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鳳凰不再理會周圍的動靜,專心烤野兔。


    玉鳳凰的野兔烤的很快,她麻利的卸下一隻兔腿遞給兩個丫頭,然後卸下另外一隻兔腿,餘下的遞給言不語。


    言不語拿著兔子,看看玉鳳凰,又看看寶兒,善兒,她不是應該先給王爺嗎?就不怕被王爺認為他在你心中還不如兩個奴婢。


    “吃吧!”無視掉言不語的眼神,玉鳳凰回頭衝著兩個丫鬟說道。


    “兔腿。”帝冥誓手伸向言不語,吐出兩個字。


    “是。”言不語卸下一隻後腿遞給帝冥誓,還好,王爺沒生氣。


    帝冥誓吃著兔腿,盯著火堆,根本就沒注意不遠處站著的程越語。


    她換好衣服出來,看到的是帝冥誓吃著玉鳳凰烤的兔子。


    她憤怒的坐回原來的火堆,將手中涼了的兔子繼續放在火上烤,眼中的嫉妒升騰,盯著兔子就好像在烤玉鳳凰。


    兔子糊了的味道嗆人,她反應過來,急忙放下,可惜,兔子已經不能吃了。


    玉鳳凰看到程越語的舉動,不在意的搖頭,愚蠢的女人總是不經意做出愚蠢的事情。


    玉鳳凰的泥球終於好了,她看著言不語,示意他將泥塊敲開。


    言不語用劍鞘磕在泥球上,在言不語的動作下,泥塊碎裂,香氣縈繞,光是聞著就讓人咽口水,淺澤也學著言不語的樣子,用刀鞘磕開泥塊。


    一時間,空地上滿是香氣。


    “這味道不錯,七弟有口福。”清朗的聲音在言不語身後響起。


    “原來是四殿下。”言不語一驚,旋身,一看是四殿下,放下戒心。


    “這個給你。”玉鳳凰將一個泥球用棍子推過去,一臉笑容的看著帝炎碧。


    “真好,有得吃了,聞著這麽香,一定好吃。”良棋將地上的泥球敲開,感激的看著玉鳳凰。


    “多謝鳳凰姑娘。”帝炎碧一怔,雖然不明白她為何示好,良棋已經開始動手,自然不能拒絕。


    帝冥誓若有所思的看著玉鳳凰,她都沒有給自己,竟然給皇兄,皇兄好像是第一次來囚城,難道,他們在南君城的時候就已經相識。


    帝冥誓心中很不舒服,說不出的憋悶,他甚至忽略帝炎碧的敬稱,他眼中的陌生不是偽裝,他根本不認識玉鳳凰。


    “四殿下要謝就謝言不語吧,野雞是他抓的。”玉鳳凰轉移話題,她還沒有探明情況,還不能與帝炎碧走的太近。


    她並不知道她貿然的舉動已經引起帝冥誓的注意,她想的是更深遠的事情,如果帝炎碧真的是當年的人,她又如何擺脫控製,擺脫帝冥誓。


    “七弟,如今夜深,我們分別派兩班人值守如何?”帝炎碧看向拿著雞腿的帝冥誓。


    “不必了,來本王的地盤,怎用四哥費心。”帝冥誓頭也沒抬,回絕帝炎碧的建議,玉鳳凰卻從他的話中聽出莫名的意味。


    他對帝炎碧不滿嗎?搞不懂他的想法,玉鳳凰作罷。


    “王爺,你要我準備的東西準備妥當,要找的東西也有線索了。”突然出現的人,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玉鳳凰一跳,她抬頭,埋怨的看一眼醉語,看到的是醉語眼中閃過的不解和敵意。


    他不是一直都留守王府嗎?這一次怎麽出來了,難道帝冥誓要辦的事情和自己有關,雖然醉語眼中的神色很快恢複正常,玉鳳凰還是看清了。


    “好,坐下來吃飯。”帝冥誓點頭,將一個泥球推向醉語。


    “王爺。”醉語臉上露出苦笑,自己明明沒做錯什麽,王爺這是要懲罰自己。


    他們吃的東西那麽香,這待遇差別太大了。


    “哈哈……”淺澤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醉語這樣子,可是很難見到。


    一旁低著頭吃東西的言不語嘴角輕微勾了一下,顯然和淺澤的想法是一樣的。


    玉鳳凰看著還剩下的兩個泥球,拿起木棍弄一個放在身邊,用幽怨的眼神看一眼帝冥誓,這明明是自己的好不好。


    玉鳳凰寶貝泥球的樣子醉語看在眼中,目光掃過地上的泥塊,心中了然。


    看來,他們吃的野雞就是包裹在泥球中的,泥球裏麵的雞毛完全證實了他的猜測。


    淺澤笑過後,也不敢太過得罪醉語,急忙幫他打開泥球。


    醉語聞著香氣,迫不及待的扯下一塊,吃了起來。


    “好吃,誰做的?”醉語嘴中還吃著,不顧形象的詢問。


    “我吃飽了,寶兒,把地上那個拿著。”玉鳳凰站起身,吩咐一聲,帶著人走向自己的帳篷。


    這冷的天,竟然還要出門,真的是服了,要不是為了帝炎碧,她才不要遭這罪。


    玉鳳凰走了,醉語還一臉疑問的看著淺澤。


    淺澤沒說話,衝著玉鳳凰離去的方向點點下巴,醉語了然的點點頭,這女人,全才啊!


