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頂住獸人之後反手將抄後路的黑鐵矮人給摁死在了黑石山的半山腰上。那場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獸人看到矮人被驅散本想追趕來著卻又縮了回去。


    矮人直接放棄了跟獸人廝殺調轉方向追著潰散的黑鐵矮人去了。


    哈,就咱們現在來看,你覺得矮人為啥這麽做?


    嗯?


    嗬……沒事,你有你的想法。


    那場戰鬥你殺了幾個敵人?


    啊,你是指揮官身邊的人。嗯,確實已經不需要全部的人都湧上去拚命了。


    當時洛薩的胳膊被砍了一刀,萬幸隻是砍破了皮肉並未傷及骨頭,而我的手就沒這麽好運了。手背挨了一下,手背上的骨頭差點兒給全砸碎了,後來發現中指的一根骨頭應該是斷裂了,很痛,而且整個右手都腫了起來。


    可戰鬥並沒結束。


    洛薩原本的要求是一戰就攻陷這條通道,但是獸人不可能將這條通道拱手讓人。要讓給了我們那就算是將這座山最後的防守優勢也讓了出去。


    為了那條通道可真死了不少人,但是最後咱們還是無奈退兵撤出了黑石山。


    打仗就是個士氣的事兒,往往都是一鼓作氣一口氣解決問題,一戰定乾坤。初次戰鬥一旦拿不下,被拖進消耗戰的可能性就會增加。而相互拉扯的消耗戰恰恰是洛薩不願看到的。可最後的結果卻還是這樣。


    打了一整天,士兵們已經相當疲憊,可山下卻沒有水,於是再次後撤。這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滿。


    那是一個鬱悶的夜晚。聯盟軍內部又開始出現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圖拉揚聞訊趕緊出來抑製了這種情緒的蔓延。


    這種情況讓我感覺十分厭煩。


    看著烏瑟爾給洛薩治傷,我問他今晚你為啥不說話?他說,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這樣麽?


    我問他什麽叫不就是這樣?


    他說這種情緒很正常,他需要做的是帶著戰士們進行最後的衝鋒,攻克這裏然後回到家鄉。


    我說這種情緒會導致士氣低落,他笑了一聲說圖拉揚已經去處理了。


    烏瑟爾當時說了句什麽……現在的整體士氣都不高,清理完這裏暫且退兵也不是不行。這句話叫我十分震驚,我實在是沒想到這話會從他嘴裏說出來。


    我還在想怎麽反駁他洛薩直接回應了他,“不可能。”


    烏瑟爾沒說什麽,我沒讓他幫我處理手,你看我這個手指還有彎曲,我對他的立場很失望。我目送他離開了後看向洛薩,洛薩的臉上已經滿是凝重。


    他問我有酒麽,我撇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從弗斯塔德那討了一些酒之後給洛薩拎了過去。


    他問我戰爭結束了之後我會做什麽。


    我反問他,我以前說過的那些事你覺得我說準了麽?


    他看著我笑了笑,他說我是個奇怪的家夥。


    我就問他我說的對不對?他說對。我說,我想做的是避免一些事再發生。


    他就這麽看著我。


    我說,我很佩服你,你不光能領兵打仗還是個有謀略的政治家,你的血脈裏流淌著最優秀的血,這場戰爭摧毀了很多但是也預示著希望。暴風王國必定重建。我給了他一個眼神,我說,我不是在寬慰你,而這就是預言裏的內容。


    他卻岔開了話題,他問我這場戰鬥也是預言裏的麽?我說當然。


    他沒有問我會不會勝利,雖然我在期待著他問這個他知道我會怎麽回答的問題。但他輕輕地問我暴風王國的未來會怎麽樣?


    我說了句,將會是世界的中心。


    他笑了,問我瓦裏安好麽?


    我說很好,他會成為一代明君。暴風王國開天辟地的君王。


    他側著臉望著遠處的黑石山笑了,隻是說了句那就好。


    這不是我想要的對話,我說,但是瓦裏安他需要幫助,需要指引。


    但他隻是這麽望著夜空問我,“你會一直陪在他身邊麽?”


    這話叫我心裏咯噔一下。我問他為什麽這麽問。


    他扭頭看向我,說道:“你是個靠譜的家夥。”


    我哼了一聲,“這就是你對我的評價麽?”


    洛薩說:“這個世界上能讓人相信是最難的。”


    我說:“大家都相信你。”


    他冷笑了一聲說……他隻是權利的遊戲中的一枚棋子,而現在他的使命差不多也該終結了。


    我詫異的問他怎麽會這麽說,他說的話叫我感覺很不好。嘖……其實……


    唉……我知道他想說什麽,而且我也知道這場戰鬥有可能結局會不大好!我在夢中見過,我見過這場戰鬥。但是他的話就像一位將死之人的臨終遺言,又像看透了世事和明天的老人無奈的告白。


    我愣了愣神安慰他,我說:“明天,我們打過這座山,隻需三兩天咱們就到赤脊山了。赤脊山……你還記得咱們在赤脊山怎麽跟獸人作戰的麽?”


