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狄快步走上去,帶著點迫切抓起慕容賢的手把了把脈,再把手探到他鼻子前,旋即陰下眼眸睨向華玫鈺責問:“為何這樣說?”


    華玫鈺理所當然說道:“我對藥物尚有一些研究,他現在隻不過是陷入了假死現狀。”


    “你確定?”慕容狄急切問道。


    華玫鈺輕作點頭,指了指慕容賢的眼角說道:“他眼角發紅,是服了玉髓丹的征象。不出意外,半個時辰便醒了。”


    “當真?”慕容狄問了聲,迫切抹了抹慕容賢的臉。


    “那是誰讓他服下玉髓丹?”獨孤城沉聲問道,打量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


    “咳咳……”華玫鈺輕咳幾聲,不緊不慢掃看過去說,“誰都有可能。他手裏握著玉扳指,沾了紅泥,假死。當中的謎團,隻有等他醒來,真相自然大白。”


    獨孤城先後打量了一眼紅名燁和慕容狄,再把目光定格在華玫鈺身上,沉聲試探道:“如果他真的還活著,如果你沒有發現這件事情,那……”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慕容狄冷聲問道。


    獨孤城輕嗤一聲道:“隻是按照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推斷罷了。這難以保證不是有人以置諸死地而後生的辦法來混淆視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畢竟,今晚的宴會是你們恒淵設下的。”


    華玫鈺輕咳幾聲,緊接著說::“當日我們太子因為聽信你們的太上皇要把昕玥公主賜婚與他才進宮,結果,中毒昏迷被拋荒野。為了避免發生同樣的事情,不得不做好打算,事先進宮探查一番,所以腳上才沾了紅泥。如果太子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怎麽會留下這麽大的破綻呢?更何況,南曦陛下說了,他的玉扳指是在打鬥期間丟失的,現在卻出現在這裏,很明顯,與我們太子沒有任何關係。”


    慕容狄冷目掃視過去,沉聲道:“真相是怎樣,朕自會查明。煩請幾位,留在宮中好好飲宴。”


    華玫鈺眼裏流過一絲嘚瑟的亮色,下意識往某處瞧了一眼,卻是什麽也看不到,眸底的嘚瑟瞬間被不忿和怨恨淹沒。


    慕容醜獨自在月下行走,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心頭壓力的難受,她不喜歡這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日子,她寧願自己今晚沒有進宮。


    前邊突然多了一個黑影,她皺了皺眉頭,抬頭便看見紅名燁深沉的冷臉,她縮緊眸光扭頭向後看,身後的路又被華玫鈺攔截了。


    “你們想怎樣?”慕容醜冷聲責問,頓了一會兒,她睨向紅名燁試探問道,“剛才的事情,又是你的陰謀?”


    紅名燁低沉冷笑。


    慕容醜警惕倒退半步責問:“是你派人把我引 誘到那宮殿去的?”


    “你是怎麽跑出來的?”紅名燁逼近一步,冷聲問道。


    慕容醜心頭寒徹,她不知道自己遇上的都是什麽男人,全部都是教她生不如死的。


    紅名燁一手掐住她的後頸,盯著她的雙眸,沉沉道:“你怎麽不乖乖呆在那裏,等著我給你報仇。百媚生不是讓你痛徹心扉嗎?隻要你呆在那裏,我就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又或者,你還癡戀著他,我可以讓你們死同穴。”


    “放開我!”慕容醜掙紮了一下,使勁推開他。


    紅名燁看著她痛恨的目光,笑得歡喜,陰柔冷沉道:“慕容醜,你等著,我紅名燁當不了你唯一的男人,也會成為你唯一的噩夢。”


    慕容醜狠握拳頭不說話,這人瘋了,徹底地瘋了!


    “走!”紅名燁抓起她的手腕轉身走去。


    “你要抓我去哪?”慕容醜掙紮叫喊。


    “剛才的一計不奏效,那就來一計更加厲害的,讓百媚生永不超生。”紅名燁一邊走一邊寒戾說道。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放開我!”慕容醜一個勁拍打他的手叫喊。


    紅名燁疾步轉過身來,一手打到她的後肩上。


    慕容醜搖晃了一下,暈闋在他懷裏。


    紅名燁旋即把她攔腰抱起,凝視視著她的臉龐,沉聲低喃:“笑笑,我要你,不能沒有你。”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睨向華玫鈺囑咐,“一切以計劃行事。”


    “是!”華玫鈺連忙應聲,眸底醞釀著詭秘的亮色。


    祈年殿那邊,隻有慕容狄和獨孤城在裏頭各自獨自飲酌,赴宴的大臣都被慕容狄揮退了,殿內很安靜。


    酒過三巡,獨孤城把目光落到紅名燁的位置上打量了一陣子,再轉向慕容狄說道:“這天瀾太子說要上茅廁,已經去了很久吧?”


