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那人進去,隻見他拿過兩個食盒交給她,吩咐道,“送膳食的小虎子拉肚子到現在沒來,你快去將這兩樣膳食送到皇上和統領他們帳篷裏。”


    沐瑾萱眨了眨眼,愣在原地,木納的低頭看著被塞進手中的食盒,半晌沒回過神來。


    他讓她送哪?


    皇上和統領那裏?


    那這麽說,她能見到楚蕭寒了?


    那她就可以問楚蕭寒她心中的疑惑了。


    沐瑾萱點了點頭,“好,我這就送去。”


    說完她便提著食盒快步離開,眸底浮現著一抹喜色,她可以見到楚蕭寒了。


    “就憑她,你個卑賤的宮女還妄想爬上龍床,也不看看,到現在皇上都未找過她,當初本宮將她給了柔妃,就是要看看,皇上會不會去柔荑宮,現在不是完全證實了本宮的猜測,皇上根本沒去找過她。”


    沐瑾萱猛然頓住腳步,怔怔的站在帳篷後麵,若不是雲妃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她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娘娘說得對,皇上根本不在乎沐瑾萱,不然怎麽從未找過她,分明是不想見到她,一個卑賤的宮女還想得到皇上的寵愛,就憑她也想跟娘娘爭,一個父母雙亡,無權無勢的賤女人怎能跟娘娘這全城首富之女相比,就憑她也配!”


    沐瑾萱緊急抓著手中的膳食,唇畔緊抿,身子微微繃直,雲妃和小環的聲音時不時的傳出來,嘲笑聲不絕於耳。


    她微微閉眸,快速離去,走到楚蕭寒的帳篷外,心裏泛著痛意。


    是啊,她憑什麽,她隻是一個無權無勢,身份不詳,而且還是一個細作,她有什麽資格去質問一個帝王?


    即使他對她忽冷忽熱,即使他再不理她,她也沒有任何資格去問。


    心痛蔓延在四肢百骸,她緊緊握著膳食,那種迫切的想要見到他的心情已經沒有了,有的隻是想要逃避。


    他根本不在乎她,若是在乎,就憑他的勢力怎會不知道她被葉輕柔要了去。


    或許這一世又是她的自作多情。


    罷了,她現在不想想那麽多了,現在所謂的愛根本不適合她,她現在隻有報仇,隻有殺了柳國公和柳婉華。


    她想離開,可是仇恨不容許她逃避,塵兒的安危也不許她逃避。


    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氣,冷風侵蝕著她的身軀,讓她紊亂的頭緒越發的清晰。


    走到帳篷跟前,外麵的禁衛軍拔刀對著她,“幹什麽的?”


    “奴才是給皇上送膳的。”沐瑾萱垂著頭,她現在雖然是太監,可是麵貌還是沒變,隻要低著頭,壓著嗓子說話,就不會露餡。


    “進去吧。”禁衛戒備的掃了她一眼,放她進去。


    沐瑾萱以為會見到楚蕭寒,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她重重的鬆了口氣,可是心卻猶如壓了一塊巨大的重石,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放下膳食她便快速離開。


    來到另一個帳篷前,裏麵應該是若統領若陵。


    她深吸一口氣,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一股熱乎乎的氣流撲麵而來,沐瑾萱舒服的心中輕歎,她抬眸陡然看見帳篷內做了兩人,像是在談論什麽事情。


    見她進來,便轉頭看過來,沐瑾萱大驚,連忙低下頭,將手中的膳食放在桌上,就要離去。


    她沒想到裏麵淩尋也在,兩人坐在對麵,都看著她,她隻7;150838099433546感覺自己的步伐都有些不自然,她不能讓他們兩人認出來,至少不能讓若陵認出來。


    不然他向楚蕭寒一說,楚蕭寒定會以為她是想要意圖接近他才扮演太監給他送膳。


    心裏一痛,她愈發加快了步伐,忽然身後傳來一聲“等等。”


    她像是沒聽見,還是往外走著。


    若陵不悅的蹙眉,指尖捏了一粒花生米就打向她的後背,頓時將她的腳步停住。


    沐瑾萱氣的恨不得扇若陵兩巴掌,這個家夥竟然點她的穴位,讓她動彈不得。


    心急如焚,但卻無可奈何,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緊緊握著雙手,突然想到了淩尋,對了,讓淩尋知道她的身份無事,但若陵不行,他不想讓楚蕭寒他們輕看她。


    沐瑾萱慶幸若陵隻點了她腿上的穴位,她朝著淩尋的方位擺了擺手,那個手勢是淩玉教給她的,說是她和淩尋小時候經常玩的,隻希望淩尋能夠看到。


    “你是什麽人,怎麽神神秘秘的,那個宮裏的人?”若陵冷冷的瞪著沐瑾萱,腳步漸漸走向她。


    “若統領,玉兒她現在在長安城住著,你找她有何事?”淩尋的聲音驟然響起。


    若陵聞言,瞬間回身做到他的對麵,雙眸劃過一絲異彩,“淩尋,那淩玉現在好嗎?”


