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


    在我印象中神靈是如此威嚴的。他們究竟是什麽,我至今也無法想象,我知道他們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甚至毀天滅地的本事。


    他們或許慈悲或許邪惡,或許讓這個世界充滿符合眾生生存的秩序或許喜歡創造混亂和死亡。他們究竟是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按照我的思維方式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即便是那些創造生命和秩序的神。


    他們真的慈愛麽?他們為什麽愛我們?或許那根本不是愛呢……


    他們會祝福世人麽?我不知道!這個深藍色的巨魔是我迄今為止見的第一個神,似乎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神靈。


    我在他麵前似乎還不如一隻小雞仔,我在他手裏就像一個紙團,隨手被他扔了出去。


    耶利西斯驚訝的看著他召喚來的神靈,“偉大的邦桑迪,請你息怒!”


    他這話毫無用處,邦桑迪鄙夷地哼了一聲,“它已經死了,古拉巴什的守護者!”他是對我說的,“你身上為什麽會有它的影子?”


    “我不知道!”


    “撒謊!”他緩緩吐出這個詞,“是你們人類的神教會了你們撒謊,還是你們本身就愛撒謊?”他說:“邦桑迪接受所有亡魂,邦桑迪審判所有亡魂,邦桑迪麵前的亡魂沒有秘密。”


    接下來的情形我經曆過好多次了,那種撕扯感,撕裂感,空虛感和被抽空的感覺貫穿全身。


    我在尖叫,耳畔似乎有無數張嘴在一起尖叫。這種祝福我寧肯不要!


    當我感覺被狠狠扔到地上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睛,我回到了我的身體上。胸口非常痛,我倒在地上根本沒有力氣動彈。忽然我就像一隻提線木偶一樣被拎了起來,兩個胳膊就像被人架著一樣。我的耳畔傳來那沙啞的聲音,“邦桑迪會去見奪靈者,我不知道對你它會給我什麽樣的解釋,你是一個奇葩的存在,所有的荒野之神都未能賜福於你,但邦桑迪決定給你祝福,我會關注你的,人類,洛阿神靈會關注你!邦桑迪希望你創造更多的……驚喜!”


    “人類,我將賜福與你,在你陷入敵陣的時候呼喚我吧!與我同行……墜入幽冥……”當空中飄來這幽幽的一句後我一下癱軟了下來。


    寂靜……周圍一片寂靜。如果不是耶克裏克說話我真懷疑我是不是還沒醒過來。


    周圍是歡呼聲,那尖銳的叫聲和號角聲讓我耳朵極度不適。這簡直太糟糕了!巨魔將我抬了起來,他們不斷將我拋向天空。


    耶利西斯高呼:“死神降臨賜福於比爾,他將戰無不勝!”


    死神?剛才那個是死神?我沒有感受到什麽變化,我也沒有覺得自己變強了,我應該沒有跟他簽訂什麽契約……此刻我的心裏充滿了疑問和不安。


    翌日,我睡到中午才醒來。我記不得昨晚做的什麽夢了,隻覺得亂七八糟。要不是看到身上的彩繪還沒擦去我一定認為昨天晚上就是個夢。


    我坐在溪邊閉著眼睛愣神,此時頭頂的太陽已經很熱了,正在愣神的時候從天而降一桶涼水叫我蹦了起來。“你!”我轉身一看,竟然是耶克裏克。


    她似乎化妝了,而且右邊腮上塗抹的那一道油彩讓她的小臉蛋有點俏皮的感覺。


    “你不舍得洗麽?”她說。


    “你要給我洗就幫我洗幹淨咯。”我看著她的眼睛,但我並未從她眼睛裏讀出更多的情緒。


    “趕緊洗洗幹淨,族長找你。”


    “嘿,你這樣就完了?”看到她轉身就走我大喊。她頭也不回地走開了。這叫我心裏極其不爽。


    重新洗刷幹淨做回人類後我才發現我的衣服被重新洗的幹幹淨淨。我摸了摸口袋,那個紅色的雕像還在。


    來到族長的茅屋感覺他似乎病了,有點虛弱的樣子。


    “你怎麽了?”


    “沒事,我……老了。”他說。“坐吧,我想問你一些事情。”他看著我,“你跟奪靈者有過接觸?”


    “奪靈者是誰?”我裝糊塗。這巨魔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那麽多,是錯覺麽?


