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詳著這個變成亡靈天災後最終被我砸掉了腦袋的人類士兵的腦袋。


    哼……


    骨骼縫隙裏的藍色光芒飄散在了風中,或許現在的他能夠安息了吧。我扭頭看了看地上他那柄已經失去了光澤的雙手劍,劍刃已經黯淡了,就像它的主人一樣失去了生命還有希望。


    他的屍骨上沒有銘牌,不知是遺落在某處還是已經被人撿走了。但是此時我無法得知他的名字。


    很抱歉,英雄,我能夠為你做的也就這麽多,希望你安息吧!


    撿起他的雙手劍我拿在了手裏,雖然沒有生鏽但是劍刃確實就如同死了一般不再鋒利沒有光澤。但是我還是撿在了手裏,然後提著這柄廢劍慢慢的往那高高在上的天譴之門走去。


    沿途的亡靈天災士兵越來越多,有人類,有精靈,有血精靈,有巨魔,還有獸人和……牛頭人。矮人的屍體也在其中,可最讓我感覺瘮得慌的則是偶爾出現的侏儒。


    那小小的身軀會讓我產生一種錯覺,他們的個頭就像一個個小孩子,安靜的蹲在那。這些小東西是唯一不會到處亂逛的亡靈。


    為什麽可怕?


    是因為他們總是躲在木箱後麵,傾覆的車輛後麵。等我靠近的時候它們會突然從後麵冒出來。


    那張蠟黃帶著點白的小臉蛋上一雙藍幽幽的眼珠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他們不再會說話,隻會張開嘴巴對著我嘶吼。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冥河娃娃。


    當然這個名字隻給那些女性侏儒使用,如果遇到男性侏儒我會毫不猶豫地砍下他的腦袋。這個名字放在那些長著胡子的男性侏儒,尤其是那種長著兩撇胡子或者絡腮胡子的我絕對會對他不客氣。沒別的,隻是覺得不搭。


    越往前走,死亡的氣息越重,雖然過了二十年了,但是皇家藥劑師協會投擲的炸彈留下的氣味依然揮之不去。


    這裏的土地跟剛才就完全不一樣了,被烈焰燒過的泥土和砂礫呈現出了另一種特殊的形態。腳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當然那些結晶的沙土裏還有被燒成焦炭的人類士兵的骸骨。


    呃……也有獸人的。


    那些死屍發現了我,但是他們並沒有急匆匆的朝我奔來,這跟當年的情景完全一樣。


    亡靈天災軍團裏的士兵有好幾種類型,這種行動緩慢的亡靈天災一般來說都是拿來當炮灰用的,它們在人數上往往很占優勢,或者占絕對的優勢。它們會用人海戰術向對手施壓,雖然行動緩慢,但是它們勝在人多。


    這種是最低級的亡靈天災,在冰冠冰川山脈深處有亡靈天災的複活場,那裏也是試驗場。這種類型的亡靈在那裏跟下腳料差不多。


    為什麽這麽說?下腳料是什麽?


    我說了這是最低級的士兵,它們往往缺胳膊斷腿,甚至整張皮都被扒了下來隻留下了一具骷髏骨架。用它們身上的部位拚接出來的怪物是亡靈天災裏的戰力擔當。


    沒錯,就是天災軍團裏最惡心的一種,名叫憎惡的縫合怪。它們是用巨人的骨架或者比較高大的生物的脊柱做主幹然後用不知道都是些什麽玩意的血肉器官拚接縫合然後施以魔法將其複活過來。


    那些玩意的體格普遍很大,兩米半到三米的高度是為最常見的高度,當然也有更大的。


    這些玩意的肚子裏被縫合了什麽玩意隻有製造它的人知道,但是我想製造它們的人最後應該也不知道都放了些啥了。


    有些憎惡會噴射苦膽汁水,有些噴射毒液,有些則是有腐蝕性的液體。其實這些個憎惡裏麵能噴射苦膽汁的憎惡要比噴毒噴酸水的要高級,當然數量也更稀少。


    我為什麽知道?


    我不光知道,我還親眼見過它們是怎麽製造的。


    這群玩意除了會噴射之外還有極其恐怖的破壞力,它們有些身上會鑲嵌著鐵甲片。


    因為它們的力量足夠大所以這群玩意在衝鋒的最初是要肩負起承受最大攻擊的作用的。


    遠處的一個憎惡朝我看了過來,但是它並沒有扭動它那不是碩大而是巨大的屁股朝我奔來。它們的行動並不迅速,主要在於勢大力沉。


    那家夥手裏拖著一麵鐵盾,那盾牌足夠大,足夠寬,雖然不是很厚但是防禦的範圍已經相當恐怖。除了手裏的盾牌它們的武器則是斧子或者鉤子。


    在普通人眼裏鉤子這種玩意怎麽能當武器,那是你見識少啊!它們手裏的鉤子……個頭非常大!我見過的鉤子最基本的尺寸得有二十多公分寬。


    鉤子的尖端其實並不鋒利,但是那是一個實心的鐵疙瘩做的。我曾經掂量過,那玩意大概的重量得有十五公斤左右吧。


    或許你對十五公斤的鐵鉤子沒什麽概念,一會看看你家盛水的水桶吧。所以那玩意掄起來其實不是為了勾步兵,主要是針對騎兵和陣仗中的關鍵單位。


    說到這事……在天災入侵銀月城的時候,兩三個憎惡就能摧毀血精靈的一支三十人的騎兵部隊。這不是我瞎說,親眼所見!


