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慢慢的在這些破爛巷子轉悠,迷路的可能性估計要稍微小一些。但是,勞倫斯帶著我快速的從這些巷子裏穿過,七繞八繞之後就把我給繞迷糊了。


    “能甩掉他嗎?”我問道。


    “你還能記得剛才走過來的那些路嗎?”勞倫斯笑著說。


    當我們回到那棟房子門前時。那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依然躺在路邊。我快步走過去蹲在了他的麵前。


    他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吐出了一句話。“你還活著,這真是太好了。”


    我已經完全認不出眼前這個人的樣子。但是他的聲音我還清楚的記得。“拉爾夫。是你嗎?”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顯然也很激動,卻有氣無力的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快走。”


    我跟勞倫斯把他架到了屋裏。


    拉著他的手仔細的端詳著這個已經完全瘦脫了相的臉。如果不仔細端詳還真看不出這個滿臉汙垢,滿身淤泥髒兮兮的家夥會是失蹤許久的拉爾夫。


    我將一碗水端到了他的麵前。“兄弟,我他媽一直在找你,就是怎麽也沒想到能在這裏用這種情形見到你!我還以為你讓那群鯰魚給宰了。”


    “我可沒那麽容易死掉。”


    “我去過你被關押的那個地窖,那裏還有你的衣服。我猜測那時候你可能沒死,但是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他們的蹤跡,也沒了你的線索。”


    “你是怎麽找到那個地窖的!”


    “說來話長,自從冬幕節你被他們帶走之後,我就一直在找你。但是這群沒有舌頭的家夥就像渾水當中的鯰魚來無影去無蹤,在我們的落腳點裏再次遇見了他們之後我就被他們刺傷了,受傷之後的尋找你的線索也就中斷了。然後城裏就發生了瘟疫。最後一次發現他們的線索是在瘟疫發生之後的隔離區,他們的人宰了一個被感染的同夥,但是之後的線索又斷了。”


    拉爾夫的眼睛盯著我。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我問。


    “城裏鬧瘟疫之後我就逃走了。當時他們也感染了一些人。而我在地窖裏麵反而安全得多。有一次,他們好長時間沒有給我送飯,後來等他們下來查看的時候,我襲擊了他們然後就逃了出來。”


    “那裏的確有血跡跟你的衣服。”我說:“你為什麽沒有離開洛丹倫。”


    “我想找到你,但是你也沒了蹤影。我以為你也被他們殺害了。”


    “你聯係孤狼了麽?”


    “並沒有。”他看著我說。“我相信在我失蹤後,你一定給孤狼報告過我被抓了,我已經是個失蹤人員,但是在他心裏我是不是已經死了,不得而知。被抓當俘虜不是個好事!比爾!”他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我也一直在城裏尋找線索,就在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你點的蠟燭,我本想上去找你。但是我發現你身後有一個人在跟蹤你。”


    “是那人……他說是剛巧路過。”


    “你信麽?”


    “我當然不信。他是孤狼派他來協助我的,就像當初你來協助我一樣。”


    “哼,最近還發生了什麽?”


    “你跟蹤那些人有什麽發現嗎?”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沒有,但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被信任了!”他看著我,“那個筆記本在你手裏麽?”


    “不。”


    “還有呢?”他追問道。


    “弗萊德死了。”


    “你殺了他?”


    “當然不是!”


    “筆記本在你手裏!對麽!兄弟!”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我。


    “沒有!”我堅定地說。


    他搖了搖頭,“但願你沒有在自欺欺人,比爾。孤狼遲早會知道的。”


    “如果我有那本筆記本我早就交給他了。”


    “我以為你不是個菜鳥了,但你還是沒有長進。”他直了直身子。“那本筆記本裏有什麽我不知道,但是一定很重要。準備滅口你我的人是不是孤狼的人不得而知,但是孤狼現在懷疑你,所以你被監視。你掉進了自己給自己挖的坑裏麵。”


    拉爾夫的話叫我腦子瞬間迷糊了起來。但是轉念一想,我打消了他是孤狼派來試探我的顧慮。“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在這件事真相大白之前,你最好謹慎再謹慎。不管最後是不是你親手交出筆記本,你的下場並不會比我更好。而且弗萊德被害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這事你脫不了幹係。之所以孤狼沒有對你動手,隻是想看看你還想耍什麽幺蛾子。”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你跟奧裏登如果還有聯係,孤狼也會知道的!”他長出了一口氣問道。“你到這兒幹什麽?”


    “我一直在找你,當然得先找到那群鯰魚。”


    “他們在這裏?”