    玉鳳凰回到帳篷,看到的是獨自一個人在烤火的真琉璃。


    真琉璃在帳篷中點火,也是夠有才,玉鳳凰將寶兒手中的泥球遞過去,輕語:“拿著吃吧,敲開,裏麵是野雞。”


    她可沒興趣逗真琉璃玩,不會像淺澤他們那樣惡趣味。


    “多謝!”真琉璃點點頭,接了過來。


    “我去睡覺。”玉鳳凰轉身,走向鋪好被子的地麵。


    沒錯,就是鋪好被子的地麵,不用說潮氣,就是地表的冰冷也容易讓人生病,帝冥誓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玉鳳凰並不知道,她和真琉璃的被子都是兩層,而別人的隻不過是一層被子。


    如果真琉璃不是和玉鳳凰一個帳篷,待遇恐怕會和別的美人一樣。


    “有被子總比沒被子強,上回還是露天的呢!”玉鳳凰小聲嘀咕,人還是要知足的。


    “鳳凰,還要多久能到落塵寨。”真琉璃忽然開口問玉鳳凰,連妹妹也省了。


    “估計我們不會去落塵寨。”玉鳳凰搖頭,落塵寨是收降的,很幹淨,一點淩亂都看不出來,帝冥誓不傻,就不會帶他們去。


    “此行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你要當心些。”真琉璃聲音幽幽的,仿佛從天邊飄來,讓人聽不真切。


    “琉璃,你沒事吧?”玉鳳凰起身,眼中滿是關切。


    “我沒事,我總感覺程家姐妹怪怪的。”真琉璃小口的吃著野雞翅,善意的提醒。


    “你的丫鬟呢?”玉鳳凰總算想明白,她一進帳篷怪異的感覺是什麽了。


    “我要她們去吃東西了。”見玉鳳凰根本不去想自己說的話,真琉璃也不在說話。


    帳篷中,隻餘木材燃燒的聲音,氣氛壓抑。


    寶兒善兒站在一旁,安靜的像木頭人。


    “我出去走走,你們不用跟著。”玉鳳凰準備出去透透氣,她真心不喜歡真琉璃,完全不知道她想的是什麽。


    夜晚比白日要寒冷的多,玉鳳凰有些後悔沒有帶披風,她漫無目的的走著,內心有些迷茫。


    自從來到囚城,皇甫敬的吩咐,她一件事情都沒有做成,反倒幫了帝冥誓不少忙,她真的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的傀儡。


    這一世重活,她倒是想過,逃離一切,那難於上青天的想法讓她逐漸想要放棄。


    她應該成為帝冥誓的女人,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可是,帝炎碧來了,讓她認命的想法有了轉變。


    “不問世人情何物,初聞貴人四殿下。”輕輕呢喃,她眼角不自覺的落下淚水,她累了……


    “鳳凰姑娘,不知剛才的話所指何意?”男子的疑問讓玉鳳凰心驚轉頭。


    “是誰?”她厲聲質問,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


    “帝炎碧。”來人沒想到玉鳳凰反應這麽大,急忙回答。


    “原來是四殿下,凰雪魯莽,沒嚇到你吧!”玉鳳凰見是四殿下,含笑輕語,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她,她有意說出自己的名字,想要的,便是他的相認。


    “無礙,倒是鳳凰姑娘怎會在此,夜深了,還是早著注意為好。”帝炎碧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他根本就沒注意玉鳳凰更改的自稱。


    “這囚城與當年的囚城相比,如何?”玉鳳凰咬著嘴唇,輕聲詢問,自己都沒覺察聲音中的顫抖。


    “這北地風光本王初次領會,根本不明白姑娘說的是什麽?”帝炎碧目光真摯,不似作假。


    “那“不問世人情何物……”。”玉鳳凰感覺從內心深處散發的寒意,她不死心的繼續問。


    “啊!”


    可是她還沒說完,不遠處傳開女子的慘叫引得帝炎碧側目。


    “出事了,去看看!”帝炎碧說著,快步離去,玉鳳凰整理情緒,緊隨而去。


    兩人一同出現在慘叫聲的地方時,那裏已經站著很多人,包括帝冥誓。


    當帝冥誓看到兩人從同一方向出現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隻不過在夜色的掩飾下沒有人發現。


    他從未來過囚城,怎麽可能,難道是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心中的寒意讓玉鳳凰看起來很低落,她即便在掩飾,也掩飾不掉。


    “發生何事?”帝炎碧拉過良棋,詢問。


    “有個女人從這滾下去了,慘叫的是一個丫鬟。”良棋無奈的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桃兒,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真琉璃帶著寶兒,善兒走進人群,拉起地上坐著的桃兒。


    “我看到玉鳳凰拉著白霜,將她從這裏推了下去。”桃兒驚恐的指著前麵的斷坡。


    桃兒指著的地方一片黑暗,是一處斷坡,人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不死也殘廢。


    “玉鳳凰?你看清楚了?”真琉璃一愣,又詢問了一遍。


    “琉璃姐姐,桃兒不是已經說是鳳凰姐姐嗎,那就看鳳凰姐姐怎麽說了。”程越語站出來,幸災樂禍的看著玉鳳凰。


    “夜色太黑,我沒看清楚,隻看到紫色的衣裙。”桃兒定定神,歉意的看一眼玉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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