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臣一手捏著方向盤,心裏那叫一個甜膩得,恨不能嘴角都咧到耳根子去。


    他又不傻,蘇芷若這是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把著那點兒矜持間接性的給他回複。


    他說:“我算是聽出來了,敢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迫不及待,早知道我真該耗耗你,讓你自己原形畢露。”


    平時她說不準得憋死他的,也是看到先前他背對著馬路跟她揚手揮別,差點跟身後的車撞上,嚇得她有些腦力不夠使,才嘴快說禿嚕。


    蘇芷若一邊往點滴室走,一邊酸嗆他:“別得寸進尺,聰明人都知道見好就收。”


    她那脾氣他也不是不知道,你越是黏糊了緊,她鐵定給你吃記狠的,讓你西瓜芝麻大小哪樣都撈不著好。


    穆少臣哀歎了聲:“遇上你這樣的女人,我就是送上門找虐的,想吃吃不著,想要要不到。”


    蘇芷若低笑著打趣他:“那我給你支個招兒,勒緊褲腰帶,什麽也不想了。”


    車停在紅綠燈處,前麵擋著四五輛車,他又急著去見許敬揚他們,即便是平時亮了過車燈前麵的車不動他也來火,更何況是他有急事兒的時候。


    穆少臣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半隻手掌死摁在方向盤中央,長串刺耳的鳴叫聲傳出。


    “出什麽事兒了?”蘇芷若那頭嚇了一跳,左眼皮沒完沒了跳個不停,活像是有什麽大事不妙的預兆。


    前麵的車也不知怎麽回事,癱在那兒不動,這條停車道的車紛紛往旁道撤。


    他單手打方向將車往前開,說:“沒事兒,路上有車出了問題。”


    蘇芷若這人神經敏感,她心裏七上八下不安生,道:“我眼皮子一直跳不停,感覺有什麽事兒要出,你可千萬小心點,到了給我電話。”


    她在這邊老媽子似的劈裏啪啦說了大堆,穆少臣那邊車速隻增不減,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才掐斷連線。


    他車都沒顧及得上,丟了鑰匙給會所的保安停車,幾個箭步輕車熟路的往樓上跑。


    心想著等會兒萬事靠邊,得先控製好自己情緒,才能控製局麵,可他進門看到的場麵卻是大家都安然無恙,笙歌美女,酒水玩樂一樣不少。


    許敬揚見他進門,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起身,說:“總算給你炸出來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異性沒人性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有了女人,我們這些兄弟哥們的都打算劃清界限了?”


    紀世軒跟司韓皆都坐沙發上看熱鬧,看許敬揚是怎麽死的,後者還湊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添油加醋:“臣哥,今天你可得給他開開瓢兒,不然以後還不得騙著你轉圈圈了?”


    穆少臣臉拉得老長,隻是包間燈光不明亮,許敬揚沒看真切,腦抽的往他身邊兒靠。


    “成天兒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要不下點猛藥騙你,你能來……”


    他剩下半截話還含在嘴裏,隻聽“嘭”“啊”兩聲,人已經給穆少臣拽著胳膊一個翻身摔在了地板上。


    許敬揚是後聲,他手還給拽著,穆少臣扣住他雙手像拎菜籃子似的,抬腳往他腳上踹了兩下,“許敬揚,你成天兒不找點虐,你就心窩子不暢快。”


    這屋子還有幾個女人,見狀都楞了眼兒,屁話不敢出,紀世軒是眼巴巴看著許敬揚鬧事兒,一直在阻止,可他不聽,早做好了穆少臣回頭收拾他的心理準備。


    司韓走過去,把人拉起來,嘴角憋著笑的說:“臣哥,你也別這麽氣急上火的,大家也是想你,招兒確實是出得損了點。”


    “完了完了,這傷筋動骨的得回家養個一百天了,以後你們想找我浪都得過百天後。”許敬揚一邊搭著司韓的手,一邊哎呦哎呦的嘴角喊著,從地上起身搞得跟自己七老八十的老人家似的,那速度絕逼能跟蝸牛認個親。


    平素鬧他權當生活樂趣,但長著腦袋瓜子得想事兒,他電話都說蘇芷若家裏有事處理,許敬揚不但沒說實話,還一驚呼一炸毛的說事態很嚴重,他不去後果不堪設想。


    穆少臣給心窩子都悶出了火,轉身就要走,紀世軒叫住他:“來都來了,坐下來喝點再走吧!”


    他這話是在提醒他,話雖然是留他喝酒的意思,話外卻是在告訴他,萬一這麽一來一回頭的跑,蘇芷若那性子指定得懷疑他搞什麽小動作。


    坐過去,他喝了杯酒,眼珠一瞥瞧見許敬揚就開罵:“你說你這麽大個人了,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耍人上癮啊?”


