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成敗取決於士氣,武器,時機,戰略,物資,還有……通訊。


    曾有一個皇帝因為通訊不及時而導致戰爭失敗最後招致流放,雖然這事究其原因還待商榷但是通訊在戰爭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此時讓我極度焦慮的就是作戰計劃及各方麵的情報狀況,但是等到半夜了也不見通信兵回來。多耽誤一個小時要麵臨的風險就會成倍增加。


    我實在睡不著便一直蹲在河灘邊的一棵大樹上警戒,我有點信不過他們的哨兵。直到後半夜通訊兵終於姍姍來遲,可帶回的消息是作為先鋒的東部要塞四千部隊被擊潰了。


    赤脊山的救援沒能及時趕到,並且赤脊山的援軍遭到了獸人部隊的阻擊傷亡暫且未知,目前隻有一件事極其明確……北線作戰計劃宣告失敗。


    當我追問戰役的具體細節時得到的卻是一問三不知,通訊兵說現在想沿著大路北上艾爾文森林已經不可能了,他能逃回來也已經是萬幸。


    “怎麽辦?”我看了看傑夫。


    “撤!”他說的極其果斷。我隻願獸人現在還沒有行動。


    所有人立即出發撤退,出發時的三千多,白天遇襲折損了兩百多人,這損失的叫人心疼。


    記得從艾爾文森林第一次渡河到達陽光林地的時候最初的計劃是沿著河岸繞到這裏然後去布萊特伍德,我還記得那事,當時據說是路被洪水衝毀了我們才選擇走烏鴉山。


    當時沒走這條路真不知道這路能難走成這樣,不僅路窄而且石頭巨多,我真是納了悶這片土地上幾乎鋪滿了石頭,而且不是小石頭都是那種全露或者半露在外麵的石頭,怎麽會有這麽多石頭!


    有個老兵告訴我,這是從山裏滾出來的石頭,山裏經常發洪水。


    我問他是怎麽知道的,他說這陽光林地中部的山區經常會下雨,那裏的樹林特別茂密,茂密到走進去就會迷路。即便再老道的獵人也會犯暈,曾經有獵人帶著獵犬,一邊走一邊做記號,後來就再也沒見他出來。


    後來有膽大的找到那家夥當時做的進山的記號並嚐試著一段一段的探索,但是終於有一天再也沒見人走出來。後來有些人不信邪,就砍樹,可是砍著砍著……就看前麵那人拎著斧頭跑進了山裏,叫都叫不住,然後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說這山裏特別邪性,傳說裏麵還有一些怪物,有人說是巨狼,有人說那裏是蜘蛛怪的地盤,蜘蛛大的跟磨盤一樣。有人說那裏有吃人的魔鬼,有人說那裏有一些長著鱗片有手有腳能站起來跑的跟壁虎一樣的玩意,但是個頭非常大。


    我問他見過沒,他直搖頭,並堅定的說這些都不是虛假傳說。


    他邊走邊給講聽的我心裏有點發毛。雖然我大概知道這條山脈裏有什麽,但聽他講的內容現在真要麵對這山時心裏感覺還是覺得有點沒底,不說別的,但就這鋪滿地麵好似一根根刺一樣的石頭在任何別的地方都見不到。


    那個給我講故事的老兵叫沃特斯·戈登,他說這片土地一直是無主之地,沒有任何一個貴族想來劃走這片土地,究竟為什麽不得而知,或許僅僅是這片土地真的毫無用處!不過也確實如此,走過這一路我感覺這片土地被開墾出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如果用在這開墾的時間去南部或者西部的話能多開墾出幾倍的土地。但是他說還真就有一些人在這裏定居了。


    能在這種地方定居的要麽是腦子有問題要麽是身份有問題的人。他說有傳言這片土地被詛咒過,走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都會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我問他什麽是特殊的感覺,他說,如果身邊的人多一些或許還好點,三五成群就不行,很容易出現莫名的抑鬱,煩躁,甚至躁狂。


    他煞有介事的說一會路過有住戶的地方就會發現那裏的人都有點神經兮兮的,而且不是一戶基本都那樣。


    我問他會不會是逃犯或者其他的什麽人在這裏隱居,他也說不清楚,反正他在烏鴉嶺長大,那裏的人對這片土地上的人一直心懷芥蒂。


    我們想快速通過,但這種一廂情願毫無作用,更可惡的是這地方坐下休息還好一些,晚上過夜簡直就是煎熬,找不到哪怕一平米的沒有石頭的平坦的地方。要不是累急眼了根本沒法睡。


    走了兩天多的時間終於從個鬼地方走出來了,身上痛的更是要命。正當我們準備打起精神趕往黑城堡的時候,前去報信的通訊兵回來了,順道帶回來一個噩耗……路脊鎮失守了!


