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點頭道:“好。”


    陸清棠收拾好藥箱站起來,走到蕭齊翌麵前:“你先休息會吧,我這幾日在軟塌上睡,你有什麽不舒服隨時叫我。”


    房中又陷入了沉寂,天色逐漸暗了下去,蕭齊翌的傷口得到了處理,疼痛減輕了大半,他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齊翌一覺睡到天亮,自打受傷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安穩的睡過一個好覺了。


    他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周圍是一股濃烈的草藥味兒,陸清棠靠在床榻邊上還未醒來,周遭都是換下的紗布。


    她……真的在床前守了自己一夜?


    “你醒了啊。”


    陸清棠睡得很淺,聽到動靜便醒了,她掐著時辰熟練的幫蕭齊翌換藥。


    “我這兒現在還缺一味藥材,待會兒用完早膳一起去趟藥鋪。”


    “不去。”蕭齊翌開口拒絕,他冷凝著陸清棠,不想看到那些人看怪物的眼神。


    “我是大夫,你說過之前會配合治療。”


    蕭齊翌抿了抿唇,沒有同意,語氣中隱忍著怒意。


    “本王說了不去,趕緊滾!”


    陸清棠對蕭齊翌的拒絕置若罔聞:“出去走走散散病氣,也有利於你的恢複。”


    這樣日複一日的躺在床榻上對他的病症百害無一利,她也不管蕭齊翌怎麽拒絕生氣,直接推著他就往外頭走去。


    二人出了晉王府,此時正是早市最熱鬧的時候,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陸清棠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蕭齊翌,踩在鋪滿陽光的青磚石板上。


    忽然,陸清棠的腳步停在了拐角處的一個糖畫鋪前。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蕭齊翌還沒來得及開口,陸清棠就閃身不見了。


    “我母親可接到了?”


    陸清棠站在鋪子前,擺弄著攤位上的東西,低聲詢問。


    那攤主瞥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堂主,柳氏不知所蹤,怕是……”


    陸清棠身子一怔,猶如晴天霹靂。


    不可能!


    柳氏不可能離開侯府,唯一的可能就是陸家大房的對柳氏做了什麽!


    滔天的恨意猶如狂風暴雨瞬間將陸清棠裹挾起來,她心口猛的一痛,一股屬於原主的情緒反撲而來。


    原主在侯府遭受的那些屈辱和傷害衝破最後一道壁壘,狠狠的砸向陸清棠。


    她心中的仇恨肆意攀升,也不知怎麽恍惚的回到了蕭齊翌身邊。


    “你怎麽了?”


    蕭齊翌察覺到陸清棠周身的氣場突變,他眸色深沉的打量著陸清棠,她身上藏了多少秘密?


    “沒事。”


    陸清棠很快便斂下情緒。


    話語聲剛落下,一聲矯作的身影出現在二人麵前。


    “姐姐可真是讓妹妹好等。”


    陸安然在這兒等候多時了,之前從蕭齊翌那兒回去後,蕭楚懷因為沒有拿到兵符大發雷霆,為了討蕭楚懷開心,便請纓許諾要讓陸清棠去偷蕭齊翌的兵符。


    她趾高氣昂的看著陸清棠,不屑的嗤笑一聲:“姐姐這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逍遙快活啊。”


    陸安然搖了搖手中的錦扇,出言諷刺:“還真是嫁出去就忘了你那懦弱娘親的賤種。”


    陸清棠聽到陸安然提到柳氏,腳步頓住,她眼神陰騖,眸神中的恨意和殺氣騰升。


    “啪!”


    陸清棠突然出手,陸安然被她一巴掌扇倒在地,臉頰瞬間紅腫!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蕭齊翌眉頭一皺,滿眼震驚,他敏銳的察覺到陸清棠周身的淩冽殺氣。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我?!”


    陸安然尖著嗓子怒罵:“我可是四皇子妃,我明日就讓殿下上朝稟告聖上!”


    陸清棠臉色陰沉,盯著陸安然的那雙眸子猶如千尺寒冰。


    陸安然心中莫名心悸,那眼神彷如吐著形子的毒蛇,掉入冰窟的恐懼感瞬間籠罩!


    “把我娘交出來!”陸清棠絲毫不在乎陸安然口中的威脅。


    她攥住陸安然的衣領,把她整個人從地上拖了起來。


    陸安然捂著脖子驚恐的半跪在地上。


    “我再說一次,把我娘交出來!交不出來,我要你們侯府全家陪葬!”


    窒息感讓陸安然的求生本能達到了頂峰,她拳腳並用踢開陸清棠。


    “陸清棠!你找死!”


    陸安然尖嘯著,瘋狂往後退去。


    蕭齊翌見狀不動聲色的操控輪椅,堵住了她的去路。


    陸清棠察覺到了蕭齊翌的動作,心中微微一動。


    她一步步逼近陸安然,抬手作勢又要朝她臉頰扇去,陸安然驚恐萬分,被嚇的連連後退!


    “陸清棠!我可是四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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