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的感覺到身邊芸妲一瞬間的僵硬,秦政知道自己這樣說太過傷人,可事實如此,改變不了。裝作不去理會,秦政不經意間歎了一口氣,他也不想待在這裏多久,邁開步子,就想著離開。


    “留下來吧!”還沒走出多遠,芸妲的聲音又傳來,帶著不甘,又像是最後的挽留。秦政邁著的步子停了停,卻還是不肯回頭的繼續向前走。


    “阿政!”這次,沈芸妲的聲音比之前更加的響亮,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攔住他!”身後沈淩風的聲音繼而響起,比之前芸妲的聲音更加的強勢,更加的逼人。擋在秦政前麵的,是兩個黑衣黑鏡的外國保鏢,每個都不矮於秦政。


    秦政不屑的抿著唇,嘴角的笑容都透著危險。瀟灑的轉身,卻是不帶一絲纖塵,哪裏還有剛剛和芸妲的柔情。這樣的場麵根本不足為懼,比起在芸妲和蘇思兒之間的種種糾結,這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


    “阿政!”沈芸妲快步的走來,顯然帶著焦急,還有些緊張。一貫的大小姐脾氣,狠狠的推了推攔在秦政麵前的高大保鏢,然而那兩個保鏢卻是沒有絲毫回應。


    大小姐脾氣也隻有在別人麵前才會有,對秦政,沈芸妲從來都是溫柔的,她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秦政一絲一毫。


    “爸爸,你幹什麽,我叫你不要插手的!”一臉抱怨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因為剛剛的跑到沈芸妲的肚子有點疼,揪著一張小臉,讓人從心眼裏心疼。更何況,站在她麵前的是她的親生父親,沈淩風呢。


    “芸妲,你不用為他說話,既然說了那麽多都沒有用,就把他綁回歐洲!”沈淩風當年也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在他眼裏,秦政雖是小有成就,可再怎麽說也是個沒見過多少市麵的小年輕。


    “爸爸,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喊阿政也沒有什麽事,你讓他走吧!”麵對著自己的父親,沈芸妲還是一幅理所當然的語氣,從來她都是父親手上的掌上明珠,求情什麽的父親總是會聽的。


    然而,卻是想不到沈淩風如此固執,他哪裏會放心這個女兒:“芸妲,為了他你已經失去了自我,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在歐洲待得好好的,還不是為了那個女人,硬要回來。”


    惡狠狠的盯著秦政,沈淩風的眸子裏是燃燒的火焰,“芸妲為了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多多少少有你的責任!秦政,這次我回來,就是帶你們回歐洲的。當年你娶芸妲的時候,答應過我什麽,我想你不會忘記吧!”


    秦政輕撫自己的衣袖,一瞬不瞬的看著沈淩風,不是想不到依沈淩風的性子會來這麽一套,然而這次沈淩風居然連芸妲的請求都不聽了,他一向把芸妲這個女兒寵到了天上,這次又怎麽會這個樣子!


    “當年的承諾,我自然不會忘記。但這不代表我秦政從此就要押上自己的一生。有些話,說出來未免傷人,你我心知肚明就好!成果你不是見到了?”


    秦政輕輕的一瞥,臉上的鄙夷是那麽明顯。隻一刻,就氣的沈淩風惱羞成怒,“秦政,你,你好!你很好!”


    笑著回視著沈淩風的氣惱,越是這樣越是讓人生氣,在沈淩風大大半輩子裏,還從沒有這麽被人將過一軍,偏偏自己此刻還什麽都不能說。


    “芸妲,你還有什麽想說的趕緊說吧!三分鍾後,我會叫人來喊你吃飯!”沈淩風邁步跨上秦政的旁邊:“給我小心點說話,芸妲和肚子裏的孩子要是有什麽閃失,饒不了你!”


    依舊是藍色的眸子,卻是沒有一點敬畏的意思。再回首,看看一旁的芸妲,秦政第一次覺得其實芸妲很可憐。可惜,如今卻也是顧不得那麽多了。


    沈芸妲還沒有從剛剛沈父和秦政的對話中反應過來,當年的承諾?又是哪一個承諾?她自知自己沒有那麽笨,但是又如何能精明的過麵前的兩個男人。


    她這輩子,唯一算計的就是她的愛情,算計著讓秦政喜歡自己,以至於忽視了家人,就連一向疼愛的她的父親,都沒有秦政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重要。可是,什麽時候,她的父親,竟然讓她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剛剛他們兩個人的目光交融,就是一種商人之間的較量,充斥著金錢,博弈和算計,卻無關乎愛,兩個男人,看似是為著自己吵架,卻又不是為著自己。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湧上心頭,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做。


    “阿政,你還記得嗎?”望著秦政那張熟悉的臉,沈芸妲總算找回了當初的自己。愛得炙熱,愛得瘋狂,她一生存在的價值似乎都是為了這個男人,隻有看著秦政,她才覺得自己真的活著,活的那麽真真切切。


    “我不管你對我父親承諾過什麽!可是,我們婚禮的時候,當著神的麵,在神父的祝福中,在神父的發問中,你說過,你願意對我不離不棄,相愛一生的!”


