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酒會上居然什麽事都沒發生,直到要散場的時候,衛礪才淡淡地笑著對木林森說:“木總,你今天的女伴真漂亮。”


    木林森朗朗一笑,拍了拍我的後背,溫和地說:“這位是天海旗下的新人,天賦很高的歌手,七夕的時候會推出個人單曲,正式出道,各位都是傳媒界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可要多多關照一下呀!”


    “會的。”衛礪點頭微笑,語氣風輕雲淡,就是單純的合作夥伴之間的一句敷衍。


    我心裏沒來由地“砰砰”狂跳,腦子裏一懵,整個人都僵了。


    “諾諾,快謝謝各位老總呀!別緊張,敬各位老總一杯。”木林森好笑地提醒我,目光中充滿安慰鼓勵之意。


    我硬著頭皮舉杯:“請各位老總多多關照。”


    喝了一杯酒,我偷眼打量衛礪的神色,他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好像根本不認識我,又像是對於老總帶員工應酬這種事情習以為常,沒有想要難為我的意思。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挽著木林森的手臂出了龍城,衛礪和他的女伴在我們後麵一點,距離很近。


    一直到我上了木林森的車,都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我不禁暗暗笑自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衛礪根本就沒有生氣嘛!


    可見,衛礪還是很講道理的,嗯,不錯,值得表揚!


    很快就到了周六,傍晚衛礪來接我,我一上車,他就把我拽過去,用力吻了下來。


    我心頭突地一跳,這是要秋後算賬的節奏?


    衛礪放開我,微笑著問:“今晚想吃什麽?人民路上新開了一家印度菜館,要不要去嚐嚐?”


    我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好啊,吃完飯要去買買買,我最近壓力太大,臉上起痘痘了,好醜的!”我揚起一張笑臉,歡快地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要出單曲了!”


    我一時激動,脫口而出,說完才想起來這話木林森已經當著衛礪的麵說過了,我現在再說一遍,等於提醒衛礪我跟別的男人一起出去應酬了。雖說那人是我的老板,可衛礪這人小心眼,我這麽一提醒,保不準他就火了。


    不料,衛礪隻是笑著說:“那很好啊!你不是一直想要當大明星嗎?這下可有機會了!”他捏了捏我的臉頰,又說,“就是這張臉有點殘,痘痘起得都快成癩蛤蟆了。”


    我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垮著臉哀怨地看著他,歎口氣,說:“要不要這麽誇張?人家怎麽著也是豐胸細/腰大長/腿,膚白貌美氣質佳,至於淪落到癩蛤蟆的地步麽?”


    衛礪抿嘴一笑,丟給我一個白眼:“沒見過這麽臭不要臉的!低調點會死啊?”


    我衝他皺了皺鼻子,吐著舌頭扮鬼臉。衛礪笑著捏我的臉頰,揉了好幾把,跟揉麵團似的,笑聲很爽朗很愉快。


    “發生什麽喜事了?笑得這麽開心!你中五百萬啦?”我驚奇地問,衛礪很少有這麽開懷大笑的時候。


    衛礪的笑聲戛然而止,一臉“你很掃興”地瞪著我:“五百萬算喜事?”


    ……


    衛老板就是壕氣幹雲!壕情萬丈!壕壕壕壕壕!


    “那你笑得跟神經病一樣!”我小聲嘀咕,掃了衛礪一眼,他的笑容越綻越開,簡直要合不攏嘴了。


    衛礪抬手一個爆栗砸在我腦門子上,我吃痛,瞪他一眼,捂住頭,他卻突然傾身過來,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吻,深情款款地說:“諾諾,你回來了,我高興。”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好幾拍,起碼有十秒鍾沒跳,感覺整個人都在一瞬間僵硬,窒息,動彈不得。


    緩過神來的時候,我的手正捂在胸口,眼睛熱熱的,突然很想哭。


    衛礪對我,真的很好很好,好得沒話說。


    他給我錢,給我寵,他不碰別的女人,我回來了,他高興得笑得像個神經病,他……有沒有那麽一點點喜歡我?他對我的好,有沒有那麽一絲絲真心?


    我突然特別想知道,衛礪對我到底是什麽感情,他對我到底有沒有一點點愛。


    是的,愛。


    我居然荒唐到想要衛礪的愛。


    我深深地看著衛礪,他長得那麽好看,眉目英挺,線條硬朗,一雙眼睛深邃如潭,好像看一眼,就能讓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他高大英俊,他成熟穩重,他有權有勢,他好像集中了所有男人該有的不該有的優點,他就像是女人最渴望的夢中情/人的最高配置。


    這樣耀眼的男人,寵著我,護著我,每夜與我糾纏到精疲力盡,我怎麽可能不動心呢?


