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裏馬庫斯是個地地道道的小白臉,他長的並不英俊,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他在這地方能有一席之地。或許是因為人類本身的某些特質,還有他超過大多數地精的下體。我甚至懷疑這個海灣十分之一的女地精跟他有一腿。


    可這次沒人能救他,就連藏寶海灣最頂級的十個交際花出來求情也不行。克拉茲克當時為什麽養著這個家夥我不得而知但是現在大財主要用他換錢,即便犧牲他也在所不惜。


    我對這個人類同胞並沒有多少好感,倒不是因為他深受女地精的青睞。他總是在不停的抱怨,直到我薅住他的頭發準備給他扔進深溝才停住了嘴。


    這條路我印象深刻,前麵就是古拉巴什競技場的那個城鎮了。我說:“上次我就是在這裏遇見了一個地精。”


    “它們就是風險投資公司的人,藏寶海灣極少有人願意單獨來這裏都,他們都是組團來,而且要麽不來要來都是做大買賣。”馬庫斯翻譯說。


    “我上次從這裏過,這裏的人都死光了,而且也幾乎變成了一座廢墟。”


    “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了。”馬庫斯說,“獸人跟巨魔打的挺凶。”


    “你問問它獸人是怎麽找到它們的?”我問他。


    “和平需要武力。”馬庫斯翻譯說。


    “啥?”我看了他一眼。


    地精看我沒懂嗚哩哇啦說了一通,馬庫斯說:“獸人最開始接觸地精時也並沒有客客氣氣的,除了搶就是搶,但是地精們的火炮教給獸人如何好好說話。”


    “然後獸人開始大量購買它們的火藥是麽?”我問。


    地精點了點頭。


    “你告訴它,獸人最終也會毀滅你們。”我對馬庫斯說。


    馬庫斯哼了一聲翻譯給了地精,地精搖了搖頭回頭對我認真的說了一句。


    “它說什麽?”


    “它說熱砂集團不光靠閃光的金幣。”


    南部森林比北部更茂密也更難走,倒不是因為溝壑林立而是這裏有太多的野生動物。這裏的猩猩群數量眾多,每群都有幾十隻,向導地精告訴我它們的脾氣並不好。


    當我問道這裏是否有巨魔村落時,向導指了指東南邊,東南海灘附近有一個部落叫做暗矛部落,首領叫森金是個大巫醫。


    暗矛部族的領地並不大,他們似乎並不受其他部族的待見,甚至其他部族有意無意的排擠他們。據說最初暗矛部族的領地是在西海岸的,但是那裏已經被鋒枝部族搶占,要不是讚吉爾部族不屑於東南沿海那片荒袤的海灘,暗矛部族已經被滅族了。


    這個地精不僅是個向導看來對巨魔的曆史也是頗有研究,用它自己的話來說如果遇到巨魔需要打交道它可是專業的。我問它風險投資公司的事情時它說到了我就知道了。


    風險投資公司,除了人類能想出這種名字外也隻有腦袋瓜子裏有各種稀奇古怪想法的地精才能想出這種名字。它們給我的印象是一群什麽人都要,什麽物種都敢收,什麽玩意都敢雇傭的一群唯利是圖到處挖來挖去的家夥。


    它們究竟在找什麽,淘金還是找什麽寶藏?在這種深山老林裏會有什麽值錢的玩意麽?還是它們知道了什麽驚天的秘密?


    向導隻說到了之後我會看到,其實我想盡可能的跟它多說話。自從學會了巨魔語之後我現在對語言學習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在跟他不斷聊天的過程中我在不斷提取裏麵的詞語,不斷重複我能記起來的詞語,一旦知道了詞語的意思如何修正它們說話的語法和習慣就變得簡單多了。至少我知道他們大概在說什麽。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已經能用許多並不是特別連貫的詞組跟這地精進行溝通了,一旁的馬庫斯驚訝的看著我仿佛我以前有什麽事騙了他一樣,可以理解。


    第二天的午後我們翻過了一片山進到了一條山穀裏麵,地上的腳印和車轍很清楚,這不可能是巨魔留下的。越往裏走我就越感覺心裏不大舒服,耳朵有點嗡嗡響。我問地精:“你有沒有感覺到異常?”


    “沒有,聰明的人類。”他說。


    “這個稱呼……我喜歡。”我說。


    “應該的,你像我們最聰明的貿易親王一樣聰明。”他說。


    “我耳朵有點不舒服。”我說。


    “耳朵太好用的代價。”馬庫斯沒好氣的說。


    這個山穀蠻大的,走到天黑也沒發現地精們的蹤跡。“這個地方你來過麽?”我問向導。


    “他搖搖頭。”


    “那你是怎麽知道這裏的?”


    “地精的腦子就像指南針,地精的腦子裏裝著地圖。”他說。“我們的探子繪製的地圖上有這個標記。”


    天賦這個東西是很神奇的,雖然我不確定它是不是在說謊但走了這一道它確實沒看過地圖。


    “裏麵情況……什麽樣……你知道麽?”


