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按好一會兒了,蘇芷若雙手都發麻,她試探性的問:“還不舒服嗎?”


    穆少臣眼皮都沒眨一下,說:“還有些難受。”


    蘇芷若心裏比他更難受,敢情真拿她當丫鬟差使了,可想想他一個人大老遠跑來南城,無親無故的也怪可憐,更何況他還幫她的忙,也就沒了那麽多的抱怨。


    按著按著穆少臣又心裏扭曲的覺得自己兜兜轉轉這麽大圈,啥也沒撈著怪心塞的,腦袋瓜子轉著兜了一包壞水,嘴裏哼哼唧唧,嗯嗯哦哦起來。


    蘇芷若聽得頭皮發麻,出聲製止:“你能不能正經點?”


    穆少臣閉著眼,嘴角浮笑:“舒服還不能喊出來啊?哪國的規矩?”


    “你哪舒服了,要叫成這樣?”


    說完,蘇芷若後知後覺,恨不得拿針線給自己嘴巴縫補上。


    瞧她被人下套滿臉的惱羞成怒,穆少臣心裏刺激得找不著東南西北,說:“我那兒舒服了。”


    蘇芷若瞪著他四五秒,兩片唇瓣動了不下三四次,擠不出半個字。


    她好想罵他,可是真到氣惱羞澀的時候反而又罵不出了。


    穆少臣在她麵前一直都是進退有度的,開她玩笑不少,但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正麵兒說這種毫無底線的下流話。


    那麽隻有一個結論,他現在是在勾搭她,像對待他曆屆所有的女人那樣,沒有感情的勾搭,純粹的玩兒。


    蘇芷若不自卑,她家世清白,畢業大學有頭有臉,沒什麽地兒自卑的,反而麵對同等人她顯得很自信。


    麵對穆少臣,她沒有自卑,有的都是理智,覺得像他那種站在社會頂端的人很難真心對待一個女人,其間也包括她,不說大徹大悟,這點自知自明她還是有的。


    笑著從他腿上退下身子,蘇芷若避開他先前的話題,挑眉問:“現在不痛了吧!沒什麽事,我就回去睡覺了。”


    穆少臣掀開被子,赤膊起身坐床上,把大花短褲往上擼了下,道:“生氣了還是害羞了?”


    蘇芷若穿好鞋子,扭頭對他說:“穆帥,你是不是想勾搭我?”


    穆少臣因為自己心思這麽快給她看透了,臉色瞬懵。


    蘇芷若接著話往下說:“如果你覺得現在需要個女人給你解悶兒,隨手一撈都是大把大把的往你身上撲,我就一個窮山惡水地兒長大的野丫頭,配不上你這根仙草。”


    “所以呢?”


    “所以,請你不要每次飯飽茶足之餘來調侃我。”


    估計是心裏沒底兒,她話說得氣息急又亂,穆少臣含著明白裝說糊塗話:“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看上你了?”


    聞言,蘇芷若沒有驚愕,隻有卸下重擔般的輕鬆,丟了句“那最好”,轉身走人。


    穆少臣叫住她:“先別走,問你個事兒?”


    蘇芷若停下腳步,卻沒回頭,不耐煩的說:“什麽事兒?”


    “那天接你電話那小子是你家親戚?”


    岑嘉澤的年紀本來就不大,聲音也是那種22左右男孩該有的小清新,不像成熟男人的沉厚磁啞,穆少臣沒多想,隻是隨口問問。


    蘇芷若心思就亂了,恨不得立馬找個男人宣告是自己男朋友,趕緊把他這張嘴堵上,她回頭半仰著下巴說:“無可奉告。”


    越是藏藏掖掖的越有鬼,穆少臣用窺視的目光定睛眯著她,語氣好不寒酸的問她:“你喜歡那種小男孩?”


    蘇芷若順杆爬:“那種小男孩怎麽不可以喜歡了?人家二十好幾了,都大學畢業了,你也沒見得比人家大多少,嫌棄他小,說不定你心智還沒他成熟呢!”


    她總覺得穆少臣那人特幼稚,26的人了還總跟她鬧著玩,動不動威脅她,上次跑她家去惡搞照片的事如今都還耿耿於懷。


    穆少臣坐床上,臉色冷得能凍死頭牛,聽不出情緒的嗓音從他喉嚨蹦出:“蘇芷若,以後不準拿我跟別人比較。”


    尤其還是在感情上,他的心都快碎了一地。


    蘇芷若有些看不明白他,杵杵的看了他三四秒,方才開口說:“也是,你那麽有錢又帥,而且脾氣還那麽大的人,確實不能拿你跟人比較。”


    敢情她壓根沒聽懂他的話,穆少臣心裏憋悶,她蘇芷若腦袋兒那麽好使,怎麽感情這方麵就是個白癡,估計情商都給智商吃完了。


    “我是說不能在感……”話到一半,他也不想說了,不耐煩的懟她:“趕緊去睡覺,眼圈都青了。”


    蘇芷若轉身邊走邊抱怨:“罪魁禍首總是這麽猖獗,這個世界不會再好了。”


