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浩來到這個世界真正算來也已經有五百多年了,當初的繼國緣一讓他用心去感受這個世界,當時的他並沒有感受到什麽。


    但是經過五百年的沉睡,時間的沉澱和對法則的領悟讓他終於能夠隱約察覺到一些不可名狀的東西,這個世界或許跟他之前經曆過的世界是相同的,似乎真的存在‘天道’或是‘神明’。


    有著上一個世界的經曆,軒浩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想要離開,或許需要得到這個世界本身的幫助才行。


    學會與世界溝通是必須的,除非他有能力靠著自己的力量強行突破這個世界。


    “老師,您怎麽了嗎?”


    看著莫名開始發呆的軒浩,炭治郎有些擔憂地問道。


    對於炭治郎來說,除了唯一幸存的禰豆子之外,就隻剩老師是他如同親人一般的存在了。


    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總是害怕某一天這個男人會突然從他麵前消失掉。


    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老師總是不時地進入某種特殊的狀態,這樣的狀態讓他有時候感到有些恐懼。


    每當老師進入這種狀態,他就感覺自己與老師之間的距離似乎變得異常遙遠。


    人明明就在自己的麵前,可炭治郎甚至有時候會完全感覺不到這個人的存在,就像是海中的泡沫一樣隨時都會消散無蹤。


    “不,沒什麽。”


    軒浩緩緩搖頭,“隻是感慨一下自己的修行還不夠罷了。”


    他輕輕揮手,無形的力量籠罩著三個受傷的少年。


    炭治郎驚訝地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勢正在不斷地複原,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自己的老師如同神跡一般的力量了,但是他總感覺和之前似乎有什麽區別……


    對了!之前老師為他療傷的時候必須身體接觸到他!炭治郎總算是想明白了有什麽不同,老師似乎又變得更加厲害了?不僅可以不接觸他,甚至還能同時為身邊的兩人治療!


    “這也能叫修行還不夠嗎……”


    炭治郎有些汗顏地望著眼前的熟悉身影。


    他很清楚想要變強有多麽困難。


    原本他以為像是老師這樣強大的人已經站在了頂點,想要提升會比他更加困難。


    可幾天不見老師就又變得更厲害了!


    雖然從未問過老師和無慘比起來哪個更強,但是見過無慘的炭治郎現在十分肯定……無慘在老師麵前算個什麽?


    關於這個問題他其實始終沒能想明白,有老師這樣強大的人存在無慘是怎麽蹦躂到現在的?


    “老師,您這麽強,為什麽沒能殺死無慘呢?”


    終於,忍不住疑惑的炭治郎小心翼翼地問道。


    “哦?你已經察覺到這件事情了嗎?”


    軒浩無奈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


    看上去笨笨的炭治郎其實心思很細膩,這種簡單的事情瞞不過他。


    “其實不是什麽特別的原因,隻是那家夥不敢出現在我麵前而已……”


    “……”


    “也就是說,老師您之所以一直帶著麵具是怕被無慘發現您的真實身份?”炭治郎有些疑惑。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具體情況你們還是少去深究比較好……隻需要記住我是‘麟瀧左近次’,還有‘鬼殺隊中不存在比無慘強的人’這兩點就行了。”


    說著,軒浩掃了一眼躺在炭治郎隔壁床位上的兩個人裝睡的少年。


    然後他輕輕摸了摸一旁乖巧的陪在哥哥身邊的禰豆子的腦袋,起身準備離去。


    “哦……”炭治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軒浩的描述中省略了大部分內容,但聰明的炭治郎還是從其中整理出來了幾條有用的信息。


    首先和他一直以來的猜測一樣,‘麟瀧左近次’這個身份隻是老師的偽裝。然後,無慘懼怕老師的存在,所以老師一直隱藏著身份甚至不願意透露出一絲能夠代表身份信息的東西就連他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老師的真名。


    想到這裏,炭治郎不禁感到有些失落,他把老師當做最親近的人,老師卻連名字都不願意告訴他。


    但是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了要對付鬼舞辻無慘,這種失落感瞬間就被炭治郎拋出腦外。


    他想起了自己一家人的悲慘遭遇,又想起了那個名為鬼舞辻無慘的男人此刻或許隱藏在人類的世界中逍遙法外。


    心中的恨意讓炭治郎無比清楚,這是真正的惡鬼,草菅人命,玩弄世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因為鬼舞辻無慘的存在而遭受苦難。


    鬼舞辻無慘這樣的存在不論是誰都會想不惜一切將其從這個世界排除掉。


    在真正沒有鬼的世界到來之前,必須要忍耐。


    “不論是老師,珠世小姐,還是鬼殺隊所有的劍士們都是同樣的想法吧?”


