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看到她腳上一瘸一拐的,才心底頓悟,差點就誤以為兩個小年輕時刻玩曖昧。


    蘇芷若見孟安盯著自己的腳瞅了幾眼,人家都沒開口問,她就火急火燎的忙解釋起來:“舅舅別擔心,就是一點小傷而已。”


    挽著她手的穆少臣皺眉,詫異的盯著她,心底卻在為她的自作多情感到堪憂。


    既然對方都開口說了,孟安也不好幹巴巴的讓氣氛尷尬,忙迎合:“可別覺得隻是小事就大意,傷筋動骨全靠養的。”


    “誰受傷了?”


    這時,正從廚房端著早餐出來的孟芳聽到孟安後半句話,視線忙投過來。


    穆少臣和蘇芷若是不請自來的,顯然之前孟安見到兩人站在門前時就頗有幾分疑惑。


    所以,孟放見到是他倆,先是“嗬”了一聲,才有些受寵若驚的說:“我還當是誰呢?你們小兩口的怎麽想著來我這兒玩鬧了?”


    “之前姨媽不是一直說著讓我們過來嗎!我和芷若兩人都忙著家裏的事,這回她腳受傷空閑下來,索性就來看看舅舅和姨媽。”穆少臣輕車熟路的就和對方聊了起來。


    孟安見蘇芷若死死拽著穆少臣的胳膊,好似腳上有些支撐不住,急忙開口說道:“別光站著說那麽多了,小蘇這腳還受著傷,趕緊坐下吧!”


    話剛落下,孟芳就端了把椅子過來,穆少臣細心的扶著她坐好,其實她腳也沒那麽嚴重,隻是站久了有些不舒服。


    對於這家人的熱情,她顯得幾分局促,剛坐好,突然想起穆少臣的那一句來看看舅舅姨媽,這大老遠的過來拜訪,兩人手上連點小禮品都沒拎。


    她抬眸看他,眼眸中的質問和尷尬太過明顯,穆少臣也不是那種遲鈍之人,自然知道她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待孟芳將早餐擺放好,他笑著對蘇芷若說:“你先呆著,我去車裏拿東西。”


    孟芳和孟安兩兄妹間,隻當是這小兩口說著什麽甜言蜜語的,壓根沒打算認真去聽。


    擺放好的餐桌上有油條,蘇芷若高考那段時間,因為學業緊張,幾乎每天都是分秒必爭,每天的早餐都是油條下肚,高考過後她便對油條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排斥感,一看到有天胃裏就翻騰得惡心難忍。


    “嘔!”不禁幹嘔了一聲,這一聲發出,孟安和孟芳意味深長的對視了一眼。


    孟芳在孟安耳邊嘻嘻笑著說了句什麽,才帶著幾絲神秘兮兮的笑意坐到她身邊來,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了句:“肚子裏是不是有小東西了?”


    蘇芷若被問得一愣,大概是兩秒後反應過來。


    還沒等她說話,孟芳就擺著一個過來人的姿態說:“這也不是什麽羞澀的事情,早點為我們穆家添個一男半女的,是天大的好事。”


    剛好她這一句給穆家添個一男半女的話被拎著兩手禮品進門的穆少臣聽見,一雙邃眸閃過幾絲驚喜和詫異。


    “你看你,來就來,怎麽還拎這麽多東西,又不是什麽外人。”孟芳一眼看到他手裏的東西,臉上大有不悅,向來她不是那種好收別人禮物的人。


    孟安倒是沒她那般別扭,走過去伸手接他手中的禮品,“買都買了,難不成你還讓他退回去?”


    拎著禮品往一邊去堆放,孟芳回頭問道:“瑾言怎麽這個點還沒起來?”


    “他應該是要出門,在房間整理呢!”孟安下樓時,看到顧北瑾言在房間裏試相機,一邊埋頭整理著禮品,隨口回了句。


    聽到這話,孟芳的臉色有些不悅起來,狀似牢騷般的咕噥:“這孩子怎麽一天到晚就顧著他那些破事。”


    穆少臣問:“姨媽,瑾言他怎麽了?”


    孟芳長歎一聲,從椅子上起身,臉色有些難看,“你也知道的,瑾言從小喜歡攝像攀岩,估計他這不知道又是去哪座山頭拍外景。前些年,就因為他……”


    說起這些,她心裏就委屈,有些沒完沒了的架勢。


    孟安不願看到她傷懷,立即打斷,轉身上樓去叫顧瑾言:““好了,別老是惦記著那些陳年往事自己嚇自己,我上去叫他下來吃早餐。”


    那還是大四時候的事情,顧瑾言出去和同學攀岩,對方從上麵墜落而下,當場身亡,他僥幸沒能一腳踏入鬼門關,卻也因為精神方麵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孟家就這麽一個孫子,況且孟家三代傳女,孟安還是孟宗申從大哥家裏過繼來的兒子,當時嚇得孟芳和孟安幾天幾夜沒合眼,愣是擔心受怕的在醫院守到他好轉醒來。


