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助理一手拿著寧奇的外診箱,一手推著寧奇走到了連慕言的跟前。


    小洋樓臥房的燈光很暖,明明暗暗的投射在男人臉上,卻絲毫都柔和不了男人淩厲的幹淨線條。


    寧奇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安筱,忍不住吐槽,“不是吧,又是誰這麽膽子大敢給她下藥?”


    論壇的事情一出,還有誰不知道夏安筱就是他連慕言的人?


    連慕言掃了他一眼,聲調淡淡,“去看。”


    打開外診箱,寧奇專業而快速地幫夏安筱檢查著。


    而康助理被連慕言打發去了熾魅收拾殘局。


    男人坐在沙發上,深邃的黑眸斂著眸光,溫和的眉目沒有絲毫的波瀾,又微微蹙起,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修長的手指他的視線落在夏安筱的身上,又似乎並沒有在看她。


    大約過了幾分鍾,寧奇收拾外診箱,簡單的說道:“就是被人下了迷藥,沒什麽事情……她要是醒過來覺得口渴,那就是迷藥成分在她體內還沒有排出去,讓她多喝點水就行。”


    “她什麽時候能醒來?”


    “這說不準,要看對方下的藥量。”


    連慕言點點頭,陰鷙的臉色卻還是沒有緩和下來,“你走吧。”


    利用完人就扔掉,連公子還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寧奇的肩膀頂了一下連慕言的肩膀,他湊近連慕言,一臉的八卦,“說說,是誰這麽不要命了。”


    狂歡夜被破壞了,他隻好打聽些八卦作為賠償。


    “顧逸清。”


    “……”


    看著男人一字一字的蹦出一個熟悉的人名來,寧奇情願自己不知道這事情。


    這個爛攤子,誰愛收拾誰收拾。


    寧奇尷尬地嗬嗬了兩聲,抓起外診箱就往外跑,頭也不回地打著招呼,“連總,我想起有個急診,先走了。”


    連慕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緩緩起身,走到門前甩手將門關上。


    半夜,不知道是自己醒來的,還是被外麵的煙火炮竹聲吵醒了,夏安筱輕咳了一聲,迷迷糊糊地喊著要喝水。


    她覺得眼皮子很重,怎麽也睜不開來。


    暈暈沉沉之間,一股再熟悉不過的男人氣息縈繞在她的鼻息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溫熱的水就喂了進來。


    一點點的渡過去,絲毫沒有讓她嗆到。


    “還要嗎?”


    夏安筱搖搖頭,抬手揉了揉眼睛,這才睜開了眼睛。


    床頭燈被男人旋到了最暗的亮度,暈黃而不刺眼。


    夏安筱看著臉色陰沉著的連慕言,愣了好久都沒有緩過神來,她明明記得,自己在熾魅的……


    玻璃杯被男人放在了床頭櫃上,將夏安筱攬進懷裏,他抬手落在女人的小臉上,撩開有些亂的長發,“讓你待在家裏看門,你看到哪裏去了?”


    他的嗓音很淡,聽不出什麽情緒來。


    但夏安筱知道,他是在生氣,隻不過正忍著脾氣,給跟她發火而已。


    夏安筱吐了一下舌頭,自知理虧,也就老老實實地將事情說了出來,最後還不忘說一句,“要不是你被他偷拍了,我哪裏會去見他。”


    “我和她沒什麽。”連慕言微微挑起眉梢,平淡地解釋道。


    夏安筱打著哈欠,睡眼惺忪,“我知道。”


    窗外的煙火還在盛放著,女人似乎被擾了,她不悅地擰著眉,“什麽時候了?”


    煙火配著鞭炮放個不停,吵死人了。


    平常過年也就忍忍了,這過個平安夜還要這麽隆重……


    連慕言抬眸瞥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淩晨了。”


    難怪……


    空氣裏安靜了幾秒,夏安筱又問連慕言要了一杯水,滿滿的一大杯水一下子都被女人喝掉了。


    原本幹燥的喉嚨舒服了一些,夏安筱躺在男人的懷裏,突然說道:“我是想知道傅以筠究竟想幹什麽,所以才去赴約的。”她頓了頓,繼續著,“你不知道,原先我已經很明確的拒絕過他了,可是他三番兩次地想挑撥……”


    “什麽時候拒絕的?”


    明明下麵的話才是重點,可是連慕言卻抓著上一句話不肯放。


    夏安筱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就是在那個小吃巷子裏,你那個時候去取車了。”


    連慕言突然回想起那天,眉心跳動了一下,黑眸斂著眸光,良久,他才淡淡地“哦”了一聲。


    他的反應不尋常,夏安筱卻也沒有在意,她一心想著自己斷片後發生了什麽事情,絲毫沒有察覺到身旁男人的情緒波動。


    “我怕你誤會我跟蹤你來著,所以沒有讓人告訴你,我也在熾魅。”


    連慕言點點頭,拿著杯子平淡地問道:“還要水?”


