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金對我的話感到難以置信。他不僅僅是難以置信竟然背後還有這麽多事情,而且驚訝於我能想到這些。


    這些都不是陰謀論,而是可以預料到的未來。


    說實在的我其實對那些懂得占卜的人是很崇拜的,我想學,但是學不會。能預知未來真的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雖然對於占卜有些智者會說命運這個東西是注定的,所謂的占卜並不準確,或者說如果提早知道會改變既定的命運,反正種種說法吧。


    但是以我的個人認知來看,命運是不可能被改變的,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注定好的,都是有軌跡可循的,我的意思就是你的確作為命運的主體,但是跟你相關的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所有的物體也是既定存在的,並不會因為你的改變而改變。而所謂你的改變是源於你的家庭,你的父母,你天生的性格性情等等決定的。也就是你的認知。


    認知就是命運,命運就是認知。


    哪怕你在要不要在車開過來之前衝過馬路這件事而猶豫或者果斷實施這個行為的事情上,也決定了你的命運。如果不出門就不會被樓上掉下的花盆砸死了,如果不走這條路就不會被殺人犯撞見了,如果不吃這個花生就不會被嗆死了……


    都是偶然麽?不,這都是必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偶然的。偶然有著它的必然性。


    就像現在。


    我擔憂的不是暮光教派,而是暮光教派背後可能隱藏的東西以及……他們會引發的未來。那個叫古加爾的雙頭食人魔沒有被找到,他溜了,但是我相信他知道的應該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多,他一定也不會放棄機會,而如果部落這邊沒有足夠的重視我想後果將會非常非常可怕。


    古神的力量究竟能強大成什麽樣我不知道,但是它操控了一個群體,創建了一個帝國就不容被小覷,雖然克蘇恩被我們弄死了,但我覺得沒這麽簡單,可他為什麽會被我們擊敗,我覺得也不是因為幸運或者我們太強大導致的。


    沃金應該能聽懂我在說什麽,反正他走的時候我看出了他臉上的愁容。


    我做這些……能改變曆史麽?我是改變曆史的變量麽?


    看著他關上門離開,我忽然腦子裏出現這麽一個想法,如果我直接弄死薩爾,且不說能不能弄死他,我說如果……我直接弄死他會造成怎樣的影響呢?對暮光教派有什麽影響?還是對聯盟和部落有什麽影響?


    這種影響會是好的還是壞的呢?隨著他的死亡……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


    望著那扇關閉的門我忽然就陷入到了沉思中,我的腦子裏迸發出無數奇怪的想法。占卜是通過什麽方式得出的概率我不知道,但我更相信我的經驗和推理,有個詞叫見微知著或許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我那條斷臂之上,還有旁邊的那柄變異了的斧子。那柄斧子長得很難看,但是那些長出來的血管仿佛是血肉和鋼鐵融合而成。我用手指刮蹭著斧刃,並沒有傳說故事裏那種神兵利器的那種鋒利反而有些粗糙的感覺。


    我用腋窩架著斧柄手指在那些生長在斧頭上的血管和跟血肉非常相似的地方使勁摳了幾下,除了冷冰冰硬邦邦的感覺之外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之所以沒有將這個斧頭給任何人就是因為我似乎看到了被我砍斷的殘肢上的那個眼睛附著在了上麵。這玩意不能輕易給人,鬼知道這玩意未來會怎麽禍害人呢。


    將斧子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我拿起了一邊的斷臂。


    這條斷臂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血肉之軀,那種諾森德獨有的金屬打造的骨架,裏麵接上的是龍筋,外麵這層皮是我原本的那條胳膊上剝下來的。現在再次被斬斷了,還是我親手斬斷的。我倒是挺滿意這個斬切麵,一點都不碎,切得整整齊齊。


    我拿起那條胳膊,平時看自己的軀體感覺稀鬆平常,這不都是應該的麽?可是現在這麽拿著自己身體一部分的時候這種感覺就變得很不一樣了。哈,這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這不同於剪下來的指甲蓋和摳下來的死皮肉刺,更不同於掉下的牙齒和頭發。這麽大的一個玩意抓在手裏的時候這感覺怎麽說呢?


