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被我撞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嘩啦全都倒了下去。


    我驚訝地看著她,可這個老女人從椅子上站起來之後揉捏著手腕笑吟吟的看著我,“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


    這話叫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真的是……”


    “我都說了叫你給我鬆開,你就這麽不愛護老年人麽?”


    “你要是樣子再老三十歲我還得給你端杯酒來好好服侍你呢吧!”我氣哼哼地從地上爬起來。


    “現在咱們算是扯平了。”她搖了搖手指窗簾一下子就全打開了,她打了個響指桌上和牆上的蠟燭全都著了起來。


    “誰派你來的?”她率先開口。


    “一個大人物。”我說。


    “名字。”她走到桌邊端起酒壺。


    “部落的高層。”我說,“我也就隻能告訴你這些了。”


    “你又投靠部落了?”她斜著眼瞅了我一眼。


    “什麽叫投靠……我可不為他們賣命。”我說。


    “那部落那邊為什麽會叫你來調查?”


    “我的人現在雷霆崖,她的自由需要我為部落做點事。”


    “是麽……”她倒滿酒之後將酒壺放在桌上。


    “給我也倒一杯,夫人。”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壺。


    “撒謊的人容易口幹。”艾格文說。


    我哼了一聲。


    “她……嗬嗬,是獸人還是牛頭人?”艾格文並沒有給我倒酒而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人類。”


    “哈!人類,我從未聽說過有人類能被抓到雷霆崖。”她笑到:“如果是在杜隆塔爾倒是有可能,你說在雷霆崖……”她搖著腦袋說:“你以前撒謊的本領不是挺高的麽?”


    “我說的是實話。”我皺起了眉頭板起了臉。


    “不用這種表情來看我。”她喝了一口酒,“當我碰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什麽玩意了。”


    盯著她的眼睛,我說:“你什麽意思?”


    “你自己說還是我說?”她放下酒杯歪著腦袋看著我,她頭上的銀絲垂了下來。


    “說什麽?”我心裏一緊。


    “你根本就不是活人,比爾先生。”她的眼神透過垂下的發絲看著我,竟然有種恐怖的感覺。


    我的瞳孔不自覺的收縮了起來。


    “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差點就忘了你是什麽。”她說。“但是吉安娜告訴了我你的事情,她認識你的,你還記得她麽?”


    “怎麽會忘記呢?”我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給她的印象可不怎麽好。”艾格文也哼了一聲。


    “她給我的印象,啊不,她做的事令我作嘔。”我說。


    艾格文盯著我看了一會,“你是什麽時候變成死人的?”


    “跟阿爾薩斯殺死惡魔返回洛丹倫之前。”


    “是阿爾薩斯殺了你對麽?”她說。


    “你知道?”


    “我猜的。”她說。“那雷霆崖的那個家夥也不是活人吧。”


    我沒有表示,算是默認了。


    “死人也會有感情麽?”她有些麵無表情的問。


    “當然,尤其是仇恨。”我說。


    “哼,現在洛丹倫城被一個叫希爾瓦娜斯的女人控製著對麽?”


    “東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並不多。”她說:“我現在不是很關心那邊發生了什麽。”她說:“現在你的身體很奇怪。”


    “怎麽?”我看著她走到了我的麵前。“又來?”我伸手抓住她朝我伸來的手。


    “我不會讓你再飛了。”說著她將手裏的杯子遞給了我,然後用手按在了我的胸口上。“你現在可比二十多年前好看多了。”


    “是麽,第一次你見到我的時候的衝動還有麽?”我輕攥著她的手腕,我還記得當年她的模樣,那個樣子其實真的很好看,我說的是年輕的樣子。


    “別說話。”她製止了我繼續說下去。


    “你……身體裏的黑暗力量幾乎消失了。”她說,“你跟以前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她仿佛在聆聽,“但是……並沒有完全消失。”她抬頭看向我,“你還記得以前那些事情麽?那些碎片。”她說。


    “不,一點也記不住了。”我說:“那些奇怪的想法……片段……全都消失了。”


    “我很奇怪,那黑暗的能量是極其混沌的能量,就像燃燒軍團的惡魔身上的一樣,它遮蔽了你的思想,記憶,但是現在它已經幾乎消失殆盡,你應該可以記起來的。”她的眼睛裏帶這些懷疑。


    “這事我不會撒謊的,如果我記得起來,我可能就不回來這裏了。”我說。


    “而你體內竟然還有……聖光的能量。”艾格文哼了一聲,“你是怎麽做到的?”


    “不好麽?”


