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若回頭微笑著回:“不好意思,我不抽煙。”


    女人哦了聲,將煙收回去,估摸著是等人無聊,瞧她麵兒熟,跟她聊起八卦來:“你在穆帥辦公室做助理的吧?”


    “嗯!”


    女人道:“你這模樣兒倒是長得清秀,隻是這……”


    不想大清早好心情給破壞,蘇芷若及時打斷:“上有天下有地,我做人做事隻求一個問心無愧,其它的天地可鑒。”


    她知道對方在想什麽,穆氏對助理這個崗位看得蠻重,尤其是外招的,但凡是高層助理都得層層篩選,像江茉莉那樣的就算進了總決賽也最後得被刷下來。


    所以大多能站到高層身邊的助理,都一把年紀,蘇芷若年紀輕輕,難免給人留心揣測。


    聞言,女人眼裏閃過一絲尷尬與敬佩,估計是沒料想到她年紀輕,說話卻強勁,一針見血,不給人留半分反擊的機會,噎得死死的。


    “別太在意,畢竟你們這個崗位上實在……”女人嘿嘿笑了兩聲,繼續道:“剛才就一個遭殃的,眼看快升為總裁助了,聽說人家父母都是穆氏的高層。還不照樣兒被扒得身敗名裂,估摸著以後想要進500強大公司工作都得去國外整個容回來,再改個名兒,還不能給人高層查著身家背景。”


    先前蘇芷若挺不待見這人,聽她說話的口吻不是往死裏戳人,而是略帶可惜憐憫,大抵就是嘴巴多,心不壞。


    其次也是人家說得懸乎,她好奇的開口問道:“誰給整的,這麽狠?”


    這時跟女人一夥兒進洗手間的另一個女人出來,洗了把手,說:”我也是聽說的小道消息,說這事是穆帥前助理林助理親自辦的,你們腦子稍微動動也該知道這背後誰指使的。”


    說到這,對方話轉到蘇芷若身上,問道:“你成天兒呆在穆帥身邊工作,說說那江茉莉是怎麽得罪人了?”


    一聽是江茉莉,她心也不禁咯噔了下。


    “你們太高估我了,穆帥這人私事挺細致,能瞞天過海的,怎麽可能給我知道?”蘇芷若嘴巴挺嚴實,就是知道她也不會把搭著穆少臣的事往外說,更何況這事她是真貓屁都沒摸著點兒。


    問話女人道:“也對,我估計鐵定是那姓江的不自量力,想要爬人家床,爬完床還獅子大開口談什麽條件,結果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聽到這話,蘇芷若下意識眉頭一蹙,護著穆少臣道:“你們可能是不了解他那人,樣子長得花,其實挺潔身自愛的。”


    找她借打火機的女人眼力見挺好,聽她如此一說,眼底揚著點兒笑,捋了捋工作服下擺,她走前對蘇芷若道了句:“來日方長,好好幹,總有出頭之日。”


    蘇芷若不傻,對方話裏有話,眼神又那般明顯,她不可能猜不出這話什麽意思。


    這敢情兜來轉去的,最後還是要被定義在潛規則上。


    也難怪小時候,身邊的人一聽到秘書助理這職業,大多人第一反應就是做了人家情人二奶的,以前她還大驚小怪的覺著是那些人思想不純潔。


    而如今現實告訴她一句道理兒:人嘴兩張皮,一張一翻就能顛倒黑白。


    她跟兩女人走相反的路線,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樓道傳來一道女子的喚聲:“蘇芷若。”


    這聲音太熟悉,還剛聊起,蘇芷若一想到穆少臣給人整成那樣,估摸著對方此時氣爆了,一般氣到極點的人做事都不經大腦,來硬的。


    她頭皮一陣發麻,剛想要轉身走人,江茉莉三兩步走上來,一把揪住她的手臂。


    對方力大,態度強勢,蘇芷若腳下沒穩住踉蹌兩步,人都還沒站穩,一道黑影揮過來。


    “啪!”


    安靜的走道上隻聽得見那聲清脆的巴掌聲,還有江茉莉急促的喘氣聲,她是真氣到了極點。


    蘇芷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眼睛眨巴了兩下,才她扭頭看人,但見對方正一雙血紅得欲要滴血的眸子死死瞪著自己。


    “江茉莉,你他媽有病啊?”她破口大罵。


    江茉莉嘩啦滿臉淚珠子,氣極生笑,伸手指著她鼻子罵道:“你個死不要臉的賤人,居然在背後耍陰招,夠損的啊你,自己鬥不過就讓穆少臣來整我。”


    賤人兩字活生生逼火了蘇芷若,她不顧一切,拽住江茉莉的頭發,繞了道圈緊緊揪在手心。


    舌頭頂了下被打的側臉,怒道:“你他媽再罵一句?”


