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克比?我不認識。沈瀟,你越說越離譜了。”


    “是嗎?那你就當是個花邊新聞聽聽。”沈瀟繼續說:“碰巧那個雜誌社的主編和我有點交情,知道我和你……克比爆料中那個女明星關係不錯,於是告訴我這件事情。我花錢買下這個新聞,也花錢打發了克比。但是我沒有想到,這個女明星竟然背地裏利用這件事情,讓我的妻子誤會,甚至她還偽造了一張離婚協議書,騙我妻子簽了名。所以,演技這麽好的人,要不是拿不到獎,不走紅,才是怪事,若溪,你說是不是?”


    夏若溪隻覺遍體寒意,控製不住地直發抖。


    那個克比,她並不太熟,隻是因為苦悶,事業愛情都不如意的時候,喝多了酒,偶爾滾了一兩次,誰知道居然懷孕了。


    她敢去騙陳穎,卻不敢騙沈瀟和沈家是因為克比是個黑人,她怎麽敢把這樣個孩子生下來?而且克比吸毒,她必須弄掉那個孩子。


    沈家奶奶要是知道她懷了沈瀟的孩子,一定會很高興,逼著沈瀟娶她,這個目的不難達到。


    可是接下去,夏若溪會被沈家當寶一樣供著,她再鬧出個流產,沈家奶奶一定會恨她沒有保護好沈家的孩子,而沈瀟也會趁機離婚,她更加顏麵無存。


    萬萬想不到克比竟然會想到去賣新聞,而且是沈瀟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了。


    難怪,沈瀟這幾年說對她好,也是有求必應,卻從來不接受她的示愛。


    他早就知道,她所謂的改邪歸正背後,是按捺不住寂寞的放縱。


    而沈瀟的聰明更不僅如此。


    “你當時想著時間正好吻合,於是想把那個孩子算在我頭上,陳穎也不會懷疑。那麽說,你很清楚那段時間內,你隻跟克比發生過關係,那個孩子肯定是他的,這又說明了什麽?”


    “什麽?”夏若溪被沈瀟嘟嘟逼人的追問大亂方寸,機械地問。


    “說明,那天晚上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沈瀟肯定地說。


    “我們有的,你拉著我做了一晚上,瘋狂的,熱情的,溫柔的……”夏若溪叫道。


    “閉嘴?要不是你是個女人,要不是你是夏子涵的妹妹,信不信我現在就扇爛你這張嘴!”沈瀟舉起手,臉色鐵青。


    “你的臆想症太嚴重了,若溪!你說我們有關係,以你的膽量難道不會賭上一賭,那個孩子有可能是我的,告訴我和奶奶,嫁進沈家門?因為你很清楚,他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而這份肯定的來源就是,你清楚的知道,我們沒有發生過關係。”


    還有,那麽多汙蔑陳穎人品的話和事情,他不用去分析調查也知道是誰做的,可恨那時候,他們之間因為不夠信任,都把話藏在心裏沒有及時溝通,於是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


    沈瀟說到這裏心情十分沉重:“我總算知道陳穎當初為什麽那麽恨我,丟下一份離婚協議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她又結婚了,有了別人的孩子,你滿意了吧?”


    話既然說到這裏,夏若溪知道已經無可挽回,恨恨道:“她都已經不念舊情,找人結婚生孩子了,你還戀戀不忘?你不是最不喜歡和別人亂搞的女人嗎?她還不是個二手貨了,你還想要她回來?”


    “她和你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她有我漂亮?有我有名氣?有我認識你那麽久,愛你那麽多?”


    “若溪,你已經變了。不再是我曾經喜歡的那個活潑明朗的女孩,起初,我隻知道你為了做明星,和那些大明星勾搭,製片人曖昧,導演談情說愛,以此來博取獲取角色上鏡的機會。你說那是為了事業的犧牲,你樂此不疲,我卻不能接受那樣濫交的你。你回來之後,算計陷害陳穎,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你,對於我來說陌生可怕。”


    “小瀟,你說我變了,她呢?她有老公,同天晚上睡在別的男人身邊,你們做過什麽,她和她老公也都做過。而且她們在一起五年,孩子都那麽大了,你們不過一年,你算算是她們做得多還是你們做得多?這幾年,我為你潔身自好,拚命磨練自己的演技,我沒讓人碰過!為什麽,你就為她開脫,卻嫌棄我髒!這麽不公平,為什麽?”


    夏若溪想不通,不都是另外有了男人嗎?沈瀟為什麽如此區別對待。


    “若溪,你還不明白?你和那些男人不過是利用,或者尋歡作樂,說的難聽些,那樣和禽獸有什麽分別?她跟我是結婚之後在一起的,和蘇康偉……也是。當然,很快我會讓他們結束這種不該有的婚姻狀態。”沈瀟看來成竹在胸。


    夏若溪驚訝:“你想要他們離婚,和陳穎複婚?”


