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陌生男人,他看到我的時候一臉驚訝和詫異,可能是看在我現在非常可憐的份上,到底還是沒拒絕我的要求。


    上了車之後我立刻就報警,然後立馬又給胡嘉銘打電話,胡嘉銘聽到我的描述後都傻眼了,他說叫我先到醫院,他隨後就來。


    好心人將我帶到了醫院處理傷口,我身上到處都是擦傷,車子被撞的時候還撞到了骨頭,估計也傷得不輕。


    但我很快便發現報警隻是無用功,這段路上沒有監控,剛剛潑汽油點火的人已經無影無蹤了,這也就說明,有人比我更熟悉這段路。


    我也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剛剛顧著逃命,連肇事者的車牌號都沒注意看。


    我在醫院睡了一覺,而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沒有等到我的老板胡嘉銘,卻看到了坐在我床頭的傅瑾陌。哦,胡嘉銘也在,不過他隻是陪襯。


    胡嘉銘站在一旁,他的臉上帶著點討好的歡喜:“陸舒,我以為你需要他。”


    我沉默的垂下了自己的腦袋,就算是我死裏逃生,我現在也不是很想看到這個人。


    傅瑾陌看到我這樣子又是著急又是生氣,他在那裏感歎,他說陸舒你果然還是需要我的,沒有我你連日子都過不好。


    我愣了一下,忽然又抬起頭來冷笑,是呀,沒有你我連日子都過不好,可是你會不會已經忘了,沒遇到你日子我根本就沒經曆過這些不好過的日子呀!


    傅瑾陌的臉很快就沉了下去,他眉頭緊蹙問我這是什麽意思。


    我哼了一聲,我說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除了來自你那邊的壓力,我再沒有任何仇人。


    說著我就不想繼續理他,拉了拉被子將自己給裹了起來。


    我們倆陷入了無聲的沉默中,仿佛那晚在車裏的那一日耗光了我們所有的情誼,弄得現在就算大難當頭我們也是相對無言。


    我在被子裏喘著粗氣不敢將自己的臉露出來,仿佛露出了臉就會兩看相厭一樣,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一聲濃重的歎息聲,傅瑾陌的手隔著我身上的被子擁住了我,他在我耳邊輕聲的啜泣。“陸舒,我答應你我會去查,不管查出來是誰做的,不管是不是我至親的人,我都會給你一個你滿意的答案。”


    我嗯了一聲,在被子裏沉默的流下了淚水,我想我的確也需要個公平的答案。


    “陸舒,我試過了,沒有你不行,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他的胳膊驟然收緊,圈住了我。


    他忽然掀開我的被子,我被他抬起臉堵住唇,他扣住我的後腦勺,啃噬我的唇舌,我越抗拒,他越凶狠。


    “留在我身邊,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會照顧好你的。”他還在那痛苦呢喃的歎息,而我滿是艱辛與埋怨,已經分不清臉上是汗水還是淚水。


    噩夢般的記憶浮上腦海,一想到我剛剛差點死於火海,我幾近崩潰,他埋在我胸前,而我掙紮著,撲打著。“你知不知道我一次次因為你要死了啊?你為什麽要招惹我?為什麽要?你要是不能保護我,放過我,求你放過我行嗎?”


    他抓著我不放,而我也強脾氣上來了,抓著手裏的手機就往他頭上砸去,沉溺在愛裏的他,沒有察覺到危險逼近。直到重重的一下子砸上腦袋,他一頓,我豁出去了,又砸了他一下。


    他抬起頭,額頭處被砸得紅紅的。他也不去管,就那麽盯著我。陰戾的眼神。帶著血腥,分為滲人。


    我毛骨悚然,手一軟,手機掉了下去。


    我被嚇得僵硬了幾秒後,側過身,拿背對著她,急急道,“查出真凶,你先給我查出真凶……”


    病房裏的窗戶並沒有關嚴,冷風刮來我接連哆嗦了幾下,我也不知道冷的是我自己,還是我的心。


    他跑去幫我關了窗戶將空調調高了一點,他翻過我的身體使我麵向著他,扣住我的脖子非要把我抱在懷裏,他滿是胡茬的臉蹭著我的頸窩:“好我答應你,我會查出真凶,查出真相再來找你。”


    傅瑾陌在我這待了一下午,不知道是前一次不歡而散的吵架太慘烈,還是我總是煩他給我帶來災難我心裏太憋屈,總之,就算他在我這把板凳坐穿了,我也不肯多跟他說一句話。


    他從下午一直坐到晚上,晚飯的時候給我從酒店定了飯菜,我不肯吃,他一開始還哄我,哄了幾次之後又沒了耐性,他拿著食物叉著筷子很鬱悶的瞪著我,“陸舒,你要是再不吃我我就喂你了。”