    江茉莉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強勢,對方非得給她嚇破膽子,豈料蘇芷若比她還狠。


    頭皮一陣一陣的撕裂疼痛,伸手一邊摳她的手,一邊說:“我罵你怎麽了,你敢說你不是上了穆少臣的床才有的今天,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兩老早就勾搭到一塊兒去了。”


    說著說著,江茉莉有些喪心病狂的翻舊事:“裝什麽裝,我真是替顧瑾言感到不值,自己一直看著得不到手的人,敢情讓自己的親……”


    顧瑾言是她心口的痛,是不能提及的人,不能觸摸的傷口,一旦有人伸手去觸摸,整塊傷口就會瞬間血流不止。


    蘇芷若聽著這些極為刺耳的話,眼珠子通紅,她手指發顫,未待對方話說完,直接一巴掌扇過去。


    她此時心情糟糕,怕自己控製不住,一把將揪著的人推出去,江茉莉身子猛地撞上背後的牆壁。


    “江茉莉,在南城的事我現在不跟你追究,你要是不想再被整,趕緊給我滾。”


    其實她這麽說,也是不想讓穆少臣知道這事兒,真往死裏整人,怎麽說也是同學一場,她這人性子衝起來不留情麵,但發過氣後總想著一句留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江茉莉心裏也挺害怕,前有穆少臣整得她身敗名裂,後又碰上蘇芷若這個硬茬,哪兒都沒討著好,再要是往死裏作的話,估計今天真得吊著小命回去不可。


    她咬牙,臨走前甩了一句話給蘇芷若:“蘇芷若,別高興得太早,你攀上穆少臣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


    蘇芷若總覺得她今天說的這些話很是奇怪,但也說不出哪兒不對勁,況且心裏氣得很,罵了句滾,轉身往洗手間走。


    江茉莉那一巴掌下手真狠,她左臉上紅成一團,還隱隱能見著五根手指印。


    蘇芷若對著鏡子伸手摸了下,疼得齜牙咧嘴,趕緊鬆手。


    心情低落不說,最怕的還是給辦公室裏邊那位見著,善心人心都軟,穆少臣這麽打擊江茉莉也算是替她出了惡氣,自己不能再趕著往死裏整人,那跟趁火打劫的強盜土匪有什麽區別。


    蘇芷若想了會兒,借肚子不舒服的梗給穆少臣請了一小時的假。


    一小時後,臉上的紅痕慢慢消退得差不多,就是兩邊臉仔細觀察還是看得出左邊微腫。


    回到總裁辦,蘇芷若想問問穆少臣關於江茉莉的事。


    她心裏賊著,姓江的跟穆少臣八竿子打不著邊際的兩個人,要說稍微有點兒關聯,那也就是在南城跟鍾戀岑那事兒。


    唯一能讓穆少臣整人的動機就是他為她出氣,或許還打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算盤,想要用幫她出氣來套路自己,好讓她對他的好感更上一層樓,早日答應跟他好。


    到了辦公室門口,她輕輕推門,穆少臣埋頭在看新聞,許是看得過於專注,連她走到了辦公桌邊都沒發現異常。


    “穆少臣!”


    蘇芷若也是好不怕死,埋頭湊到他麵前喊了一聲,想要借著玩鬧讓自己心裏那些擔憂顧慮少幾分。


    穆少臣眉目猛然間一蹙,顯然是被她驚到的表現,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帶著壞壞的臉,尤其是她眸間蕩漾的那絲得逞的笑。


    他氣她,伸手往她臉上拍了兩下,“啪啪響”。


    蘇芷若慶幸不是左邊,不然就露餡兒了,笑著的臉瞬轉不悅:“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個卑鄙小人。”


    自己嚇人她反倒過來咬他一口,穆少臣盯著她,道:“洗手間有風光給你參觀?呆得舍不得出來了?”


    這話好汙,偏偏穆少臣又一臉正兒八經的跟她說話,違和感爆棚。


    她嘴角揚起道:“都說了肚子不舒服,不過風光無限,下次我去洗手間一並帶上你。”


    穆少臣嫌棄惡心,瞪她:“不嫌惡心的。”


    蘇芷若說:“你大清早的肝火兒這麽旺盛,要不得啊!”


    穆少臣覺著她話裏有話,問:“你什麽意思?打算給我下火?”


    蘇芷若裝模作樣兒的往一邊挪了下步子,嬉皮笑臉的道:“我怕被燒死。”


    兩人平時懟話都能拿去寫成一本書的,前者說一句,後者馬上接一句,穆少臣此時單是瞅著她沒出聲。


    蘇芷若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想想不該啊!她一共才說了五個字,哪個字眼也不像是能得罪人的樣子。


    她最杠不住有口無話的局麵,輕咳了一嗓子,問:“怎麽不說話?”


    穆少臣垂下盯著他的眼睛,不冷不熱的道:“別成天兒嬉皮笑臉的。”


    一看到她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樣子,他心裏就會無限製的湧起那些欺負她的人的嘴臉,煩得他整個人都不暢快。


    蘇芷若問:“這又不是霸權社會,還不讓人笑了?笑錯了還是笑是你的專利,別人都不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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