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蔻是沈懿軒的人,所謂了一句身靠大樹好乘涼,加之本人又身處南城,她有事兒八成頭個站出來撐腰的指定是沈懿軒。


    他那人吧!說好不好,稱壞又沒壞成那種發臭的爛瓜兒,圈裏特能耍,玩兒勁豈止是揚名千裏,萬裏怕都有過之無不及。


    講好聽點是得盡歡時需盡歡,懂得享受生活,說難聽點那就是典型的拿著青春造作,九個字“自取滅亡遲早的事兒”。


    左右數數,沈懿軒除了那點玩兒本事高超,別的那就是守信仗義,辦事也絕對的靠譜速度,沒到半天給人葉冠希上上下下查了個底朝天,就差給人墳裏的老祖翻出來。


    蘇芷若接到穆少臣的電話時,人正跟溫小蔻杵金典娜夜總會門口等沈懿軒,可這一等就是傻傻蹲點一個多小時,晾得她心窩子竄火。


    等的時間久了,心裏不是沒有懷疑跟揣測,丫的指定故意搭著這事兒硌她心,整人來著。


    跟溫小蔻招呼了一聲,她走到幾米遠的樹邊接電話。


    穆少臣一開口的語氣就嗆人﹕“蘇芷若,我要是不打這電話,你是不是都忘了我還在南城這麽回事兒了?”


    聽他那憋氣的口吻,兩天沒見活跟兩年沒見似的,一個大男人的還跟個姑娘家家般跟她酸溜溜的較勁兒。


    蘇芷若看到手機屏幕亮起他名字時,心裏真是震了下,光顧著挑渣渣鬧事這茬,竟給他這大爺忘到了後腦勺。


    她理虧,又了解穆少臣是那種慣得好就偶爾賞好臉給你瞧的性格,臉皮擠擠露著一臉硬笑,軟聲軟氣的說:“哪敢哪敢,我這不是忙得腳打後腦勺嘛!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等空閑下來我帶你整個南城飛一遍,再大街小巷的美食通通吃上一遍。”


    她這話說得真是不走心,穆少臣就是沒親眼目睹她臉上的表情,光是以對她的了解都知道這是敷衍了事。


    可這人一旦動了情,等同於犯賤,明明知道答案的事,還得在心裏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替對方找各種理由。


    暗罵自己一頓慫,穆少臣方才出聲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厚道的人,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來南城也有幾天了吧!你想想自己是怎麽招待我的,光成天磨嘴皮子,話掛嘴上又沒實際行動,真是想給你找台階下都沒法找。”


    蘇芷若特愛麵兒,這番話準確無誤的戳中她的點,腦子彎兒都沒稍轉,爽快放話:“不就招待遠來客嘛!今晚等我辦完事兒,你出來,我好好客客氣氣,保準招待得你服服帖帖。”


    真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聽到這話,十個有十個絕對以為她是賣身為生的人。


    穆少臣給她話說得渾身不適,從鼻尖沉沉喘了口氣,說:“你當我去店裏嫖呢?”


    跟混熟的人暢所欲言,蘇芷若沒忍住笑了笑,“起步價,摸一摸三百多。”


    他真沒想到何時她變得這麽會開玩笑兒了,在他麵前不都是一副貪生怕死,給壓榨得低眉順眼的模樣嗎?


    對麵傳來一道輕哼,穆少臣散漫低沉的嗓音:“就你那皮包骨頭,摸著我還怕硌手,三百多,一百塊我都嫌貴。”


    嘿,還真跟她杠上了。


    蘇芷若下唇咬著一撅,說:“你沒摸過,知道我皮包骨頭?”


    穆少臣故意給她下套,就巴望著她親口說這麽句話出來,然後放話悶懟死她,當即道:“你忘了我們倆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想起那些,如今他都回味無窮,那時候初經人事的她簡直要整瘋個人,要不是當時給藥刺激,估摸著以他那般高超的技術都不一定能搞定她。


    他沒有處|女情結,可誰又不想自己愛的女人跟自己好時是第一次,那種美好的東西,是個男人都不會不歡心。


    思及此,穆少臣對蘇芷若顫動的那份情默默深刻幾分,那份於她的思念濃烈又深切。


    前一刻還賊笑人家的蘇芷若,這會兒如鯁在喉,長著張嘴,一口伶牙俐齒卻說不出半顆字。


    沉默了三秒,她才模糊鬱結與埋怨的語氣說:“換個話題吧!”


    他逗她純粹就是調戲,就是滿足自己心裏對她的情,發泄那些心裏超載的思念,沒想過要把她往話的絕路上逼。


    穆少臣心情愉悅的問:“什麽時候辦完事兒?”


