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姑娘可都不是稀罕美色的角兒,即便許敬揚長著一張足以迷暈一大片女性的臉蛋,擱這兩主跟前毫無優越待遇。


    許敬揚手裏剛拈起地上蘇芷若十歲那張照片,還沒正眼瞧著人的模樣,蘇芷若眼疾手快的給奪了過去,那小模樣活跟是誰要搶她飯碗似的。


    “裏邊是裸照?”許敬揚不禁好奇的問。


    之前給穆少臣看完瞧他逗成那樣兒,眼前這人跟穆少臣的惡趣味旗鼓相當,丟了一次人,再丟就真是死不要臉了。


    蘇芷若將手裏被砸得玻璃破裂的相框丟到一邊去,皮笑肉不笑的道:“許少,您看現在我這邊也沒什麽事兒了,就不耽擱你寶貴的時間了。”


    許敬揚黑色的俊眉一挑,狐疑的瞧了她幾眼,方才唇瓣輕啟調侃般的道:“既然你不待見人,那我隻能從命了。”


    他好歹一血氣方剛的七尺男兒,平時雖不嫌鬧騰的喜歡管閑事兒,但不代表說就是那種慣會熱臉貼人冷屁股的人,蘇芷若下了逐客令,他要是還擱著往上貼就真跌份兒了。


    蘇芷若見他轉身離開,本想將門關上,免得被那些居心不明的看熱鬧群眾捕風捉影,可門關到一半給折回來的人擋住。


    許敬揚也是腳邁出去沒兩步,看到手機上穆少臣發來讓他去機場接機的信息,回頭一把攔住關了大半的門。


    “小若,跟我去機場接個人唄!”


    他認識的人跟自己也不熟,幹嘛要帶著她一起上陣,蘇芷若疑惑中又帶著幾分揣摩的問:“什麽人?”


    許敬揚唇角一勾,道:“去了就知道了。”


    他話雖答得快,說話前卻也是在腦子裏閃過幾個想法的,他敲不準穆少臣怎麽跟女人來紅似的說走就走,說來就來,連個預兆都沒有,怕等會給他懣懟死,尋思著拉個蘇芷若去分半杯毒羹。又唯恐蘇芷若聽著是穆少臣會拒絕,才疑神疑鬼的沒打出穆少臣的名號來。


    她拒絕他的請求有千萬種,比如眼下她完全可以借著腳傷推拒,不過蘇芷若心底也有自己的小算盤打著,許敬揚跟鍾戀岑的關係看似不淺,若是自己以後招到鍾的刻意刁難,她在許敬揚這兒混得風生水起的,起碼會得到他的幫助。


    琢磨著心底的小心思,她道:“好吧,等我去換件衣服。”


    許敬揚一臉意味深長的笑道:“記得穿漂亮點。”


    她本不是什麽慣會出賣美色來討好他人的女子,可誰說的聰明之人都會懂得利用自身優勢,蘇芷若不敢自稱傾國傾城,可起碼也是美女中如鯽過江的佼佼者,算得上中上等美色,既然有這姿色不能白長了。


    回頭再想想,現在這社會幾人不是以貌取人,遲早要豁出去的東西不如平時多拿出來見見光,也免得一到關鍵時刻掉鏈子。


    蘇芷若輕嗯了一聲,然後進屋去換衣服。


    蔡豆豆給兩人之間的交談算是聽得一清二楚,蘇芷若前腳進門,她後腳跟進來,瞧著蘇芷若是打心裏準備好好給自己妝扮妝扮,她不禁幾分疑惑。


    “平時讓你打扮打扮跟要你小命似的,怎麽這帥哥說幾句給你丫的心花怒放了?”


    她道:“這叫關鍵時刻用絕招。”


    這其中的原委蘇芷若一時之間沒法給蔡豆豆捋清,從衣櫃裏翻翻找找的倒騰了一番,硬是沒找到她之前在唯品會買的那條白裙,可她平時穿的都是一些牛仔褲,腳踝還微腫著,怕是很難穿得進去。


    她回頭來問蔡豆豆:“你有沒有長一點的裙子借我?”


    蔡豆豆錯愕了一臉,道:“你確定要穿我的去?”


    她倆雖說是打小通一條褲腿長到大的好閨蜜,可穿衣風格截然不同,蘇芷若但凡是穿著舒服不硌著哪的都覺得好,蔡豆豆則是那種典型的穿衣掐在回頭率上的主,不足以驚豔人的她一概不穿,就差在自個臉上寫上我是女王幾個字。


    蘇芷若不是沒有顧慮,眼下情況那些顧慮都已經微不足道,“確定確定。”


    蔡豆豆趕忙給她從大皮箱子裏掏出幾件要麽露半個胸,要麽露整個背的夏裙,露點不說,裙子的各個部位顏色也是拚接得令人各種吐槽。


    她今兒個要真穿成那樣出去,估計她姥姥姥爺都不認得她,蘇芷若盯著那些不忍直視的夏裙直搖頭,誓死捍衛自己的形象。


    最終蔡豆豆對她那平民眼光無可奈何,選擇罷工,蘇芷若隻得自己選,裏裏外外翻了個遍,好容易才找到一條稍微看得上眼的,衣服永遠都是穿上身才見真章,看著倒是足夠長,穿上才剛到半個大腿,估摸著要是她稍微再彎個腰啥的都得見著不該露的點。


    許敬揚還擱外頭等著,她總不能把人丟外邊,自個在屋裏不把時間當回事的磨磨蹭蹭,想想不過就是去接個人的事兒,礙不了什麽,一咬牙穿好鞋走出門。


    人長得漂亮,再稍加妝扮那必定是驚豔他人眼球的,蘇芷若此刻就著實應對了這句話,隻見許敬揚原本平淡的眸子間在瞥見她時全是意料之外。


    他在心裏估算過她的美豔,可是沒料想到她遠超自己所預計,心下更是對領著她去見穆少臣這個主意加大了幾分正確度。


    蘇芷若的腳有傷,走路自然不太快,許敬揚問道:“要不要我扶你?”


