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這裏是華夏最繁華的地方,同樣也是華夏勢力最錯綜複雜的地方。


    “藥王閣?”蘇陽好奇的看著頭頂上牌匾。


    “這也是個中醫院?”


    “中醫院有這樣的?”謝銀凝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雖然藥王閣這個名字,給人以中醫院的想法,但對於中醫院來說,這個地方有些太昂貴了。


    這個世界上有不少人能在城市裏買一套不小的房子,但極少有人能在燕京的郊區買一套別墅。它的代價是那麽昂貴,昂貴到用來做中醫院有些浪費了。


    這棟別墅裏綠樹茵茵,風景閣樓十分符合華夏人的傳統美感。


    藥王閣的雕花木門半敞著,門口站了一個戴墨鏡的黑衣男。


    “兩位,少爺在裏麵等你們。”


    謝銀凝點點頭,示意他帶路,看起來已經習慣了。


    蘇陽卻有些警惕,藥王閣裏麵的氣氛和外麵截然不同,這是一個嚴肅的地方。


    藥王閣竟然意外的大,也深很多,讓蘇陽以為自己走在幽深的地道裏。


    三拐兩拐,這才走到最盡頭的一間房間裏。


    房間有些陰鬱,蘇陽一靠近,就覺得炙熱無比。


    “銀凝,你來了。”


    “秋淩,好久不見。”謝銀凝打招呼。


    在房間裏坐著的是一個有些瘦的男子,綁了個小辮,跟蘇陽一樣清秀,和謝銀凝似乎很熟。


    謝銀凝臉上不知道是什麽表情,像是喜悅又像是心疼,她靠近那男人,一雙纖手緩緩地撫摸上他的雙頰。


    “好久不見,你這樣子,還是這麽讓人心疼。”


    “習慣就好,倒是你大老遠來一趟,我卻在這種地方招待你。”


    那男人也握住貼在臉上的玉手,看起來像一對好久不見的情侶。


    “咳咳。”


    蘇陽在後麵皺眉咳嗽兩聲。


    謝銀凝看起來不可一世,沒想到也會淪陷在男人手裏,她撫摸那人臉蛋時的深情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肉麻。


    真是活的久了什麽奇葩事都能見到,蘇陽心道,不知為何,他又隱隱有些不高興。


    你對我就這麽凶殘,對別的男人為什麽就這麽親昵?


    長得好看就是有優勢,謝銀凝這樣的紈絝都會有人喜歡。


    謝銀凝聽到蘇陽的咳嗽,立馬變了一副模樣。


    “咳嗽什麽,還不過來給秋淩看病。”


    “銀凝,這就是你說的女神醫?”


    秋淩看看蘇陽,“女”字咬得很重。


    在這一眼神下,蘇陽立馬有種被扒光了的感覺,他的眼神淩厲如刀,狠狠的刺開了蘇陽身上的女裝。


    這立馬激起了蘇陽心中不服輸的那股勁,雙眼朝秋淩直視過去。


    謝銀凝朝他一瞪眼,心道這蘇陽可別壞了事。


    原來這秋淩有種奇怪的偏執,就是對男人十分不待見,任何男人隻要靠近他五步之內,他就難以忍受。


    不然世上名醫何其之多,也輪不到蘇陽來給他看病了。


    蘇陽見謝銀凝朝自己瞪眼,心裏有氣還是咽了下去。


    不管如何,患者為大,古時候有醫生為了給病人治病,親自嚐病人排泄物的事例,他蘇陽同樣有舍己救人的情懷。


    當然,如果這秋淩一直對他很不客氣,那另當別論。


    秋淩並沒有過多糾纏。


    “那蘇陰神醫,麻煩你了。”


    蘇陰?


    蘇陽直皺眉頭,心裏暗罵謝銀凝,這古怪的名字想來必定是她給起的了。


    蘇陽貫徹自己的啞巴之道,也不說話,一屁股坐在了屋裏的太師椅上。


    這太師椅坐北朝南,正對著門口,正是房間裏的最上座,這樣的座位豈是他一個醫生能坐的?


    謝銀凝眼看蘇陽不識趣,就要開口奚落他。


    反倒是秋淩無所謂的笑了一聲,攔著了謝銀凝,徑自去搬椅子靠近蘇陽。


    蘇陽這才觀察起房間來,房間極其昏暗,但有個頗大的火爐在角落,裏麵的火焰正洶洶燃燒著。


    那就是房間炙熱的來源了。


    一番觀察,秋淩已經搬了椅子到了蘇陽身邊。


    謝銀凝再次用眼神示意蘇陽:別開口。


    因為蘇陽一開口說話,立馬就會暴露他是個男人的事實。


    普天之下,會中醫的女人何其之少,女裝好看的男人更是不多。


    過了蘇陽這個村,就沒下個店了。


    謝銀凝心疼自己這個朋友,可是替他操碎了心。


    秋淩端坐,把手臂放在桌上,她知道,切脈是治病的第一步。


    蘇陽見他一點也無嬌貴之氣,對他多少有了些好感。


    罷了罷了,女裝就女裝吧。


    他蘇神醫感歎自己的高尚情操,為了病人,視若生命的尊嚴都被他拋棄了。


    想到這,他差點沒落下一滴淚來——把自己感動的。


    蘇陽還在感動自己,手就要搭上秋淩的手腕。可就在兩人接觸的一瞬間,秋淩忽然動了。


    原本搭在桌子上的左手猛地抬起,一把抓住了蘇陽的胳膊。


    蘇陽還在愣神,就被秋淩一個擒拿按在了桌子上。


    “喂,你幹什麽!”