    還好心他舍愛顧君子,敢情這邊都是一場虛驚,一句浪費表情都不足以解他心頭恨。


    許敬揚拿他那身經百戰的經驗說事:“少臣,我跟你講,女人這東西就像是魚,你得先給她點兒水,但不能給太多。一點點的給,一次性給太多容易養過頭,你越是拿她當寶兒,她越是吊著你……”


    紀世軒聽他說話就煩,一臉煩躁的打斷:“你這張破嘴別沾點兒好就來勁,之前還是你一個勁兒的慫恿人家芷若來吊少臣,你現在這話說出來也不嫌打自己臉痛。”


    穆少臣要不是看著裏邊有女人,打了他自己下不來台,許敬揚也沒麵子,看他不掄死他。


    司韓喝了杯酒,問:“你兩怎麽還跑醫院去了?”


    “她家裏來人,堂弟妹間鬧了點不痛快,大的給小的吃蝦仁過敏。”


    他這話一說,幾個人眼珠子同時精光一閃,既然有兩孩子,那孩子爸媽肯定得來,豈不是一大家子人?


    許敬揚趕著頭問:“家裏人都來了,這什麽節奏?”


    紀世軒同問:“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兒了?”


    穆少臣搖頭,他整天兒跟蘇芷若膩一塊兒,蘇建國跟林少玫連她都沒吱聲兒,要麽就是連她也不打算說,要麽是因為他在場不願麻煩他才沒說。


    司韓說:“那你這總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探不到吧!要真是能幫上點兒,得是件人情,那以後妹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


    穆少臣又不是沒長眼的人,他眼力見那般好,都能跟孫猴子相提並論。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到時候你把她們一家子人約出來,我們找個地兒,就咱哥幾個這嘴還怕套不出話?”許敬揚出了名的名堂鬼,什麽損招都能想得出,自然妙招也少不到哪兒去。


    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穆少臣覺得他這主意不錯,先前給他憋的氣也消了大半,當即就在心底下好了一盤大棋,不怕蘇芷若不上鉤。


    從會所出來,他馬不停蹄往人民醫院趕。


    到地兒給她去電話,她那邊剛接聽,穆少臣車調頭的時候一10歲左右的小孩竄出來,嚇得他手機嘩啦從手裏掉車坐底下,一腳踩了急刹車。


    這一下真是嚇得兩邊都不輕,他開門跨腳下車,先不追究對方故意竄馬路違反交通規則這事,率先查看對方有沒有受傷。


    “沒事兒吧?”


    見開車人下來,孩子的媽一手摟住小孩不讓他看,不分青紅皂白,張口就吆喝:“開跑車你了不起了?有錢人的命是命,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今天這事兒我跟你沒完,你要是不給個合理交代,我今天非得鬧得人人皆知。”


    他前後總共說了四個字,對方炸毛炸成這德性,要說愛子心切他能理解,但這明顯過了分。


    穆少臣眼皮一挑,瞅著母子兩的眸子半眯起,這是智商偵探能力上線的表現。


    不怪他脾氣壞,也不能說心眼壞,本來他下車打算領著人進醫院去檢查,對方倒好,張口就來,還抱著孩子死活不給他看撞傷沒有。


    這情況要是再看不出碰瓷兒的,那他一雙眼珠子可以直接挖掉丟江裏去喂魚。


    反正是碰瓷兒的,多得是套路,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有千萬種法子揭穿得對方狗血淋頭。


    眼下情況不一樣,他著急忙慌趕來接蘇芷若,不能耽誤,開口問:“那你說,你想怎麽樣?”


    嘴上如此說,心裏卻較著勁兒,但凡對方越了他的底線,沒得商量,直接報警。


    抱著孩子的女人聞言臉色大變,概是沒想到人家出口如此大方闊綽,得寸進尺的說:“撞了人,你就想這麽輕易的解決?那天下老百姓……”


    她一口一個老百姓,老百姓給大家的形象是樸實誠信,眼前這就兩碰瓷兒的騙子,說老百姓都是玷汙了這三字。


    穆少臣咬牙忍下,說:“多少錢,我買個消停。”


    他是沒想到自己已經做出最後的讓步,對方還逮著一頭不肯放,大聲八氣的說:“你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買到王法了?有錢這個世界就是你的,地球就得繞著你轉……”


    “嘛呢?想碰瓷啊?”


    突然,醫院正麵迎來一道響亮的嗓音,蘇芷若大搖大擺走上來,話說得是鏗鏘有力。


    女人見勢不妙,張口說:“怎麽說也是你撞人在先,我也不多要,五萬,拿錢走人。”


    蘇芷若橫身攔在穆少臣麵前,先是看了兩眼蹲地上的母子,緩緩開口說:“五萬?你怎麽不去劫銀行呢?你有本事給我站起來,我們陪你去醫院檢查,該多少錢一分不少,額外再補你各方麵的營養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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