    我氣得也瞪了他一下,對上他氣鼓鼓的臉,我深知他什麽都做得出來,我沒有辦法,隻好無奈的接過了他給我挑好的飯菜。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細心,魚肉給我挑好了魚刺蝦肉給我剝好了殼,我摔倒的時候不止膝蓋蹭破了小腿手腕也都蹭破了,現在我不需要花費力氣就能吃到很好吃的東西。


    我有些心塞的吃著他給我準備好的飯菜,心裏很不是滋味,除卻突發神經的時候,其他時候的他對我的確還是很溫柔很好的,如果沒有那些事,如果沒有這些破事那該有多好...


    我在自己心底深吸一口氣,默默的扒拉著飯菜。


    我吃飯的時候傅瑾陌一直看著我,就像是看不夠的,我也不問他吃沒吃,我很快就吃完了飯菜,他拿了紙巾溫柔的幫我擦幹淨了嘴角的湯汁,把我弄得很不自在,我說我自己來。


    他幫我又收拾好了垃圾,給我打了熱水,叮囑我記得吃藥,他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他的身影在這間小小的病房裏穿梭,我卻越加的不想聽他廢話,我不斷的說著你快走吧!


    他最終還是走了,看得出來他臉上是不舍的,但等他終於走了以後,我卻莫名的煩躁。


    兩個人一下子變成了一個人,病房裏就陷入了平靜,房間裏沒有了那個忙碌的身影我忽然又覺得不自在,我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這樣的為難,他在的時候我嫌他煩,他一走我又覺得很空。


    那種空我也說不清楚是怎麽了,應該是寂寞了吧我想。不過,不管這種空虛的感覺是因為什麽,那我總得放手的,我跟他沒有未來,就算他再留戀也沒有未來,至於他昨天脫口而出的那句“結婚”,罷了罷了,不要想了,這本不是我應該多想的事。


    胡嘉銘在第二天一早就趕來了醫院,他身上還帶著清晨露珠的濕氣,他也是個話嘮一進門就絮絮叨叨,他說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才離開一會兒我就出了這樣的事,他說是他拖累了我,這算是工傷。


    他說話的樣子太過鄭重其事弄得我也想笑,我不想他搞得這樣緊張,我也就笑著說我就是點皮肉傷,不礙事的。


    胡嘉銘坐在我床頭拍著自己的大腿上不斷的懺悔,嘮叨完了我的情況之後,他忽然又回過神來了,問我跟傅瑾陌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不懂他在說什麽,也不懂他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事,我問他為什麽這麽問,他卻皺著眉看我,他說,“昨天你一出事的時候我就給阿陌打電話,他又是擔心又是害怕,他又是擔心你受傷,又是害怕你看到他會生氣,我以前都不知道,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你跟他真的都鬧到了這一步,陸舒,你傻了吧,你以為阿陌這樣條件好又疼你的男人真的很常見嗎,你為什麽不珍惜一點。”


    胡嘉銘看著我就毫不留情的訓斥我,雖是訓斥,他眼底裏的關心我看得懂,或許從很久以前傅瑾陌第一次把他介紹給我做我的偵探的時候,那就是我們友誼的開始,現在我們的身份雖然變了,可是,他還是關心我的。


    隻是,這種關心是在他不知道實情的情況下,他隻看到了傅瑾陌寵愛我的表象,對我和傅瑾陌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罷了。


    “兩個人都不再相愛了,也不再信任了,再要如何在一起呢?”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揮手打斷了胡嘉銘接下來的話:“好了好了,無論我做什麽都是心裏有數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放棄了一個怎樣的男人,你們都別說了,我心意已決。”


    胡嘉銘聞言,蹙著眉有些蛋疼,好在她也沒有繼續再自以為是的在感情上安慰我。


    他在我這粗略的待了一會便離去了,他跟我也隻是普通朋友,他掌管著一家公司,更何況我在跟他出差的路上出事,他也有義務去給我查清楚。


    中午的時候是護士給我送飯來的,精致的包裝袋一眼就看出是頂級酒樓的手筆,我也知道這飯菜是誰給我弄來的,我沉默的吃了,也沒有去為難誰。


    接下來的日子我沒有再見過什麽外客,我在這安心的住著,每天換藥打點滴,直到我的傷口一點點的愈合,也就是我的傷口結痂了快要出院的時候,我這間小小的病房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我從未想過再見江蕙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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