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白婉芯與尉遲肅一同回府,如今白婉芯挺著個肚子,尉遲肅也格外的小心,幾番囑咐駕車的小心慢行,白婉芯忍不住調侃,這磨磨蹭蹭的,都能走回府裏了。


    剛回府裏,幽州城傳來了一封密信,是厲封竹派了她的徒兒夏彥兮進京送信,府裏的人都不曾見過夏彥兮,如何都不讓她進,可師父再三囑咐要親手交付。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恰逢這安南王與王妃的馬車回府,如若不然,夏彥兮恐怕是要入夜之後夜探安南王府了。


    “安南王好大的排場,若是再進不去,我可是要硬闖了!”


    尉遲肅打量的看了幾眼夏彥兮,看著這姑娘一副殺氣的模樣,扶著白婉芯避的遠了些,“姑娘尋本王所謂何事?”


    白婉芯抬頭看了一眼尉遲肅,眉頭一蹙,笑道,“定然是王爺昔日紅粉知己,妾身不打擾了。”


    看著白婉芯這幅調皮的模樣,尉遲肅失笑,夏彥兮抱拳,一副看戲的樣子打量著尉遲肅,尉遲肅有些尷尬的輕輕咳了一聲,“說吧,什麽事?”


    “師父有重要的東西,命我交給安南王!人來人往的,還是進門說吧!”


    尉遲肅單手攔住了她的去路,沒想到夏彥兮一個反手,便輕盈的躍了過去。尉遲肅從她身上的殺氣,也隱約明白,這姑娘不得了,全然沒想到她功夫已經到了這般爐火純青的地步。


    “我師父叫厲封竹!”夏彥兮回頭看了一眼尉遲肅,隨後便指了指大門,“如此,我可以進了嗎?”


    這幾日李達被派去與孟延山共同查賬本之事,幾日來也不在府裏,夏彥兮也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來,尉遲肅也沒喚人沏茶。倒是夏彥兮,並無半點生分的倒了一杯水,兀自喝了起來。


    一杯水飲盡,才緩緩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尉遲肅,“王爺,這是師父命我務必轉交的,這些日子師父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訴我,這究竟是在作甚?”


    尉遲肅並未回答夏彥兮的話,不過她倒也並不覺得有何不悅,滿不在乎的又倒了一杯水,抬頭問尉遲肅,“有點心嗎?連夜趕路,半刻都不敢耽擱,可是餓死了。”


    抬手撕開了信封,輕輕甩了甩,展開紙,薄唇親啟道,“乾冥老前輩在後山,本王命人送你過去,休息一宿,明日再回去。本王明日尚且有話命你捎給你師父。”


    時隔多日,厲封竹總算是送來了個好消息。早前幽州城擒拿的那些個賊寇,皆已招供,有此人證在,事情變的容易多了。


    尉遲肅寫了一封信,命厲封竹暗自將那些賊寇悄悄押解回京,不驚動任何人。事情總是那樣巧合,乾冥老前輩許久不見夏彥兮,著實高興,兩人便多喝了幾杯,夏彥兮第二日一早便暈暈乎乎的上路了。夏彥兮功夫出眾自是不必說,在厲封竹這一輩的弟子中,也未必會被比下去,因此乾冥老前輩倒也不擔心她。


    誰知途徑鴛鴦山之時,遇上了一群賊寇,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陣打鬥過後,便消失無蹤,夏彥兮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便拍拍衣袖繼續啟程了。


    可走到幽州城城門口,才發現安南王寫的那封信早已不翼而飛,夏彥兮嚇破了膽,顫顫巍巍的躲在城門口不敢進城。


    也是那日她師叔恰好遇到了她,才將她拎回了府裏。


    “師父,彥兮錯了,可是!可是……”


    厲封竹被氣的七竅生煙,對夏彥兮當真是打也不行,罵也不行,不知該如何是好,“可是什麽可是!去偏廳跪著,天不亮不準起來!”


    “師父,昨日彥兮見到師祖了,還告了師父一狀,告訴師祖,師父總是罰我。若是師父能好言相說,彥兮倒是可以在師祖麵前替師父美言幾句。”


    厲封竹皺了皺眉頭,使勁捏了捏夏彥兮的鼻子,恨不得擰下來,“你都如此說了,若我不罰你,豈不是白白冤枉了?”


    “師父!我可以將功折過的!這信雖是丟了,但我記得內容啊!”


    聽聞夏彥兮的話,厲封竹轉身,一臉詫異,“內容?”


    夏彥兮慌張的捂住嘴,許久之後才泄氣的說,“師父,安南王的信,因為好奇,彥兮偷偷看過了。”


    如今這檔口上,也著實沒那精力與夏彥兮糾結於是否看過一事。連忙拉過夏彥兮,將筆墨遞給她,命她將記得的寫下來。


    “哪兒這樣麻煩了,不過就是安南王讓師父把那大牢裏的賊寇偷偷的押解回京,被讓人發現。”


    厲封竹皺了皺眉頭,對夏彥兮說,“去,府門前跪著,跪到明日太陽升起。”


    “師父!”


    “快去!”


    夏彥兮一聲哀嚎過後,仍舊認命的去府門前跪著。


    人人皆知,幽州城長史大人家有個粉雕玉琢的小徒弟,素日裏厲大人寶貝的很,如今也不知犯了何錯,竟在府門前罰跪,那委屈的小臉,好是可憐。


    次日的太陽升起,厲封竹倒還算說話算話,命夏彥兮進了府門,隻是屁股都沒坐熱,厲封竹便命她獨自一人押解賊寇回京。


    被罰了一夜,夏彥兮這回可算是長記性了,哪還願意去幹這樣的差事,若是辦不好,豈不是又被罰。


    “你若當真不去,師父便將你許給小師弟了!”


    果然還是這個殺手鐧有效,‘藥到病除’!


    夏彥兮隻身一人,押解著賊寇從官道大搖大擺的回京,厲封竹帶著一個易容成賊寇模樣的小師弟,從近道快速往京城趕去。


    這倒的確是個不錯的招數,厲封竹深知,夏彥兮弄丟了那封信,恐怕十分不妥,那些人必然也是知道,厲封竹被偷了信自然有所防備。因此厲封竹才親自押解回京,令那群人誤以為厲封竹及其重視,才以至於親自出馬。


    至於懲罰夏彥兮,命她一人走官道,也不過是讓她走的更穩當一些。誰都不會想到,這個剛犯了錯的小丫頭片子,剛被罰跪了一宿,如今便隻身一人押解回京。


    抱歉,這幾天太累了,今天更新字數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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