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鹿希甄談吐平穩,並沒有任何的感情波瀾。


    鬱霆烜沉沉一笑,足以跟晏潤林那魅惑人心的嗓音有的一拚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這麽聰明怎麽可能不明白呢?投桃報李的故事,咱們不是小時候一起學習的麽,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咱們就一切都好商量。”


    “再者,你本身就是我的未婚妻,現在不過是順應天意遵從父輩的交待罷了。你也要乖巧一點了,在外麵玩兒了那麽久我什麽都沒有說,也是時候要回來了吧?”


    鹿希甄臉色倏地一變,猛地往後一躲,一直沒有先動手的宋銓見狀立馬就把鹿希甄往自己身後一護,人高馬大的往前一攔,鹿希甄整個人就隱沒在了宋銓的陰影裏。


    鬱霆烜閑閑直起身子,望著宋銓眉眼之間盡是漠然,“你是什麽東西,也敢打擾我們說話?”


    “我是晏軍長的護兵總頭宋銓,奉軍長之命保護夫人安全。管你是誰,跟我們夫人說話都要客氣,否則不要怪我的槍子不認人!”說著,宋銓就給手槍上了膛,槍口正對著鬱霆烜的眉心,沒得商量。


    鬱霆烜還從未遭受過這樣的待遇,被一個小嘍囉拿著槍頂著腦袋瓜子,實在是一個大笑話,傳出去可以笑死人。殺意從桃花眼中閃現出來,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恨不得把宋銓五馬分屍。


    這人的殺意和凶氣太過濃烈了,宋銓眯了眯眼睛覺得這鬱霆烜果然不是傳說當中的那般簡單,他這個大老粗以為所有的公子哥大少爺應該都是跟李祺瑞那樣的貨色差不多,經不住什麽大事兒,還容易腦熱容易衝動。做事情不顧忌後果,還覺得自己是大佬,以為有兩個臭錢就可以螃蟹似得橫著走。


    哼,也是了,有倆臭錢也的確可以橫行霸道,不過這個鬱霆烜是不是打錯了主意?敢動他們軍長的夫人,想必是活膩歪了!


    宋銓心中驚疑卻沒有害怕,堅定不移的站在鹿希甄身前。槍口晃都不晃一下,針鋒相對的下一秒就可能引發一場火拚。鹿希甄冷靜了一會兒,從宋銓身後走出來,臉上已經回複了剛才的冷靜。似乎之前的變故都是假象。


    “剛才他叫你什麽?”鬱霆烜麵色陰沉,問鹿希甄。


    鹿希甄點頭,“如你所聽,我現在才是晏潤林的未婚妻,而不是你的。”


    “我們之間的婚約不過是上一輩的自作主張,當初我回國來找你,可你們鬱家告訴我的是這婚約作廢了。不僅如此,還將我趕出了家門,我和鹿黎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好不容易活到了今天,你這個時候來跟我說履行當年的約定?


    不久之前,我也才跟你協商過了,你也同意了這個作廢的婚約就此不提,過眼雲煙了。怎麽?現在來跟我說道理,是不是有點可笑了?”


    鹿希甄不相信她和晏潤林的事情,鬱霆烜沒有聽說過。不然怎麽會有陸軍部那樣的事情,敢做不敢當還讓李祺瑞成了倒黴的替罪羔羊,嗬,要來理論也早點來說啊,何苦等著晏潤林離開了,親自登門都不敢,派了鹿昭過來。想到鹿昭,鹿希甄還有一件好奇的事情。


    “你跟鹿昭是怎麽回事?”


    鬱霆烜因為鹿希甄毫不猶豫的承認了她和晏潤林的關係,正暗自怒火,妒火焚身。聽到鹿希甄這麽問,以為鹿希甄因為鹿昭的事情生氣了,所以稍稍澆滅了一些心中的火焰,挑眉道:“就那麽回事兒,還能是怎麽回事呢?你也知道,你那個大姐從小就喜歡我,當初我們倆訂了娃娃親的時候,她氣的牙癢。”


    “可是她現在已經嫁為人妻了,你不應該跟她有牽連。女人的貞潔尤其重要,雖然她對我過去不……但是始終是我們鹿家的人,你應該明白。”


    鬱霆烜不以為然,甚至覺得鹿希甄今天大概是瘋了。說的什麽都不是很明白,鹿昭這個人心思狂妄,好高騖遠,從出生開始就不滿於現狀,隻要能夠達到她的目的,別說是這麽一件小事情,怕是讓她去殺人放火都可以。


    也不知道鹿希甄是不是太單純了,還是故意裝出來的,不過鬱霆烜都很喜歡。


    隻要是鹿希甄這個人,香的臭的,美得醜的,他應該都會甘之如飴,難以自拔。


    鬱霆烜洋洋得意的臉映在鹿希甄的眸子裏,這奇怪的男人怕不是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吧?自作多情的後果是很麻煩的,“你不要想多了,隻是不希望你連累了我姐姐的名聲,我們鹿家雖然已經沒有了家族,沒有了商號,但是尊嚴個骨氣還是在的。”