    事後,兄妹兩人三番幾次的勸他,可顧瑾言那人性子有時十分的頑烈,再說攝像攀岩是他一生的追求,說什麽也不肯妥協。


    “你們先坐著,我去把廚房的白粥端出來。”孟芳說完,徑直往廚房走。


    穆少臣走到蘇芷若身邊坐下,手掌一下子就撫上她的腹部,隻是隔著衣服輕輕貼觸在那兒,沒有絲毫逾越的意思。


    蘇芷若自然明白他的意圖,抿了抿唇瓣,開口道:“我沒有懷孕,隻是我以前高考那會兒天天吃油條吃多了,看著想吐。”


    他有些失落的收回手,視線朝餐桌上擺放好的油條掃了眼,扭頭對她“嗯”了聲。


    有時,蘇芷若看不得這個男人失落,即便隻是他一個小小的眼神,就好似最美的星辰從天上墜落。


    她伸手與他十指相扣,在他側臉上親了下,眼神溫情的盯著他說道:“我說過會給你生孩子就一定會做到。”


    這一幕,正好被從樓道上走下來的顧瑾言盡收眼底,他好看的眉頭蹙了下,眸中是深不見底的幽黑。


    “表哥,表嫂。”


    好半天,他才舒展眉宇,裝得很自然的走過去打招呼。


    蘇芷若心裏雖波瀾高起,但麵上還隻是輕輕牽動著嘴角,露出一個不明顯的三分笑。


    穆少臣盯著他手上的行李包看,琢磨了一會兒才問:“你要出去?”


    “這些都是攀岩用到的工具,我打算去城東那邊的山上玩玩。”說著,他還將拎著行李包的手微微抬高,讓對方好看到。


    “瑾言,我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說。”


    蘇芷若聽得出兩人之間的話裏意思,忙起身跛著腳退到了廚房去幫孟芳。


    見她離開,穆少臣也沒出聲,顧瑾言低笑了一聲:“表哥到底是想說什麽,還得故意把她支開?”


    顧瑾言稱呼的是她,並沒有叫表嫂,這個稱呼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如果沒記錯,他之前好像有提醒過他叫表嫂,自然說起話來的語氣也淡漠了不少:“舅舅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這樣做他真的很擔心,難道你都感覺不出來?”


    顧瑾言性子溫潤歸溫潤,但有時性子也比較不容別人論教,先是輕笑了一聲,隨後抬眸對上穆少臣的眼睛:“表哥以前不也很喜歡隨心所欲嗎!我以為表哥會是最能了解我心思的那個人。”


    聞言,穆少臣沒有絲毫的詫異和狐疑,如今的顧瑾言早和往日的他判若兩人。


    以前他說話委婉中聽,可眼下卻是字句帶刺,字裏行間都逼出一種咄咄不讓的感覺,雖然他麵上和平,可笑裏,眼睛裏,語氣裏都帶著強烈的情緒。


    這些倒不讓穆少臣好奇,本該是他應有的情緒,可莫名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顧瑾言現在對待自己跟蘇芷若似乎沒了剛開始那樣的激奮感。


    他問:“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我剛回國,能發生什麽事。”頓了下,顧瑾言繼續說道:“倒是表哥,這怎麽突然說結婚就結婚了?”


    穆少臣想從他的眸子中察覺出些自己需要的信息,卻發現他所有的表情和眼神宛如是被上了鎖一般,沒有鑰匙,你休想看到裏邊的內容。


    “你要是想問什麽,不妨大大方方的直接問,沒必要在暗地裏偷偷摸摸的調查。”穆少臣磊落大方的道,沒有絲毫避諱。


    他是真的不想做任何避諱,哪怕是顧瑾言會直接追究到當初自己跟蘇芷若一夜緣分的事,他都毫不遮掩。


    顧瑾言那雙好看的眸眼閃過一絲詫異,他怎麽也沒想到穆少臣會如此幹脆的讓他直奔主題:“你當初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她做了的,還是說明明知道還控製不住?”


    “不知道。”說完,穆少臣隨即補上:“但是我同樣也愛她,不比你少。”


    “當初你不也愛紀若煙愛得死去活來嗎?會不會她也一樣,隻是一個時間問題。”此時的顧瑾言隻覺得自己心裏一股氣焰在往上升,毫無緣由的就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穆少臣沒有快速回答他的問題,低垂下頭看了一眼地麵,再次抬頭說:“瑾言,再怎麽說她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女朋友了,即便曾經你們有過感情,對自己的表嫂太關心,好像不太好吧!”


    他說話的語氣雖輕,但字句都透露著不可忽視的慍怒,眼神和麵部也表現得極度的別扭,麵對顧瑾言,他顯然是無法心平氣和的。


    顧瑾言神色幾分愣怔,顯然沒想到他光明磊落的說出那番話:“這是你們的事,別說得好像我很有興趣多管閑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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