    “這不關你的事。你要做的就是不要再搞事,我不想再有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聽到沒有?”沈瀟疾言厲色。


    即使他還在生病,但是那一份氣勢,仍是威脅感十足,夏若溪嚇得一抖。


    “瀟瀟,你就那麽殘忍,為了陳穎,要對我這樣?”夏若溪撲進沈瀟的懷抱裏哭了起來:“我對你哪點不好?我都願意退出娛樂圈,隻專心和你在一起。過去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你就不能再給一個機會?即使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還有那麽多人可以選,你為什麽單單就要陳穎呢?她結婚了,結婚了!你要拆散她的家庭,讓她回來是不道德的,你怎麽忍心為了自己破壞別人的家庭和幸福?”


    “若溪,你居然跟我談什麽道德?吃錯藥了?”沈瀟忽然驚覺了什麽,回頭一看,陳穎正站在門口,神情冷漠地看著他們。


    “沈瀟,你該吃藥了。”她走進門,好像什麽也沒有看到聽到,徑直走到床頭櫃前,拿了藥片,又去倒水。


    沈瀟一把推開夏若溪,解釋:“你聽我說。”


    “先聽我說,”陳穎語氣硬邦邦地:“你的病不是一時半會好得全,雖然現在傳染性已經很小。就算再按耐不住,也希望你能為自己的女友著想,控製一下,要親熱也得好了再說。”


    “她不是我女朋友。”沈瀟一把抓住陳穎的手,熱水從水杯裏濺了出來,燙了他一手。


    “對了,象你這種人管別人是不是女朋友,想幹什麽都是隨心所欲。我忘了,不好意思。”陳穎一邊說一邊掙紮,水杯裏的熱水晃蕩的厲害。沈瀟索性一把將水杯整個翻了過來,熱水倒了他滿手。


    陳穎和夏若溪都大驚失色,那可是滾燙的開水。


    夏若溪搶上前去抓沈瀟的手,還沒有碰上,沈瀟一聲厲喝:“你可以走了,有空我回去找你慢慢算賬的。”


    夏若溪一怔,淚水刷地流下來,恨恨地瞪了陳穎一眼,捂了臉,飛跑而去。


    “沈瀟,你瘋了?”陳穎看著他的手通紅,起了燎泡,卻還是緊緊抓住她的手不鬆。


    “你聽我說,剛才你看到的聽到的都不是真的,若溪演戲上癮了,你可以這麽理解。”沈瀟解釋說。


    陳穎敷衍地點頭:“好,這些等下再說,先讓醫生來看你的手。”


    “你一定要相信我剛才說的話。”沈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陳穎。


    “好,我信。”陳穎無奈地說。


    沈瀟這才放開陳穎的手,叫來了醫生,醫生都奇怪,好好地沈瀟怎麽就把手燙了,還燙的那麽嚴重。


    右手處理後被裹成了粽子,到了吃飯的時候就麻煩了。


    筷子不方便拿,勺子也不好用,沈瀟索性將碗往陳穎麵前一推,看著她。


    陳穎詫異地也看著他。


    沈瀟理所當然地說:“你難道沒有給萌萌喂過飯?”


    那是小孩子,他這麽一把年紀,難道也要求喂飯?這畫麵實在是詭異。


    陳穎還是拿起了勺子,一口飯一口菜地喂他吃了。


    沈瀟一會嫌慢,一會又嫌快,不是說燙,就是菜夾的不合他心意,不是少了就是多了。


    陳穎終於將碗筷一丟:“你是不是越活越小了?萌萌現在都會自己吃飯,而且也不會像你這麽挑食。”


    “我是病人。”沈瀟滿臉無辜地說。


    陳穎瞪他一眼,隻得又拿起勺子,沈瀟唇角飛快掠過一絲笑意。


    吃完飯,陳穎收拾桌子,沈瀟從枕頭下拿出嶄新的手機。她無意間瞥了一眼,和她手上那隻明顯是同款,隻是大些,線條硬朗些,黑色的男款。


    有意思嗎?陳穎腹誹著。


    沈瀟擺弄了兩下,裏麵傳出之前他和夏若溪的爭執聲。


    “你博取了陳穎的信任,於是順利入股布言布語。表麵上你是她的好姐妹,實際上你心裏一直對她懷恨在心。”


    “她都已經不念舊情,找人結婚生孩子了,你還戀戀不忘?”


    “克比想要跟媒體爆料,雖然那時候你名氣不算太大,畢竟出身名門……”


    “說明,那天晚上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


    “但是我沒有想到,這個女明星竟然背地裏利用這件事情,讓我的妻子誤會,甚至她還偽造了一張離婚協議書,騙我妻子簽了名。”


    陳穎身體僵硬,手中瓷碗掉到地上,摔成了幾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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