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瞪著大眼珠,他半眯著眼,大眼瞪小眼的足十秒有餘。


    穆少臣用食指戳她腦門,嫌棄她那花癡樣兒,道:“合著就你長了一雙大眼珠子,顯擺呢你?”


    蘇芷若喉嚨一哽,雙眼哢嚓閉上。


    她腦子混沌不清,耳邊也嗡鳴作響,張嘴帶著懇請氣兒的說:“穆帥,我現在突然又不想回去了,帶我兜會兒風吧!”


    蔡豆豆跟她兩人近來的心情半斤八兩,兩個傷感的人窩在一起,不會互相舔舐傷口,隻會讓傷口愈發嚴重。


    穆少臣手握著方向盤,漂亮的眸子一挑,道:“剛才還死乞白賴的讓我送你回去,轉個臉又說不想回去,合著你當我是你家車夫?”


    還帶她去兜風,說這話也不照照鏡子自己長什麽樣兒,他心裏是說不出悶她多還是氣自個兒瞎多。


    他不肯,她不強求,腦袋一偏道:“那你給我拖到酒店去吧!”


    穆少臣疑惑道:“有家不回,你去酒店住?”


    有病吧!


    蘇芷若的酒勁兒是一陣一陣的來,就跟刮風似的,指不定這會兒清醒著,過不了半小時人又昏昏沉沉,叫都叫不醒。


    她就怕等會兒穆少臣拖拖拉拉給送酒店的當口上自己醒不來,語音略帶躁亂的道:“我沒鑰匙,家裏沒人。”


    穆少臣側目狐疑的看她一眼,沒吱聲,腳下一踩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找酒店分分鍾的事兒,但見布加迪開出去沒十分鍾,穿了幾條街道,在一處名為金寶利酒店的地兒停下。


    聽到耳邊悉悉索索的動靜,蘇芷若揉著發疼的腦袋半睜開眼。


    穆少臣已經下了車,“快下來,到地兒了,別巴望著我給你八抬大轎的抬進去。”


    瞧這人說的話,她啥也沒說,剛睜開了眼,他就帶刺兒的損她。


    蘇芷若解開安全帶,動了動腳下車,生怕自己一個跟頭栽下去,死死把著車門挪步。


    在車裏沒啥感覺,一下車,腳還沒邁開,站著她就感覺頭重腳輕的,好似整個人要倒過來了一般。


    穆少臣瞧她磨磨唧唧,走路還眼皮都沒怎麽搭拉開,走上去扶她。


    她強了下手,他臉色一變,道:“我沒閑功夫跟你磨唧。”


    進了酒店門,蘇芷若坐在大廳候著,穆少臣拿著她的身份證去開房,接著半帶攙扶的給她送進了房間。


    功成身退,穆少臣跟甩掉了一隻麻煩精似的,神清氣爽的從房間出來。


    正走到電梯邊要離開,身後響起一道男子聲音:“少臣,這兒。”


    他回身一瞧,但見出聲的人,是站在十幾米遠朝他招手的海清宣,他身邊還有個極致美豔的女人。


    穆少臣走上前,視線先在女人麵上瞟了眼,笑問:“啥時候的事兒?”


    兩人都是愛趣味的人,又是多年好哥們,自然沒啥好瞞著掖著的。


    海清宣當即給他做介紹:“康總的小女兒,康祁。”


    康祁是個精明豪爽的女子,一聽自個身邊的男人都開口說了話,她伸手朝向穆少臣:“久聞穆帥大名,今日終得一見。”


    穆少臣與海清宣兩人皆是眉梢一揚,臉上一個心領神會的淺笑,他伸手與康祁握手後,海清宣方才做聲:“他給外麵都堵得密不透風,還大名,估摸著走出去難得有幾人認識他的,。”


    聞言,康祁不但沒有絲毫下不來台的感覺,反倒是順著杆子往上爬,嘟著紅豔的小嘴道:“人家這叫低調,一般真正厲害的大人物都這樣。”


    穆少臣連聲否認:“大人物可別套我頭上,擔不起。”


    雖說他腦子精明,可畢竟也不過26歲,商業這條道上還有太多的涉世未深,再者他平時確實也是個極度低調之人,自然不太樂意人給他戴高帽。


    常言道高帽易戴不易脫,脫下來的時候可得揭一層皮。


    海清宣問道:“你怎麽突然跑這來了?世軒跟揚仔呢?”


    穆少臣道:“世軒去參加書靜的婚禮了,許敬揚這會兒估計不是在家給他爸逮著吃飯就是泡夜店。”大家呆久了都知道彼此的習性,許敬揚準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


    “我也是今天剛跟沈氏企業的沈家小少爺碰麵,一起過去玩會兒。”


