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畫靈櫻的神色,太子裴軒嚴又是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道:“真是小孩子,本太子就應允你了,就算是這盤棋輸了,你也可以拿著本太子的名頭去。”


    “既然如此,那臣女告退了。”畫靈櫻忽然站起身行禮。


    太子裴軒嚴愣住了,一直到畫靈櫻馬上就要走出去的時候,太子裴軒嚴忽然開口說道:“你誆我?”


    畫靈櫻帶著幾分委屈的跪下,柔聲說道:“臣女沒有誆騙太子殿下,殿下剛剛說了,無論輸贏,這個彩頭夠歸臣女了,臣女既然已經拿到了彩頭,為何還要輸一盤棋給殿下,這樣顯得臣女很蠢的樣子。”


    看著畫靈櫻委屈的樣子,太子裴軒嚴倒是一下笑了:“無妨無妨,這裏也沒有別人,本殿下還能笑話你不成?你隻管下棋就是。”


    “那彩頭?”畫靈櫻問道。


    “剛剛不是給你了嗎?”太子裴軒嚴說道。


    畫靈櫻一撅嘴:“太子殿下剛剛已經說了,這個彩頭已經是臣女的了,這個不能算,太子殿下得在想一個。”


    太子裴軒嚴看著畫靈櫻這嬌蠻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本太子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什麽要為一個女人一證千金了。”


    “太子殿下,您嘲笑我。”畫靈櫻索性也不行禮了,站起來跺著腳,幾分嬌嗔的說道。


    太子裴軒嚴哈哈大笑:“行行,你在想一個,什麽都行,你要是贏了,本太子就給你,決不食言。”


    “剛剛臣女已經想了,現在再說,就好像是臣女故意向太子您要東西一樣,不如太子您說吧。”畫靈櫻說道。


    太子裴軒嚴看著畫靈櫻一會嬌蠻,一會有禮的樣子,隻覺得有趣極了,笑著說道:“既然你讓我說,我也想不出來什麽好法子了,過幾天你進宮來賞花吧,我這令牌,就借你用幾天,無論幹什麽,本太子都不管你。”


    “謝太子爺。”畫靈櫻笑著行禮,端端正正的做到了太子裴軒嚴的對麵。


    太子裴軒嚴倒是展現了一下風度,並沒有猜枚而是讓畫靈櫻先走。


    畫靈櫻一子直接點到了整個棋盤的中間,笑眯眯的看著太子裴軒嚴,太子裴軒嚴愣了一下,除非是高手,否則很少有人會這樣走第一步棋,雖然棋子落在中間,會為整個棋盤奠定下掌控全局的基礎,但是也正因為如此,這一顆棋子很容易被圍攻,而成為廢子。


    站在一百年的容池看著畫靈櫻落下的子,唇邊卻有了淡淡的笑意。


    太子裴軒嚴不知道是因為賭氣還是如何,偏偏就在畫靈櫻的子旁邊下了一子,而畫靈櫻的下一個棋子,就是頂著太子裴軒嚴的棋子而行,裴軒嚴不但不走,反倒是反過來和畫靈櫻的子扭成了十字。


    就算是剛剛觸碰圍棋的小孩,都知道,開局一定不能這樣走,更何況扭十字長一方,這樣一下,幾乎就已經把開局的布局,變成是殺棋,亦或者是廢棋。


    就在兩方廝殺的時候,畫靈櫻忽然在下角星位點了一子,不僅僅太子裴軒嚴愣了,連容池都愣了,棋盤之中,廝殺的棋局已經暫開,稍有不慎,那就是滿盤皆輸,更別說此時忽然不管急所之處,反而去搶大場了。


    太子裴軒嚴愣了一下,而後說道:“畫妹妹,你是不是未曾學會如何下棋?”


    畫靈櫻心中冷笑一聲,之前還能叫一聲畫二小姐,這不過是坐下下了一盤棋,就變成畫妹妹了,這個太子爺的臉皮,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畫靈櫻假作一臉天真的看著太子裴軒嚴:“我下的不對嗎?我不知道呀,就是覺得這樣下好看。”


    在看棋盤的時候,果然如果要是把其餘星位補上,畫靈櫻落下的子,就已經構成了一副圖畫。


    太子裴軒嚴忍不住笑了一下,也不再說話,而畫靈櫻也隻是天真的一笑,二人繼續下棋,畫靈櫻落子依舊是那樣的沒規律。


    過了一會,容池的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他不再下棋之中,自然是看的最清楚的了,畫靈櫻看似在胡亂放子,隻求好看,但是她的每一步都是關鍵所在,步步牽製著太子裴軒嚴不得不跟著她的腳步走,但是偏偏卻不會讓人直接發現。