    淩尋的視線一直看著沐瑾萱,尤其是看到她那熟悉的手勢,他差點就要過去抱住她,可是她知道了她的意思,她不想讓若陵發現她。


    方才若陵一直在與他有意無意的討論著淩玉,他就算在遲鈍也看出了若陵對玉兒有意,正不知道該怎麽幫她,便說了淩玉的事情。


    他彈指一動,瞬間沐瑾萱身上的穴道被解,她動了動雙腿,便走了出去。


    淩尋看著那抹身影,冰冷的眸子泛起一絲柔意,他丟了一句,“玉兒她很好。”便走出帳外。


    若陵還沉浸在那句“玉兒她很好。”


    他多希望自己也可以喚她玉兒。


    外麵夜風冰冷,淩尋出來便見到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帳篷後方,他疾步追過去,天知道他當時在客棧發現她不在時,心裏有多害怕。


    他在城外守了整整兩天,可是都沒找到他,最後他打算去大皇朝,就在他要走時,便看到了楚蕭寒前來。


    當時他與楚蕭寒談了許多,也知道了沐瑾萱已經回到了皇宮,隻是受了一些傷。


    於是他便跟著楚蕭寒來到了皇宮,同時也答應了他一個條件,一個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事情。


    沐瑾萱快速跑著,心止不住的彤彤的跳著,直覺這方才好險。


    忽然她眼前一暗,整個人毫無預兆的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鼻梁撞在他的胸膛上,差點撞斷。


    她腰身一暖,身子一輕,待她看清他們已經到了一處密林,四周冷風蕭瑟,她穿的本就少,忍不住哆嗦著身子。


    淩尋解下披風,披在她身上,緊緊摟著她,想要感受她的真實,“萱兒,終於再見到你了,真好。”


    沐瑾萱微微一怔,抬眸看向淩尋,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緊繃的線條和緊抿的薄唇,還有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麵頰上的觸感。


    不知為何她的眼眶有些酸澀,一股溫熱止不住的流出來,她緊緊抱住淩尋,這一刻她想要個依靠,一個可以讓她徹底放下心房的依靠。


    她的回抱明顯讓淩尋一震,他詫異的垂眸看著埋首在她胸前的女子,隻覺得這一刻做什麽都值了。


    他也緊緊摟著她,“萱兒,你怎麽會是一身太監服,今日在後麵看我的人可是你?”


    他想起了今日臨行前,感覺到一道熟悉到讓他心顫的目光,可當他回過頭去,卻什麽也沒有看懂啊,連她的影子也沒有,當時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卻原來不是。


    “淩尋,不要說話,陪我待會。”她悶悶出聲,聲音有些哽咽。


    淩尋緊抿著薄唇,摟著她的手臂愈發的緊,漆黑的瞳眸劃過一絲黯然,這樣就好了,能夠守著她,護著她,在她最難受的時候陪著她就好了。


    他不奢望太多,隻求能一直陪著她,哪怕是背後,他也甘願。


    沐瑾萱一直待在他懷裏,直到自己的情緒慢慢平和,心裏沒有那麽難受,她才抬頭,聲音還是有些悶悶的,“淩尋,你怎麽在這裏?”


    淩尋淡笑,抬手將她的帽子正了正,看著她被凍的通紅的小臉,泛著一絲淚水的眸子,心底深處更加一暖,“我現在是禁衛首領,時時刻刻在皇宮裏待著,也可也隨時守著你,那晚炸藥的事,我絕不會再讓它發生。”


    說到這裏,她明顯感覺到淩尋話語中的冷厲。


    她何德何能能讓這麽一個優秀的男人為她如此。


    “淩尋,這樣做不值得,為了我,更不值得。”她隻覺得自己欠他越來越多,多到她不知該怎麽去還。


    “萱兒,你不用覺得內疚,你值得我淩尋去保護,去守護,沒有誰欠誰的,隻有我心甘情願守著你。”他低笑一聲,看著她愈發紅潤的笑臉,眸色一深,摟著她的手臂也微微緊了緊。


    沐瑾萱緊緊凝著他,心裏確實五味雜糧,她到底前世做了什麽好事,竟然讓一個這麽優秀嗯男人如此待她。


    這一刻她心裏多麽希望,那個人若是楚蕭寒多好。


    她眼裏的落寞哀傷沒有逃過他的眼,他緊抿薄唇,將她的頭按到自己的胸前,“萱兒,不管你的心裏是誰,不管你要做什麽事,我都陪著你。”


    陪著你一起走,陪著你痛,陪著你笑。


    “淩尋,謝謝你,謝謝你。”她不知道該怎麽去報答這個男人,她的心很小,小到隻能裝下一個人。


    “萱兒,你現在在哪個宮裏?怎麽是一身太監裝扮?”


    沐瑾萱輕歎,“我現在是柔荑宮的……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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