    炭治郎望著軒浩離去的背影,他感受到了身為鬼殺隊劍士身上背負著的重量,心中暗暗的下定決心。


    終有一天一定要讓沒有鬼的世界到來。


    那時候就能看到老師摘下麵具,看見禰豆子摘下竹筒,看見每個人臉上幸福的笑容。


    “喂喂喂!炭治郎!炭治郎!”


    軒浩前腳剛離開,躺在床上的伊之助終於按耐不住了。


    他蹦起來搖晃著炭治郎的身體,滿臉地激動。


    “剛才那個人!剛才那個人是你的老師!?”


    “是……是啊?怎麽了?”


    炭治郎一臉的疑惑,他一直以為伊之助還沒醒來。


    畢竟這家夥剛才乖巧得就像是割完動脈的小白兔一樣乖巧,誰知道老師一離開就變得這麽激動。


    “好厲害!好厲害的人!”


    伊之助不知何時又套上了他標誌性的野豬麵罩,鼻孔裏噴出的氣息表明了他現在異常興奮的心情。


    他‘野性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個男人很強很危險,甚至剛才那個男人在這裏的時候他完全不敢動彈。


    “何止是很厲害……”


    一旁瑟瑟發抖的善逸不斷地摸著自己的身體。


    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斷掉的肋骨像是完全沒有受過傷一樣,這種神奇的力量已經不能用厲害來形容了好吧?簡直就不科學!


    “可惡!為什麽你這個家夥這麽好命啊!”


    羨慕嫉妒恨的善逸也上前和伊之助一起搖晃著炭治郎的身體,“不僅有那麽好看的妹妹,還有這麽厲害的老師!難怪你也那麽強啊!好羨慕!隻有我……隻有我一個人弱爆了!”


    “啊唔!”


    一旁的禰豆子看見自己的哥哥被欺負,突然撲過來握緊小拳頭敲打這兩個人壞人。


    “啊!禰豆子!”被毆打的善逸臉上的表情變得沉醉起來,但是很快就又變成了羨慕嫉妒,“果然!炭治郎你這家夥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


    深夜的山林被氤氳的霧氣籠罩。


    刺鼻血腥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山間。


    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懸掛在半空中幾乎不可見的細密絲線,整個山林間一片狼藉,鍛煉的樹枝以及散落在各處的血肉看上去觸目驚心。


    一輪明月倒掛在天際,月光下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年麵無表情地俯視著山裏發生的一切。


    他的腳下踩著同樣細不可見的絲線,整個人像是閑庭信步一般在樹木上空走動著,慘叫聲不斷地從下方傳來,讓少年皺起了眉頭。


    “喂,媽媽,能讓他們安靜一點嗎?”


    明明嘴裏叫著‘媽媽’,可他的態度卻像是在命令仆人。


    “是……是!”


    略帶恐懼的女聲從下方的樹林中傳來,緊接著樹林裏的慘叫很快平息下來。


    “這就對了嘛。”


    少年麵無表情地踩著半空中的絲線朝著山林更深處走去。


    而他走過的道路下方,是屍山血海。


    ······


    一周過後。


    那田蜘蛛山。


    接到了支援任務趕來的炭治郎、嘴平伊之助和善逸望著眼前陰森恐怖的山林停下了腳步。


    準確的說是因為他們當中的善逸突然停下了腳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不要!我再繼續前進了!”


    善逸抱著雙腿在地上打滾,淚流滿麵地大聲嚎叫著,看上去十分恐懼。


    “喂喂喂!你小子突然怎麽了?看上去好惡心。”


    伊之助看著善逸的動作不明所以。


    “我好害怕!一接近那座山我就害怕得要命!”善逸指著遠處的山林,“你們難道感覺不到嗎?那座山怎麽看都很不妙吧!”


