麵,後麵的舞蹈再好,怕也沒幾個人有心思去看。眾人心思波光詭譎,終於宴會結束了。


    那個傲慢的殷倉暮一經宴會結束,就匆匆離去,好似剛剛在這奢華的大殿大放異彩的不是他。等殷倉暮那妖嬈紅袍在大殿消失之際,蘇離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皇上皇後,柳妃他們也都先行離去。自然太子殿下他們也散場了。


    來來往往的官員們,有人搖頭說道,“你說這昭國的端王可真是狂妄。”


    另外一人附和說道,“可不是嘛。你看他,純粹是來挑釁的。真不知二皇子能否找到這個木公子?端王出的這個燙手山芋處理起來可真是棘手。”


    “噓,說話還是小心些為好。今日皇上壽誕,皇上因為沒人出來攬這山芋,已然雷霆震怒了。好在二皇子攬下了。什麽都難做啊。”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一行人都緊張的趕緊離去。蘇浩然對其他官員一一作別,正欲離去,卻是聽聞身後之人在喊,“蘇伯父。”


    蘇浩然一行人都頓住腳步。蘇離自然心裏有數,對這個聲音可是清楚的不得了。蘇離轉頭,映入眸中的就是孟或那張俊美的麵容。蘇離暗諷,肯定是來找麻煩的。不然追出來做什麽?


    孟或笑道,“蘇伯父,我們還能同行,不如一起吧。”


    蘇浩然客氣的說道,“孟賢侄,你還是和你爹同行吧。我們的馬車太小,怕是容不下孟賢侄。”蘇浩然雖然說話很客氣,但是語氣卻諷刺至極。孟或麵上很是難堪。


    郭桃寧也不喜歡這個孟或,對她的兩個女兒都膩膩歪歪,真不知道究竟喜歡誰?如今她心愛的女兒蘇月還關在盛澤庵。看到孟或這張臉,她就恨的牙癢癢。郭桃寧說道,“老爺,妾身有點頭暈,我們還是先走吧。”


    蘇浩然冷下臉,“離兒,我們走。”


    蘇離趕緊跟著上前,她可不想在這裏被其他人看笑話。孟或卻是緊追不放,他三步並作兩步跟上,猛然扯住蘇離的胳膊,扯的很大力。蘇離被他捏的很痛,蘇離咬牙,“你想做什麽?”


    孟或湊近她,小聲說道,“你氣恨我沒有出手幫你們蘇家,可你也不能在皇上壽誕之上,如此害我?”


    蘇離佯裝不知,“你在說什麽?”


    孟或麵容鐵青,從袖口拿出那根細長的針,“這是你飛射過來的。你還敢不承認?”孟或隻要想想他在皇上壽誕之上的遭遇,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堂堂禮部尚書的兒子,還真沒有這麽丟臉過。被人易容成女子,他已然成為整個周國的笑柄。他以後的臉要往哪裏擱?


    蘇離眸中閃過濃鬱的恨,“不就是開個玩笑?你連個小小的玩笑都開不起?再說了,當時沒人上場,我這次讓你上場,你沒見皇上有多器重你?”


    孟或氣的頭頂冒煙,他的尊嚴都被人給踩到地上,眼前的女人竟然還跟他說這些屁話。“為什麽那些人沒上去?是因為怕被五馬分屍!你就不怕我死?”


    蘇離猛然推開他,“少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我們一點都不熟。”


    孟或簡直要被她給氣死,她對他忽冷忽熱的,他剛從鬼門關裏爬出來,她竟然冷冰冰的,連句關切的話都沒有。孟或心底拔涼拔涼的。


    蘇浩然怒喝一聲,“蘇離,趕緊走!還在那裏楞什麽?”


    蘇離忙答應著,趕緊跑了出去。獨留孟或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發呆。蘇離,她真是一點心都沒有,她心是用石頭做的?孟或眸中簇簇火光在燃燒,蘇離,蘇離,他一定要得到她。就算被甩,也要得到過,心裏才能舒坦。孟或心中抑鬱之氣,散不開。


    馬車吱吱呀呀的響著,蘇離心中百味雜陳,她腦海閃過的都是宮蕭落的俊臉。隻要想想他會陰狠的問她關於端王的事,她就覺的煩躁。馬車上的人很沉默,許是都累了,沒人說話。


    蘇離也有些倦怠了,就側靠在馬車上小小打了一個盹兒。她做了一個夢,夢境中有一個帶著金色麵具的男子,他怒指著罵她,“你可真會亂用我的名字。竟然還得罪了那個昭國的端王?你可真夠能耐的。”


    層層霧靄之中,蘇離隻能瞧見他那雙好看的手。蘇離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實在抱歉,我隻是隨意取了這麽個名。沒想到會牽扯出這麽多的麻煩。”


    他冰冷的金色麵具湊近她,反射著冷冷的金光。“我警告你,以後不準胡亂用我的名字。”


    蘇離還想再說些什麽,他卻已然翻身上馬,奔馳而去。蘇離冷哼一聲,怎麽?會騎馬很了不起啊?蘇離得意的說道,“我也會騎馬。”眼前倏然閃現一匹白馬,蘇離淩厲的翻身上馬,“駕!”然後猛追上去,“喂,木公子,話還沒說完,你別騎那麽快,等一下啊!”


    突然驚覺有人在拍她的臉,“大小姐,快醒醒。醒醒啊。”


    蘇離打了一個激靈,睜開惺忪的雙眸,原來剛是一個夢啊。蘇離打了一個哈欠,已經到了府上了。好困啊。遇到什麽事情先睡上一覺再說。


    而這端的殷倉暮,已然被皇上安置了一個奢華居住的地方。此刻殷倉暮慵懶的側靠在椅子上。一身妖嬈的紅袍瀉了一地,室內的燭火映照在他的身上,愈發顯得邪魅幾分。殷倉暮慵懶的撐開那幅畫卷,畫卷上的黝黑少年正在倔強的對著他瞪眼。


    殷倉暮眸子沉沉,“你叫木公子?哼,還沒有誰,如此膽大,敢在本王的膳食裏下瀉藥。木公子,本王一定要找到你,將你大卸八塊!你究竟在哪兒?”


    殷倉暮望著這雙明亮的眼睛,禁不住微微出神。一個俊俏少年,卻有一雙明亮澄澈的眸子,這樣的眸光澄澈,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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