    “邦桑迪從不說謊,他也無需說謊,比爾,你身上的印記是怎麽回事?”他指著我的右腹部。


    “很偶然的一次遭遇,在河裏遇到鱷魚……就是跟你們分別後有次我逃避獸人追蹤跌入河裏,結果在河裏遇到了鱷魚,在搏殺之後我身體出現了一些變化。”我說。


    他的眼睛看著我,盯了我一會他緩緩說道,“希望你能擺脫它,那個印記不吉利。”


    “我沒有任何感覺,它也並未給我帶來任何的……改變。”我說。


    “昨夜我的族人們隻聽到了邦桑迪最後給你的賜福,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荒野之神沒有回應你。”他的聲音低了下來。


    “這……我不懂。”


    “巨魔侍奉眾神,眾人賜福眾人。但是昨晚……回應你的不是荒野之神而是……死神。”他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他是我們巨魔的真神,但是巨魔敬重他但更懼怕他。”


    “你們……不是巫毒……呃我是說你們也會怕死神……死亡?”


    “萬物皆有一死,萬物皆有恐懼。沒有誰不會真正地畏懼死亡,隻有麵對死亡直麵死亡的勇者才能短暫的戰勝它,萬事皆虛,唯有死亡是唯一的真實。”他說:“你……”


    他忽然有點難以啟齒,我看出來了他的為難。“有什麽事你盡管說。”


    “我衷心的感謝你的幫助,鋒枝部族會永遠銘記你的恩情,但是……”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的族人才剛剛安定下來,我不想帶給他們更多的壓力……我想讓他們好好活下去。”


    很委婉,但已經足夠直白。我笑了笑,“我也正有此意……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朋友……鋒枝部族會永遠銘記你的名字。”


    我笑了,當我離開這個村落的時候我沒有回頭,或許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情節,而且……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並不是我的名字。


    我在林中穿梭,口中念叨著那個巨魔的名字,而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我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又好震撼。而我身上的印記我當然知道,昨夜它沒有出現,也沒有回應族長的召喚,反而召喚來了死神……本來好好的賜福儀式變成了諷刺。


    管他呢!


    我回到了海灣,門口的那些地精顯然對我有印象,它們對我行注目禮的時候那種竊竊私語叫我很想把它們的鼻子打歪。


    我去到那個酒館並找到了那個肥地精,當我推門進去的時候他驚訝的問我還敢回來。


    “為什麽不敢?”我說,他房間外走廊上的幾個地精保鏢現都在地上躺著。


    “我就說你不是個簡單家夥。”他哼了一聲,“但我想知道你跟巨魔是什麽時候勾結在一起的?”


    “勾結?”


    “你們搶了獸人的貨物。”他撇著嘴狠狠地盯著我。


    “沒有搶,那些東西對巨魔們來說毫無用處,甚至那些玩意都不如幾頭野豬有價值。”說著我掏出了腰間的手槍。它看到我拔槍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藏寶海灣不允許隨便亮武器,這是規矩!”他說。


    “武器在我手裏,我說了算,當然你的手下如果能擋得住我另說。”我說著將槍扔到了他桌上。“我以為你們地精製造的會是精品,但是我隻能說很失望,如果你認識製造這把槍的老板你告訴他這玩意能不能發揮作用完全看天氣,非常……不穩定。”


    它的臉變顏變色的,“你說話的方式讓我很不喜歡。”


    “能辦成事的人不必要講話太好聽,跟你說話溫柔舒適的人都你養的或者需要你養的人。而我剛好屬於前者,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談談上次你提的那件事。”


    他翻了翻白眼看著我。


    “我答應你的要求,我願意做這件事了,但是好處我要改一改。”我說。


    “你還沒有資格跟我在這裏討價還價。”


    “如果你有更好的人選那請便,但是我想你不會有更好的人選,至少現在沒有。”


    我一腳踹開了一家酒館二樓一個房間門的時候,床上兩個光光的綠皮膚女地精正在用嘴巴給馬庫斯先生做保養。可我闖進來後那兩個綠皮膚的玩意竟然毫不驚訝毫不避諱毫不遮掩。


    馬庫斯震驚的想要蹦起來。“你他媽的真是入鄉隨俗!”我皺著眉頭說。


    “你應該學會敲門!”他趕緊用床單把下半身圍了起來。


    那兩個女地精竟然坐在床上用一種欠幹的眼神看著我,“你倆可以滾出去了。”我說。


    她倆還是無動於衷。馬庫斯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臉跟兩個女地精說了句什麽。結果那兩個女地精並沒有動而是跟馬庫斯攀談了起來,最後馬庫斯生氣的從褲兜子掏出幾枚銀幣丟給她們她們才慢悠悠地套上衣服走了出去。


    “你剛才應該幫我。”他哼了一聲,“她們不該要錢。”


    “你那玩意沒那麽值錢,難道她倆給你擺弄半天還得給你錢?”


    “也沒多久……”他翻了翻眼皮看著我。


    “你可當個人吧。”我說。“我需要你跟我出去一趟。”


    “我還有事。”他說。“我很忙。”


    “把你那點精華留好吧。”我說:“你沒那麽強壯。”


    “克拉茲克同意你跟我去,你最好去準備準備,最好帶上件武器。”


    “我不去!”他說。


    我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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