    “不,前段時間實在找不到你的時候,我懷疑這群家夥會不會跟本地最大的幫派魚刺幫有過接觸或者做過生意。畢竟為他們提供物資信息隻用金錢就可以滿足。”我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小夥子。“在調查的過程當中。確實也發現了一些事情,還有他。”


    “你得到什麽信息了麽?”拉爾夫看了他一眼說道。


    “這小子所在的幫派跟魚刺幫有點過節。我調查的時候已經把魚刺幫得罪了,所以沒法再從他們那裏買情報了。剛好我認識了這個小夥子,他是這個幫派的成員。我指望著能在這裏找到一些那些殺手的情況。”


    “有線索了麽?”


    “沒有,但是我知道了這群殺手是吉爾尼斯人,叫沉默者。”


    “這群人把我關在那也確實從不跟我說話,但是他們卻沒殺我。”


    “你被嚴刑拷打了麽?”


    “並沒有。他們應該知道那時候拷問我可能會殺死我。我也將計就計地裝病罷了。”


    “你最近是不是來買過。止痛藥還有止血藥。”我繼續問道。


    “嗯。”


    “你的傷還沒好?”


    “是的,而且自從發現了你的行蹤之後有備無患總是好的。”他幹笑了兩聲。


    “哈!是的。”我也苦笑。


    “其實……我不僅遇到過那群沉默者,奧裏登也派人來找過我。”


    “找你做什麽?”


    “我估計是奧裏登怕我會壞他們的事,覺得留下我是個禍害。”


    “你現在確實是個禍害了。”他說。


    我先將拉爾夫安頓在了這裏並拜托勞倫斯好好照顧他。雖然這裏條件簡陋,但是感覺要比外麵安全的多。雖然我暴露了,但是應該問題不大。後天早上要跟魚刺幫搶碼頭,我答應替勞倫斯去撐場麵,並讓勞倫斯盡快把拉爾夫帶出城去。


    黃昏時分,我回到了集合點。


    孤狼站在窗邊望向窗外,他既不理我也沒有回頭。過了好一會,有個人噔噔噔的跑了上來。


    在塔倫米爾曾跟我合作過的叫埃布爾的家夥跑了上來。


    “有什麽發現麽?”孤狼轉過過身來看著我。


    “還沒有。”我說。


    “埃布爾,你呢?”孤狼把看向我的目光移到他身上。


    “已經有些眉目了。”


    “你去哪兒查的?”


    “一個貧民窟,在那裏魚龍混雜,我感覺那群啞巴在那裏更容易隱藏一些。”我說道。


    “貧民窟,虧你想的出來。”他說著看向一旁的埃布爾。


    “那你去貧民窟還發現什麽了?”孤狼繼續問道。


    “還沒有。”我隻能搪塞。


    “有任何發現,你要如實跟我匯報,比爾!”孤狼加重了語氣。“不要耍小聰明。”


    看來孤狼真的開始懷疑我了!他以前從不這樣跟我說話的!


    從洛丹米爾湖到洛丹倫城隻有十幾英裏的距離。第二天晚上下起了小雨,頂著蒙蒙細雨的我蹲守在城外洛丹米爾湖邊的碼頭外一直到了淩晨。


    說是個碼頭,其實就是一個並不大的漁村,這裏聚集了幾十家住戶商戶在這裏做生意。


    春天的夜晚下雨最舒服的事情是睡覺,而今晚將會不知道將會有多少人墜入永恒的夢鄉。我替勞倫斯來撐場子,但是我更掛念的是城裏的那一群人今晚會怎麽折騰。但不管怎麽折騰,今晚將要拔掉魚刺。


    黑暗中十幾個身影從巷子裏走了出來,他們往棧橋盡頭的碼頭管理處走去。我並沒有動,隻是遠遠的看著他們。


    不一會,遠處傳來了慘叫聲和刀劍碰撞發出的聲音。緊接著就看碼頭沿岸的房子裏陸陸續續衝出來一些人。兩撥人在碼頭上砍殺了起來。


    綿綿的小雨濕潤了街道,不一會,就看火把點了起來,又有十幾個人舉著火把衝了過來。那十幾個蒙麵的豚鼠幫成員瞬間就落了下風。


    該我上場了。站在碼頭的木箱堆後麵,我拉開了手裏的弓箭。一箭射倒一個,一箭又射倒一個,等我剛要張弓射第三箭,剛從木箱後一閃身,一支羽箭插進了我的左肩!


    我心裏一驚,身體往後倒去!接著一縮身子,躲到了箱子後麵,就在這時,又一支箭插進我剛才站的地方。


    大意了!本想著好好表現表現,這情況是哪兒跟哪兒?差一點我就當個人頭給送了!


    肩膀中了一箭,但好歹我今天穿著硬皮甲,雖然箭頭已經沒入肩膀,但是看位置應該沒有傷到我的肺!雖然猜測沒有大礙,但我此刻依然不敢貿然往外拔!


    碼頭上的喊殺聲此起彼伏,但是很快慘叫聲就大過了喊殺聲。我歪頭往外看去,十幾個豚鼠幫的家夥還能站住的已經寥寥無幾。


    “快逃!”我心裏隻有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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