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司是真的動了殺心。


    沐風連大氣都不敢出,心裏祈禱著,‘少奶奶,你可千萬不要去見夏瑾墨,要不,可就沒法收場了。’


    夏卿卿對這些,一無所知,她這會一門心思的想著,見了麵應該先從哪裏問起。


    夏瑾墨說的老地方,是小時候常帶夏卿卿玩耍的海邊沙灘,距離市中心有點遠,打了車,又走了十多分鍾才到。


    夏瑾墨早就到了,正翹首以盼的等她。


    當看到夏卿卿,他快步上前,雙手按住她的肩頭,仔細的打量起來,“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夏卿卿搖頭。


    她不僅好好的,還胖了一圈。反倒是夏瑾墨瘦了許多,下巴見尖,手腕上還綁著繃帶。


    他是個外科醫生,手是最緊要的,傷了手腕,以後還怎麽做手術?足見他動手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以後。


    “沒事就好。”夏瑾墨一把抱住她,身軀顫抖著,難掩的痛苦自責,“卿卿,是我太弱了,才會讓你受苦。”


    “我帶你走。”他說著,牽住她的手就要走。


    夏卿卿站著,沒有移動腳步。


    “你不願意?”夏瑾墨看她,眸光暗含傷痛。


    “瑾墨,我想知道,為什麽我給你的戒指會在北辰司手上,為什麽你那麽害怕我會愛上北辰司。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夏卿卿看著他,盡數將自己的疑問問出,“還有我的記憶,究竟出了什麽問題?”


    夏瑾墨不可置信的凝視她,好似迎麵被重拳擊中,腦海短暫的發蒙,失去言語的能力。


    “告訴我。”夏卿卿的眼睛紅紅的。


    她遭受著難以難說的精神折磨,身體本能與理智一分為二。


    前者傾向於北辰司,可後者卻在無時無刻的提醒,她應該要愛的,是夏瑾墨。


    這些折磨,源自於她混亂又刻骨的記憶。


    “你來見我,隻是為了尋找答案。”夏瑾墨輕扯嘴角,似自嘲,似可笑。


    “事到如今,”夏卿卿頓了頓,狠心將話語補充完整,“我們隻能往前走了。”


    她的第一次,給了北辰司,那個霸道專製又小氣的男人,才不會放開她。


    更重要的是,那種心動的,心悸到靈魂都在顫抖的感覺,早已經深刻入骨,而這份感覺,是她麵對夏瑾墨時,沒有的。


    即便她記憶裏的人是夏瑾墨,她也無法尋求到情感上的共鳴。


    夏瑾墨腫怔了一瞬,扣著她的肩頭,質問,“憑什麽,夏卿卿,憑什麽你一個人就要決定一切?”


    夏卿卿被他抓的有些疼,秀氣的眉頭微皺,“哥。”


    從始至終,她都將夏瑾墨當做哥哥。


    北辰司的出現,隻是讓她徹底認清了,她不愛夏瑾墨的事實。


    或者應該說,存在於她記憶中那個深愛的男人,從來不是夏瑾墨。


    “哥?你居然叫我哥?”夏瑾墨似笑似痛,黑眸透出瘋狂的偏執。“卿卿,不應該是這樣的。你的未來,就應該是我的。”


    為了給她做換心手術,他頂著實習法醫的名頭解剖過無數屍體,才成為最好的外科手術醫生。


    為了她,他付出無數常人無法想象的努力,憑什麽北辰司輕輕鬆鬆就能得到夏卿卿的心?


    “夏卿卿的未來,是我的。”


    身後低沉嗓音揚起,帶來徹骨的冰寒。


    夏卿卿回頭。


    冷厲而深邃的鳳眸,微沉的性感雙唇,漠然到沒有絲毫表情波動的俊顏,帶著嗜血淩厲的殺戮戾氣,步步逼近。


    夏卿卿懵了,慌亂的脫口,“司,你怎麽來了?”


    冷岑語調幽幽響起,北辰司薄唇扯出一抹嘲諷,諷笑,“我不來,怎麽知道你打算跟野男人跑路。”


    夏卿卿微愣,隨即反應過來,“不是,你……”


    她的話被北辰司打斷,“嫌我來的不是時候?我是不是應該等你們這對苦命鴛鴦雙宿雙棲了,再過來?”


    他早就到了,隱藏在遠處觀望,像個猥瑣的失敗者。


    他看到夏瑾墨擁抱她,看到他們相談甚歡,再也按捺不住像個傻子一般衝出來,親耳聽到的是什麽。


    他聽到的,是夏瑾墨那一句篤定的‘你的未來,就應該是我的。’


    “不是……”夏卿卿搖頭,想解釋。


    夏瑾墨先一步出口道,“北辰司,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卿卿,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


    北辰司輕嗤,冷笑,如戲耍獵物的孤狼,“放過夏卿卿?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


    “她跪在我胯下,親自手口並用服侍我,你有嗎?”


    “她夜夜在我身下求饒,被我艸到昏迷,你有嗎?”


    “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有我的烙印,床上,地上,車裏,整個別苑都有我們歡好的氣息,你有嗎?”


    “夏瑾墨,你什麽都沒有。”他神色淡漠又篤定,姿態高傲的不可一世。


    北辰司直白赤裸到近乎黃暴的話語,如同鞭子淩虐。


    夏瑾墨被逼的麵色慘白,身軀屈辱的顫栗。


    夏卿卿則是一半羞惱,一半怒意,“北辰司,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北辰司獰笑,鳳眸深處再無半分溫情,“夏卿卿,需要我幫你回憶,還是現場來一次,看看我是否胡說?”


    這樣的北辰司,勾起了夏卿卿深埋在骨子裏的那份恐懼。


    她永遠記得,被他擄走的第一夜,強迫承受的恥辱,痛到極致的混沌,用盡全力的撞擊。


    “你……不要……不要說……”她瀕臨崩潰。


    北辰司看著她的臉色一點點發白,心頭的怒火更烈。


    她怕他。


    她居然真的在怕他。


    也好,那就讓她怕的更深些,恨得再狠些。


    “不要說什麽?不要說你也樂在其中?還是不要說你在我身上留下的抓痕有多密集?”


    他的話明明溫柔的能擰出水,可是卻透著徹骨的寒。


    夏卿卿從未見過這樣的北辰司,陌生的冷酷,偏偏又狂肆的邪狷令人移不開目光。


    屬於北辰司魔鬼的一麵,終於徹底展露在她麵前。


    “我承認,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夏瑾墨忽而一笑,盡顯鄙夷之色。


    “你得到,隻是因為你野蠻掠奪,而不是她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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