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老人眯著眼眸,揚手扯掉了那黑紗,頓時眼眸一凜,衝著那正要趕過來的蕭清風低聲吼道:“他不是明善……”


    蕭清風頓時更是一驚,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那殺氣極其濃烈的高台之上……


    “不好……皇上……”左岸那心裏像是燃燒起來的火焰一般,恨不得馬上回到那高台之上。


    隻是,那越來越多的人湧來,他們分身乏術。


    再說那高台之上的寬闊空間裏,十多名身著這黑色勁裝的男子立在那裏,個個眼眸狠烈的望著那站在桃花梨木書案後麵的君臨。


    明善會有這麽一手,卻是君臨也沒有想到,用餘光看向了那祭台附近,很明顯蕭清風和左岸他們是被阻攔在那裏,一時半會是趕不回來的。


    “嗬嗬,真是好計策……”君臨冷冷的勾起嘴角,眼裏的寒涼突然乍現。


    “明安皇過獎了,若是慕家那丫頭還在,我還真不敢冒這個險,說實話……論起計謀,你終究是不如慕家丫頭。”那沙啞卻依舊帶著濃厚底氣的聲音從那十幾個黑衣人身後傳出來。


    那黑衣人分列兩邊,從那中間緩緩的走出來一個身材消瘦的人,此時他已然褪去了頭上的黑紗鬥笠,一頭灰白的頭發,滿是褶皺的臉上帶著那得逞的笑意。


    “徐閣老……好久不見,這麽多年倒是小瞧了你。”君臨一雙深邃的眼眸像是帶了利刃一般。


    看著君臨見到自己的真麵目卻並沒有多少的驚訝,明善也知道君臨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笑著說道:“嗬嗬,今日老朽原本想要給皇上一個驚喜,看來倒是皇上早就知道老朽的身份了。”


    “徐閣老,今日你卻也的確是讓朕震驚了一回,就在我們所有人都認為你會走上祭台的時候,你卻直奔朕來了,真是好一招聲東擊西。”君臨說著,手中已然暗暗的攥了數枚黑白子,準備伺機而動。


    明善很顯然也很得意自己的這一聲東擊西的計策,一雙混沌的眼眸望著那已然進入了戰鬥狀態的君臨,幽幽的說著:“老朽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定然精心謀劃,你的人一刻鍾之內是趕不過來的,所以……你是自己了斷還是讓老朽送你上路?”


    那話說完,頓時這本來寬敞的平台之上一下子便被殺氣所占滿,壓抑的人喘不上氣來。


    君臨掃視著周遭,入眼的都是一頂一的高手,若是他獨自一人對付四五個不成問題,但此時的情形時足足有十五六個人將他團團的圍在中間,還有一個不知道身手如何的明善,君臨心中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沒有底氣起來。


    難不成,今日自己真的會命喪在這玄宗山下?


    見君臨的臉上陰沉而危險起來,明善知道君臨要動手了,他陰森而殺意四起的聲音響起:“殺了他!”


    那話音剛落,忽然這高台山的木質地麵有些顫抖,一時間那密閉空間裏的人都是一愣,包括君臨。


    “哢嚓……”一聲巨響,那周圍的木質牆壁瞬間像是讓人從中間撕碎一般的炸裂開來。


    那裏麵的黑衣人猝不及防的一驚,忙退後,險些讓碎裂的木屑傷及自己。


    一下子那高台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開闊平台,再無密閉可言,刺眼的光芒一下子照射在那平台上的人的臉上,讓人禁不住的眯起了眼眸。


    就在那眾人都震驚的瞬間,“砰砰……”幾聲,已然有兩個大意的黑衣人倒在了地上沒有了氣息。


    “何人?”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來人,明善便暴戾的嘶吼道。


    他心裏憤怒的想著,這不可能,君臨身邊的高手此時都在圍困在祭台附近,根本沒有可能此時趕回來。


    到底是何人?


    明善瞪圓了那泛紅的眼眸看向了周遭,而君臨去也是有些震驚的看向了周圍。


    在那些黑衣人的四麵立著幾個人,其中兩個人明善是熟悉的,一個是曾經君臨的護衛平江,另一個是自己埋在君臨身邊多年的族裏的一個女子,隻是卻沒有想到這個啞線一啟用卻是背叛了自己。


    另外還有一個臉上帶著濃烈戾氣的女子,尤其是她臉上那道淺淡的疤痕讓那張臉看起來蕭殺極了,除此之外還有兩名一身灰色粗布衣衫的少年,看似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利落的站在那裏。


    “嗬嗬……有點兒意思,這倒是讓老朽沒有想到……”明善目露凶光,狠狠的說著。


    “明善大師……你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很多……”一個清亮亮的聲音響起來,帶著一絲絲的笑意和嘲諷。