    看著秦政,沈芸妲又想到了那個讓她一生難忘的婚禮。久負盛名的大教堂,因為一場婚禮,顯得各位熱鬧,大肆的慶祝,各種娛記都報道了這場曠世的婚姻。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現在,才覺得那幸福是多麽的諷刺。真是一晃如夢,物事人以非。當時的秦政不似這般,他完美的笑容,他標準的發音,都在說著“我願意”!可是現在,就像是站在空曠的禮堂中,身懷著天賜的禮物,卻找不到那個陪她度過一生的男人。


    “芸妲,那隻是個儀式!”秦政看著沈芸妲,如桃花瓣唯美的臉上擋著淚珠,點點星星,更加惹人垂憐,說出這麽個事實,或許太過傷人,然而,這就是他一直想要對芸妲說的。


    “儀式,儀式也好!”摸著自己的肚子,沈芸妲若有所思,那一刻,真是嚇壞了秦政,她明明睜著眼睛,卻是那樣的武神,那麽的讓人擔心,就像是跌進死水的魚,一點鮮活的氣息都沒有了。


    秦政動了動嘴唇,還是沒有找到適合說的話,“既然是個儀式,阿政,你怎麽能這麽馬虎,有頭無尾呢?”直直的看著秦政,水色的眸子裏是不尋常的委屈。


    “你一天沒有和我離婚,我就是你的妻子。儀式也罷,既然你真的不能用真心,做做樣子也好!”輕撫著肚子,看得出沈芸妲說出這樣的話絕非是一時賭氣,而是真的有這個打算。


    “芸妲,即使是假的,你也不介意?”秦政垂下眼眸,縱橫情場,他也算是個風月老手了,他自然知道如何做能讓女人開心。可是,對象是芸妲,他一直當作是妹妹看待的沈芸妲,他沒辦法去欺騙她,那樣太累。


    在一起已經是一樁悲劇,害得芸妲懷孕更加是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如果一再的欺騙他,他怎麽能忍心。


    “醫生說寶寶在我肚子裏,一直很虛弱。告訴我要多笑笑,多出去透透氣,聽說有些孕婦懷孕的時候,還會得抑鬱症。阿政,我心情不好,你難道不能多陪陪我嗎?就像你說的,你永遠是他的父親!”


    沈芸妲笑著回視著秦政,蒼白的臉更顯得她的嬌弱,這一笑,傷人卻又撩撥起了人內心的憐憫。她說的這些其實也不算為難人,本來,孕婦最忌諱的就是懷孕期間心情不好,作為尚未出世的寶寶的父親,他確實有這個義務。


    複雜的目光,就連外麵的陽光,也被雲層遮住了,有片刻的曖昧。秦政雖有猶豫,卻還是默認了。再過不了多久,等孩子生下來,一切都該塵埃落定了。這樣,他終於可以擺脫承諾的困擾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阿政,我想你陪我和寶寶吃飯!”沈芸妲臉上的笑容更加綻放開來,少見的紅暈浮現在這樣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一點血色。


    秦政終是沒有狠下心,扯起嘴角,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芸妲的請求。和蘇思兒的事情也不急於這一時,屬於他和蘇思兒的時光還有很久,相信他和蘇思兒都等得起。


    沈淩風正在客廳裏看著最新的財經新聞,原本以為芸妲還要和秦政聊很久,卻見到兩個人挽著手一起過來了客廳。


    “爹地!”心情好的時候,芸妲還是喜歡喊沈淩風“爹地”的,隻要這樣,沈淩風總是招架不住這個女兒的撒嬌。


    “這個時候,我要看娛記大點評!”沈芸妲乖巧的做到沈淩風的旁邊,抬頭看著站在她身旁的秦政,臉上的笑容更加明豔,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哪裏還有一點剛剛梨花帶雨的可憐樣子。


    “吃飯去了,還看什麽電視!”沈淩風嘴上是和女兒唱著反調,卻還是把讓傭人把遙控器遞給了沈芸妲。很快電視就換到了沈芸妲期盼已久的娛記大點評。


    “海歸商業巨子和神秘養女的纏綿悱惻!倒像是很有趣的樣子!”沈芸妲一邊讀著報道的大標題,一邊等著人物畫麵跳出來。


    “日前,穆氏企業年輕的董事親赴工地解決拖欠民工工資問題。誰知道,卻隨身攜帶著一名美女助理。”


    畫麵很快跳到了蘇思兒接受記者訪問的畫麵。


    “蘇思兒,穆氏集團穆梓藍董事長的行政助理,穆氏股東之一!”真真切切,就是蘇思兒自己的聲音,一字不落大傳入秦政的耳朵,他當然也看到了畫麵中的蘇思兒,永遠是一幅完美的樣子出現在媒體麵前,絲毫沒有愜意。


    “據本台了解,這名女子就是三年多前穆氏前任總裁收養的女子,在穆淩死後,更是將一大筆遺產留給了她。往年我們就猜測她的身份到底是誰,現在卻發現她的身份遠遠不止這麽簡單,就連剛剛回國的穆氏現任董事都和她有著扯不清的關係!”


    記者繼續說著,並插播了一段路上拍到的視頻。是蘇思兒靠在車窗邊時,穆梓藍俯身的圖片,兩個人靠的那麽近,畫麵又不是很清楚,更加讓人覺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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