    海清宣說的便是沈懿軒,這個人他認得,早在大學期間兩人就曾在加拿大見過麵,說來也奇怪,他第一次跟沈懿軒接觸就深感他這人是個刺頭兒,指定日後得跟自己橫一杠子。


    顯然眼下真是應對了那句冤家聚首的話。


    他本想不去,腦子頓時回想到蘇芷若讓他調查的溫小蔻,他沒想到溫小蔻是沈懿軒的特助,順帶給打聽到了蘇芷若相親跟溫小蔻打鬧的事。


    他那麽精明,一猜就知道蘇芷若那相親對象準時沈懿軒沒錯。


    按照他對那人的了解,估摸著也不是個好降服的烈馬,才會讓自個助理去鬧相親這事兒,想著這事有趣,他便提步跟了去。


    大約是三個多小時過後,與海清宣所訂包間相隔三個房間的309房間裏,蘇芷若揉著發沉的腦袋醒轉。


    她先是翻身坐起,環顧一圈後,去抓手機看有沒有陸非的消息。


    當她看到陸非那條簡短的信息寫著“一切平安”四個字時,心底那塊巨石頓時落地,墜地得太快她險些沒控製住欣喜掉眼淚。


    好在沒事,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麽麵對。


    給陸非回了信息後感覺口渴,已經是深夜十一點,本想打電話給前台叫人送上來,想想幹脆自己下去得了,順便再買點東西上來。


    進衛生間去洗臉時,她還特意留意了一下自己來紅的事,來時不過是前兩天的事情,不知最近是不是她壓力過大,心情又極度壓抑,紅已經走了。


    在樓下小商店買了點小零食回來,電梯一大幫成群結隊上五樓唱k的男男女女,擠得電梯滿滿當當。


    她還殘留著微微的暈沉,真合夥擠進去等會都得給人擠垮掉不可,索性走了人行樓道。


    人行樓道跟電梯到三樓的方向相反,而309房間是緊挨著電梯邊的,她也是一時間懵圈了,上了三樓,連房門門牌沒瞧直接拿房卡刷。


    刷了一下沒開,她欲要再刷,結果306的門從裏邊給人拉開。


    裏邊嘈雜的聲音頓時襲卷而來,她下意識腳後退了兩下。


    康祁手捏著門把,正開門去洗手間,瞧見一個陌生女人,手裏拽著一個大塑膠袋,疑惑的眨巴了兩下眼睛。


    “小姐,你是不是走錯門了?”


    蘇芷若嘴角猛地一抽,道:“不好意思。”


    她剛說完,想要迅速離開,裏邊一道高大身影晃過來,伸手給她拽了進去。


    包間昏暗一片,蘇芷若又是被一道風似的卷進的門,好幾秒才曉得伸手反抗。


    她伸手出去,卻給對方一把桎梏住,耳邊傳來迷離悅耳的嗓音:“蘇……蘇……什麽來著,你怎麽會在這兒?”


    康祁詫異的盯著兩人,問壓製著蘇芷若的沈懿軒:“沈少,這是你的人?”


    門口鬧出那麽大動靜,裏邊的人不可能瞧不見,坐在沙發上已喝得七分醉意的穆少臣無意中聽到一個蘇字,撇頭瞧見的果然是蘇芷若那抹身影。


    他走上去,蘇芷若也是精明,一眼看到穆少臣,咻的一下掙脫開沈懿軒,躲到了他身後。


    她眼皮抬了抬,說:“我是穆帥的人。”


    幾人誰都沒料想到她有這麽個舉動,連穆少臣也是預料之外。


    蘇芷若生怕他會給她撇開,趕忙強加一句:“我是他下屬,助理。”


    沈懿軒目光毫不和善在站一起的兩人身上掃了一圈,說:“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既然都是大熟人,一起進來喝杯酒吧!”


    沈懿軒要去拉她,蘇芷若猛地一閃身,從穆少臣右身側晃到了左身側,一雙小狐狸眼睛盯著沈懿軒,道:“我自己會走。”


    可畢竟她欠著他一個大人情,話後客氣補道:“不必麻煩沈少親自動手。”


    說完,她誰也不顧直接邁步往裏走,找了一個最角落的地兒坐下。


    她這一來倒算是給大家夥都新奇了一陣,是個人不管男女都拈起酒杯跟她敬酒,來者是客,身為來客的她實在不好拒絕,隻好一杯杯給幹盡。


    先前在店裏跟穆少臣那麽一鬧,酒勁兒還沒全部散去,這會兒又給人敬來敬去,也就十幾分鍾的事,她明顯感覺暈勁猛地直往頭上竄。


    不光是她,一邊兒的穆少臣跟沈懿軒也是給人一杯一杯的強塞抽不開身,丫的敢情這是要不醉不休啊!


    她偏著小腦袋瞅了瞅,康祁的視線正巧掃過來,連笑嘻嘻的端著手裏的酒杯到她跟前。


    康祁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麵,我叫康祁,是穆帥朋友的女朋友。”


    她手裏的酒杯都快湊到蘇芷若臉上去,那敬酒的勢頭再明顯不過,話裏又刻意的說著穆帥兩個字,擺明了就是要跟她套個近乎。


    蘇芷若從沒覺著喝酒是件這麽鬧心的事兒,但又不得不撐著握住酒杯敬過去,“我叫蘇芷若。”


    豈料,她喝了一杯,接著人家又敬上來。


    她也是大著膽兒不怕事,這麽一敬一喝的,意識就逐漸的失了控製。


    到最後,她躺在沙發上,感覺自個兒像是躺在大床上,軟綿綿的開始打盹。


    一邊的穆少臣也喝得不少,向來他酒量不錯,可虎猛架不住群狼,是個人都端著敬酒,他最後連起身都頭暈。


    想起這裏還有個麻煩精,穆少臣渙散的眸子一轉,隻見先前還蹦躂著的人兒這會都躺在沙發上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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