    而它們身上從來不是一條鉤子,還有一條鉤子跟剛才那個不同,這個純粹是為了勾人用的。這個鉤子不是獨鉤而是像爪子一樣的三指勾或者兩指鉤,而且這種鉤子個頭比那可是小多了,從它們手裏甩出去之後勾不過來也能扯下一塊肉。


    我盯著遠處的那個憎惡,那個家夥碩大的腦袋上縫合的線疤非常清楚,而且做縫合的這家夥的手工技術如果讓我給他打分我隻能給打二十分。


    那憎惡的臉給縫歪了,而且歪的腦袋都正不起來,歪著脖子瞪著我。那一個大一個小的眼珠子就像硬生生給按進腦袋裏去的一樣。


    因為沒有眼皮的包裹所以那感覺就好像隨時要從眼眶子裏掉出來。醜陋這個詞完全不足以形容它的樣子,我認為說醜陋都是在美化眼前這個怪物。


    它隻是瞪著我看腳下並沒有行動。


    自從初代無巫妖王死後,這些暴虐的怪物似乎變的溫順了不少,至少不是見著活人就跟狗見了屎一樣飛奔過去問一問舔一舔嚐一嚐。


    見它對我似乎沒有多少敵意我心裏是挺高興的,如果那玩意真對我動手……


    說實話!


    我隻有逃跑。


    我不是莫格萊尼,我也沒有神器,時至今日我也沒有向他那樣獲得一柄神兵利器。唯一算是一柄比較好的武器還在……黑石山上丟了。


    周圍的那些低級亡靈已經朝我慢慢走了過來,這群家夥是沒有腦子的,它們的腦子估計都給那些惡鬼縫合怪們用了。


    剛才那個沒有眼睛還朝我攻擊的亡靈……你應該能想象得到他的眼珠子去哪裏了。


    這群家夥行動遲緩,嗬……也沒那麽慢。它們無畏無懼,沒有感情,沒有感覺,沒有思想,隻是找到一切生者然後撕碎他們。


    我手裏的長劍成了最佳的武器,這一米二長的劍身能讓它們跟我至少保持一步外的距離。我不斷的騰挪躲閃然後不斷地觀察那個依然在注視我的憎惡。


    就在我切掉一個亡靈的腦袋躲閃過右邊朝我抓來的另一個亡靈之後,忽然從旁邊的一條溝裏躥出來一個侏儒。


    因為個子小所以我隻顧著看那倆亡靈眼睛的餘光就沒有掃到躥出來的小玩意,結果那玩意一下子就撲了上來。


    當我的左腿發現有個玩意抱上來的的時候我心裏一驚,但是右邊那個亡靈朝我抓來了,我本想一躲一擰身就往後撤幾步出去,但是那玩意抱住了我的腿就不撒手了。


    我的劍還沒調過頭來的時候那小玩意朝我的大腿上“吭哧!”就是一口!


    疼,當然疼,呃……其實也沒那麽疼。


    那小玩意真就跟條不大點的野狗一樣撲到我腿上就開始不愣著腦袋妄圖從我大腿上撕下一片肉來。但是此刻的我隻能忍著它貼著我的腿瘋狂的咬著。


    其實吧……真沒那麽疼,真的。不光是天冷的原因,我穿的也厚。不過呢要是單純咬住一大片肉那是不會很疼的,可要是咬住這麽不大點,那種疼痛就強烈的多了。


    這侏儒的血盆小嘴啃到我的大腿上後其實並未完全咬穿我的皮褲。當並不嚴重的疼痛傳來的時候我選擇了先弄死朝我抓來的人類亡靈。


    已經沒有了足夠的舉劍揮砍時間,於是我一壓腕直接將劍尖挑了起來,而站起來的劍尖朝著它的已經幹枯的嗓子眼捅了過去。


    劍捅穿了它幹枯的皮膚,從咽喉處直接插到了上頜骨麵上。那家夥被我一劍頂住,我這才騰出來了兩秒想要甩掉腿上的玩意。


    可是腿上那玩意不光不鬆口還不鬆手。擰了兩下膝蓋沒給它甩下來我雙手一用力那劍直接擦著那亡靈的上顎頂在了他的脊椎上。但是劍尖一打滑,脊椎擦著我的尖刃朝我滑了過來。


    見狀我直接撒手了,左手一把朝它前胸處推去,將它推了個趔趄,但是它朝我抓過來的幹枯的手指卻撕破了我僅有的一件衣服。


    新巫妖王的仆從似乎並沒有學會禮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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