    “回答問題,小夥子。”她瞪了我一眼。


    “在東威爾德的聖光之願禮拜堂,我參加了一場戰鬥,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我被淨化了。”我說。


    “現在你的身體有什麽異常的變化麽?或者改變?”


    “什麽……改變?”


    “就是說你有沒有感覺自己變強了或者身體有什麽異樣?”她皺了皺眉頭。


    “什麽都沒有。”


    她抿了抿嘴巴皺起了眉頭,“你真是個奇怪的家夥。”


    “我有成為魔法師的潛力麽?”


    “哼,你不要死了就好。”她將手從我胸前抽離了回去。


    “你的手很軟呢。”我說。


    “我可算的上你的長輩,小子。”她將手抽了回去。


    “麥迪文在哪?”我問。


    “我不知道。”她從我手上取走酒杯轉身去倒酒。


    “你的好大兒闖下那麽大的禍,現在倒是過的瀟灑。”我說。


    “他已經付出過代價,而且你怎麽知道他現在瀟灑?”女人扭頭瞪著我,顯然他對我說他的兒子不滿。


    “當年咱們在米奈希爾港相遇的時候,是不是他就已經知道天災可能要入侵了對麽?”


    “預感,但是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麽。”她說。


    “你可是最厲害的魔法師,你兒子也是,給人算個命都挺準的,這事就看不清了?”


    “他的預言已經成真了。”女人說:“而且他也幫助了很多人。”


    “救那些獸人是為了什麽?”我問道:“他對那些綠皮獸人還有感情麽?”


    女人不說話了。“至少現在的部落領袖還算是個腦子清楚的家夥。”她說。


    “你能保證未來也是麽?”我追問。


    “獸人幫助了暗夜精靈,阻止了天災軍團和燃燒軍團。”她說:“這是注定的事情。”


    “那也就是說有人讓你們這麽做對麽?”


    “不是有人,而是命運之輪必須這麽轉。”


    “就像瓦裏安還活著,是這樣麽?”


    “包括我現在還讓你活著是一個道理。”女人嚴肅地看著我。


    “哈!那可真的是太幸運了。”我說。


    “你胳膊上的那道符文還有麽?”她突然伸手指著我的胳膊。


    將胳膊舉起來給她看,“拜你所賜,還有。”我說:“這個玩意跟你是相連的對麽?”


    “哼,如果我想殺死你,現在依然可以。”


    “別老說殺死我殺死我的,你要想殺我我早就跟某個惡魔一樣死掉了,但是我現在不還是活的好好的麽?”我擺了擺手:“你過去想殺死過我幾次?”


    “從未有過。”她說。


    “看吧,你說的。”我笑了笑。“把這個東西給我去掉吧,這個紋身確實也不好看。”


    “給你當紀念了。”她說。


    “我會永遠記得你的,夫人。”我晃了晃手臂,“而且你現在也殺不死我了,我都已經失去了生命了。”


    “但是我想感知你在哪的時候,就可以。”她說。


    “昨晚你出現在走廊就是感受到了我是麽?”


    她點頭。


    “當時你的樣子很嚇人,要不是我已經經曆過死亡說不定會被你嚇死。”


    “別說廢話了,現在你知道那個男人是瓦裏安了,你可以回去複命了。”她倒是一點都不想留我。


    “你知道現在暴風城是誰的麽?”我問她。


    “據說攝政王伯瓦爾在輔佐他的兒子。”


    “哼,你可真的是不問世事,伯瓦爾身邊還有個女人。”我盯著她的眼睛說:“比你年輕,比你漂亮的女人。”


    她白了我一眼,“哪又怎樣?”


    “那個女人不是人,你知道麽?”


    “什麽意思?她也是被遺忘者?”


    “她當然不是被遺忘者,她是一頭龍。”我說。


    “不可能!”艾格文叫了一聲。


    “不可能?你會知道我說的都是對的。”我走向了麵前這個女人。


    “你怎麽知道?”


    “我當年可是……瓦裏安的禦林鐵衛。”我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你說我為什麽會淪落至此?”我看著她寬闊的睡袍。“她可是睡遍了暴風城最有權勢的老爺們。”


    她看到了我的目光,哼了一聲扭了下身子轉到了桌子的另一邊。“沒睡你?”


    “我還不是老爺。”我說。“如果我是的話,我想試試跟龍上床做一次是什麽感覺。”


    “下流。”她厭惡的說道。“那麽這個事情就你自己知道?”


    “目前是的,而且這個女人很有手段,我也不知道他們都是怎麽被迷住的,反正就是鬼迷心竅,包括當年的瓦裏安。”


    “這個事情得趕緊告訴瓦裏安。”艾格文說。


    “別告訴他這是我說的,他應該想我死的。”我厭惡地撇了撇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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