    還沒進入山中,他就已經聽見了山裏傳來令人恐懼的聲音,像是死神在朝著他呼喚。


    “確實……”


    炭治郎和伊之助都點頭。


    炭治郎的鼻子很靈敏,而伊之助的像是野獸一樣對周圍的環境有著異於常人的感知能力。


    他們自然都注意到了山裏很危險,但是……那又怎樣?


    “喂喂喂!?你們還正常嗎?”


    善逸看著兩人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臉上的恐懼更加濃鬱了,果然,這裏隻有他一個人是正常人,這兩個家夥都不對勁!


    他早該知道了,一個帶著鬼的少年和一個帶著野豬頭套的家夥,怎麽看都不是正常人吧!


    “哼!”


    伊之助的頭套下噴出不屑的氣息,“有什麽好怕的?不就是鬼嗎?來多少我都砍碎他們!”


    說著他還揮舞著手裏兩柄帶著鋸齒的日輪刀,“快起來!否則我們就扔下你了!”


    “扔下就扔下!”


    善逸還是不願意起身,“你們都那麽強,當然不會怕了!”


    “可是……善逸你不也很強嗎?”


    炭治郎有些疑惑。


    “別開玩笑了!我很弱的好不好!別小看我啊!我的弱小超乎你的想象!”


    善逸毫不猶豫地否定了自己。


    並且說著說著還進入了自閉模式,在地上畫著圓圈,嘴裏不斷地念叨著什麽。


    “救命,爺爺救命,……誰來救救我啊……”


    “救……救命……”


    “!?”


    炭治郎和伊之助疑惑地轉過頭。


    因為喊著救命的不止善逸一個人。


    進入山林的山路方向,不知何時一位身著鬼殺隊製服的劍士跌倒在哪裏,竭盡全力地朝著他們呼救。


    “你沒事吧!”


    來不及多想,炭治郎就握緊日輪刀朝著那位劍士的方向跑過去。


    但是當他剛想伸出手查看這位劍士的情況時,這位劍士突然詭異地朝著後方倒飛,像是被什麽東西拖拽著朝著山林裏飛過去。


    “啊啊啊啊!”


    慘叫聲從這位劍士口中不斷傳來。


    炭治郎和伊之助猶豫地看著還賴在地上的善逸一眼。


    “我要去救他!”


    最後,炭治郎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哼!俺打頭陣!”


    伊之助揮舞著手裏的雙刀就朝著山裏跑過去,“你們就盡情在俺身後瑟瑟發抖吧!”


    “喂喂喂!不要丟下我啊……”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善逸依舊抱著雙腿瑟瑟發抖。


    ······


    鬼殺隊總部,訓練用的道場中。


    “來吧。”


    軒浩抬起手,朝著眼前的煉獄杏壽郎示意道。


    “好的!”


    杏壽郎一臉的興奮。


    能與強者交手總是讓人心潮澎湃的,即使眼前這個男人手無寸鐵,他依舊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這是一個很強大的男人,杏壽郎記得自己曾經見過這個男人不止一次了,可是之前從未察覺到這個男人很強。


    這種情況隻說明了一點。


    這個男人的實力與他相差甚遠,究竟差多少他不知道,但是既然能夠做到讓他毫無察覺那麽其中的差距恐怕令人絕望。


    慶幸的是這個男人並不是敵人!


    “呼——”


    深吸一口氣,煉獄杏壽郎手中握著日輪刀,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神色變得無比認真。


    這將是一次寶貴的實戰經驗。


    訓練開始前他曾經問過這個男人需不需要武器,答案是不需要,因為這將是一場極其真實的訓練,這個男人讓他抱著必死的決心揮刀!


    沒錯,在這場訓練當中軒浩扮演的角色是‘鬼’,實力完全碾壓柱級的‘鬼’,而每一位參與訓練的‘柱’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那就是從軒浩手中‘活下來’。


    除了對兩位女性的柱稍微憐香惜玉一點之外,對於這些皮糙肉厚的漢子軒浩可是一點都沒想過要溫柔對待。


    不用武器是在模擬鬼的攻擊方式,也是為了避免一不小心將他們幹掉了。


    畢竟要論力量的把控還是直接用手更加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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