    蘇芷若大實話說:“摸不準,這點兒人還沒來。”


    世界上最快的人當屬曹操,說曹操,曹操到。


    話落音,一道刺眼的超跑車燈打來,嗖的卷起疾風至她身旁駛過去。


    沈懿軒手裏駕著白色保時捷911,在經過蘇芷若身邊時,偏頭朝她吊兒郎當的吹了聲口哨,“嗨!美女。”


    那麽大聲,就算穆少臣獨耳龍也聽得真真切切,臉色一瞬轉了三百六十度彎。


    他大度不過問蘇芷若辦什麽事,見什麽人那是信任她,覺著她不會做什麽不堪的事兒出來丟麵。


    但遇上沈懿軒這臭蛋那事情可就得另當別論了,即便蘇芷若的脾性過硬,可世道人心不古,再者說姓沈的他在圈內名聲那麽‘有名’,誰知道他會不會做什麽缺心眼事。


    要說讓穆少臣放心,除非把他心掏出來,不再屬於他。


    內心煩亂得要死,穆少臣挑明話兒說:“把我撂下,就為了見姓沈的?你知道他什麽人兒嘛?大半夜說見就見?”


    他刁鑽,凡事見不得別人好過自己,她這一招撇著他見沈懿軒,穆少臣知道後會不樂意,蘇芷若早已預料。


    先是無奈的“唉”了一聲,她說:“我這不是有求於人嘛!你見過求人辦事還高高揚著頭,梗著脖子,連麵兒都不去見的嘛?”


    她要不說求人辦事這茬,穆少臣估計這會兒給悶得腦子發懵,心裏茬了氣的沒轉過彎來尋思她。


    心心相念轉換為別扭賭氣也就那麽轉眼間的事兒,穆少臣當真就是一變臉猴子投胎轉世,翻臉堪比得上翻書。


    他臉色一沉,冷聲道:“我可是你老板,他跟你什麽交情,你一有事就找人家幫忙?”


    潛台詞的意思就是身邊擺著他那麽個大活人不找,去找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這是在變相的親口慫恿她求自己辦事。


    跟他呆那麽長時間,他那脾性早摸得個底兒清了,但凡沒惹上身的事兒,隻會旁眼觀戰火,無動於衷。


    蘇芷若又不傻,明知道得不到回應的話兒還要往外說,那不是存心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再說,這事兒是溫小蔻托人辦的,她也是等對方查得一清二楚了才知道幫忙的人是誰,要是早知道牽扯到沈懿軒,打死她也不會答應。


    轉念想想,沈懿軒的人情老早就欠了,多一次少一次的都得還,穆少臣自然不一樣,明碼標價的合作最忌諱牽連到人情。


    她不想等到事情完結後,還給人情搭穆少臣身上,免得等到還起來的時候麻煩事兒多,鬧她心。


    蘇芷若搭著正經腔兒說:“穆帥,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跟你兜底兒講明白,我誰的人情也不想欠,這次的事情是別人幫忙找的人,我事先也不知道。”說到一半,她頓了兩秒,“但是如果是我開口,也不會找你幫這個忙,你也知道,我們之間隻是簡單的合作,你出錢,我出力,說句不雅的話,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也就那麽回事。欠人情遲早要還,我不想到時候錢力兩清,還搭上亂七八糟的人情債難清。”


    這點事她還是捋得清的。


    人家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身邊一個現成的,人家恨不能往上撲,她還跟躲貓貓兒似的往外躲,合著她蘇芷若就不想與眾人為伍,打算自劈新路唄!


    穆少臣在那頭坐在大床上,單腳彎曲支著拿手機的手肘,聽到她這番似是要恩怨決斷,從此獨木橋,陽關道各走一邊的話,氣得腦抽筋,心梗塞。


    他什麽也不想說,隻想拋給她四個字“不知好歹”。


    話到嘴邊,又忍住憋了回來,聰明人向來懂得理智二字。


    本來她就處處防著躲著他,再多刺激刺激,到時候他想要回頭哄過來,那可就得費上九牛二虎之力,最終害的還不是他自己。


    挖坑給自己跳的事兒,他穆少臣永遠不會做。


    麵對感情,有時候也就一個道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想通後的穆少臣,喃喃開了金口:“幾點辦完,我到時候給你發地址。”


    蘇芷若為難,世界之大,隻有天曉得她真不知道幾點辦完,“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去問問?”


    穆少臣覺得現在的她就是一頭豬,明明知道他喜歡她,上了心,不待見沈懿軒,她偏偏左右兩句還得往他心口上戳。


    他沒好氣的說:“你這是多長時間沒給人收拾了?”


    存心找打呢吧!


    問題是,見麵就不分場合地點的損她,恨不能給她損進棺材去,再氣醒的人,除非是腦子進了水才會懷疑他喜歡自己。


    三兩句硬梆梆的懟她,蘇芷若是可忍孰不可忍,抬杠挑釁的說:“真不是我說你,穆少臣,你別太過分,我忍你一次兩次三次,但沒義務一直這麽忍著你。”


    意料之外的事情,穆少臣再精明也沒想到她敢這麽說話,心裏有憤怒,有自嘲,也有憋火,更多的卻是由對她的情愫轉換而成的包容。


    足足沉默了四五秒,他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你去辦事,我等你。”


    多晚,他都等,隻因為太想見她。


    此刻的穆少臣啥也不想,真他麽想仰天咆哮一句:愛真他麽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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