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對於這個家夥在我的記憶裏一直是個相貌平凡,脾氣一般,性格古怪,架子十足,滿臉蔑視,尤其看我的時候眼裏帶著懷疑的一個家夥。


    這隻是我見到他後的記憶感覺,但是在我殘存的記憶裏這家夥是個製造了麻煩,帶來了災難的家夥。


    但是!


    但是……我竟然對此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相比較過去,沒有在洛丹倫見到那個什麽狗蛋伯爵並且知道暴風王國發生危險時候那麽上心了。


    這感覺好奇怪。


    真的,在我仰望著麵前的男人時,那張臉並不是一張十分邪惡的臉,並不是一看就會大喊:“你是壞人!”的臉,那是很普通的一張臉。而且此時仰望著他的時候我絲毫感覺不到這樣一個人會跟腐爛的屍體,行屍走肉,無盡荒蕪聯係到一起。


    而剛才的話讓我對他的感覺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從最初的警惕到現在慢慢的……慢慢的有點不是很討厭他了。


    而那所謂他會帶來的危險……


    嘖嘖……


    真的會那樣麽?真的……有那麽嚴重麽?真的……有所謂麽?


    “你不是個凡人。”這是他對我說的話。


    “作為一個天選之子,你……該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麽。讓它變的更好,是你這種人應盡的義務和責任。”


    我不是很擅長抵禦高帽子,雖然那家夥沒有直接誇我怎麽樣,但是似乎句句都在誇我。當然,我沒有立即答應他,說好好好是是是,我隻是跟他說我會考慮。


    那晚我跟他在月光下聊了很多,聊了也不知多久然後我就這麽離開了城堡。我來到碼頭解開一艘船離開了這裏。


    這時候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就是這麽坐在船上慢慢的往前劃,腦子裏也不知道是在想東西還是沒有想東西,也不是渾渾噩噩,也不是稀裏糊塗,我知道我在幹什麽,似乎又不知道我究竟要幹什麽。


    直到我的小船靠了岸。


    我又在船上坐了一會這才慢慢緩過神來,可回過神來之後我發現我似乎……


    嘖……怎麽說呢……


    我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就這麽離開了,回到這裏卻沒有一丁點的疑惑……或者叫不安。我完全接受了現在的這個情況。


    我沒有回莫格萊尼的莊園,確切的說我並不知道我當時身處何方。等我真正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竟然到了安多哈爾!而且是已經在安多哈爾住了一晚。


    也是在回過神來之後我忽然感覺不好!我是被克爾蘇加德給施加了詛咒了麽!


    想到這我忽然出了一身冷汗,我這才發現我跟他在月光下聊天的內容有些我有印象,但是更多的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我隻能想到大概我跟他聊了很久,但是我能想起來的聊天內容也就剛才我說的那些……如果隻有那些聊天的話我不該跟他聊這麽久的!


    怎麽辦?


    想到這裏我深深的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我在努力的回憶那晚都發生了什麽,我看到了什麽,可我一回憶就感覺腦子好暈。碎成了片段的記憶混亂到我無法將那一段段的記憶給拚接起來。


    我先說了什麽,後說了什麽,為什麽這麽說……他說了什麽……


    現在我腦子能亂成這樣即便去報官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越想越暈最後我幹脆躺回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了多久我不知道,反正當我的房門被店裏的夥計給撞開,衝進來的幾個人將我圍在了中間時,依然我漠然地看著他們,他們則一個個瞪著眼打量著我。


    最後一個人抓住我的衣服領子拍了拍我的臉,用他的話說,他以為我死了。


    我醒過來之後才知道我隻交了一天的房費,可現在已經是我來的第三天,因為一直也沒見我出過門,而且今天怎麽也敲不開門的夥計真以為我已經死在了屋裏。


    我使勁睜了睜眼,此時的我才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


    補了房費之後的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是不是該去王城舉報他?這個想法剛生出來就被我立即抹殺掉了。


    那就再回去找莫格萊尼和弗丁,讓他們去舉報,畢竟泰瑞納斯自己家的領主還是自己最信任。


    可依然是那個問題,當我仔細回憶我當時還說了點啥的時候我是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就在我沒了主意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修士從旅館的門前經過。我這才突然來了靈感,對啊,那些家夥中不是有很多教徒麽?


    找到這些教徒後我覺得我還是有不少本事叫他們吐出所有知道的信息的。如果能得到一手信息,那麽剩下的事也就好說了。


    我穿梭在安多哈爾的街頭巷尾,這該死的記憶中他們懸掛的旗幟跟掛毯上麵的標誌我發現我也記不清了,但我感覺隻需讓我再看一眼我指定能認出來。


    安多哈爾是個大城市,給我的感覺似乎比二十年前還要大的多的多,我也知道找這種教徒不可能去富人區找,得去貧民窟,但是這裏的貧民窟也不是就一處,而且在貧民窟裏穿梭的時候身後總會有人跟著我。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轉悠了好久我放棄了在這裏尋找那該死的標誌而是從頭開始打聽有沒有異教的存在。


    這個問題不是很好,以至於我一度被不少人認為是異教徒或者異端分子,避之不及的倒是還好說,真有那愣子敢咋咋呼呼的想要舉報我的。


    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你能給我想個辦法麽?