    夏安筱看著杯子思考了一會,點點頭,“還要。”


    從連慕言手中接過杯子,夏安筱再一次喝光了慢慢一杯子的水,這下她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連慕言從夏安筱手中接過玻璃杯重新放回了床頭櫃上,溫淡的嗓音卷著顯而易見的不悅,“他們倒是會自作主張。”


    “不怪他們,是我說有驚喜送你的。”


    男人點點頭,波瀾不驚的說了一句話,“確實驚喜。”


    要是夏安筱吩咐的,他們確實不會說,不過在看到情況不對,還沒有及時報告他,那麽就有問題了。


    在睡覺前,他看了康助理發過來的監控視頻,問題就出在那個酒保身上。


    夏安筱覷了他一眼,這才發現男人棱角分明的線條緊繃著,側臉陰沉,甚至是他向來溫和的眸底也蓄著幾分寒色的涼意。


    “對不起嘛,我下次不會了。”


    知道自己理虧,夏大小姐難得的主動道歉。


    因為是在熾魅,所以她才放心去了。


    那裏在怎麽說,也是連慕言的地盤,即便出了事情,也沒有人真地敢把她怎麽樣。


    更何況,他不是也在呢嘛。


    連慕言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若有似無地歎息著,伸手將被子拉上去了一些,“不怪你,要睡了嗎?”


    夏安筱呐呐地回不過神來。


    這一次,連公子怎麽這麽好說話?


    “嗯?”


    女人點了點頭,躺在連慕言的懷裏,呼吸裏都是男人好聞的淡淡的煙草味。


    他向來不抽煙,除非是太過煩心了。


    關於這點,夏安筱是知道的。


    在關燈前,連慕言又問了一次,“還要喝水嗎?”


    夏安筱搖搖頭,“喝不下了。”


    嘎達一聲,床頭櫃上的燈被關掉。


    臥室又重新陷入了黑暗裏,隻有窗外時不時亮起的炫彩奪目的煙火透過窗簾,投射了進來。


    夏安筱躺在連慕言的懷裏,睜著眼睛怎麽也睡不著,“連公子,這洋房的窗簾太差了。”


    她喜歡連家別墅的遮陽窗簾,一拉上去真的什麽都看不見了。


    “明天就叫人換了。”


    “這裏的防噪音也做的太差了。”


    “過段時間住回連家別墅,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那裏?”


    “婚後。”


    聽著連公子從善如流的回答,夏安筱秀眉一挑,問話再度脫口而出。


    “在熾魅發生了什麽事情?”


    “……”


    沉默了幾秒,連慕言才緩緩開口,“都交給我,睡覺。”


    “怎麽睡得著?”夏安筱撇撇嘴,小臉在男人的胸膛上摩擦著,像極了一隻獻媚的小狐狸。


    “你想做什麽?”


    黑暗裏,男人低醇的聲線特別的好聽,“給我講故事吧。”


    夏大小姐要聽故事,連公子自然要說。


    當她說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心裏還是有幾分忐忑的,多怕連公子會說,既然你精力這麽旺,不如陪我做些愛做的事情。


    顯然,連公子是體諒她身體不適的。


    在聽到連慕言嗯了一聲後,夏安筱忍不住小聲地笑了起來。


    “怎麽了?”連慕言低頭看著她,外麵的煙火光線明明暗暗的投射在她的小臉上,襯托著她的笑臉神采飛揚著。


    連慕言一下子就晃了神,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櫻紅的小嘴。


    夏安筱一驚,才想著要誇張連公子有人性來著。


    一陣天翻地覆,連公子翻身壓下了她,“我們繼續?”


    女人愣了一下,繼續什麽?


    男人修長的指尖撩起她的衣服,探了進去,夏安筱腦海裏突然回想起他出門時做的事情,背脊一僵,忙抬手推開他,“不要。”


    低低的笑聲從連慕言的喉間溢出,“連夫人每次都說不要,結果都要的不要不要的。”


    夏安筱囧,覺得連公子這話說得極其的繞口,卻又在反應過來後,小臉瞬間染上了緋然的紅色,燥得她忍不住抬手扇風。


    “不要嘛,連公子。”


    曖昧就像夜色上空的煙花一下子炸開,絢爛著彌漫了整個臥房。


    房間裏安靜地隻能聽見他們彼此間的呼吸聲。


    連慕言原本是沒有那個意思的,隻是想逗逗她,卻莫名被她撩撥起了邪火。


    夏安筱聽著男人愈發沉重起來的呼吸聲,感受著他噴灑在自己身上的氣息越來越近,她愣了下,突然問道:“你不肯說,是因為和林思彤有關係。”


    平淡的陳述句,不是她的猜測,是她十分肯定。


    連慕言覆在她肌膚上的手指一頓,良久才回道:“是和她有關係。”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我不說,隻是覺得這種事情交給我就行了,用不著你煩心。”


    夏安筱點點頭,“我會受委屈嗎?”


    “我怎麽舍得。”男人的薄唇落在她的耳垂,呢喃的情話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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