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吃完早餐後將他參加祭祀時候才穿的衣服穿了出來,我看著他走在前麵的背影,我心裏忽然有些擔心。


    “大人……”我叫住了他。他緩緩的回過頭來。“等我一下。”我說著轉身跑回自己的房間。


    我用最快的速度換下了外麵那個人模狗樣的衣服,披風下的弓箭在走路的時候輕輕地拍打我的大腿的感覺好極了。


    大主教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今天,我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教堂裏所有能動的加起來也不過八十來人。雖說這裏的人體型感覺比大陸人要大,感覺體格要結實一些,但是這群信徒,教士,修士看上去……就是感覺差點什麽。


    我靠在教堂的門口的門框上,聽大主教在聲情並茂的給他們講解,但是在這群人裏我明顯就看到有這麽幾個家夥根本坐不住。


    大主教在盡可能的在這群僅存的聖光教徒的心裏種下一點聖光的種子。看著這個老頭在賣力的講演我心裏竟然有些不忍。


    教堂外的世界風平浪靜,陽光也溫暖,微風也和煦。但是在這個聖堂裏麵,我卻感到了兩種不一樣的感覺。盯著院外到儀式結束什麽也沒發生。


    我體會過什麽叫黎明前的黑暗,暴風雨前的寂靜。亦或許就是今晚……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早晨我們就會離開這裏!至於那個女人說的……想到這我看了大主教一眼,又看了看在一旁的圖拉揚。


    儀式持續到午後才結束。法奧累得滿頭大汗。可是這群庫爾提拉斯人精精神神的卻並沒有幾個!聖光真的要熄滅了麽……


    安頓好他們我立即出了王宮。那個女孩其實並沒有給我提供什麽有用的有價值的信息。她隻是聽到了幾個信仰海神的狂熱分子對聖光教徒的詆毀謾罵跟詛咒。


    對於真想弄死我們的這個事情,我確實沒找到相關線索。而今天我能做的,就是去檢查一下明天將要乘坐的那艘海潮號船艙裏麵的情況。海潮號就是我們來乘坐的那艘。萬一這群狂熱的宗教分子真的想要弄死我們,在大海裏可比在陸地上的理由好說太多了!


    在陸地上最多也就遇上了土匪。但是總歸能查到到底是誰做的,而在這茫茫大海之中,航行也不是一天半天的,幾天的行程中真就是船丟了,沉底了……也真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真相。如果讓我們死可以換得最大利益,那麽這艘船的代價將可以忽略不計!


    我帶著十個人以購買特產為由,不光買了東西,還親自將東西搬到了船艙裏。為了創造更多的檢查時間。我故意推倒了一排貨架。貨架倒下砸到旁邊的貨架。整個底層亂了套。


    我一邊指揮清理,一邊觀察著船員們的表情。尤其是翻東西,清掃地板時候臉上的表情如何。可是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


    明天還得把那個該死的女人帶上!想到這裏我腦子就一陣發炸!我是叫人耍了麽?


    將船艙底層翻了個底朝天後,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的情況,甚至我讓我的手下仔細檢查了下船底的船板是不是有問題。


    枕戈待旦不一定真有用,但是總比不做強!又基本上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的朝陽普照大地的時候,我早已經站在碼頭上做最後的檢查。大主教在護衛隊的護衛下從國王堡壘出來。來的時候有迎接的,走的這個早晨卻靜悄悄的。


    站在船下的我看著戴林國王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跟大主教談笑風生。可今早卻隻見國王跟那個叫維克雷斯的公爵在之外,那兩個貴族並沒有出現。


    就在這個時候,一大群異教徒出現在了碼頭上。


    這是……真要出事了!


    眼看這群異教徒湧向我們這個方向,我趕忙拉住了大主教坐騎的韁繩。我看著戴林的臉,他臉上卻是一臉的輕鬆。


    我瞪著走過來的異教徒們。戴林顯然看到了我臉上的表情。


    “啊!隻是為了給諸位送行……這是我們庫爾提拉斯人特有的禮儀!”戴林國王是在為他們開脫麽?


    “謝謝你的好意,國王陛下。有聖光的加持就已經夠了……”我說。


    法奧擺了擺手說;“聖光照耀世間萬物,它是最無私的。我想,這點包容,聖光還是有的!多謝國王陛下了!”


    我剛準備要扶著法奧登船的時候,忽然人群裏爆發出一聲呐喊:“國王陛下!求求你救救我!”


    我趕忙回過頭去,一個男人從人群裏擠出指著我的臉大聲叫喊:“你的仆人溫妮,他是我的妻子!不見了!昨晚我發現她不見了!”


