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普通居民樓內


    “臭女人,都是你。都怪你,賤貨。”一個女人無助的躺在地上護著頭,眼淚決堤。那男人還在用力毆打她,甚至揪著她的頭發磕在地上。


    “爸爸,爸爸。”小男孩害怕的蜷縮在角落發抖,緊閉的嘴喏喏的喊著爸爸,那人抬起頭正是那個記者,他看了眼男孩,眼裏都是厭惡嫌棄,自己怎麽會有這麽個精神病兒子。薄淩,我不會放過你的……


    角落的男孩淚流滿麵,地上的女人已經麻木流幹了眼淚,隻有那個記者還在那裏毆打著妻子,拳腳相加,像是沒看見地上的那一攤血,和角落痛苦的無聲哭泣的男孩。


    終於他累了,力氣一下不如一下,這時他的電話響起來,“喂,李建,你在公共場合打老婆,得罪了薄氏,抹黑了公司形象,甚至會影響公司的前途。所以你被解雇了,過來結一下工資吧。”


    那邊已經掛了電話,響起嘟嘟的聲音,李建悵然若失,然後瘋狂的砸東西,咒罵著,“薄淩,王八蛋,仗勢欺人,孫子,你讓我坐牢也就罷了,竟然還讓公司解雇我。你們都是賤人,都該死,我為公司跑前跑後這麽多年,就因為一個他就扔掉我。你等著,你們會後悔的,我要你們都去死,都去死……”


    家裏已經一片狼藉,李建的老婆無奈的流出眼淚,頭上還有鮮血。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會被他的花言巧語蒙騙,反抗父母嫁給這樣的男人。生了孩子什麽都變了,對自己日日家暴,為了工作不擇手段名聲敗壞得罪那麽多人,孩子得了抑鬱症也不管,把錢都拿去賭博敗盡家產,“你幹什麽,這是人家給歡歡看病的,你不能拿走!”


    李劍的妻子看見李建狂躁的翻找她得包,掙紮著站起來用力奪過包,裏麵裝著禾淑離給孩子留下的治病的錢,絕對不能拿走啊,他在警察局坐了三天剛出來怎麽又要去賭啊,怎麽活……


    “滾開,臭婆娘,你看那個傻子治不治有什麽區別嗎,還不如讓我去撈回本,發大財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們的。給你們吃香喝辣,每天帶著歡歡去遊樂場,我昨天夢到了,我今天一定能把以前的都撈回來。你聽話,放手。”


    李建溫柔的哄著老婆,要不是已經看透了他的本性,也許他老婆真會把錢交給他,“不行,你不能去,錢要靠本事賺的,我求你,醒悟吧。”李建的老婆拽著包頭腦發昏,身子搖搖欲墜。


    “哼,滾吧,賤女人。你懂個什麽,婦道人家。”李建用力一推,他妻子倒在地上昏迷過去,他拿著錢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家。


    “媽媽,媽媽,醒醒,歡歡怕……”


    一個狹小的房間裏,昏暗的燈光在一群人頭頂閃爍,房間裏彌漫著死煙的臭味和嗆人的酒精味,汗臭味,二氧化碳的味道,熏得人不能好好呼吸,但那些人還是人手一根吞雲吐霧,圍著一張小桌子吆喝著咒罵著歡笑著,絲毫沒有影響。


    “哎呀,李建怎麽會有這麽多錢呐,前天你才說錢緊不玩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露出一口黃牙問道。


    “嗨,最近掙了點錢。”李建漫不經心的回答。


    “我怎麽聽說你得罪了大人物,去局子裏坐了幾天呢。”身後不知誰尖酸刻薄的諷刺道,李建起的跳起來,回頭怒視著那人,“才沒有,別聽那些人在背後嚼舌根。見不得別人好。”


    就在他回頭的那一刻,麻桌上的其他三人互換一個眼色,奸笑著,迅速的交換手中的牌。等李建回頭,他們已經一本正經的做好像是不耐煩的等他出牌。過了一會,摸了幾輪牌,剛才說話的黃牙大喊一聲糊了,推倒他麵前的牌,李建不信的上去一看,晦氣的坐下,黃牙臉上都是褶子伸出手跟他要錢。


    如此算計,幾把下來李建帶來的錢立刻輸個徹地。


    “好了,今天就玩到這裏了,散了吧。”為首的黃牙悠閑的站起來,走了兩步就被李建攔住,“不行,贏了這麽多錢你不能走。”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的地盤想走就走,怎麽輪得到你命令我,老子今兒心情好,趕緊滾蛋。”黃牙折回身,拽住李建的衣領,在他臉上拍的啪啪作響,“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再玩一局。”


