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棠跨步上前,似是要湊近看。


    口中甚至還喊了一聲娘親,抬手就要去掀開那麵紗。


    陸夫人特意找來的嬤嬤滿臉慌張,下意識躲開陸清棠的動作,明顯是有古怪!


    陸清棠嘲諷一聲:“你躲什麽?倘若是臉上有傷口,也要給我看看,跟我說說到底是誰把你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其他人小聲附和,蕭齊翌坐在輪椅上,眉眼之中泛著冷意,繼續往前一步,正欲說話,卻瞧見床上那人往裏麵翻了個身。


    陸夫人麵上大驚,下意識拉住上前的陸清棠。


    陸清棠怎麽可能任由她阻攔自己,手上動作飛快,一下子掀開了床上的被子!


    那嬤嬤身上穿著下人獨有的粗布麻衣,麵上麵紗也被扯掉,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夫人不是說這是我娘親嗎?什麽時候我娘親變成了個嬤嬤?”陸清棠怒目而視,指著跪在地上的嬤嬤,氣不打一處來。


    陸夫人張了張嘴,吭哧了半天,才踟躕說道:“這不是你娘親回老家了,我怕你太過想念,才……才想出來了這麽個蠢主意!”


    陸清棠冷笑,何等愚蠢的理由,她竟然好意思說出口?


    “陸夫人怕不是忘了你答應我的一切?”


    倘若不是這裏圍觀了不少人,她定然直接給陸夫人一巴掌!


    陸夫人眼珠子一轉,梗著脖子,絲毫不顧忌旁邊的蕭齊翌:“你不是挺厲害的,自己去查便是,我要掌管這侯府,那麽多事情,哪兒有時間管你娘親?”


    這明顯是不打算好好相處,要撕破臉皮了。


    陸清棠正要發難,外麵匆匆跑進來一個小廝:“侯爺回來了,晉王妃,侯爺想邀請晉王前去聚一聚。”


    陸清棠心中被娘親的事情煩擾,此時目光撞上蕭齊翌的。


    男人微微頷首,聲音清冷,卻帶著一絲獨特的安慰,他看著陸清棠湊到自己麵前,特意減小了聲音:“莫慌,我去看看,你且先去柳姨娘先前的房間看看,待你好了,便來找我。”


    陸夫人冷嗤一聲,看他們二人看起來很是親密,心裏依然充滿不屑。


    晉王是個什麽東西?名存實亡的一個王爺罷了,陸清棠真以為攀附上了晉王,就能查出來柳姨娘的事情了?


    未免也太看得起晉王了!


    陸清棠看了眼趾高氣昂的陸夫人,微微頷首:“那我便去了。”


    說著,她把輪椅交到小廝手中,特意警告了一番,“倘若晉王出了什麽事情,侯府的人都要跟著完蛋!”


    那小廝即便心中不屑,麵上卻不顯,推著蕭齊翌離開了這裏。


    陸清棠未發一言,直接轉身,準備去柳姨娘原先居住的房間之中看一看。


    陸夫人看到這場景,拉過來自己的丫鬟,聲音拔高,生怕陸清棠聽不到似的:“看你獨自一人過去也怪可憐,多一人幫著還快一些,琪兒,你且跟著晉王妃一起去吧。”


    特意加重了“晉王妃”三個字,那語氣之中的陰陽之意已經很是明顯。


    琪兒也是一臉高傲,快步走到陸清棠前麵:“晉王妃,請吧。”


    那番模樣,仿佛她才是主子,陸清棠是丫鬟。


    陸清棠並不想與她爭辯,走了沒幾步,到了柳姨娘的房間。


    這幾日過去,房間之中竟然一片灰塵,看來娘親怕是已經遭遇不測,就連這房間,都不曾有人再打掃!


    陸清棠壓下心頭的怒意和恨意,那丫鬟琪兒不知死活翻找起來,將柳姨娘先前整理好的首飾盒子弄得一塌糊塗。


    陸清棠咬了咬後槽牙,手中一把蒙汗藥,衝著琪兒的臉上灑了過去!


    噗通一聲,蒙汗藥立刻見效,琪兒直直躺在地上,沒了動靜,隻餘下平穩呼吸。


    陸清棠在那首飾盒夾層之中發現了一封信件,她下意識打開,瞬間紅了眼眶。


    柳姨娘待她極好,信中說陸清棠看到這信時,她已經死了,但是給陸清棠留下來了一些銀子和首飾,雖然沒有多少,但也能傍身。


    陸清棠喉頭發脹,鼻尖發酸,幾乎要壓不住自己的眼淚。


    這些日子,柳姨娘待她宛若親生女兒,可如今她一直未能找到柳姨娘的屍體,竟然是連收屍立墓碑都無法做到!


    陸清棠手指緊握,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陸夫人!這個仇,她一定親手報了!


    陸清棠收了信件,塞在懷中,麵色冰冷,從地上拖起來琪兒扔在門外,隨後拍了拍手,轉身朝著待客亭子走去。


    她腳下步子生風,轉了兩個彎,已然到了亭子附近。


    這周圍四處皆是水池,池中水波清澈,烏龜臥在裏麵,身邊更是有小魚兒遊來遊去。


    本是和諧景象,冷不丁卻聽到陸侯爺那冷嘲熱諷:“晉王過去風光一時,奈何命不久矣,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一個殘廢,也膽敢跟本侯爺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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