    我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但是他現在已經沉浸在了他的思想中。他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道:“你兄弟們的那座紀念碑建起來了吧?”


    我歎了口氣,問他怎麽還想起那些事來了,他說那些犧牲的人應該被銘記的。


    他指了指靠在椅子邊上的那柄大劍。他說當年他加入兄弟會之後,身邊也有一些兄弟。說道這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悲傷,他黯然地說道但是他們……大都已經離他遠去了。


    他接著緩緩給我解釋道那把劍跟隨了他很多很多年,是他三十四歲那年成為鐵馬兄弟會副團長的時候用其父親遺留下來的一塊瑟銀錠委托人鍛造的。


    那並不是一把很長的雙手劍,外形一點也不拉風,但是很趁手,上麵的配重非常合理,而且重量真的是很合適。真是什麽人用什麽劍,這把劍看上去真是樸實無華,也就是因為如此普通以前見他總是帶著卻從未在意過。


    隻是那把劍的劍格上端的劍身部位刻著兩個大寫的字母……a.l。


    他說那把劍叫阿什坎迪。


    我問他這名字有什麽含義麽。


    灰燼……他說。


    這把劍……


    哼……也沒什麽好說的……


    其實當時跟隨逃到北方的騎士團成員也沒多少了,而且洛薩身邊真正算是跟隨他多年的,還是從騎士團熬出來的人也就隻有加文拉德一個了,我說的是最親密的戰友那種,畢竟團長一直都是李奧瑞克的。


    我指了指我的後背,我背上的盾還是他給我的,是布萊特伍德戰役開始的時候他送我的。我解了下來,雖然盾牌上已經有了不少的坑坑窪窪,但是那盾牌依然完好。


    我向他講述這麵盾牌曾經多少次的護我周全,我不停的講那些我還記得的故事,他不停地笑我也一起笑,隻是笑著笑著我卻看到了他眼裏的淚光。


    那晚的酒並不多,但是他醉了。


    第二天再次發動了對黑石山的攻擊,我找到雷吉,我跟他說今天別發瘋了,今天不在於你殺幾十個獸人,我要他今天看好洛薩。


    他問我幹啥去,我說我保護你們倆。


    戰鬥打響了,矮人的火炮響徹群山,獸人退了,它們智商確實不是很高,但沒傻到我們那炮轟它們還無動於衷。


    還沒衝出黑石山大門的獸人就被轟碎的屍塊給逼了回去,它們退了,退的非常快。要是昨天矮人用這個玩意也不至於累成那樣。


    洛薩沒有讓矮人轟完就衝鋒,而是拿炮開道一點一點推進。這簡直太好用了,黑石山裏麵的獸人跟黑鐵矮人直接被轟的四處亂竄。


    眼看黑石山內部被炮轟的地動山搖,感覺山要塌下來似的,所有人朝著另一個出口瘋狂逃竄。洛薩沒有下令追擊,而是慢慢推進確保大軍安全占領這裏。


    在我們穿過山體從另一個出口出來的時候我激動的對洛薩說,赤脊山就在前方!


    獸人已經做鳥獸散,現在我們可以大步向赤脊山邁進了!到了這我的心才稍微安穩了下來,原本以為爭奪這地方還指不定得打成什麽樣呢,如此順利真是萬幸!


    當時我心裏是真的高興!為我感到高興,為洛薩感到高興。


    大軍通過之後接下來要麵對的戰鬥我感覺一點顧慮都沒有了,現在渾身輕鬆,沒有了那種鬱悶,沒有了前幾天的陰霾,沒有了顧慮。


    這是一個好的開端,我感覺前途一片光明!


    路有現成的路,水這裏可比山那邊要多的多了,畢竟這裏曾經遍地都是黑鐵矮人的村莊。


    我們從黑石山上走了下來,但是在出山口的時候卻發現獸人已經在等待著我們了。


    隻是它們不是擺開陣勢跟我們來個對衝而是從山裏忽然殺出。


    哈,它們想做最後一搏!那就在這裏徹底終結它們!


    這要說一下,獸人突然殺出來,矮人的炮陣是完全沒來得及發揮作用的,獸人已經衝到了近前。前排士兵立即組織盾牆,弓箭手的箭雨似乎還沒有起到很大作用的時候,就是在被左側殺出的獸人吸引的時候右側山後忽然又殺出了一群。我們的箭陣一下子就給衝破了。


    就在隊伍頭部及兩側被獸人部隊衝擊的同時,在我們隊伍中後放忽然發出了一陣騷亂。


    火焰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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