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能不想,我現在一無所有。”藍蘭奔潰尖叫,一直以來,背負心中的痛苦早已一遍遍的擊潰了她的內心。


    她想死,卻害怕死了以後,無顏麵對自己的父親,所以逃避著,苟且偷生,渾渾噩噩中不敢認祖歸宗,逃避所有的一切。


    絕望,完完全全的絕望,不隻是自暴自棄,而是徹底失去了一個人的活力,變成行屍走肉。


    看她這樣,心髒愈發抽搐,誓言就這麽不受控製的衝口而出,“你還有我。”


    短短四個字,卻讓藍蘭楞住。


    似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她瞪大眼睛,傻傻的望著他,似乎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麽,猶疑似在夢中。


    如果這是個美夢,那她可不可以……不要醒。


    哪怕是明知道是夢,哪怕明知道韓星洲不是個好的對象,她也想放任自己沉淪下去,能逃一時就逃一時。


    “不管你是藍蘭也好,安婉也罷,你都是我韓星洲的女人,你有我,我不會讓你一無所有。”


    信誓旦旦的話語,篤定沉著的語調,毫無回旋的餘地。


    韓星洲說的那麽肯定,那麽真。


    “真的嗎?”她抓著他的手,似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之人,眼底帶著真切期待的渴望。


    “真的。”韓星洲用力頷首。


    撲進他懷中,藍蘭的眼淚流的更凶了,可她的心,奇跡般的得到某種安寧。


    既然選了,那就信到底。


    不懷疑,不詢問,就當自己是個傻子般,再賭一次,即便是萬劫不複,她也認了。


    “羅銘想要的東西,確實不在我手上,可他堅信東西在我手上,沒了夏瑾墨幫忙遮掩行蹤,羅銘肯定很快就會找到我的。”


    “我們必須離開這裏,留在這裏,太危險了。我不想給夏卿卿帶來危險,她跟北辰司都是好人,我不能那麽自私。”


    “不管司少是不是有能力庇護我,我都不能連累他們,我必須要走,等不了明天了,現在就走。”


    藍蘭表情依舊慌張,可卻沒有方才那麽奔潰了,屬於她的理智,正一點一點的回來。


    經曆過黑暗,才會更懂得黑暗的可怕,有她一個落入黑暗已經足夠了。


    “現在就走?”韓星洲微愣。


    “是,現在就走,羅銘是個瘋子,我不能跟一個瘋子賭博,他不害怕輸,可我輸不起。”藍蘭的情緒依舊激動。


    韓星洲不語,寶石般湛藍色的眼瞳看著她。


    他倒是知道一些羅銘跟安家之間的事情,可細節的地方並不清楚。


    眼下藍蘭的一番話雖讓他震驚,可說到底隻是藍蘭的一人直言,她深深畏懼羅銘,才會不顧一切的逃開,連半分反抗念頭都不曾有。


    可他不一樣,他是韓星洲,在屬於他的領域裏,他就是無所不能的神,如何會懼怕區區一個羅銘。


    相反的,他躍躍欲試,更想留下來徹底的擊潰羅銘,在藍蘭麵前展示自己的強大。


    他韓星洲才是那個有能力保護她的神祗。


    這一點,說白了,就是雄性所有物喜歡展示自己,炫耀自己的本能在作祟。


    “不能再呆了,我必須現在就走,”藍蘭緊緊抓著他的手,望著他,言語中透出連她都不自知的奢望:“韓星洲,你能不能……陪我?”


    陪她一起逃。


    如果真的要當她男人的話,應該是可以陪她一起逃的吧。


    “陪你逃?你能逃一輩子?還是想當一個一聽到羅銘的名字,就做個惶惶不終日的喪家之犬?”


    韓星洲凝視她,眉眼間帶著質問,或者說,他是在質問她的心。


    還要逃嗎?她還要逃多久?


    自問中,藍蘭表情瞬間迷惘。


    隻要羅銘一天不得到那東西,她就要一直逃嗎?


    惶惶不可終日的喪家之犬,這不就是自己這時的真實寫照麽?


    韓星洲說的對,她不能一直逃,逃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藍蘭,你信不信我?”


    韓星洲忽的拋出一個問題。


    藍蘭愣愣的看著他,有些不明白。


    “信我,我帶你走,但不是帶你逃。”韓星洲扯動嘴角,揚唇一笑:“在我韓星洲的字典,就沒有逃這個字眼。”


    “你什麽意思?”藍蘭不敢往下多想,她怕自己會自作多情。


    “意思是,我幫你打敗羅銘,重新奪回屬於你安家的一切。想想你爸爸留給你苦心經營多年的產業,就這麽白白便宜羅銘,你甘心麽?”


    甘心麽?


    自然不甘心!


    無數個日夜,她都想著要報仇,要將羅銘從安家手上奪走的,一點不落的全部奪回。


    可這些信心、怨恨,都在日複一日的囚禁中,變成了心裏深處最深最深的恐懼。


    以至於,她不敢再想報仇。


    “你的不甘心,我來幫你報。”


    斬釘截鐵的語調,這一刻的韓星洲,渾身都透著強勢,如一隻醒來的雄獅,即將撕裂一切對手的自信。


    “為什麽?”不受控製的問出心底裏最想要知道的答案,藍蘭的腦子已然不夠用了,“你是不是也不相信那東西不在我手上?”


    為什麽韓星洲要幫自己?是真的想要那東西,還是因為自己昨夜的表現勾住了韓少的心?


    “我就是知道,東西的確不在你手上。”韓星洲笑了,笑的雲淡風輕,彷如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穩操勝券的高姿態。


    “你怎麽知道?”藍蘭的思維已然被牽著走,她徹底看不懂韓星洲這個人了。


    從一開始,或是到這時候,她所認識的韓星洲,就是完全的韓少麽?


    她不確定,越是接觸,就越是覺得韓星洲是個巨大的謎團。


    屬於她的秘密,已然暴露在他眼中,可屬於韓星洲的呢?她絲毫沒有頭緒,唯一清楚的,是他隱藏在麵具之下的腹黑遠超她想象。


    “你猜。”韓星洲好心情的調侃她。


    藍蘭望著他,眼神從迷惑漸漸清楚,某個念頭就這麽在腦海中越發清晰。


    莫非……


    韓星洲含笑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姿態,就差明說了。


    “那東西在你手裏!”


    她失聲大叫,一直以來不對勁,終於恍然。3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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