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高的山崗上眺望的遠處浩浩蕩蕩的獸人隊伍,其實真要追,我們的先頭部隊隻需兩三個小時就能追上,而我現在隻能焦急地等待著上峰的命令。


    因為我自告奮勇參加的了偵查部隊,而且因為探查積極而獲得了一個望遠鏡。我的眼裏不光有獸人軍隊,還有那已經不遠的洛丹米爾湖。


    我回憶起了洛丹倫保衛戰,然後引發了無盡的聯想,或許我天生就不是一個很樂觀的人,我能想到的是我們軍隊遲遲追不上的原因會不會是想讓獸人沿著湖再對洛丹倫進行一次突襲呢?


    要是獸人真就是往洛丹倫進軍對誰更有利呢?


    這群人遲遲不願意咬獸人一口會不會是因為也是牽扯到某些人的利益呢?他們會從這裏麵得到什麽好處呢?


    都說看問題要看本質,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看問題的本質。


    眼看獸人已經接近湖邊,我也終於看到我們的先頭部隊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裏。


    終於要做個了結了!


    我沒有被編排進先頭作戰部隊,依然作為偵察兵在一旁探查獸人的動向並及時報告給指揮官。


    獸人並沒有在湖邊停下來。它們沒有船,它們能做的隻有沿著湖行軍,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它們竟然往南行進了而不是我預想的往北!


    雖然不知道希爾斯布萊德鎮有沒有接到作戰的通知,但是我認為作為軍隊的向導和領導來說,我並不認為它們的決策不是自殺行為。


    我在不遠不近的觀察著它們,其實它們也知道我們這隊人馬的存在,隻是它們一直就沒有派兵來剿滅我們。


    其實可以理解,單純看它們的隊伍組成就知道了這支隊伍的戰鬥力幾乎就是個渣。隊伍裏的獸人很雜,棕紅色的,黑灰色的,綠皮膚的,有綠的發亮的,也有綠的死氣沉沉的。


    除了棕紅色的獸人看上去還有點力氣外那些皮膚發綠色的獸人感覺就是很疲倦,它們在努力堅持著,而那些有力氣的獸人也是絲毫不放棄這些看上去不行的家夥。


    而隊伍裏的老幼婦孺被軍隊裹在隊伍中間,這群人在隊伍裏非常紮眼。還有大著肚子的女獸人!


    麵對這些人我內心卻沒有多少憐憫,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產生憐憫,或許看到女人孩子老人,尤其是婦孺男性會天然的產生一些憐愛的感覺。


    但是我沒有,你可以說我冷血,說我沒有同情心,我真的沒有。尤其是看到那些醜陋的綠皮膚的女獸人的時候,它們那張像野豬一樣的臉上那兩支獠牙叫我怎麽也憐愛不起來。


    而且這些女獸人分明是懷孕了但是它們的動作卻一點都不輸給男人們。


    是的,真不是憐愛,而是……敬佩!


    霜狼的旗幟很紮眼,而那麵部落的旗幟更紮眼,而獸人感覺到我們已經逼近他們的時候一麵淡紅色的破舊的旗幟被舉了起來。


    那麵大旗不是皮毛製作而成的,而且明顯的已經褪色了,這樣破舊的旗幟是我以前所沒有見到過的。但是上麵那個盾牌樣子的標誌我看著十分眼熟。


    我們的號角被吹響了,我看到了騎兵已經做好了俯衝的準備,而獸人那邊聽到號角之後也迅速做出反應,立即在岸邊擺出了防禦陣型。


    數不盡的獸人立即調轉方向,它們端著盾牌舉著長矛,有一大批獸人立即集合起來組成了盾牆。


    我好久沒跟獸人打架了,但是我發現這群家夥集合的速度非常快!看到這種素質的軍隊我不禁有點擔心了。


    老弱婦孺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往南逃去。隻有一小部分軍隊作為它們的護衛隊跟著它們一起逃亡去了。


    我的職責就是隨時探查敵情,看著遠去的老弱病殘孕,我身邊的一個家夥伸手指了指,“它們逃走了。”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


    “要不要追?”


    “不用。”我說。的確不用,它們的行軍速度絕對快不起來,原來在隊伍裏無數的精壯獸人幫助它們,架著它們,抬著它們,推著它們。現在僅憑它們自己……


    “先看戲。”我扭頭看向我們的方陣,“追得上。”


    估計我們的指揮官也看到了逃走的那些家夥,我還想著要不要跟身邊這幾個家夥打個賭,賭指揮官會不會專門派一直騎兵隊去追擊那些逃走的家夥。


    七個人,我和一個小夥子猜不會,剩下五個猜會。


    你可別想多了,如果當時你在那你也一定會猜會的,因為當時肉眼可見的精裝戰士們幾乎全部留在了岸邊準備跟我們決一死戰,那一小部分跟隨前行的獸人軍隊說句實話,一千人衝過去能給它們全殲了。