    穆少臣盯著她出門的背影,手拽被角,磨牙忍氣。


    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一點,蘇芷若搗鼓洗漱完後,給穆少臣發了個信息,告訴他自己忙事兒沒空陪他吃午餐了。


    提了包往外走,剛走到酒店門口,穆少臣車正好停在那,她順車瞄人。


    但見穆少臣一身剪裁合貼的深咖色軍裝款式的休閑套裝,手裏拎著車鑰匙與墨鏡,看上去像是剛從哪兒回來,酒店經理彎腰哈背的跟他有說有笑,那架子大得就好似這家酒店是他家開的。


    蘇芷若走的地兒偏不說,旁邊還有條大柱子,凡是外麵的人往裏邊看,她身子悄悄閃邊兒去就藏得見不著人影了。


    看給那女經理聊得臉都樂抽筋了,心底琢磨著穆少臣肯定沒注意到她,沒必要趕過去打擾人好事,討人厭。


    三兩步跨到馬路邊,揚手攔下出租車,鑽進去報好地址。


    她本還想再回頭看一眼,萬一要是穆少臣盯著她了,招呼也不打跑掉,回頭見麵指定又得被懟死。


    誰知司機比她還急,開個車弄得跟亡命之徒似的,她剛上車屁股坐穩,車門都沒來得及拉上,車咻的一下子竄了出去,險些沒給她甩到車外去。


    殊不知,穆少臣打她站在酒店門口的時候就發現她了,想試探試探她知不知道跟他打個招呼。


    他要知道丫跟竄猴戲似的眨眼功夫沒了影,早撂了女經理逮她了,失策失策啊!


    不低於一米六七左右的女經理是個大美人兒,魔鬼身材,天使臉蛋,即便這樣的女人也抵擋不住穆少臣在女性眼裏的魅力,一雙迷人的眼在他身上來來回回打量。


    打量完,說:“穆帥,你確定要把房間搬到普通單間嗎?”


    穆少臣將車上的一小包行李遞交給她,說:“記得讓人打掃幹淨點,我到時候來前台找人拿鑰匙。”


    女經理很好奇為什麽穆少臣突然找她退vip房間,而死活要住到一個叫蘇芷若的女人旁邊,主要是旁邊的房間本來住有顧客,他還發了高價特地將那個房客請走。


    見過貧民擠破腦袋往豪宅紮的,沒見過富豪花錢往貧民窟跑的。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有心人啊!


    聰明的女經理猜懂了他的意圖,笑問:“那位蘇小姐是穆帥心儀的女孩子吧?”


    穆少臣輕“嗯”了一聲。


    女經理臉色唰的慘淡,老天都聽到她那顆玻璃心啪啪啪的被摔得粉身碎骨,這隻能歸咎於她自己閑日子過得太順心,找虐。


    穆少臣昨晚上給氣得一夜沒睡好,就因為她嘴裏那句“那種小男孩怎麽不可以喜歡了”,躺床上大眼死瞪天花板的瞎琢磨了好幾個小時。


    想想,蘇芷若的第一次在他這裏,他穆少臣已經贏在起跑線上了,再者說他不是那麽斤斤計較的男人,蘇芷若的優秀美麗天底下的男人有目共睹,有不少或年輕或老的男人追求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沒必要太往死裏較勁,反而追她的越多才更顯得她的魅力所在,她值得自己這麽勞心勞力的上趕著。


    想明白後,直到早上七點才稍微有點睡意打了會兒盹,十點左右他起床先給司韓去了通電話,讓他把蘇芷若家裏裏外外的人都查了個遍,既然抓不著和尚,那他就去廟裏串門兒去。


    他打算直接去蘇芷若家裏閑逛一圈兒探探風,交代完司韓,才去之前入住的酒店收拾行李。


    女經理心灰意冷離開不到三分鍾,司韓一臉睡意半醒的駕著他那輛奔馳超跑趕來,人還沒下車,手裏的黃色牛皮紙袋率先摔到穆少臣手裏。


    穆少臣坐在他那輛豪車的駕駛座上,除了那雙發青的眼睛,一身裝扮倍兒精神,而他整個人的狀態也跟打扮相符,一想到可以偷溜溜的去見蘇芷若爸媽跟姥姥姥爺,他心裏就好到爆。


    司韓揉著眼皮打哈氣,見他抿著唇角笑,問:“撿錢了還是昨晚上哪個女的把你伺候飽了?”


    穆少臣懟他:“成天到晚不想點好的,正經事兒呢!”


    司韓是真困,昨晚上玩到淩晨三點才散場,回去五點才睡,上午十點就給穆少臣喊死喊活的讓他查什麽資料。


    他靠著車座,雙眼緊閉,嘴裏開始出聲:“這丫頭身家背景可夠清白的,姥爺是部隊下來的,姥姥是唱劇兒的,媽是教師,爸是東城入贅過南城的,以前也是當兵的。”


    穆少臣一邊聽著,邊翻資料問:“這個林少翔跟他什麽關係,還有岑嘉澤又是什麽人?”


    看資料的時候,他仍然懷疑那個接電話的會不會是她親人,按照他對她的了解,蘇芷若不會是那種喜歡老牛吃嫩草的人,所以他眼睛直接略過那些名字老氣的,專挑那些名字聽著像小男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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