    一聽到那聲音,君臨不著痕跡的揚起了嘴角,倒是開始就沒有在人群中看到她,原來她一直在暗中埋伏。


    同君臨相反,明善聽到了那聲音,像是憑空的遭到了雷劈一般的瞪圓了眼眸,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那一襲白衣裙飄然的落在君臨麵前的慕長安。


    “你……你怎麽還活著?這不可能,你是武思雅,不是慕長安!”明善氣急敗壞的怒吼著。


    “武思雅能夠想到在這裏圍捕你麽?若是我不假死明善大師怎麽會這般的輕易現身?”慕長安笑彎了眼眸,上揚這嘴角,俏生生的說著。


    隻是那眼眸裏卻沒有一絲笑意,冷漠凜冽至極。


    明善眼裏的血絲密布,仿佛一下子,便知道了這一切的經過一般,恍然大悟,揚天大笑。


    “終究是老朽技不如人……你不愧是這明夏大地的天機,隻是你想單憑這幾人便可以打敗我湟源族的死士麽?”明善露出了痛楚而詭異的笑容,一字一頓的說著。


    “不試試……如何知道?”慕長安輕巧的笑了,下一刻便收斂了笑意,蕭殺之氣彌漫開來。


    明善心裏此時卻也沒有了底氣,倒在那兩名灰色衣衫青年身邊的兩名死士,已然證明了那二人功夫的了得,再加上慕長安和君臨……


    那本來是勝券在握的戰鬥,因為慕長安他們的出現,瞬間便開始扭轉了戰局。


    明善眯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慕長安,咬牙切齒的說著:“慕家丫頭,既然你那日沒死,那今日就讓老朽親自殺了你……”


    說完,從背後提出一把長劍,直奔慕長安衝了過去。


    還未等慕長安出手,君臨卻已然迎了上去,一柄軟劍像是一條銀龍一般的帶著可以吞噬一切的煞氣飛舞出去。


    而於此同時,平江、錦繡等人也同那些黑依然鬥在了一起。


    一時間,那高手和高手的對決便在那高台之上展開了。


    高台之上的變故早已被那正在鬥的焦灼狀態的蕭清風等人看到。


    左岸一眼便看到了慕長安還有那久未見麵的平江等人,再仔細看,還有兩名身手極高的少年,頓時他安心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同樣麵容的蕭清風,二人相視一笑,放下心來。


    那高台卻也禁不住這麽多人的打鬥,從下麵斷裂開來,那雙方人飛躍道地麵上,卻並沒有停止決鬥。


    慕長安在同兩個黑衣人交手,一臉的認真,不得不說這十幾名死士卻也都是身手極好的,幸好借來了師父後山的兩名長童子,否則這麽多死士,單憑她和君臨幾個人卻還真不是對手。


    那混亂的百姓四散奔逃,其中也有懂些武術的,站的遠遠的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場高手中的高手的對決,這真的是一場武學的盛宴。


    而此時已然又有四名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那同君臨鬥得不可開交的明善瞥眼看到後,立刻命令道:“殺了慕長安!”


    那話語的意思很明顯,便是讓其他的正在糾纏在旁人身上的死士都集中起來去殺慕長安。


    那些死士聽後,立刻轉身撲向了慕長安。


    隻是平江等人怎會讓他們如願,提著冰刃硬生生的攔住了死士們的去路。


    一時間,這場高手的對決又陷入了白熱化。


    而君臨那柄軟劍卻越發的狠烈起來,那秋日裏柔和的陽光流轉在他的軟劍上,卻散發著寒冷的氣息,一招緊似一招,招招都是詭奇一般,隻是五十幾招,便已然讓明善招架不住了。


    在這過程中卻也有不斷的冰刃劃破血肉的聲音,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那明善昏黃的眼眸偷眼看著周圍,自己的死士已然隻剩下五個人了……大勢已去了,隻是他卻那般的不甘心的看著君臨和慕長安,這是一個多麽好的機會,卻沒有實現。


    明善那眼眸裏的不甘心和憤怒燃燒起來,但頭腦卻冷靜極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眼前的情況還是保命最為要緊,也好日後東山再起。


    想到這裏,明善一個響亮的口哨,虛晃一招,手中向那空中一灑,頓時白色的粉末隨著風吹散開來。


    君臨等人頓時掩住口鼻,不讓那毒粉吸入體內。


    隻是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哪裏還有明善和那五名死士的影子。


    “不好,不能讓他們逃了……”慕長安一聲厲吼。


    飛身一躍跳上了那搖搖欲墜的高台之上,眉頭緊蹙,一雙清亮的眼眸凝神望去。


    頓時,那快速向著遠處密林方向跑去的六道身影映入了慕長安的眼簾。


    慕長安眼眸一眯,手指著那方向,凜冽的吼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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