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覺得自己有罪,主上為了這個禍害,不覺得自己做的太多,太過了嗎?”劉若止橫來一句,手指著在那兒安安靜靜跪著的慕容隱。


    慕容隱目光掃視了他們二人一眼,看上去並不介意,“你們不用考慮我,我看的正爽呢!”她說的是實話,本來心情不好的,但是現在看這兩個雌雄雙煞在這裏演好戲,她心裏微微有些激動,這個不算她撒謊吧!


    劉楚熙聞言,嘴角抽了抽,就算她再恨自己,這個時候也不必要這麽明顯吧。


    “你看,她有半點王權主義麽,這樣的女人若是不除之後快,主上敢確定她日後能安安靜靜的當個妃子,臣妾覺得玄。”劉若止看著慕容隱那幸災樂禍的模樣,真恨不能衝上去咬死她。


    “敢問夫人又覺得自己看上去很了不得嗎?”不等劉楚熙開口,慕容隱先一步反問回去,她可沒有理由忍著什麽,她也沒有義務如此。“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主上身前一套在嬪妾門麵前又是另外一套。”


    簡直搞笑。


    “你……”劉若止先看了眼劉楚熙的臉色,看到沒有太大的異常才重新往慕容隱身上看,“你個賤人,胡說什麽?”


    她因為氣急敗壞而胸口此起彼伏,一張妖媚俊俏的臉幹巴巴的皺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她還真是什麽都敢說,這種事情平日裏知道就行了,在主上麵前瞎說,不是存心讓自己難堪嗎?


    “夫人都道嬪妾是胡說了,還那麽生氣做什麽,氣壞了身子還是嬪妾的過錯。”慕容隱攤手,做了個無辜的表情。


    劉若止還想返回去,劉楚熙隱忍著怒氣,對二人說道,“當這裏是後宮嗎?什麽地方都敢造次。”


    劉若止垂下腦袋,手握成拳,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慕容隱依舊昂著頭,什麽也不怕。


    “劉夫人擅闖嬪妃寢殿在先,還好沒有釀成大禍,回去閉門思過。”


    “至於瓔珞,大殿上失了規矩,同樣回去閉門思過。”


    對於劉楚熙的安排,慕容隱並沒有什麽怨言,她的心都冷了,讓他把權勢看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劉若止則是不滿意主上的這般安排,她微微怔愣著,“主上,主上為了一個小小的美人要這般對待臣妾嗎?”


    “你還想要怎麽樣?”他冷冷的答到。


    “夫人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好麽?”慕容隱偏過頭,對劉若止苦言相勸。


    隻是劉楚熙知道慕容隱的話有幾個意思。


    “臣妾先告退。”劉若止狠狠瞪了一眼慕容隱,才看上去一副痛心改過的模樣,起身退了出去。


    慕容隱跪在地上轉過頭看到她的身影隱沒在門外,劉楚熙低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你知道她現在對於我來說還有用處。”


    慕容隱理了理衣袖,理直氣壯的看著他,“主上覺得臣妾咄咄逼人嗎?”


    她覺得有些好笑,諷刺而又涼薄的聲音再次複述了一遍,“主上覺得是臣妾咄咄逼人?”


    明明找自己上門的人是劉若止,差點毀了自己容貌的人也是劉若止,可是這些在他看來,最後的一切卻是自己咄咄逼人,慕容隱發現,劉楚熙總是能夠及時的刷新自己的三觀。


    劉楚熙垂了下眸子,抿了下唇,“瓔珞,你究竟想要我怎樣?”


    慕容隱笑了笑,“臣妾能要主上怎樣?主上是天,一切都是主上說了算。而且就算臣妾想要如何,決定權好像也不在臣妾這裏吧!”


    她討厭死劉楚熙這個樣子了,明明是個惡魔,卻總是偽裝成一副無辜的樣子。


    她們的感情明明在三年前就已經消失殆盡了,他卻總是給自己一份錯覺,好像那份感情還有餘存一樣。


    “……”


    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她。


    “主上在亭子裏昏過去了,現在還好嗎?”畢竟他昏過去和自己也有那麽幾分的關係,慕容隱總要假意關心關心,否則未免太不人道了。


    “還好,”劉楚熙應了一下,慕容隱聽得出,他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病中的虛弱,真沒有想到,曾經那個不可一世高傲的如同神一般的男人。


    如今會被病魔折磨成這副樣子,雖然容貌不曾變化,隻是總感覺少了氣質的。


    慕容隱挪了下腿部,剛剛跪了那麽久,不知道膝蓋有沒有跪成什麽樣子。


    隻是她本來還跪在地上,經過這麽一挪,此刻更疼了,如臨針萜。


    劉楚熙看出來她的隱忍,才發現隻顧著和慕容隱談話了,竟然忘記了讓她站起來。


    “起來吧,坐……坐到我身邊來。”


    慕容隱才顫顫巍巍,幾乎是爬起來的。


    她看到劉楚熙坐著的椅子旁邊有個凳子,慕容隱從他身邊搬過去,刻意與他隔了一段距離,才坐定。


    劉楚熙看見她如此想要與自己劃清界限,心裏還是如同什麽東西碎了一般。


    心很疼。


    慕容隱完全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你現在身子那麽不好,有沒有什麽打算?”


