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嘴毒得跟長年泡在蛇膽裏的藥引子似的,想待見也沒法待見不是。


    聽到他這話,蘇芷若第一反應就是悶笑,活跟聽著瞎子問別人他眼睛好不好看,淨鬧洋相。


    她憋著笑道:“穆帥,以後出門,你可千萬別說我倆認識。”


    她丟不起那個人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穆少臣那張俊美的臉唰一下冷卻得夠凍死頭牛。


    蘇芷若趁著千載難逢的機遇繼續揶揄他:“真不是我瞎吹,你這張嘴絕逼損死頭百斤重的大黃牛都不在話下。”


    她那些話字句寒他的心窩子,穆少臣腦子光顧著生她話的悶氣,聽不出她是在鬧著玩兒的懟他,默默的當了真。


    他較勁兒的嗓音裏幾分硬氣,幾分哀怨道:“蘇芷若,你要真是條好漢,有本事今晚上當著我麵兒說。”


    他語氣裏滿滿的威脅,一字一句都在警告她:到時候,千萬別慫逼。


    “人都來了,還不快快現身?”蘇芷若調笑著說:“真沒想到穆帥這麽精明的人也怕別人撂桃子,從滬城千裏迢迢飛來南城,打算收買人心?”


    先前他還想著逗她幾下,再邀上來解悶兒,聽她字句擠兌,心裏一時不爽,果斷推翻一切安排,掖藏死也不給她知道他在南城這事兒。


    穆少臣冷哼了一聲,說:“我得去看看那地兒窮山惡水到什麽地步,回頭好往上申請個啥項目開發開發,也算是做件善事,積點兒德。”


    嘿,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三兩句就捏著錘子往人胸口上砸的,難不成損人有什麽令人心情大快的魔力?


    時間久了,蘇芷若都產生了一定的免疫,能自動調節心裏的抗毒力,都不是給氣得心肝兒疼,都是給氣著氣著就想笑。


    “原來你人沒在南城?”她說道:“敢情你是故意在耍猴兒呢?”


    穆少臣徑直道:“還猴呢?人小猴聰明著,別給自個兒臉上貼金。”


    她佯著滿腔對他話無動於衷的口吻,說道:“要是穆帥你真來南城,我請你吃飯。”


    蘇芷若這話說得超級爽快也是有道理的,若是擱滬城她真不敢獅子大開口的跟他說請吃飯,指不定穆少臣回頭找家能跟漢唐堪比的高檔場所,即便她不傾家蕩產的,也得活生生讓她斷幾截身骨。


    但擱南城就不一樣了,常明市雖也算是南城的省會,可怎麽說跟滬城不是一個級別的城市,哪怕是他穆少臣吃得撐破肚皮,亦或是不吃光整蠱她點一大桌子占地兒好看,她也不過出口老血,不至於豁掉身家性命。


    穆少臣心裏兜著她話的底兒,說:“在滬城的時候沒想過請我吃飯,去南城請我吃飯,你可真會挑地兒的。”


    那不是,都說環境造人,跟什麽樣的人待一起,遲早得變成什麽樣的人。


    本身她自個兒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活脫脫一百年小狐狸兒,跟穆少臣呆久了,狐狸爪子有進無退,都磨亮了不少。


    蘇芷若笑了,爽朗得毫無忌憚的笑道:“盡管放馬過來,蘇二爺我三包了。”


    說完,她還說了句,是對身邊的奶茶店老板說的:“中杯原味奶茶,不加珍珠,多要椰果。”


    話題就是在無意識之間跑偏了,好似眼前,三包不過是包他吃住玩,結果他腦子稍稍轉個彎兒就聯係到了包吃包住包睡上去。


    穆少臣低沉的嗓音無不帶著濃重的玩味加嘲諷,道:“明明就是個娘們兒,想當男人想瘋了吧你?還三包,臉呢?”


    在她印象中,他就是那種不搭玩笑邊兒的主,不管身邊的人怎麽折騰,而唯獨他一個人困在自己的世界裏,等待對方話收工之際,再出擊給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說這話的語氣明顯就是跟她逗玩笑,雖嘲她,更多的卻是打趣。


    被逗總比被毒好,蘇芷若忽略他的嘲弄,轉而一本正經的問道:“穆帥,我最後確認一遍,你到底是不是在南城,要是你自己不現身,到時候回滬城可別說我沒招待好你。”


    她是真懷疑這丫的,先前還叫她走出來,還說她跟服務員投懷送抱,若不是看得到她,又怎會說出那樣的話?


    “你猜。”


    蘇芷若接過老板遞來的奶茶,抿著紅白豎條紋吸管喝了口,說:“猜功不到火候,猜不著。”


    穆少臣有些氣,難得他有興致跟她好好搭腔,她還一副要死不活,愛搭不理的。


    “猜不著就好奇死。”反正他就是不說。


    “嘿!你這人怎麽三兩句沒好的,動不動就咒人死,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穆少臣不疾不徐的道:“我樂意,怎麽著?”