    “錢都沒了,你拿什麽跟我玩?”黃牙賤笑,皆是不屑。


    “你給我借點,我回本就還給你。”李建咬著牙吼道,把黃牙強硬的壓在座位上。他一定得贏回來,不然回去怎麽麵對老婆孩子。


    大家就依他,前前後後給他借了二十幾萬,最後都輸個底朝天。在眾人輪到轟炸恐嚇威脅下,李建保證他一定會在三天內還清所有錢。


    李建麵色不善的回到家,妻子的頭已經隨意包紮,還能看到殷紅的血跡,兒子歡歡又成了那副呆滯的模樣一個人在房間裏。


    “錢呢”李建妻子充上去拽著他帶著顫音問,“沒啦,你都輸光了是不是?”她不可置信的問。


    “我怎麽知道會輸,我以為一把就能撈回來呢,別煩我,滾開。”李建怒吼著又把妻子推在地上,走進房間狠狠摔上門。


    李劍的妻子坐在地上絕望的抹眼淚,心中都是悲哀不知道該怎麽辦,良久她才站起來認命的去收拾飯菜。


    a市的一個國際大酒店


    工作人員在場地內忙碌的布置。一樓大廳擺了一頓椅子,上麵的分別寫著各家媒體的記者名字,周圍用補光燈把室內照的更加明亮。台上稀疏放著幾把椅子,擺著許多話筒。


    記者陸續成群結伴遊進來手中拿著厚厚的本子,每一個後麵都跟著自家的攝像師,坐在自己座位上,三五一群低聲議論,等著兩位主角現身。


    禾淑離坐在化妝品麵無表情的讓化妝師在自己臉上描畫,薄淩在外麵悠閑的看報。


    準備好的禾淑離穿著一件黑色的長禮服,斜肩帶露出渾圓細膩的肩頭和兩條雪白的胳膊,一雙黑色高跟鞋讓她更高給人一種壓迫感時間的打磨讓她收斂鋒芒,脖子上的緋愛,手上的新戒指和她的妝容配合的天衣無縫,整個人神秘優雅,魅力無窮。


    “真美。”薄淩笑著誇讚,優雅的像西方紳士一樣彎下腰伸出手,拉到那隻柔軟得手在上麵輕輕一吻。


    薄淩和禾淑離的出現讓本來很聒噪的大廳鴉雀無聲,六年以後,黎末更美了,所有的眼睛緊緊鎖定他們,閃光燈劈裏啪啦的響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和細節。


    薄淩扶著禾淑離走上台,兩人緩緩坐下,直麵所有人心裏的幻想和疑問。


    “尊敬的各位媒體記者朋友們,我是薄氏集團的總裁薄淩,旁邊的女士大家也認識,是我的妻子黎末。我相信在場所有人都有很多疑問想要發泄出來,所以薄氏特地召開了今天的記者座談會。大家從現在開始可以盡情提問,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薄淩的的開場白講完,台下立刻躁動起來,幾乎所有的牌子都舉起來,升的高高的等著被點名。


    “25號。”


    “我是新思想的記者,請問黎末小姐六年前為什麽會突然消失?中間真的沒有什麽隱情嗎?”


    “我六年前去國外深造,在國外學習了珠寶設計專業,所以才會在國內不露麵,但並不是消失。”禾淑離微笑答到。


    “那為什麽您的孩子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最近才出現在大眾視線?”


    “因為孩子太小,我不想讓他們過早露麵,也不不是沒有出現過,是你們沒見到。”禾淑離的回答滴水不漏,記者隻好坐下來。


    “17號。”


    “薄淩先生,有傳言道,六年前您和黎末小姐中間產生一些其他人,感情出現危機,婚姻破裂,所以黎末小姐一氣之下帶著孩子離開,請問這是真的嗎?”


    薄淩帶著淡淡的笑,有些溫和又不至於讓人鬆懈“是不是真的已經不重要,流言止於智者,末末不是說去國外深造了嗎。”


    “曾經有一篇報道,說您有了新未婚妻,是歐陽集團千金歐陽艾小姐,不知您作何解釋。”


    薄淩略帶不悅,這個記者竟然在末末麵前提那些無中生有的事,“諸位一定要給我們創造分歧嗎,他老婆坐在這裏你覺得他和歐陽艾小姐是什麽關係,不知你做何見解?”


    禾淑離撐著下巴笑著問記者,在暖氣充足的房間,禾淑離的笑竟然讓人覺得後背發涼。


    “我和她隻是朋友,而且我從不看那些胡編亂造的娛樂新聞,不然我當時就讓它關門。”薄淩丟了一個白眼,傲嬌的當眾拉住禾淑離的手“希望老婆明查,這世上除了你,其他人我都看不見。”


    眾記者驚呆,現場開始躁動,紛紛拍下這一幕。


    招待會持續了兩三個小時,眾記者還是有問不完的問題,薄淩無奈隻好強硬終止,“好了,我覺得老婆餓了,最後一個問題。”


    “請問前幾日您在遊樂園門口突然失控險些殺人,請問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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