    太子裴軒嚴的棋早就亂了,他急於吃掉畫靈櫻的子,但是卻不知道,他越是著急,幾率就越小。


    一盤棋下完,已經是兩三個時辰之後了,畫靈櫻也隻是陪著太子裴軒嚴胡亂玩玩而已。


    “太子爺,承讓了。”畫靈櫻微笑著落下了最後一個棋子,這棋子一點下,頓時整個棋盤上,太子裴軒嚴所持白子,禁數變成了死子。


    太子裴軒嚴臉色不是很好,畫靈櫻微微行禮:“多謝太子饋贈。”說完,把太子一早放在胖的彩頭拿起來就走了。


    畫靈櫻沒走多遠,容池就帶人跟了上來。


    “翠玉軒的東西,我也能給你。”走上來容池忽然說了這一句話。


    畫靈櫻愣了一下,看向容池的時候,容池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目視前方一臉胸懷坦蕩的模樣。


    畫靈櫻噗嗤一下樂了:“我怎麽覺得你在吃醋?”


    容池臉色一黑,哼了一聲:“你膽子不小啊,太子都敢戲弄。”


    “因為我知道,就算是我如此玩弄於他,也不過是白玩而已。”畫靈櫻唇角微微勾起。


    看著畫靈櫻自信的樣子,容池卻覺得心中一動:“你膽子倒是不小。”


    “膽子要是小的話,也不會認識十王爺你了。”畫靈櫻笑眯眯的說道:“不知十王爺要去哪裏?如果要是不順路的話,畫靈櫻就先走了。”


    “去你那裏,不知道順不順路。”容池黑著臉說道。


    畫靈櫻愣了一下,然後微微側身:“請。”


    初秋依舊低眉順目的站在畫靈櫻身旁,開始她是不服氣的,認為畫靈櫻不過是依靠了容池而已,但是今天一看,卻不得不服氣,但也隻是福氣而已。


    畫靈櫻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見容池跟了進來,而卻讓青石另在外麵,索性把初秋支出去拿一些點心水果。


    “十王爺跟著我有事情?”畫靈櫻坐在椅子上,看著容池,完全沒有一絲尊重的樣子,卻有了幾分小女孩的俏皮。


    容池看著畫靈櫻的樣子,隻覺得心中那種不適的感覺好了很多:“你要的東西,不再翠玉軒吧。”


    畫靈櫻嘴角微抿淡淡一笑:“看來還是十王爺了解我,我要的東西確實不再翠玉軒,十王爺以為,今天的棋局如何?”


    說道棋局上的事情,容池的眉頭又升起一股戾氣:“我倒是沒見過畫靈櫻也有委曲求全的時候。”


    畫靈櫻一愣,繼而笑了,一雙秋水一樣的眸子,看著容池裏麵包含著道不盡的情緒:“低聲下氣又如何,難道他的身份,和我要的東西,不值得我低聲下氣嗎?”


    想想前世的畫靈櫻,是多麽的高傲,又是多麽的小心,到最後來,不過是落了一個淒淒慘慘的下場,如果她前世懂得什麽叫做委曲求全,大概也未必落到那個下場。


    容池看著畫靈櫻真是病都要被她氣犯了:“他能做的事情,我未必不能幫你做。”


    畫靈櫻笑了,微微一歪頭:“那就請十王爺,過幾日邀請我出來遊玩,最好是放舟湖上,如何?”


    看著畫靈櫻機靈的樣子,容池無奈的笑了笑,也隻能點頭:“說說棋局的事情吧,你除了畫家二小姐的身份,還有什麽身份?”


    畫靈櫻心中冷笑,還是活過一世的廢後,厲鬼,還有.....藥王穀最後一代傳人。


    “沒有了,莫不是你以為,我還是什麽隱士高人不成?”畫靈櫻笑著看著容池道。


    容池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今天的棋局,本就是一個未出世的棋譜,不知道畫二小姐,究竟是怎麽一子不差的給下出來的。”


    畫靈櫻愣了一下,這個棋譜,還是她身為皇後的時候,收羅來的,就一直放在那裏,沒想到它卻跟著自己去了冷宮,上麵的下法倒是有意思也就多看看,沒想到容池居然認識。


    “棋譜難道不是人下出來的嗎?別人都能偏我不能有一個?”畫靈櫻說道:“在邳州的時候,沒人約束,也沒有現在這些條條框框,自然是輕鬆自如什麽都能學一點看一點。”


    容池沒有在問下去,畫靈櫻一直長在邳州的事情,穀城之內,可以說沒有人不知道:“有些事情,我在等你說。”


    這句話說完,容池起身就往外走。


    畫靈櫻站起身,送容池出來,她明白容池的意思,這已經是容池第二次跟她說這個事情了,而她.....此刻依舊卻還是沒想好要怎麽跟容池說,或許有一天,她會把所有的事情,跟容池坦白,跟這個用力保護了她兩世的男人坦白。


    兩人剛走到門口,容池一隻腳剛剛邁出去,就聽見噗通一聲。


    青石直挺挺的跪在容池麵前,額頭上都是滲出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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