    好,有錢難買他大爺的樂意,她忍。


    蘇芷若佯著一腔嬉皮笑鬧兒的道:“行,你有錢你是爺兒,你愛怎麽滴就怎麽滴,反正我也管不著。”


    穆少臣身子往窗簾外挪幾步,雙眼定格在禮品店門外,蘇芷若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旁邊一家奶茶店的旋轉高椅上,麵朝他單手撐著側臉。


    她今兒打扮得幾分俏麗又不失時尚,及腰長發蓬鬆式綰成大丸子在腦頂,上身是簡單的中袖寬鬆白襯衫,簡單大氣,下身是格子a字闊腿高腰超短褲,加一雙反絨複古風的尖頭綁帶細跟小高跟,白皙修長的兩條大長腿很有節拍的晃蕩,嘟著小嘴兒咬吸管。


    情動一瞬間,這句話說得不錯,穆少臣也不知道為何,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當他瞟見蘇芷若那被陽光打上一層光暈的俏皮模樣兒時,心口突突跳。


    這是心動的聲音嗎?


    也就三秒鍾的沉思時間,穆少臣沉穩著氣息問:“真不樂意我來南城?”


    “要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他那麽聰明的人,怎會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敢情就是不樂意他在南城唄!


    擱以前,穆少臣估計得毫不猶豫的說句歹毒話兒噎懟回去,這會聽到這話心裏說不出的堵塞,活跟誰在他胸口上猛地砸了一記虛拳。


    雖然沒有痛意,卻悶得難受。


    他悅耳的磁性嗓音幾分自嘲的哼笑一下,說:“要想人不知,還是回頭換個不漏音的手機,我在這邊都聽到你旁邊服務員的談話聲了。”


    聞言,蘇芷若那顆繃緊的神經驟然鬆懈,不耐的說:“真當我是猴兒了?”


    她就知道穆少臣怎麽可能來南城這小地方,他那種人就該是天天呆在那種紙醉金迷的大都市,成天吃喝玩樂兒享受著那些美豔女人的追捧服侍,跑這窮鄉八裏的地兒來都委屈了他。


    敢情真是她神經太過敏感,聽風就成了大雨,還是瓢潑大暴雨。


    穆少臣順話笑她:“等你回滬城我趕著去圈塊地兒給你供起來,整個大院子都歸你管,你就在裏邊好好做你的美猴王。”


    蘇芷若差點沒給他氣吐血,一口沒咽下去的奶茶撲哧噴出來,緩了緩氣才說:“真是夠顯擺的,生怕人不知道你有錢。”


    “我有錢還礙著你眼了?”


    她語氣極度掐媚道:“哪能,我就是覺著這錢拿來圈我,還不如拿去做做大善事兒。”


    “比如?”


    蘇芷若放開手裏的奶茶,掰著手指頭給他數:“比如幫雲川那帶多捐捐錢,蓋蓋學校福利院,加強一下醫療環境設備之類的。”


    真不是她說得多,就她去穆少臣家那一次,她便覺著這些事兒於他而言簡直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提,也就動動手指,事辦功成。


    “你怎麽知道我沒做那些事?”


    蘇芷若笑,笑聲裏是赤裸裸對他的狐疑,“你做過?”


    倘若他真要說做過,她都不太敢相信。


    穆少臣不答反問:“你這語氣說得,就算我說做過,估計你也不會信吧?”


    還真是,在她印象裏穆少臣那種滿身透著商人本色氣息的人,不都是無利不往的麽,做善事就等同於是錢丟出去沒利撈的茬。


    他會做?


    “那你說說你都做了哪些大善事?你這人那麽毒,到時候人家給你設圍個什麽好人獎,估計大票人不相信,我也好站出來給做個證。”


    手機那頭沉寂了將近四五秒,才再次響起穆少臣低沉的嗓音:“在你心裏,我就是那樣的人?”


    倒真不是她說他勢力,兩人初次在帝豪不掐不相識開始,一路以來他哪次不是仗著自個兒權勢大,有錢故意尋她開心整蠱她,確實沒見著她怎麽好好做過什麽像模像樣兒的大好事。


    單拎陳茗那茬來舉例,當時她跟人都急火打上臉了,丫的不說幫個忙,還在外邊呆著等她出去取鬧她。


    穆少臣話畢一直在那頭等著她回話,他心底默默叨嘮著,若今日她蘇芷若真說什麽不中聽的話出來,絕逼這麵兒也沒必要見了,他識趣的打道回府,定不讓她鬧心,還她個清靜自在。


    這麽多年來,他都是給身邊的人嬌慣為常了,不管是往他身上撲的女人,還是平時玩得好的兄弟朋友,哪個敢給他說鬧心話?


    唯獨蘇芷若的出現,越來越讓他發覺心走偏了方向,他會因為她的話氣到心悶難以入夢,亦或是因為她的某句討好話滿心歡喜。


    即便心知肚明,她所有的掐媚討好都是因為他的處處壓榨,她為了保全自己。


    如果這樣能綁住蘇芷若的腳步,他對她又產生了好感,倘若她不拒絕,談個戀愛,說個情事何嚐不可?


    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簫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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