    如果僅僅是路脊鎮失守這個悲傷的消息傳來也就罷了,更令人悲傷的是獸人部隊已經快到達黑城堡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傑夫不斷催促急行軍,可一連幾天就沒好好休息,連作戰帶逃命,前兩天路過的那鬼地方更是別提有多折騰人。所以此時他要在半天內趕回黑城堡這事無異於要士兵們的命。


    那座黑城堡我還記得,尤其是那個令人討厭的公爵的那張耷拉的長臉簡直叫我記憶猶新。


    而且那座城堡規模其實不小,雖然它周邊沒有什麽像樣的大村鎮但是城堡外麵的大片大片的耕地養活城堡裏的人已經是綽綽有餘。


    傑夫說這次阿爾弗雷德公爵派出了一半左右的軍隊,目前城裏還有不到四千人的隊伍。我本想回到黑城堡之後勸說公爵大人盡其所能多派些人手,保護好路脊鎮的現在看已經晚了,能不能保住黑城堡目前是第一要務,萬一黑城堡失守那麽整片陽光林地甚至西部就沒有像樣的據點了。


    有那麽一群士兵然明顯能看出他們身體的疲勞但是這群家夥跑的是最拚命的。估計他們的家人都在那裏。


    此時的通訊兵消息傳遞的十分及時,可也僅如此了,我們除了盡量往回趕之外根本幫不上什麽忙。在離城堡還有不到二十公裏的時候,通訊兵帶來了城堡急需救援的消息。


    當我們看到前方山後冒出的黑煙時,那群家住城堡的家夥們瘋了似的往回跑。可當我們真的翻過那座山看到黑城堡的時候眼前卻出現了大量棄城而逃的平民百姓。


    這一幕把我們嚇了一跳,難道城已經破了?有很多老百姓看到我們正趕回城堡也沒有停下他們逃命的腳步。


    傑夫攔下好幾個平民企圖了解城裏的情況可得到的情況一個比一個糟糕,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有的說城已經破了,有人說公爵被殺了,有人說潰不成軍毫無招架之力,有的說獸人用了一種特殊的魔法轟開了城門。


    快到城下的時候我們已經能夠清晰聽到城堡裏傳來的爆炸聲,我不想知道現在裏麵發生了什麽,我最想知道的是這次獸人為什麽如此迅速。


    潰敗往往都是一瞬間的,當看到城裏湧出來的不光是平民還有士兵的時候我心想完了!傑夫帶著我們衝進城裏,可迎麵而來的竟然是準備倉皇而逃的公爵大人及他的家屬。


    瞬間我們的任務從保護平民保護城堡變成了保護公爵和他的家眷們。


    此時這個鼓眼泡的公爵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大叫著讓士兵們防守並率先撤出了城堡。


    獸人的炮擊聲消失了,取之而來的是奔湧的怒吼聲,士兵們沒有前進,而是占據城裏的主幹道並做防禦姿態。老百姓跑出去就跑出去了,還有那些跑的慢的看的是真叫人心焦。即便如此士兵們也不可能解散隊形上去幫扶兩把。


    很快衝向我們的獸人將跑的慢的家夥碾壓至死。弓箭手頂住了獸人的第一輪衝鋒,幾分鍾後撤退的獸人又回來了,但是這次則是獸人的盾牆。


    “快撤!”我對傑夫說道。


    他緊繃的臉上眉頭緊皺,兩眼死死地盯著前方,“必須保護平民先撤出去!”


    “剩下的還沒撤出去的我們管不了,指揮官,現在咱們這些人是能保護逃出去的人的最後底牌,後撤吧!一旦從各個箱巷子裏房頂上出現獸人咱們就出不去了!”說著我往旁邊房頂上瞅了兩眼。


    他抬眼看了看周圍的房子,“有序後撤!”他大喊。


    獸人盾牆步步緊逼我們的弓箭發揮的作用完全消失,叫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旁邊的房屋上出現了弓箭手。我們的弓箭手此時尚能應對它們,但是對麵的盾牆正在以小跑的方式朝我們逼來。


    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去抑製獸人的前進,我們不怕盾牆而是怕盾牆後麵的獸人部隊。一旦殺過來我不確定這些人能不能頂得住。


    當我終於退出城中的時候我沒有感覺到惋惜反而是一種解脫,我終於從城裏逃出來的放鬆。


    提前撤出的部隊快速撤遠並站住了陣腳,我們作為最後一批撤出去的不說抱頭鼠竄基本就是撒腿就跑。


    獸人追出城門後並沒有繼續追擊,它們眺望了一會就全部退回了城裏。


    公爵全家都安全了,逃出來的人數目前沒有統計,我實在是無法理解獸人為什麽會這麽快連奪兩城,更無法理解幾千人的城是如何用如此的速度快速淪陷的。


    很快所有人撤到了靜河邊,唯一能做的就是全部逃往艾爾文森林或者暴風城。


    上一個公爵就是因為逃被砍了腦袋,我看著這個麵目可憎的家夥想象著他腦袋滾落地上會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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