    二遍號角響,雙方的陣型已經擺好了。看到這我冷笑了一聲,不是我看不起誰,也不是說……我沒有契約精神。


    如果我是指揮官我是絕對不會等著獸人擺好陣型的,這個指揮官真的是叫我大開眼界,對了……這個人叫……羅德裏克。


    第三遍進攻的號角一眨眼的功夫就吹響了,戰鬥正式開始。


    說實在的看著他們衝鋒我內心毫無波瀾,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興奮。


    曾經我都會主動參加戰鬥的,多殺幾個獸人。可是現在的我沒有絲毫的戰鬥欲望。我現在覺得看著他們打就挺好的。


    我歪頭看了看身邊的幾個同伴,他們稚嫩的臉上露出的神情分明是驚訝還帶著些期待。


    沒有恐懼,這六個小家夥的臉上都沒有對戰鬥的恐懼,當人類騎兵開始從慢走到慢跑逐漸開始衝鋒的時候,我發現他們臉上展示出了什麽叫興奮。


    人類騎兵速度逐漸加快的時候確實挺壯觀的,但是獸人也不是吃素的,它們的強弓利弩瞬間帶走了一些倒黴蛋。


    前麵衝鋒的騎士我看著應該是全部配備了鎖甲和板甲,如果是人類的弓箭我還真不敢保證箭矢能穿透裝甲,但是獸人就不一樣了,看著一排箭射出,然後是第二波,緊接著就是第四波。


    真的,被弓箭射中射下來的騎士運氣不是一般的差啊!


    當我們的騎兵衝到獸人的盾牆前的一刹那我聽到了他們嘴裏發出的驚呼。


    這個瞬間值得被銘記。


    我真得……這算是我印象中第一獸人正麵硬剛我們的騎兵而且竟然沒有崩潰你知道嗎!


    衝過去了,當然衝過去了。但是衝過去的騎士並沒有太多,即便衝過去之後也會被獸人長矛兵直接從馬上給你捅下來。


    就是這麽狠!


    這幾個小孩的嘴裏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哀歎。我笑了,“你們哎什麽?”


    “我們的騎兵就這樣結束了?”一個震驚的幾乎喊了出來。


    周圍人叫趕緊收聲,他卻焦急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嘴裏一直在罵人。


    “馬上的騎士被直接從馬上拽下來還是我第一見。”我說。


    “衝啊!衝啊!”雖然有一個跟著我賭指揮官不會派兵追擊,但是他此時的表現告訴我他非常期望我們的軍隊能碾壓他們。


    我們軍隊的人數其實不少,原本以為人數遠遠超過獸人這場仗應該就是順風碾壓局,但現實狠狠的教訓了這群老爺兵。


    本來作為預備隊的側枝軍隊立即就出動了。他們的任務本來是輔助正麵軍隊,自己從側麵切入然後分割獸人部隊,一旦陣型亂了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我們的側翼部隊衝上去了。


    身邊的六個家夥踩著馬鐙站了起來,他們怒吼著想要給咱們的軍隊打氣。哼……當然聽不見,但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的樣子看上去也是蠻可愛的。


    但是……


    你是聖騎士,你們聖騎士的技能金光燦燦,刀槍不入。雖然你們從不承認這是魔法,但在我眼裏這跟達拉然的法師釋放火球術,火牆術完全沒有區別。


    而很遺憾的是……這支隊伍裏沒有聖騎士……


    聖騎士也不是誰說當就能當,說你是聖騎士就感覺掌握了聖光之術一樣。沒有……但是對麵的獸人發動了魔法!


    六個小夥子瞬間不說話了。啊……是他們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嚎叫……嗯,嚎叫……之後全都不說話了。


    你經曆過地震麽?


    就是……你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感覺有點站不穩,或者莫名其妙的感覺怎麽有點搖晃,你會以為是自己沒休息好大腦有點缺血缺氧導致了眩暈。


    哈!此時就是這個感覺。


    我當時的反應就是忽然感覺不對,當我瞪大了眼睛望向兩邊的時候我這才發現不是我頭暈,是地震!而且樹林裏瞬間炸了毛的飛鳥撲棱棱的全都飛了起來。


    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襲來。


    側翼的戰馬衝了過去,果然!果然!


    戰馬在即將靠近獸人防線的時候戰馬忽然腳下不穩,有些是直接一頭拱到了地上,有些則是猛的停下一尥蹶子。


    我也感受到了強烈的震動,以至於身邊的樹能明顯感受到晃動!


    你知道這個感覺是什麽嗎!


    不光是震撼!這種還沒反應過來的不明所以帶來的是慌亂,然後就是恐懼!


    大樹啊!


    森林裏的樹!這麽粗!平時再大的風都不可能讓大樹震動,頂多就是被吹得有點點歪,但是這完全是震動,樹頂的樹葉發出的嘩嘩聲非常嚇人。


    我胯下的馬此時極度不安,雖然我們離的還是有段距離的,但是我都有點拉不住它了。


    “怎麽回事!”有個小夥子大驚,他一下子伏在了鞍橋上,但是馬兒被他這麽一抱不安的更厲害了。


    而當我抬眼去看眼前的景象時,衝過去的側翼部隊已經潰了!


    是的!已經潰了!


    他們根本就沒能衝到近前,而且正麵的軍隊更是,步兵還好說,騎兵完全就是直接散了……


    聽我這個詞,是散了,不是散開。


    散了的意思就是瞬間失去戰鬥力,毫無章法,毫無紀律,毫無鬥誌的亂作一團,然後各自逃命。


    湖麵上的水泛起了巨大的漣漪,感覺似乎要有什麽會從那水裏鑽出來似的。


    我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這景象……我是第一次見!真的!


    本來應該是順風局,但是就在這一瞬間!


    是的,一瞬間,完全顛倒了過來。


    震動沒有停止,而我的馬兒已經瘋了,我根本拽不住它,它開始在樹林裏跑起來,我管不了這匹受驚的馬了。


    扭頭看向身後的那六個家夥,他們有的跟我一樣,被馬帶走了,也有兩個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而甩掉累贅的馬兒一下子就躥出了樹林。


    “救命!”我聽到了呼救聲。


    很抱歉,我誰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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