    “不清楚,有這個標記已經不錯了。”他說。“我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我們越往裏走心裏越沒底,這裏哪有地精,一個也沒有!我們不敢打火把,隻能摸黑往裏走,向導說風險投資公司的人不喜歡有陌生人靠近它們的工地,不管是地精還是其他種族,它們更願意讓靠近的人永遠閉上嘴巴。


    突然路上出現了一個人影嚇了我們一跳,觀察半天發現沒有動靜我們才摸了上去,結果發現竟然是一個雕像!一個晶瑩的地精雕像。


    借著天上的月光我能分辨的出這個雕像應該是個透明的,但是摸上去的手感不像是玻璃的。雕像的樣子更是奇怪,它的姿勢分明是在跑,或許是逃跑。它身上的衣服跟身體整個變成了一個整體。


    我看了看地精,“這個在報告裏有麽?”


    “咱們得往裏繼續走。”它說。


    山穀裏麵的樹木並不是特別茂密,但是地上的其他植物長得就很茂盛了。我拔出武器說道:“剛才那玩意一定不是故意留下的。我建議咱們最好別往裏走了……等天亮再說!”


    馬庫斯嚴重同意了我的主意,而我拒絕了他想生火的想法。


    地精選了第一崗,我選了第三班,我們沒有給馬庫斯選擇的餘地。而我醒來的時候馬庫斯睡的跟死豬一樣,我一巴掌給他扇了起來讓他跟我一起站了第三崗。


    天亮之後我們又回到那個地精雕像處,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地精的雕像真是栩栩如生,甚至那一根根的毛發都展現了出來。它麵部表情充滿了恐懼,整個雕像晶瑩剔透,這絕不是玻璃的,這塑像也不像是雕刻成的。沒人能有那樣的功力能把飄揚的毛發一根根的雕刻出來。


    我們沒想討論這個雕像要是敲碎了能值多少錢,我們隻想知道這地精經曆了什麽。沿著這條並不清晰的路往前找,地上有一些掉落的工具,錘子,鑿子,斧頭,鎬頭……


    我看了地精一眼,他綠色的臉上顯得有點緊張了,馬庫斯這家夥最大的特點就是對環境十分敏感,他緊繃的臉告訴我他其實想走了。


    往山穀裏繼續走,忽然地精伸手攔住了我。它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瞬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草叢裏趴著一條非常長的玩意,那皮膚顏色我是真沒注意,仔細一看那深綠色的背部皮膚就像鱷魚一樣,它身側的鱗片長得跟蜥蜴一樣。那寬闊的後背告訴我們這玩意非常大!


    它靜靜地趴在那,我們趕緊慢慢地往反方向退去。可還沒退出多遠我伸手將它倆攔住了,我伸手指了指,不遠處還有一隻,而這隻不是趴著不動的,它朝著另一個方向慢慢移動過去。


    “報告裏沒寫這玩意吧。”我悄悄說。


    “沒有。”


    “還繼續往裏走麽?”我說。


    “我建議咱們最好離開,這玩意能一口吞了我!”馬庫斯壓低了聲音說。


    地精沒說話,觀察了好半天說了一個詞:“撤。”


    撤出山穀後我問它:“這個情況你回去怎麽說?”


    “它們撤出了這個地方。”


    “然後呢?”


    “就這樣。”它說。


    我看了馬庫斯一眼,“它們會來繼續探查麽?”我用人類語對馬庫斯說。


    “不知道,這跟我沒關係。”他說。“我隻想回去。”


    我們並沒有返程,這個向導也並不告訴我們還要去哪,我隻跟著它繼續在林子裏轉悠,林子裏的蚊蟲非常多,這讓馬庫斯極其不適應,他變得越來越焦躁。


    “這個地方的地圖是誰繪製的?”我問。


    “我們有專業的勘探人員。”它說。


    “跟地質勘探隊似的。”我開玩笑。


    “是的,有些地精有天生的這種才能,它們對礦產有著一種特殊的感覺,這種人才在我們的種族中是極其受歡迎的。”


    “你呢?”


    “我隻是對方向感有著天生的辨別能力,我從不調向。”它說。


    “你們熱砂集團就沒有在這裏開礦麽?”


    “沒有,我說了,尋礦的天才是最珍稀的資源。”


    “你們都叫集團了,應該有錢雇傭這種人。”


    “當然,熱砂親王手下有這種人,但是它們並不在這裏。”


    “不在這裏?”


    “在遙遠的西方,遙遠!非常非常非常遙遠的西方有一片大陸。”它看著我,“那裏才是偉大的熱砂親王最大的投資地。”


    “這裏呢?”


    “貿易不光需要礦產,還有很多內容。”它說。“跟這群古拉巴什帝國的野蠻種族交易,把他們的東西販賣到西方也是很有市場的!”


    “你去過西方麽?”我心裏竟然有些向往。


    “沒有!”它說,“我出生在這裏,生長在這裏。”


    “你似乎年齡有點大了……”我說。這個家夥的臉蛋確實不水靈。


    “地精從不記年齡,我也不知道我今年多大,我也並不認為我老。”它說。


    “海港上的船有沒有前往西方的?”我問。


    那地精抬起眼皮看了看我,“你付不起船票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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