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並不盡興的床間遊戲,就像費盡力氣卻挖到了口枯井一樣。


    蘇以諾難受,陸雲寒也不會多好過。


    他起身,看著窩在凹陷處的蘇以諾說:“起來,別挺屍。”


    她閉著眼睛,動也不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就好像一個不會動的布娃娃。


    這樣似死魚一樣的她令他不高興,所以他俯身拉起她光滑的胳膊說:“去洗澡,你不嫌髒了?”


    她由著他拉著,抱著,然後似一個植物人一樣由著他給洗澡。


    她一直是一副死人樣子,垂著好看卻無神的眸,無論他做什麽她都不動,就好像沒了感覺一樣。


    他關掉花灑,忍著怒意看著她,那帶著睡星的唇更加嬌,嫩玉滴……本來就沒得到滿足的陸雲寒立刻在身體裏燃起了火苗,然後直接抱起了她的身體,對著那雙唇就吻了下去。


    她不是喜歡裝傻麽?那麽好,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裝傻到幾時。


    她閉著眼睛,由著他放肆,也由著他將自己抵在溫水裏,然後直接撥開了雙腿步入正宮。


    她皺著眉,一聲都沒吭,哪怕他將她反複折騰了很久,哪怕他在她身上留下一排又一排的噬,咬痕跡,她就跟塊木頭一樣半躺在水裏,由著他發瘋。


    “跟我,說話!”他極其不喜歡她這個模樣,於是出聲命令著,同時將剛才的手段又重新使了一番。


    可是,她卻不是剛才那個渾身敏感的女人了,現在的她好像是個靈魂為空殼的假麵人。


    他捏起她的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己,“蘇以諾,你是在故意氣我麽?”


    她仍是不說話,閉著眼睛,像幹淨而美好的睡蓮……這讓在做她身上做著壞事的陸雲寒心裏很是不舒服。


    他嘩啦一下從溫水裏起身,身上的水沿著結實的肌肉線快速流下。


    他從水裏撈出似生無可戀般的蘇以諾,忍著要殺人的火氣將她身體擦幹,抱回臥室後又給她套了件睡衣。


    而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她一直低著頭,就跟一具漂亮的人偶一般。


    或許,他剛才是真的嚇到她了?可是他真的控製不住脾氣。


    她實在太強太任性了,所以他真的怒了。


    他很少動怒,向來惹了他陸雲寒的人要麽死要麽殘,還沒有一個值得他如此動氣的。


    雖然他此刻心情仍是暴躁,但看到她如此柔弱的時候還是心下不忍。


    “吃飯。”他拉著穿著小兔子睡衣的她,她被她胳膊拉起了一下,卻一點沒用勁,活脫脫的假死人。


    “蘇以諾!你在這裝木頭麽?”陸雲寒深眸裏又浮上了怒意,但卻仍不見她動。


    他能怎麽樣?終究他愛的女人啊,頂多就是在床上教訓一下罷了,又不能真的伸手去打她。


    行了……誰和誰都有吵架的時候,左右是自己的老婆,發過脾氣還是要疼的。


    於是,他彎下腰將她抱了起來走向了客廳,將她放到餐桌前,往她的盤子裏夾了一塊刺身。


    這個小動作可是他向她示好的一個標誌性動作啊,可是蘇以諾呢?


    目光隻落在盤子上,毫無焦點的坐在那裏,連動都不動。


    莫非,他剛才真的嚇到她了?於是他放柔了聲音說:“小諾,吃飯。”


    蘇以諾起身,離開了餐桌,走到了落地窗前,打開大扇的窗戶後,坐在了椅子上。


    她看著外麵綠油油的景色心裏卻冷得快要窒息了。


    陸雲寒剛才為什麽那麽對自己?他是不是根本不愛自己,所以才會這麽容易變臉的?


    他對方心蕾也會這樣麽?絕對不會,方心蕾可是方家的大小姐啊,有父親疼,哥哥護的。


    而她呢?孑然一身,可欺可蠻。


    她不知道方靖宇對方心蕾有多愛護,但是,她相信,倘若蘇以誠若是在的話,一定會和欺負自己的人拚命的。


    因為小時候,每當自己被欺負的時候,哥哥都會站在最前麵,替她擋掉那些討厭鬼的拳腳。


    他說,欺負他可以,但欺負他妹妹不行。他還說過,誰欺負了他妹妹,他就敢和誰拚命……


    蘇以諾不是盼著蘇以誠來和陸雲寒拚命,隻是,她真的很渴望有一個全心全意待她的親人。


    陸雲寒見她安靜的坐在窗邊,心裏不是滋味,於是走到她麵前,卻見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正看著天上的浮雲。


    幹淨柔軟的頭發傾泄在幹淨的小臉上,格外可人。他心底那些戾氣瞬間消散成為柔軟的一團。


    他盤膝坐在她對麵的地板上,在他能坐到的最低的位置上仰視著她。


    “諾兒,我其實沒怎麽談過戀愛。你是我最為動心的女孩,我對你是百分之百的真誠,否則,我怎麽會娶你?