    是那個人!是他!我的臉抽搐了一下。


    那個男人奮力地想從衛兵身後擠出來。他一邊指著我大喊:“抓住那個人!他勾引了我的妻子!現在我的妻子找不到了!她失蹤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


    我以前見過人們對魚水之歡比較隨意的人進行激烈的口誅筆伐,也見過對打破夫妻約定的人進行極其嚴厲懲罰的事情。當然這群審判者裏不排除確實有些正人君子,但是我相信更多的人是對此事是獵奇與幸災樂禍的湊熱鬧。畢竟看別人家的女人被剝的赤條條的是既能得到刺激又不用花錢的消遣方式。看到奸夫被打是一件能讓自己心理得到極大愉悅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出於對道德勝利的喜悅。


    雖然也見過偷情之中被撞見或者之後被發現之後是什麽情況,大體也能猜測到當事人是什麽感覺,但是今天當有人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這麽指責我的時候這感覺真猶如五雷轟頂。


    前天晚上這個男人對那個叫溫妮的女人施暴的時候我不以為然的不是他施暴的行為,而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那種無能的狂怒。倒不是我就壓根想欺負他,這或許源於我比他強的緣故。而且……我想得到的不是當時為這個女人伸張正義後精神的愉悅,而是得到更多的信息。


    而此時這種情況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感覺腦袋有點發脹。


    我的確跟他的女人……做過。如果他倆真的是情侶的話……但是我……並不知道她還有個男人。


    哈!這算是給自己開脫麽?來者不拒提褲子不負責的開脫麽?不……


    我感受的到周圍灼灼的目光,我猜測的到周圍人眼神裏麵的想法。


    歪了歪頭,我皺了皺眉望向了國王。


    戴林坐在馬上,他俯視的目光裏竟然帶著笑意。


    我沒有說話,而是又看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被衛兵摁到了地上。他拚命的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國王。


    忽然感覺時間凝固了,周圍的空氣變得有點燥熱。


    “放開他。”戴林說著擺了擺手。


    那家夥從地上爬了起來,弓著身子歪著腦袋仰著脖子望著戴林國王。


    “國王陛下,他是在指誰?”我盯著國王的臉有些生氣的說道。


    戴林·普羅德摩爾的個子本身就很高大,他的的馬也很高,他坐在馬上完全就是俯視眾人,當然還有我。我體會的到他的眼神裏的笑是嘲笑是蔑視!他將目光移向那個男人。“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嘛?”他盯著那男人。


    “我……那個……我的女人叫溫妮,國王陛下。她是……她……她跟這個洛丹倫人有……有染!現在她不見了……”


    “你很無禮!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在指控這個大人麽?”戴林說著便轉過臉來,但是並沒有看我身後的大主教,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我很想聽聽我是怎麽跟這個男人的女人搞的。”我把目光轉向那個男人。


    戴林哼了一聲。


    “陛下……是昨晚……昨晚……她不見了!自從這群洛丹倫人來了之後,她就不回房間了!”


    “你是誰?”


    “我是她的丈夫!溫妮她是陛下的仆人!我叫盧克,我也是城堡裏的……在城堡裏做雜役。”


    戴林皺了皺眉頭,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一個人,那人趕忙將頭湊了過去,然後附在戴林耳邊說著什麽。等國王正過臉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叫我感覺不是很好,他眼神中似乎有些鄙夷的感覺。


    “繼續說。”他的聲音有點低沉。


    “那晚就是她給這個男人倒酒……就在那時候我感覺有些不對……我是一個粗人,但是我對她的感覺不會錯的!後來,後來她去了地下室……是在地下室。我發現了……他們的……苟且行為!就是他們!就是前天晚上的的宴會!前天晚上!前天晚上溫妮也沒回去!昨晚她竟然依然整夜都沒有回去……我找不到她了!現在也找不到了……”


    “還有呢?”國王的語氣有點不耐煩了。


    “我擔心她要背叛陛下,背叛庫爾提拉斯!”那男人忽然放出這麽一句。


    “你在說什麽?”戴林的臉色似乎更難看了。


    “她或許想叛逃出庫爾提拉斯!我的陛下!她連續兩天晚上……不回來了。”


    國王的眼部肌肉在收縮。接著他看向了我,對這個男人我心裏一直有種特殊的感覺,他不像陸地上的獅子,倒是有種海中巨怪的氣息。不是王霸之氣,而是總感覺有種鹹濕的陰沉。


    “國王陛下,如果這個人說的是真的,我願意將我的腦袋留在這裏。”我聲音不大,但是語氣無比堅定的說。


    國王瞥了我一眼便轉過臉去。“你的證據呢?”他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不高興了。


    “我……我見到了。”


    “什麽時候。”


    “就是前天晚上……的宴會中……”他說。


    “你是怎麽發現的?”


    “他們剛來的第二天,那個……那個洛丹倫人就……就在宴會上勾引了她……是這樣,那晚她就沒有回房間睡覺……前天,是前天的宴會,我親眼看到她又跟他……他們在地下室偷情!我看到他們先後從地下室出來的!我親眼看到。”這個男人語無倫次。


    “你怎麽知道她沒回房間睡就是……去找這位大人呢?”


    “我……我……她是我的女人……陛下!”他看到戴林一直在看著他,他趕忙說!“溫妮!陛下,她叫溫妮!洛丹倫人!你認識她!你認識!”他又對著我咆哮著。


    國王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轉過臉來。“比爾先生……你怎麽解釋?我想聽你的解釋。”


    他這話叫我心裏一緊。


    我怎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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