    “打算什麽?”


    “笨啊!你沒有兒子,王位總不能便宜了那些親王吧!沒想過和誰生一個嗎?”慕容隱不知道他現在是真傻還是假傻,他是咳疾,傷的是喉嚨,又不是腦子。


    按照劉楚熙的慣例,對王位那麽看重,怎麽可能會不想要個兒子呢?不過他也真是牛逼哄哄的,那麽多妃嬪,就幾個小公主,愣是一個世子也沒有。


    慕容隱有些知道了,當初為什麽他會為了嫣兒肚子裏的孩子把自己關進冷宮了,好不容易有生世子的希望了,還被她這個穿越過來的外掛給打斷了。


    靠!換做常人都能理解他。


    “你想要我和誰生?”聞言,他眉頭緊緊皺起來,說話的語氣也不知不覺冷了個十八度。


    她有點囧,怎麽了?她惹到他了?


    美女他不是特別好這口的嗎?


    曾經她很介意這一點,可是如今她不會再在意了。


    以後也不會繼續在意下去了。


    “你想要和誰生?”慕容隱理所當然回了他一句,張三李四還是王二麻子?


    “你覺得是誰?”


    “我猜不到。”


    他那麽多女人,她怎麽猜,猜到猴年馬月去嗎?


    “你……”劉楚熙快要被她氣吐血了,這個女人,她氣了他三年多,現在還要氣他。


    “呃!”不知道為什麽,慕容隱竟然感覺到一絲尷尬。


    “你不是還要回去做香囊嗎?回去做吧!”劉楚熙向著她做了個掃地出門的手勢。


    慕容隱不緊不慢對他說,


    “香囊……哦!臣妾告退!”


    慕容隱沒有告訴他,在他被送往龍宮的時候,那些香囊就已經被自己扔掉了。


    不美好的回憶,她亦是不想留著的,留著也沒有什麽絲毫太大的意義。


    他看著慕容隱漸漸遠去的背影,想挽回,卻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


    她還真的走,對自己的其他事情那麽不上心,那麽不聽話,也就這件事情她是那麽無條件的聽他的。


    宮落上留下一串串孤單的腳印,這個時候一般沒有什麽人出來的。


    慕容隱向著個目標走回去,她要去藏月閣,她隻知道如何走,怎麽走,可是每一次她是極少看沿途風景的。


    就如同這一次,慕容隱依舊是垂著頭,我行我素。


    直到身後傳來個熟悉的聲音,“瓔姐姐能留步嗎?”


    慕容隱頓住腳步,她本就皺起的眉頭此刻狠狠擰在一起,這個聲音莫不是……


    果然,慕容隱轉過身就看見吳雙兒笑意連連站在她身後。


    她獨步上前,身後的侍女一個個都識相的往後退,盡量讓自己不聽到二人的對話。


    “給瓔美人請安,瓔美人萬福金安。”吳雙兒走到她身前的時候,還是有畏於慕容隱的位分,先行了個禮。


    “姐姐怎麽沒有帶丫頭呢?”吳雙兒往她身後看了看,沒有看到什麽侍女太監的,“帶上幾個人在路上還是能幫著自己做些什麽的,姐姐總不能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吧!那還要他們做什麽呢?”


    吳雙兒的話很客氣,慕容隱總覺得她好像在跟自己打啞謎一般,曾經的她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傲骨的。


    如今被打磨的也差不多了。


    宮裏這個地方,慕容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形容它,隨隨便便就能摧毀一個人的意誌。


    每一個在這裏待下去的人都有個不為人知的往事。


    “有些事情我能做的還是自己做。”慕容隱後退了一步,她不想和這樣一個城府極深的人離得太近。


    吳雙兒笑意僵了一秒,有些不自然。


    “姐姐和劉夫人發生的事情妹妹都聽說了。劉夫人性情惡劣,定會找姐姐麻煩,姐姐定要小心應對。”


    慕容隱撥弄著垂落胸前的頭發,“你就告訴我這個嗎?”她覺得好笑,“劉夫人的性格宮裏的人都知道,用不著妹妹過來告訴姐姐,不然總給人一種錯覺,搞得好像有人想要巴結我一樣。”


    她的話說的不留情麵,有些絕。吳雙兒知道這個瓔美人性格驕傲,她這次並沒有太大訝異。


    “姐姐不知道,您像極了我一個故人,和您說話總有些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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