    你就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我麽?我知道你心裏有結,可是沒做過的事,我為什麽要認錯?”


    他還是一口咬定自己錯怪了他?她看向他,終於提著半分力氣回答了句:“我不想和你吵了,我累了。”


    愛一個人愛到了極致就容易疲憊,蘇以諾現在卻什麽都不想再問,不想再聽了。


    她起身,慢慢的離開,繞過滿是精致菜肴的餐桌直接上了二樓,然後推開自己臥室的門,整個人都正麵向床趴在了上去。


    陸雲寒站在門口,看著她,她柔順的頭發散了滿床,身體小小的,跟大床比起來很是單薄。


    他坐到床邊,手指慢慢捋順著她柔軟的頭發,聲音放柔了說:“好了老婆,我錯了,別這樣好不好?”


    她不說話,跟死了一樣,果然是累了麽?


    “小諾,你跟我說一句話好不好?你說什麽我都依你。”什麽都依,隻要她別鬧節食。


    她忽然抬起頭,看著桌子上的那個泥捏小人說:“要麽離婚,要麽給我全部的自由。”


    離婚?她是鐵定心思要甩了自己麽?


    陸雲寒從床上立刻跳了下去,心口的憤怒似火般騰一下燒了起來……他已經道歉了,她為什麽還要逼著要離婚?


    蘇以諾,她憑什麽?


    如果他不是愛透了她會不舍得她走?如果換一個人,他早一個嘴巴煽飛了!女人,你怎麽這麽不知道好賴?


    他憤怒的在她麵前暴走,打她肯定是舍不得的,但是怒氣衝衝的他隨手就撿起了桌子上的那個泥塑娃娃然後發泄似的砸到了地上。


    啪啦……那個淩也昊送給她的“紅色禮服的小諾”被摔成了無數瓣。


    “你幹什麽?”驚詫中恢複神誌的蘇以諾一個箭步跳下床,伸手撿起地上的碎片……


    陸雲寒連忙伸手去阻止,根本沒想到她會不顧被劃傷的危險把那些摔碎的泥塊握在手裏。


    “你瘋了嗎?鬆開!”雖然那是泥陶,但是摔壞之後卻也有鋒利的棱角啊。


    他伸手去掰她緊緊握著的拳頭,卻發現她竟然是用了全部了力氣在握著那些碎片!


    再用力他都怕把她的手指頭掰折,看著從手心裏流出的血滴,他衝著她暴喝道:“你幹什麽?一個破娃娃而已,又不是買不到了,你至於這樣握著麽?鬆開!我再給你買,買一屋子。”


    她抬眼看著他著急的臉,心道:他去哪裏買啊?


    那是小一版的蘇以諾,那是淩也昊親手捏的啊……另一個在她自己的別墅那邊完好無缺,可這個卻被他就這樣摔了!


    那個娃娃和自己長的多像啊,可是他卻一點沒看出來。


    陸雲寒啊,你還敢說,你的心裏有我麽?


    她的手緊緊的攥著,從手心裏滲出的血也越來越多了。


    “你!鬆開,你到底要幹什麽?”陸雲寒是真的怕她了,從沒有一個女人能以一種自殘的方式讓他害怕,哪怕當時方心蕾要跳樓他都沒這麽怕過。


    “離婚!”她看著他驚慌的黑眸,眼神極其堅定。


    又是離婚!她今天是非離不可了?嗬,可他偏就不放!陸雲寒深眸轉冷,那與生俱來的霸道感隨即愈發強烈。


    “攥!你使勁的攥!蘇以諾,你想甩我,門都沒有!就算你這兩隻手都殘廢了,我也養得起你!”


    別的都好說,離婚不可能!他陸雲寒是什麽人,最討厭的就是威脅!


    她看著他,那雙原本清冷而堅毅的眸子在他霸道的目光下漸漸弱去,轉為失望和傷心。


    她坐在地上低著頭忽然大聲哭了起來……


    他憑什麽這樣對自己?憑什麽說摔就摔壞了淩也昊親手製作的禮物?


    陸雲寒是第一次看她這樣哭,哭的像個孩子般一點形象都沒有,且手上還緊緊的攥著那些破碎的陶泥塊。


    看著她的手微微因情緒鬆了點勁兒,陸雲寒立刻將她手整個扳開,將裏麵的碎片摘了出去。


    “小諾,我以後不砸東西了,別哭了……”


    他是白目患者啊,怎麽可能看出那泥捏的小玩意是什麽呢?


    而且他也沒怎麽看過那東西,又是在氣頭上,哪裏可能仔細看嘛。


    蘇以諾隻是哭,抱著肩膀似要將一生的委屈都哭出來一樣!


    她實在恨死陸雲寒這個自大狂了!自己為什麽會好死不死的愛上他啊!


    陸雲寒取了藥箱,將她的手包紮好之後便將一直在哭的她抱進了懷裏。


    她這一次竟然比在夢裏哭的還厲害啊……怎麽哄?怎麽辦啊?


    手足無措見他似聽到她嘴裏好像正邊哭邊說了什麽,於是附耳過去認真的聽著,卻聽到她一直在重複著一個含糊不清稱呼:“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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