    “秋淩別!”謝銀凝大喊。


    蘇陽委屈極了,自己為你付出這麽大代價,你竟然不領情。


    秋淩放開蘇陽,神色警惕的後退兩步。


    眼前的人雖然身穿女裝,麵色清秀,甚至能稱得上是一個美人,但男人就是男人,對男人一向敏感的她剛一接觸就發現了這一真相。


    “銀凝,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接觸不了男人,你是知道的。”


    “秋淩,我……”


    謝銀凝想辯解,但蘇陽已經出了聲,身為男子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


    蘇陽扭了扭被抓疼的手腕。


    “準你女扮男裝,還不準我男扮女裝了?”


    他算看出來了,眼前的秋淩根本不是男人!


    秋淩麵色一冷,看向蘇陽的眼神幾乎要凍出冰來。


    蘇陽不看她能殺死人的眼睛。


    “子時淩晨為最陰,身處陰暗暖爐,爐子裏燒的又是柳木,你的體質不必我多說了吧?”


    蘇陽侃侃而談,自近距離觀察後,他就已經確認了這人的病症,九九絕陰!


    知道這種病還是蘇陽的造化,他師傅曾帶他尋訪過一個和尚,那和尚給他一本經書,當然與其說是經書,不如說是一本雜談。


    上麵密密麻麻寫滿的都是前人經驗,有醫,有武,甚至還有練氣養氣的法子。


    這絕陰之病,正是蘇陽從那本經書上看來的。


    這九九絕陰體病,發生本身就十分罕見,需得是九月九日子時出生的女人,還得經過一係列的事故,才可能出現。


    一旦身患這般奇病,除了經書上的法子,隻能藏在屋中,用火燒柳木來取暖祛寒,延緩絕陰症狀。


    否則每過九個月,就會承受寒冰入體的痛苦,等九九八十一個月過去,將陰盛之極,體內陽氣盡去,不治身亡。


    蘇陽敢肯定,如果那本經書沒有其他人看過的話,是沒人知道怎麽治療這病的。


    偏偏,蘇陽有這本經書。所以一下就判斷出了眼前“男人”的病症。


    這下可把秋淩驚到了:自己的病,還當真有救不成?


    “你既然知道這病,那你知道怎麽治療嗎?”


    謝銀凝激動的問蘇陽。


    蘇陽卻不理她,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秋淩。


    這病能看嗎?能。


    隻要她肯放開心神,治病不避醫,如果她放手讓他治療,他會很開心的盡他最大努力。


    九九絕陰體這第一症狀,就是心病。


    秋淩神色平靜,但從她緊抿著的嘴唇就能看出她的緊張。


    恐男症,或者說厭男症。


    “救我。”


    兩個字說出,她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氣。


    蘇陽一愣,原來她也有這麽好聽的聲音。


    一刻鍾後,秋淩再次出現在蘇陽麵前,這時應該改口叫秋泠了。


    謝銀凝看著她,仿佛看到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都是第一次見你穿女裝,這家夥倒好,第一次來就見到了。”語氣吃味。


    秋泠原有秋日清水之意,蘇陽覺得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比她更配的上這個名字。


    水靈,自來北方以來,蘇陽從未見過這樣水靈的姑娘。


    水落石出,除了水靈,還有一股北方姑娘特有的大氣出現在她身上。


    即使換上了寬大的長袍,女人依舊瘦小,要胸沒胸,要屁股也沒屁股。


    但這是個極品女人。蘇陽心道。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蘇陽聳聳肩,他算脫去了“女生”這個偽裝,裙子被他野蠻的挽起,露出大半條腿。


    “先從切脈開始?”


    蘇陽有些擔心,心病也不是說克服就能克服的,萬一剛搭上手,又被她一個擒拿給抓了怎麽辦?真不知道這麽瘦弱的女人怎麽有這麽敏捷刁鑽的身手。


    “先從我的恐男症開始吧。”秋泠道。


    蘇陽點點頭,這個女人很聰明,隻有治好在外的“心病”,在內的根症才有可能拔出。


    “把衣服脫掉,到床上去。”


    蘇陽說道。


    說出的話把兩人都震驚了,第一次見麵的女生,你讓人家脫衣服?還要人家上床?


    “你要怎麽治?”謝銀凝冷冰冰的看著蘇陽。


    “我要針灸啊。”


    蘇陽似乎不理解謝銀凝的疑問,廢話,難道脫衣服上床是為了做愛?


    當然你們執意要的話,也不是不是不行。


    蘇陽臉色紅紅想道,他學醫的終極目標有三個,最重要的就是能光明正大的給美女病人脫衣服,其餘兩個就是發家致富和世界和平了。


    現在就要實現第一個目標了?


    蘇陽有些迫不及待。


    “快啊,大家都挺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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