    “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京城裏都在傳說你們鹿家有一批富可敵國的寶藏,鹿伯伯都走了那麽長時間了,這個秘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鹿希甄才是鹿家的嫡傳女兒,鹿昭這個庶出,怎麽會知道這樣機密的事情。鬱霆烜聽父親說過,過去的鹿家和鬱家在京城裏可以說是並駕齊驅,所有的產業可以籠括了吃穿用度,可以說是,但凡要活著,就不能不用他們倆家商號裏的東西。


    可見當時的場景是多麽的波瀾壯闊,就算現在比不過往昔,可終究在北平城裏有過傳說。走到外麵,大家還是會給三分薄麵的。


    鹿家有著舉國之重的寶藏,這個消息不是空穴來風,沸沸揚揚的在京城裏已經傳了很久。鬱霆烜對於跟鹿希甄的婚約,本來就不讚成廢除,不過家中二老見鹿希甄失去了鹿家名號的光,鼠目寸光,瞧不上一無所有的鹿希甄罷了。


    後來,這個消息一傳出,加上鹿希甄跟晏潤林打得火熱,鬱霆烜就跟中了毒似得心魔而生,想方設法的都要讓鹿希甄重新返回自己的懷抱。


    原本的計劃是讓李祺瑞這個棒槌去陸軍部挑事兒,若是能夠趁機滅了晏潤林,最好不過。本來這個計劃可以成功的,豈知跟晏潤林似乎有了隔閡的鹿希甄忽然乘車趕往陸軍部。得到消息的鬱霆烜都來不及阻止取消行動,鹿希甄果然替那晏潤林擋了一槍,鬱霆烜聽到鹿希甄中槍之後,掀了桌子都不解氣,要不是被知情人勸說快些避避風頭,小心李祺瑞嘴巴不嚴實供了你出來,這晏家如今可是輕易能夠招惹的?


    這吃槍子可比砍頭來的更可怕啊。


    鬱霆烜這才偃旗息鼓了一陣子,否則早就來尋了鹿希甄把話說清楚了。


    夫人?什麽勞什子夫人?昨天鹿昭在書信裏提到他還不當回事情,隻當是鹿昭在吃醋,造鹿希甄的謠言罷了,今日這女人親口承認又是怎麽回事!


    鹿希甄聽到鬱霆烜提到她們家的寶藏秘密,眉頭不由得一皺,看來這件事情到底是瞞不了多久了。如今唯有等晏潤林回來,告訴他,把這些東西都交給他處理。也不能便宜了一些別有用心的小人。


    “鬱少爺難不成也相信市井留言麽?我鹿家的事情我怎麽不知曉,若是真的有那筆富可敵國的寶藏,我當初又何必帶著鹿黎過苦日子?鬱少爺,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要說什麽?”


    鹿希甄扭了扭快要僵硬的脖子,冷不丁的問他:“陸軍部的事情你插手了沒有?你對我或者對晏軍長到底有何血海深處,非要置我們與死地?”


    鬱霆烜故作驚訝,一臉無辜解釋道:“希甄啊,這飯可以亂吃,話卻不是可以隨便亂說的。”他走回自己的作為,款款坐下,又喝了一杯酒,抿了抿嘴半晌才說道:“你說的這事兒吧,其實我也是聽說之後才知道這世道竟然真的有人敢跟新政府對抗,怎麽樣那李祺瑞不是才被易團長抓回來了,他說什麽了?”


    鹿希甄無語,“他說什麽我能告訴你麽?你不要扯開話題了,是你做的也好不是你做的也好,今天我就要提醒提醒你了,日後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了,此時危急存亡之秋也,國人應當同仇敵愾,共禦外地。”而不是窩裏橫,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就不管不顧!


    她故意扯開話題不進鬱霆烜的圈套,況且她也是真的不知道李祺瑞到底交待了什麽。晏潤林沒有主動告訴她,她也不敢妄加猜測隻能是用一個萬全的回答告訴鬱霆烜,趁早死了心如果冥頑不靈,最後害的還是自己。


    “正是這個道理了,我想說的話竟然都被希甄你說了,我們果然是心有靈犀啊。”


    沒臉沒皮的鬱霆烜已經快要挑戰了鹿希甄的極限,在這裏多待一刻她都會覺得是浪費時間。


    “若是真的這樣最好了,如此說來,鬱少爺更是應該出資為前線將士募集糧食藥品,畢竟愛國人士,心中牽掛的是更美好的將來。我說的對吧,鬱少爺?”


    鬱霆烜深深的看了一眼鹿希甄,沒有吭聲,接下來的一步到底要怎麽走,還沒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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