    慕容狄正欲說話,隨後一個太監走進來匯報:“陛下,陪同天瀾太子如廁的小雲子暈倒在禦花園的草叢裏。”


    獨孤城冷皺眉頭,若有意味道:“天瀾太子主仆二人,該不會又被擄走了吧?今晚還真不平靜呀。”


    說著,他向慕容狄使了一個厲色冷聲道:“看來,是有人存心不想議和。”


    慕容狄眸色冷沉不語,揮手讓太監退下去。


    獨孤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再轉向慕容狄笑道:“朕在扶槐樓說了,隻要把笑笑還給朕,議和,好商談。”


    “她從來不屬於你。”慕容狄冷眼看向他,不以為然說道,“別再癡人說夢話了。”


    “那你是不想議和呢?”獨孤城冷笑問道。


    慕容狄擱下酒杯,冷聲說道:“獨孤城,這裏隻有你我二人,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有多少誠意議和,咱們心知肚明。紅名燁是被擄呢或者自個幹什麽去了,你我心裏有數。”


    獨孤城興趣盎然看向他問:“那麽,剛才又是怎麽一回事?”


    “剛才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麽也沒發生。”慕容狄淡然說道。


    獨孤城迷惑打量了他幾眼,直覺有幾分不妥。


    慕容狄喝了半口酒,扭頭看向他若有意味問:“你還在等麽?”


    獨孤城輕皺眉頭,森幽的眸底藏著暗光,不明所以問道:“你在說什麽?”


    “你真的聽不懂嗎?”慕容狄嘴角勾起一抹冷弧,目光銳利,沉聲道,“你還在等攻打明湖的機會嗎?”


    獨孤城錯愕地愣了一下,很快斂起驚訝的眸色,不語。


    慕容狄身子稍稍向前傾,睨向他說:“告訴你,就算你等到天亮,那機會也不會到來。你的部署,在朕眼裏已經不是秘密了。”


    獨孤城下意識握緊手中的杯子,一言不發。


    慕容狄冷冷低笑道:“今晚設宴,朕就是要告訴你,你,已經敗了。不送。”


    說罷,慕容狄拂袖轉身離去。


    獨孤城緊握杯子的手有點發抖,好一會兒,才急步向殿外走去。


    到了宮外,就看見在附近來回踱步的韓奎和李東,獨孤城急步迎上去問:“到底怎麽回事?”


    李東擰緊眉頭,迷惑說道:“陛下,我們在恒淵內的所有軍隊都被恒淵的軍隊包圍了,不敢貿然行動。”


    “怎麽……”獨孤城才說了兩個字,韓奎緊接著說:“宜州覃府的人突然撤兵,我們沒有後援呀。”


    獨孤城踉蹌跌了一步,滿臉不可思議的錯愕,喃喃道:“怎麽可能……”


    計劃那麽完美,怎麽可能一下子就失敗了呢?


    他這次表麵上隻帶了三千精兵進入恒淵來到明湖外邊,實質早已經跟宜州覃府的人達成共識,合力推翻慕容家的政權,而且,設兵埋伏在恒淵的邊界。


    上次被百媚生暴露了埋伏在恒淵邊界的士兵,當然,那是他故意暴露的,實質,他還另有伏兵,暴露的那些士兵隻不過是迷惑敵人罷了。


    借著紅名燁中毒被擄的事情,他進城部署,故意在扶槐樓撂下話,為的就是讓他們以為他隻是被牽著鼻子走,實質,城中也有他的幾百號人。


    再有今晚的事情,對外宣揚皇宮內危機重重,慕容狄企圖加害兩國使者。


    讓城內的一百號人發生暴動,駐守在城外的兵緊接打著勤王的旗號攻城,宜州覃府的人跟著發生暴動。


    恒淵一亂,他相信,紅名燁會讓它亂上加亂,這樣,埋伏在恒淵外的兵將趁機打進來,定可將恒淵拿下。


    “所有人都被鉗製呢?”獨孤城抓著韓奎的手責問,他怎麽都不相信這事實。


    “獨孤城。”夜色中突然傳來百媚生的聲音。


    獨孤城屏息睨視過去,恍然質問:“是你?”


    “是慕容狄。”百媚生不以為然回答。


    “是你!”獨孤城疾步走上去,厲聲責問,“你在我身邊安插了人,所以知道我的部署!”


    百媚生雙手負後,平淡說道:“我上次不是說,借你的軍隊用一下嗎?不是我安插了人,是你自以為聰明,多走了一步,所以暴露了。”


    “多走了一步?”獨孤城迷惑看著他。


    百媚生理所當然說道:“本來,你一直躲在城外,待到適當的時機便可起兵。可是,你以為借我姐姐的事情能扳倒我,繼而妄想娶得慕容醜,迫不及待進城,暴露了你的人,也就暴露了一切。”


    獨孤城恍然跌了半步,韓奎和李東忙上前來攙扶著他。


    百媚生再補充一句:“不要把你的失誤推落笑笑身上,怪隻怪你太貪心罷了。”


    “嗬嗬……”獨孤城低沉笑了幾聲,側目看向他說,“百媚生,從軒轅山莊起,你就一直是我的噩夢。”


    “是不是噩夢,看你執著在那個份上。”百媚生墨眸銀光閃耀,淡然說道,“獨孤城,如果一直鼠目寸光,盯著我不放,告訴你,到最後,你會輸得一敗塗地。”


    獨孤城動了動蒼白的唇,盯著傲慢至極的他,很想反駁,卻沒有底氣,好像,這傲慢是他與生俱來的,是他該有的,誰反駁那就是褻瀆。


    百媚生伸出手來冷冷道:“把腰牌給我吧,我替你解圍,準保讓你三軍順利退出恒淵。否則,被慕容狄反咬一口,全軍覆沒的是你。”


    “你到底在圖什麽?”獨孤城迷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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