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約在一家新開的火鍋店,夏天本不是吃火鍋的好季節,奈何海市就是這麽個包羅萬象的城市,夏天吃火鍋吃燒烤啥的都不稀奇。


    我去的時候,葉嘉言兩口子坐一邊,而傅瑾陌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林浩對麵,一手拿著漏勺在撈丸子。看到我進來,他禮貌的朝我點了點頭,我發現在外人麵前他真的很會裝樣子。


    “小舒,我想到你能辦成這些事傅顧問也幫了不少忙,所以我把他帶過來一起給你慶祝了,你沒意見吧?”葉嘉言朝我眨眨眼睛,十分熱心的說道。


    我能有什麽意見啊,我更相信閨蜜不是給我慶祝,而是在給我相親。我苦笑著搖搖頭,我說當然沒關係,請傅先生是應該的,這頓我買單。


    很快,一頓火鍋在一種十分愉快(被迫)的氣氛中到了尾聲,結束的時候,葉嘉言拉著林浩走了,她說他們要去看電影都買好票了就不跟我們一起走了,還拜托傅瑾陌一定要把我安全送到家。


    傅瑾陌當然是一臉大尾巴狼的微笑答應了,然而等人走了,他臉上的表情很快就垮了下來。


    “你很不想跟我單獨一起?”傅瑾陌捉著我的手腕不由分說將我拽上他的車,我要開門出去,他卻迅速上了鎖。


    我使勁的拍門,我跟他鬧,他就是不放開我,他在那笑:“陸舒,有膽子你就砸破我的玻璃逃跑,要麽你就給我老實坐著。”


    我慫了。他的車不便宜,現在的我更是缺錢缺得不行了,我砸不起。


    他像摸小狗似的愛憐的摸了摸我的腦袋,溫聲道:“這才乖了,我帶你去兜兜風,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他貼心的幫我係安全帶,他幫我係我的右邊的時候,腦袋貼在我的小腹上,挨得那樣近,我清晰的聽到了我咚咚的心跳聲。


    我頓時很不自在,我縮了縮肩膀表示我要自己來,他不依,我又惱了,我很生氣的說你都是結了婚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做這麽曖昧的事。


    “你是怕自己把持不住麽?”他上半身抬起來,胳膊撐著我的座椅,淩駕在我上半空,問。


    我當時就震了一下,那種感覺我說不清楚,但我明白就是那種被撞了一下腦門突然撞清醒了的感覺。


    是呀,我為什麽不爽啊,為什麽不想他撩我啊,為什麽不想跟他單獨在一起啊,不就是怕他對我太好,怕我把持不住麽?也對,我就是大齡失婚缺愛的婦女,在婚姻中受傷的女人很多會將轉移傷害的希望寄托在開展下一份感情上,而我這類的女人是最容易移情別戀的了。


    我確定我隻是個普通的正常女人,以後的事兒我也說不定,可這一刻,我不敢保證再糾纏下去我會不會滋生別樣的情愫。


    但我唯一肯定的是,我不願勾搭有婦之夫,我不會當小三,哪怕我再喜歡這個男人。


    我搖頭黑著臉,見他不肯放開我我也開罵了:“你一個結了婚的男人,扒著我不放這是怎麽回事呀,是我欠了你嗎?有意思嗎?”


    “就是有意思。”他就跟來勁了似的,按住我的雙手,接著就開始來吻我。


    他的吻特別的凶猛,他的舌以不容置喙的姿態伸進我的嘴裏,在裏麵與我的翻滾。我不依,我怎麽躲都躲不開,我打他都沒用,最後,我豁出去了一口咬上去。


    我聞到了血腥的味道,然而,他還是沒有放過我,我無語了,我不想被這樣粗暴無禮的對待,我開始拚命掙紮,我拿膝蓋去頂他,但我他的動作真的很靈巧,無論我怎樣反抗他都有應對的方法。


    我一開始還掙紮著的,但我很快便發現,我心中湧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酥酥的,麻麻的,有一點點疼,還有一點點不想要停下來。


    我不得不承認,我已經很久被沒有擁有過了,我從前跟梁錦凡本來就次數不多,更何況從他生病之後我們就從來沒有過。而我,也隻是個正常的成年女人啊!


    這種感覺讓我覺得羞恥,我不願自己匍匐在有婦之夫的身下,我使勁掙紮掙紮不開,最終,我哭了。


    眼淚彌漫了我的整張臉,而傅瑾陌,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終於放開了我。


    “你真是矯情。”他皺著眉幫我擦眼淚,我甩著臉不讓,我想也沒想拿起他放在前麵的玻璃擺台,我說你要是再不開門放我走,我真的就砸你玻璃告你了。


    這次換他惱了,他皺著臉看我,他說:“矯情什麽,第一次吻你的時候你不是沒有反抗還一臉享受嗎?”


    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接吻的時候,我從開始的抗拒到後麵的臣服,我都覺得自己羞恥,我搖搖頭很堅定的說:“那不一樣,要是那時候你告訴我你有女朋友,我是作死也要放開你的,而現在你更是已經領證了,就算你再幫我我再感激你,我也不會跟你牽扯不清了。”


    “晚了!你接受了我的邀請,我已經習慣了你的味道,就放不開。”傅瑾陌將雙手枕著靠在座位上,嗬了一口氣,輕笑:“陸舒,你口口聲聲說我結婚了說我有婦之夫,你就那麽肯定我陪女人去民政局就一定是領證去的?”


