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英雄究竟會不會這樣受傷,但我印象中的英雄們似乎從來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即使受傷也是基本不受影響,或者隻有遇到某些更厲害的大首領才會受點傷。


    這樣的受傷隻有那些小嘍囉,雜兵,炮灰才會遇上!所以說……我顯然不是英雄……


    在拉文霍德時,躲閃是我的天賦,那麽逃跑應該也是!


    當我虛晃身影騙過不知道從哪射過來的一箭後,我將身體藏在了街邊的屋簷下,房頂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就在這時,我的餘光看到火並的人群裏有三個人朝著我跑了過來。


    忽然那熟悉的一幕出現在腦海裏!我扭頭就往巷子裏鑽去!


    頭頂上腳踩瓦片發出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我頓時感覺後背發涼。果不其然,一支箭射穿了我飄起的鬥篷。


    這個地方太小了,跟他們繞到最後的結局就是我被他們包夾。周圍傳來的腳步聲已經告訴我,我快要被包圍了。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我把左肩頂到了牆上,右手抓住箭身,我一咬牙將箭拽了出來。肩膀傳來一陣撕裂的感覺。這疼痛讓我頭發昏。


    袖筒裏感覺黏糊糊濕漉漉的。嚐試著聳聳肩,但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疼。順手將腰上的弓摘了下來。我的後背貼在牆壁上,將弓舉了起來。


    頭頂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從我身後的房頂上傳來的。當聽到腳步聲快出現在我頭頂上的時候。我從屋簷底下閃了出來。雖然巷子並不寬,但是房頂上的那個人身體正暴露在我的視線之內。


    千鈞一發之際我弦上的箭射了出去。距離太近了!房頂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射出的箭矢正中他的胸膛。我把他射到我肩膀上的箭又還了回去。


    他從房頂上滾了下來。我抽出腰裏的劍準備上前給他補上一劍,但我麵前的巷子裏出現了一個身影。


    朝那人的胸膛猛刺一劍之後,我扭頭撒腿就跑。


    我睜大了眼睛,企圖看清前麵的道路和巷口的交叉點的位置朝向。


    左手拿著弓,右手將劍斜斜的舉在我的麵前。身後有人追,我真擔心前麵突然再閃出一人然後一劍橫掃在我麵前。我的身體盡量的靠著牆麵快速的向前移動著。


    咬著牙衝出了巷子,萬幸巷口沒有人埋伏。我將手裏的劍狠狠的插到了地上。飛快地從屁股後麵摸出一支箭搭在弦上,轉身就是一箭!狹窄的巷子並不適合躲閃。而後麵的那家夥衝得太猛絲毫沒有遲疑地拿他的胸膛接住了我射出的這一箭。


    拔出地上的劍我轉身跑了回去。胸部中間的那家夥還沒死透。而聽得周圍並沒有腳步聲的我一腳踩到他的胸膛上。沒入胸膛的箭矢被我一腳踩折了。那人嗓子眼兒裏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嘶吼聲。我對這個喑啞的憋悶的聲音有印象。


    我一劍砍向他的脖子,然後俯下身用手使勁摳進了他的嘴裏。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家夥果然沒有舌頭!是他們!沒錯了!這群鯰魚根本沒有離開,確實跟魚刺幫的混蛋攪在了一起。


    還剩下兩個!這時我的腦子裏在飛速的思考著。到底是放過他倆還是把他倆都宰了……


    不行……即使我一會兒有機會超常發揮也不能把他倆都宰了。我得留著他倆,萬一以後再用的著呢。此刻我心裏突然出現了那個筆記本。


    把手裏的弓重新掛回腰上,我揮劍將地上的鯰魚頭身分離了下來。掀動身後的鬥篷將他的腦袋裹在裏麵。抱著這個東西,我爬到了房頂上。


    剩餘的那兩個家夥貌似想要繞到這片房子的外圍來包夾我。但是現在已經把這兩個解決了,我也沒了那麽多的顧慮。我悄悄的繞到了碼頭的另一側,鑽進了周圍的樹叢裏。


    當我強迫自己穩定了呼吸的時候,我才感覺肩膀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頭有點發暈。


    我開始慢慢後退並找尋回到城裏的路。一邊走我心裏一邊盤算,保不齊今天晚上豚鼠幫將會麵臨滅頂之災也說不定。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至少勞倫斯現在已經帶著拉爾夫出城了。


    洛丹倫的城牆非常高,想從外邊爬進去根本就不可能。我隻能在城外等待著天亮。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我看到我的左臂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這可真是個糟糕的事情。


    有錢能使鬼推磨,花足夠的錢就可以讓人把我帶進城裏。


    進城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孤狼。


    當孤狼看到渾身是血的我時,他吃了一驚。而當我把那個人頭放到他的桌子上時,他皺起了眉頭。


    “我找到他們了。”我說。


    孤狼疑惑的看著我。


    “你得先給我找個大夫包紮一下。”我說道。


    埃布爾並不在房子裏。這個家夥究竟去哪兒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現在房子裏隻有孤狼自己,現在也隻有他能幫我包紮傷口了。射入我的身體的箭頭確實沒有傷到我的肺,隻不過流的血似乎太多了。