    “衛礪,我突然覺得,你真的很好。”我呆呆地說,感覺眼眶一輕,有什麽很沉重的東西掉下來了。


    衛礪皺眉,拿大拇指在我眼瞼下抹了一下,語氣沉沉:“哭什麽?”


    “你……有沒有那麽一點點……喜歡我?”我小心翼翼地問。


    理智告訴我,我隻是被他包/養的情/婦,他對我隻是玩玩而已,我應該固守本心,絕不動搖。


    可是感情卻拚命撕扯我,將我往深淵拽。


    “不喜歡你,老子花那麽大的價錢養著你啊?我他媽有病啊!”衛礪的語氣很衝,抬手照我腦門子上用力砸了一記。


    我感覺腦子一懵,眼前金星亂竄,心裏卻樂開了花,一把抱住衛礪,哭哭笑笑地叫道:“真的嗎?你真的有喜歡我?”


    衛礪不再跟我多廢話,抬起我的臉,深深地吻了下來,嘴唇剛一觸碰到我的唇,就“呸”的一聲推開我,眉頭皺得死緊,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髒死了!鼻涕蟲!”


    我連忙抽了一張紙巾往臉上抹,一邊抹一邊語無倫次地問:“真的嗎?你沒有騙我?你確定?”


    衛礪已經懶得回答我了,翻了個白眼,踩下油門,將車速開到很快。我一邊抹眼淚一邊看著衛礪的側臉,他一臉別扭的表情突然變得說不出的可愛。


    我心裏甜甜的,一朵一朵地冒桃花,明明是六月中旬,已經蠻熱的天氣,我卻覺得整個人如沐春風,從頭發梢到腳後跟都說不出來的舒暢。


    “衛礪,你喜歡我哪裏?”我抽抽搭搭地問,猜測著他會說什麽。


    畢竟我跟衛礪的開端很不美好,他曾經很厭惡我,我也曾經很憎惡過他。


    可是偉大的愛國主/義詩人陸遊告訴我們,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衛礪突然良心發現,看到我的好,對我情根深種,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日久生情!”衛礪咬著牙,擠出很硬的四個字。


    我呆了呆,日久生情?也對,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他一定是慢慢地看到我的美好,所以才會喜歡上我。


    其實比起一見鍾情來,我更傾向於日久生情的感情,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礎上的感情,比單純看臉的原始衝動要持久的多。


    我欣喜地咬著嘴唇偷笑,偷瞄衛礪的側臉。其實我現在很想親他一口,可是他在開車,車速又那麽快,我不敢亂來。


    “諾諾,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像白/癡?”衛礪皺眉,看著前方的路,歎口氣,“果然女人都是很白/癡的生物,就知道問‘你愛不愛我’‘你愛我哪一點’‘你能愛我多久’‘你會不會不愛我’這種無聊的問題!”


    “很多人問過你這個問題?”我皺眉,有些不樂意了。


    衛礪瞥我一眼,淡淡地回答:“沒有,但是諾諾,如果你問我‘我和你/媽掉進水裏你先救誰’這種腦殘問題,我不保證會不會做到你進icu。”


    “我又不是腦殘!”我悶悶地吐槽,衛礪的母親死得早,趙嬸跟我說過了,我怎麽可能明知故問?


    衛礪笑笑,不再說話了,很快就到了人民路,停好車,衛礪帶著我去了印度菜館。吃完飯,又看了一場電影,然後去買了一套護膚品。


    回來的時候,衛礪問我:“你不是喜歡看動作片麽?怎麽今天卻要看《何以笙簫默》?明明有一部美國大片的啊!”


    我抿嘴一笑,沒回答。其實心裏是很開心的,我一直努力壓抑著,不讓自己對衛礪動心,可是人心這東西,不是你想管就能管住的,衛礪就像毒藥,能讓人粉身碎骨,可也能讓人欲罷不能。


    衛礪喜歡我,我也喜歡他,這樣就皆大歡喜了。雖然我們的開始並不美好,可是現在一切都在往美好的方向發展,隻要結局圓滿,那就夠了。


    現在我的事業剛剛起步,眼前就有一個大好良機,隻要我成功了,我就可以徹底脫離衛礪,擺脫情/婦這種見不得光的身份,到時候,我可以以一個全新的形象站在衛礪身側,我可以平等地與他相愛,相處,相守。


    晚上回到梁園已經快十一點了,我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白天雖然訓練得很辛苦,現在卻一點兒也沒感覺到累。


    洗澡的時候,我前所未有地主動,直接把衛礪推倒,吻了上去。衛礪的呼吸驀地粗重起來,狠狠地奪回攻勢,我不甘示弱,與他輾轉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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