    我想讓它動,它本來是可以動的,我想怎麽讓它動它就得怎麽動,但是現在不行了,它不能動了,哪怕是最簡單的抬臂翻轉都做不到。我失去它了!這一次大概是永遠的。


    一手舉著斷臂,那段還長在我身上的一截大臂看上去真的是很可笑。不疼,但是我心裏忽然就感覺有點難過。


    一手拿著胳膊,我將它慢慢地對準了那個切口然後將兩截對齊了。我想再攥起拳頭來,哪怕動動手指呢,可那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和力度的手就這樣耷拉著。我永遠失去了它!這種念頭這種感覺讓我無比憤怒!


    我咬著牙很想罵人!


    可就在我想要舉起那截手臂摔出去的時候,那兩截創麵之間竟然出現了無數絲絲狀狀的東西,當我看到兩個創麵之間出現了一些我見過的那種觸手狀的玩意時的一瞬間將我的記憶拉回到了幾天前。


    一下子我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那個因鬆手而垂下的斷臂竟然跟長出的觸手連在了一起。就像手上沾上了蛆,我猛地一甩,那條斷臂非但沒有被甩掉長出的觸手將那條斷臂牢牢地抓住了。我伸手去抓,此時的這條斷臂已經對我而言忽然就變得非常的不親切了,我甚至想將它扯下來丟得越遠越好。


    可我抓住胳膊猛地一拽卻紋絲未動,它倆融合在一起了!這不是我的手!這不是我的胳膊!


    一時間我有點慌了,我忽然想起了當時我的手掌心裏長出的那個眼睛,抓住那條沒有知覺的前臂我往後一甩露出了手心,手心沒有眼睛,這一幕讓我心裏稍微安穩點,但是看著切口處那些正在蠕動的肌肉紋理我心裏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惡心。


    這絕對不正常,這絕對不是我的胳膊,這不是我的身體!猛然間我看到了一邊的斧子,刹那間一個念頭閃過,而我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抄起了麵前的斧頭。可就在我剛舉起斧頭的時候,一個聲音傳進了我的腦子裏。


    “你確定要這麽做麽?”


    我一下子愣了,“誰!”


    “你確定不要這份禮物麽?”


    我一下看向舉著的斧子,瞬間我感覺頭皮上的頭發站了起來。隻見那柄斧頭的中間部位赫然張開了一隻眼睛!


    哎呀一聲,我直接將斧子甩到了地上。


    那柄斧子哢嚓一下竟然紮進了地板裏,而那隻眼睛也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我。


    “你沒死!”我大叫。


    “我是神,神不會死。”那聲音有點不真實,我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可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那條斷掉的胳膊……跟我那條好的一樣,它恢複如初了!


    我驚訝地看著那條已經長上的胳膊,我使勁攥拳,活動,使勁拍了拍發現沒有任何異樣。當我看向那個切口的時候,那個切口處隻有一道很淺的痕跡。我用手指使勁摳了一下,然後摳住裏麵的筋沒有發現異樣,感覺很真實。


    這一幕讓我感覺有點不真實,就像夢一樣!


    “這是你做的?”


    “不,這不是我做的。”它說。


    “那這怎麽解釋?”我盯著那隻眼睛。


    “你不是一般人。”它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但是你身上的力量跟我們並無不同,我是能夠幫你的,但是在這裏這麽明目張膽地讓你複原,就說不過去了。”


    “你做的?我身體的變化是你……”


    “不是我是誰呢?溺斃之神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記,你已經體會過一次複原是什麽感覺了,不是麽?就像剛才你說的。”


    “你聽到了我們剛才的講話?”


    “但是那些獸人術士非常好地替我做了個掩護,他們做的很好。”


    “那些獸人術士……”


    “他們的法術隻是個引子,隻是個幌子,的確我承認他們的力量跟你體內的力量是相通的,但是憑借他們的那點力量根本不算什麽,他們是無法將你複原的,但好處就是他們的魔法引導並打開了你身體裏的……封印。”它說得很愜意。“我隻是順水推舟。”


    “我的那隻手沒有被燒毀也是因為你?”


    “這點自保的手段我還是有的。”


    “你長在我的手上……是想侵占我的身體麽?”


    “原本是這樣的。”它倒是絲毫不遮掩。


    “那你為什麽……長在那柄斧子上了?”


    “嗬嗬……”它笑得那樣枯燥。


    “你會感受到身體發生的變化的。”它沒有解釋。


    “什麽?”


    “這些需要你自己去發現,等你真正熟練運用這些力量的時候,你會理解我的。”它說。


    “不,我會先踩爆你。”我說。


    “或許吧,但我說過我是不死的,你……也會看到的。而那個未來也是不會改變的,你也是會看到的!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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