    孤狼一邊包紮傷口一邊聽我編造故事。當然我並沒有把幫豚鼠幫搶碼頭的事實告訴他,而是說我一直潛伏在魚鋪附近,當我忽然發現了他們蹤跡後一直追蹤到了城外。可不巧的是在城外碼頭遇見了幫派火並。我趁機偷襲殺死了兩個。在我檢查他們的身體時,發現竟然是我要找的那群該死的沉默者。


    孤狼靜靜的聽著並不說話,當我講完故事後。他淡淡地說道:“那麽我們該去拜訪一下魚刺幫的首領了。”


    我說:“那麽城外的那兩條鯰魚呢?”


    “找到他們的首領。那兩條鯰魚就跑不了。”


    “我已經追了他們很久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把拉爾夫怎麽樣了,到底是囚禁他還是……把他變成了一具下水道的屍體呢?”我擔憂地說著並看向了孤狼。


    孤狼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他隻看了我一眼。“希望他沒事兒吧。”


    當埃布爾看到桌上張著大嘴的人頭和一身血汙的我時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瞟了他一眼後便懶得再搭理他。


    不知道我現在的臉色如何,是依然滿麵紅光還是慘白的沒有血色呢。孤狼和埃布爾以及兩個我從沒見過的家夥收拾好了趁手的家夥後,孤狼扭頭看了我一眼。“你好好在家休息吧。”他說。


    “我可不願待在這個倒黴的屋子裏麵。”我厭惡的說道。


    “你似乎找到了一個溫馨的安樂窩。”孤狼看著將一把匕首插進了靴子裏。


    “溫馨倒沒覺得,至少是我晚上能睡得著覺的地方。”我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麵前。“雖然我以前並不喜歡拉爾夫。但是我還是希望把他找回來。如果……那就代替我為他報仇吧。”我看著孤狼的眼睛說道。


    孤狼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寒光。“會的。”


    走在回教堂的路上,我感到了一絲輕鬆。雖然這件事兒還沒有完全結束。但是我對剛才說的話表示滿意。


    當我出現在烏瑟爾麵前的時候,他驚訝的叫了出來。圖拉楊這小夥子更是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烏瑟爾一直在喋喋不休,圖拉楊不停的問東問西。我看著麵前的兩人,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我不知道怎麽睡著了,但是我覺得睡得很香,似乎還做了一個甜美的夢。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烏瑟爾依然坐在床頭翻他的書。


    “我餓了,兄弟。”我輕聲的叫了他一聲。


    “看來你傷的不輕啊,竟然睡了整整一天。”烏瑟爾起身把我扶了起來。


    “我似乎做了一個美麗的夢。”我說。


    “哈哈,是麽!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睡覺的時候竟然臉上帶著笑容。”烏瑟爾微笑著對我說。


    “你竟然還偷看我睡覺。”我撇了撇嘴一臉鄙視的看著他。


    他端著一碟麵包和一罐果醬放在了我的麵前。“我去給你熱牛奶。”說著他就往外走去。


    “不用了,謝謝你。”我叫住了他。“烏瑟爾……”我看著他的眼睛打量著他依然純潔的臉龐。“你還相信我嗎?”我突然對她說。


    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差異,他依然微笑的看著我。“當然。”


    第二天一早,我第一次比烏瑟爾早起床,並趕到了教堂裏麵。在我點燃聖壇上的蠟燭之後我看到法奧主教正站在教堂的門口微笑的看著我。


    看著烏瑟爾和圖拉楊跟隨在法奧主教的身邊虔誠的祈禱,我也第一次真正嚐試著向聖光祈禱。此刻我感覺心裏麵充滿了一種莫名的喜悅。


    早課完成之後,我也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跟他們兩個坐在一起開心的吃早餐。圖拉楊有點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我則聲稱如果他再這麽看著我,我就打爆他的眼睛。


    早飯過後,我便悄悄的離開了教堂。可當我回到那個倒黴房子的時候。房子裏卻空無一人。那個倒黴蛋的腦袋還放在桌子上,當我看到他張著大嘴對著我的時候,真是感覺晦氣。


    孤狼他們四人從昨天出門到現在似乎還沒有回來。我隻能祈禱他們也一切順利吧。


    當我檢查完閣樓準備下樓的時候,我聽到了樓下傳來的腳步聲。看來他們回來了。


    可我剛下到二樓的時候,赫然看到桌子邊上站著一個陌生人,他身後還有三個看上去並不和善的家夥。隻見桌邊的那個人扭過頭來盯著我,一隻手按則在那個腦袋上。


    從那個人的眼神看出來,他一定不是走錯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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