    “那還能幹什麽?”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但我很快就回過神來,我驚恐的看向他,顫抖的問:“你什麽意思?”


    “就這個意思。我要是真的結婚了,也不會撩你。”傅瑾陌苦惱的攤開自己的雙手,清淺笑道:“雖然我不承認我是什麽好人,但我也不覺得我跟你老公一樣是連底線都沒有的人。”


    這是解釋的意思嗎?他...我還沒來得及多想,他卻又接著說:“那天我是陪蘭溪去辦點事的,蘭溪是我多年的朋友,你就不要多想,也不要吃醋了。”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諶蘭溪的名字,這麽美的名字,果然配得上她。


    我想起那天在冷飲店發生的事,再想想現在自己被欺騙隱瞞的事,我覺得自己特別傻逼。這個男人明明知道我誤會了,卻還不告訴我,非要我急得跳腳。


    可是,苦惱之餘,胸腔裏又有一小點甜蜜的感覺。我也不知道這種甜蜜是為什麽,或許,是因為他還單身而我沒有被三的原因吧!當然,我知道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就算他真的已婚,我連小三都算不上。


    這天晚上,他沒有再對我做什麽不軌的事,當然也沒有立刻放我回家。


    他去超市買了很多啤酒,然後帶著我去了海濱公園。


    漆黑的夜裏,我倆坐在海岸線旁邊的亂石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路邊不時有遊人走過,但畢竟都這個點了,除了三三兩兩路過的情侶,其他的都很少。


    我們身後,孤寂的路燈寂寥的樹著,照亮了後麵一小段的路。而我們麵前,是驚濤拍岸的海,這樣深邃的夜晚,潮漲潮落,海對麵燈光隱約的港城依稀可見。


    我倆聊了很多,我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最近真的太抑鬱,總之我的話匣子打開,就停不下來。


    我說了梁錦凡可能騙我的事,還說了梁錦凡在我眼皮子底下跟保姆苟且的事,也說了我把李夢華給趕出去的大快人心的事,我說我真的很煩,我想要這一切都結束,我還說我很缺愛,不管我說什麽他都拍手叫好,他還說他會幫我,最後的最後,他問我,文沛然是我的誰。


    我沒想到他還記著文沛然的事,我小聲的說那次是偶然遇到,文沛然就是我一個很久不見麵的同學,他大聲的說我撒謊。我惱了,我說是啊文沛然是我的前男友,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憑什麽管我。


    “你說我為什麽管你?”他邪笑,最後,他的吻又落了下來。


    他的唇準確無誤的捉住我的,我緊咬牙關以示我的反抗,然而,他卻早有準備的捏住我的下巴,我吃痛的張開口,他的舌趁機攪進去,攻略城池。


    本來就小聲的嗚嗚叫,被憋得隻剩濃重的鼻息聲,我手腳亂彈做著最後的掙紮,他卻不滿的俯下身,細密的親吻著我的耳垂肩頸。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這樣的親密,就連新婚之初的梁錦凡都沒有過。我不得不承認,或許是因為不愛我,梁錦凡在情事上對我都是敷衍的。


    我長到二十六歲,在情事上卻如此匱乏,我跟梁錦凡為著結婚走到一起,而之前的文沛然,因為年紀太小,根本還沒走到那一步便分道揚鑣。


    而如今,我在郊外,在海邊,被這個見過幾次麵的男人抱在懷裏,拆骨入腹。


    我憋得嗯嗯的悶哼著,掙紮不開,發了狠的拿指甲掐他,將喉間難耐的淺吟吞入腹中。


    餓了很久的我哪裏禁得起這樣的溫柔,身體頓時軟糊成一團。


    海邊的風一陣一陣的吹過來,涼涼的漏風的感覺讓我無所適從,我腦子裏保持著最後的理智,在他的手指要攻略我的時候,我急切的摁住了他,我說不行,這是外麵。


    “快十二點了寶貝,這裏沒人。”他含著我的耳垂,輕巧的手指在我身上遊走。


    “不要……”我痛苦地低喃,很久沒人碰觸過的身體分外敏銳,我扭擺著腰身,猛地推開傅瑾陌的肩膀,顫抖著道:“我還沒離婚,求你,別碰我,別碰……”


    傅瑾陌皺皺眉頭,他換了個姿勢,更清晰的抵著我,我禁不得臉上一熱。他單手製住我的雙手,反手在背,動作不減緩,埋在我頸間的腦袋微微抬起,聲音因為沾染了渴望,而顯得格外的誘惑。


    我們離得這麽近,隔著那薄薄的衣料,我敏感的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我的臉更紅了。


    我真的沒有準備好,在我意識健全的時候,婚內出詭,就算對象是我肖想過的男人,我也做不到。


    我不能做那不貞不潔的婦女,不能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我要推他他卻不讓,反而更加凶猛。


    就在我以為,我真的要失身於他,眼淚都快滾出來了準備接受這個這個事實的時候,他卻突然鬆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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