    此時的我確實有點想不出辦法來了,而且安多哈爾的貴族我一個都不認識。於是感覺走投無路的我最後決定還是回去找莫格萊尼可能更靠譜一些。


    出了城的我一路走一路回憶一路琢磨,突然被前麵出現的一隊騎兵給打斷了思路。


    這群家夥沒有全副武裝,但是手裏都帶著武器。我趕忙閃到路邊目送他們過去。我正納悶的時候不遠處又來了一隊騎兵,隻是這隊騎兵後麵還有一些步兵跟隨。


    一般情況下我們這種路邊的平民是絕對不能攔住軍隊行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長的不好看的緣故,有個騎馬的家夥分明已經騎過去了但是轉身又朝我走來。


    “你是從安多哈爾來的麽?”他並沒有從馬上下來,而是騎在馬上俯視著我。


    我點點頭。


    “沒有難民?”他突然問了我這麽一個問題。


    “沒有。”我這是實話實說。


    “你也是軍人吧!”他打量著我。


    “以前是。”我說。


    “你不是本地人。”他問。


    “不是,我是從外地回來的。”


    “你是逃兵?”


    我瞪大了眼睛,“這話可不敢亂講的。”我說。


    “你身上帶著武器,這時候了你不是去參加戰爭而是朝反方向行進,你什麽意思?”


    我被他問的摸不著頭腦。


    “發生了什麽?”我現在真的別的我都不關心,而且我是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馬上那個人說:“獸人軍隊出現了,大批集結!我們是北邊農場得知消息後立即動身前去結合。”他舔了舔幹枯的嘴唇:“你既然不是逃兵那就跟我走!”


    這可麻煩了,但是我也沒有一點辦法,這種負責征兵的人都不是善茬。


    “獸人在哪?”我問了一句。


    “不敢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就不要說。”那家夥直接給我堵回來了。“你……抓緊,賈斯汀,給這家夥一匹馬。”他轉臉給我說:“跟我走!”


    我這是被抓壯丁了麽?


    本想辯解,但是周圍的人都冷冰冰的看著我,從他們的眼神裏我就能感受的到這群家夥……尤其是能帶著自己盔甲的人也絕對是不得了的家夥了。我被他們裹挾進了軍隊裏。


    真是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我一再強調我不是逃兵,但是他們並不管那些,我重新回到安多哈爾。


    雖然我心裏掛念著的這件事確實很蹊蹺,但是聽說獸人出沒而且是全體出動的情況時我還真就感覺是不是搞錯了。


    但是很快消息就傳了過來,不僅是大批量的獸人,而且這些獸人的進軍方向是朝著洛丹米爾湖奔去。


    聽到這個消息我忽然反應過來,那就得走斯坦恩布萊德領主的領地了。如果按照我的想法不是遭遇戰就沒關係,但一旦是遭遇戰的話斯坦恩的領主我並不認為他願意主動承擔起阻擊戰帶來的損失。


    那個家夥是純粹的勢利小人。


    獸人在前麵跑,我們在後麵緊追不舍,終於在斯坦恩布萊德東邊的高地上獸人被我們追上了。


    戰鬥一觸即發。


    在我被關進暴風城監獄的時候我曾聽雷吉納德說過獸人的事,而我對這段記憶印象非常深刻,雖然後來忘了但是這群獸人顯然並沒有因為逃出敦霍爾德不適應環境而死絕。


    我斷言這就是從敦霍爾德城堡監獄叛逃出來的家夥們和後來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獸人殘餘。它們不光生存了下來,而且數量還非常非常多!


    想到這我心裏竟然一陣激動,不為別的,隻因為我還記得這裏麵有個奴隸的名字……薩爾!而一想到這個名字我就會想起那個被流放的種族……霜狼氏族。


    我不斷向傳令官跟斥候探尋消息,但是這群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他們隻知道獸人部隊浩浩蕩蕩卻連什麽旗幟標誌都沒有看清楚。於是被抓了壯丁的我主動請纓要求前去探查情況。


    獸人一定知道了在後麵緊追不舍的我們,它們也是玩了命的奔跑,這裏不得不說一件事,獸人的行軍確實比我們強!它們強有力的雙腿是我們所不及的。


    當我終於看到獸人部隊的旗幟時我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霜狼氏族……嘖嘖。


    對於這個對手我竟然很期待呢!


    我們的匯報得到了批示,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指揮官隻是讓我們盯緊隨時匯報。我在等待著他們進軍的消息,即便是先遣隊突擊隊也得來了,至少在它們屁股後麵咬上一口,即便沒有造成嚴重傷亡也會給它們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但是並沒有!


    的確我在能力範圍內盡可能的靠上去探查它們的消息,而且我發現這裏麵的老弱婦孺人數極多!


    這絕對是消滅它們的好機會!我興奮地將我的發現報上去了,卻猶如石沉大海!


    我不禁大罵指揮官是不是有毛病。這種情況下派出千把人的隊伍就可能大獲全勝。如果搞得好殲滅它們一半的隊伍也不是沒可能!


    在這裏我不是指揮官,即便我能夠有指揮權但是沒有總指揮的下令我這活也一定是出力不討好的。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怎麽想都是他們故意的。究竟是什麽原因我不知道,但是任憑它們一路狂奔這事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我能想到的隻有利益。該死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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