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讀的是天冬大學,作為國內排名前十的省直屬高校,天冬大學也有屬於她自己的底蘊,最起碼從宿舍樓上就能看的出來。


    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有多少年曆史的老宿舍樓,我不由苦笑了下。


    老舊的磚石結構,上麵鋪滿了爬山虎,雖然正午的時候看著還有幾分幽靜雅致,可若是換了其他時間,那就是妥妥地鬼樓模板啊。


    我提前打聽過,聽說大一的學生都要住在這裏,到大二才會搬到新宿舍樓。


    按照安排好的樓號,我緩步走上了樓,木製扶梯上麵布滿了刻痕,迎麵而來的是厚重的滄桑感,若是旁邊沒有那一個個穿著時尚的大學生,我幾乎以為自己跨越了時間的刻度,回到了幾十年前的歲月。


    314,看著眼前的房號,我咧了咧嘴,這房間號還真是夠吉利的。


    “吱呀。”


    木製的門軸發出一陣聲音,也驚動了裏麵的人。


    “嘿,又有新人來了,讓我們看看新室友!”


    “歡迎歡迎。”


    屋裏已經有三個人,這房間可以住六個人,不過由於我們這屆學生不多,沒有住滿,聽說隻安排了四個。


    剛剛踏入大學,大家的身上好像都充滿了用不完的精力,我也不是特立獨行的人,從小跟爺爺到各地治病祛邪,讓我比同齡人多了一份成熟,很快,我就和室友們打成一片。


    王樂,雲流市本地人,濃眉大眼,一臉陽光,看起來家境不錯,為人也似乎比較豪爽,非要叫喚著請大家晚上一起出去喝酒。


    徐天飛,家在南山市下麵的一個小村子,跟我一樣都是山區出來的孩子,他一直在高談闊論想要表現自己,可我總覺的他似乎有些自卑,做出來這種表象都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內心。


    張禪,名字有些奇怪,他的人更奇怪。他來自雲流市旁邊的一個縣城,話很少,當我們三人在一邊聊天的時候,他就在旁邊微笑著看我們。最引人矚目的是他的長相,他有些男生女相,估計要是換上女裝,那就是活脫脫的大美女一個,至少絕對不比花葉彤遜色。這讓一直叫囂著自己是花美男的王樂很是鬱悶。


    天冬大學的軍訓時間定在開學一個星期後,據說是要留出時間讓學生們熟悉一下環境,這正合我意,我正好可以用這幾天在附近找找兼職的地方。


    爺爺留給我的錢隻夠學費,所以我得盡快找到兼職,否則以後吃飯都成問題。


    找兼職,最好找個本地人帶著,口音一致也好辦事。可王樂那貨早就跑回家逍遙去了,剩下的唯一認識的本地人就是那個小美女花葉彤。


    想了想,我還是將電話撥了過去,不過花葉彤也回了家,跟我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估計人家根本就沒怎麽在意我吧,想想也是,估計在她的心裏,我就是個滿嘴說著奇奇怪怪的話想跟他搭訕的怪人,不經意的想起她臉上的青黑之氣,我歎了口氣,已經幫到這個份上,若是她不信任我,隨手將三日鎮煞扔了或是沒有隨身佩戴,那也沒辦法,一飲一啄皆為天定,若是命數如此,我也不好太過幹涉。


    接下來的兩天,我蹬著一台花了50塊從學長那裏收購來的豪華座駕,開始繞著天冬大學轉悠,尋找合適的兼職點,可不是時間不對就是薪酬太低,我始終一無所獲。


    正當我以為這幾天就要這麽平平淡淡的過去時,我的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上那花葉彤三個字時,我的心忽然突了一下,莫名的有種心悸感,雖然這感覺稍縱即逝,不過還是讓我接電話的動作有些凝重。


    “喂……”我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先是沉默,片刻後開始響起一陣陣低泣聲,慢慢的那嗚咽聲連成了線,刺入我的耳膜,讓我眉毛有些微皺。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先別哭,慢慢說。”我已經聽出來電話那頭是花彤的聲音,於是將語氣放柔安慰著。


    “姐姐..我姐姐她……嗚嗚……”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根本沒辦法將話說完整。


    我知道現在越刺激她,她越是惶恐,所以我將語氣越發的放緩,柔聲安慰道:“別怕,有什麽事你慢慢說。”


    “嗚嗚……姐姐她……出事了……嗚嗚”


    見她實在是無法表達,我隻能問:“你人在哪裏,我現在就過去。”


    “雲中區第二醫院516房。”這次她倒是很快的將地址報給了我。


    “等我,馬上到。”我直接掛了電話就蹬著車子往地鐵站衝,聽她的話她姐姐的情況應該比較危急,同學一場我也不能見死不救,不過為什麽她沒事她姐姐卻出了問題呢,難道我那把三日鎮煞還有轉移煞氣的功效,不會啊,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30分鍾後,我趕到了雲中區第二醫院,住院部的病房並不難找,就在主樓不遠。


    懶的等電梯,我以自認為最快速度衝上樓,沿途的小護士們卻見怪不怪,估計這地方每天都會有各種生死時速上演吧。


    “砰!”


    我喘息著推開門,向病房裏麵看去,登時就僵立當場。


    唯一一張有人的床位上,躺著一名女子,而花葉彤梨花帶雨的坐在床邊,旁邊立著一對愁眉不展的中年夫婦,此刻中年夫婦正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望著我,這仿佛丈母娘看女婿一般的目光讓我十分尷尬。


    “那個,不好意思,走錯……”


    “柳愉!”


    我和花葉彤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花葉彤一聲驚呼打斷了我繼續編瞎話的想法。


    “叔叔阿姨好……”我一臉不自在的打了招呼,然後在花葉彤父母略顯曖昧的眼神中被花葉彤拉出了病房。


    花葉彤與我麵對麵站在病房外的長廊裏,她依舊在抽泣,胸膛一起一伏,看起來分外惹人憐惜。


    我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安慰道:“先別哭了,你告訴我你姐姐究竟怎麽了。”


    不知是哭的太久還是我的安慰終於起了作用,花葉彤的情緒穩定了好多,她斷斷續續的張開嘴,結果第一句話就讓我渾身一驚!


    “我姐姐,她的身上多了一對黑色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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