    這會兒估計正是學生上學,上班族上班,老年人晨練的當口上,她百個不願給人看著與男人肢體接觸的畫麵,搖了搖頭趕著往外走。


    兩人算是慢慢悠悠下了樓,許敬揚給她開車門上車後,那輛寶馬z4直奔滬城大機場。


    一路上她動了好幾次開口問那晚的事跟鍾戀岑這個人的具體信息,回頭一想,人家笑臉上門來倒是一句先前那些恩恩怨怨的話沒提,她要是無緣無故提起,那不是故意沒事瞎鬧騰麽?


    快到機場的當口上,許敬揚用藍牙耳機接了一次電話,字裏行間沒透露半個字對方的信息,但蘇芷若慣會琢磨人,從他說話時微勾著的唇角便可知即將要接的這個人與他關係匪淺。


    大約是在早上八點左右,車停靠在滬城大機場門前,這個點來來往往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穆少臣那人走哪紮眼哪。


    以至於他腳還沒走出來五步,蘇芷若眼珠子一轉就瞄到了那抹高大的黑色身影,她怎麽也沒想到許敬揚找她接的人居然會是穆少臣。


    他那張嘴可謂是天下一毒,自己又穿成那副模樣,這跟明知道自己是塊板,還往釘子上湊找不痛快有什麽區別?


    擱眼前但凡有個能躲起來的地兒,她就算是擠得頭破血流也不惜暫時避個清閑,更氣人的是許敬揚也沒提早給她打個招呼。


    穆少臣走在前頭大十幾步,行李啥的都是後邊的小跟班司韓托運著,他筆挺的鼻梁骨上架著一副墨黑色的墨鏡,兩隻手分別插在兩邊褲兜裏,走路的步子那叫一個瀟灑如風。


    蘇芷若在心裏倒數著數,數到第七秒時穆少臣在她跟許敬揚麵前停下腳步,要說這作死也不是自己作得歡才死,還得讓老天爺賞光暗中助攻,許敬揚就是老天極力助攻的那對象。


    他怎麽知道這兩人心裏都各自揣著各自的小九九,還以為自個領著蘇芷若來對了,生怕自己領不了功的說:“少臣,瞧瞧今天我把誰領來給你接駕了?”


    這不提穆少臣還想著給她搭一邊晾晾涼風,許敬揚這一說倒真是給他那脾氣往釘子上戳了,偏頭瞧了一眼蘇芷若,當即他那雙隱藏在墨鏡後的眸中閃過一抹膈應,冷聲道:“風沒給你吹得小心肝兒顫吧?”


    別人不明白,但蘇芷若心裏清明得很,他這是拐著彎兒的在說她穿得煞風景。


    她回道:“穆帥不常說我這人皮糙肉厚的嗎!這點風還真經得起。”


    “一肚子空貨還真拿得上麵兒來說。”


    丫的,居然罵她沒心沒肺。


    先前那些怯頭藏尾的樣子這會兒算是給他氣得沒了影,對他沒了懼意,她腦子就猛地閃過早上那爛事,抬頭瞅著穆少臣的眼睛裏湧上鄙夷。


    想了想,她找了句比較隱晦的話懟回去:“一般人還真看不出我肚子裏是空貨。”


    兩人都狡猾如狐狸,穆少臣怎會聽不出她是在罵他與她乃同道中人,彼此彼此的沒心沒肺,若擱以前他還真願意恬著臉去懟她幾句,逗兒著她玩。


    可想想昨晚上那荒唐事,心口的火猶如火山爆發般一發不可收拾,連瞧著她那張臉都覺得硌他心。


    許敬揚眼力見再淺也不可能看不出穆少臣此時滿臉壓抑不住的怒火,唯恐兩人再多說幾句鬧出點不痛快,趕忙緩解氣氛道:“我訂了素齋的早點位,大家一起走吧!”


    一直沒說話的司韓此時左右環顧了一下,問道:“揚仔,你這車也坐不下四個人啊!”


    兩人都是老熟人,開玩笑簡直是信口拈來,許敬揚眼色幾抹曖昧不明的笑意,道:“那還不簡單,你自個搭車,少臣抱著小若坐副駕駛就成。”


    穆少臣心裏盛著的火氣尚未消退,這番話無疑是在正燒著的火上加了桶油,隻見他緊抿著的唇瓣一張一合,分分鍾吐出一句毒言:“別不把臉皮當回事。”


    這真是一箭雙雕,嘲了許敬揚說話不要臉的同時還暗諷了蘇芷若那人拎不上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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