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歪著腦袋一動不動的比爾,我聽到人群短暫的安靜,緊接著又沸騰了起來。


    希望長發比爾傷好了不會留下後遺症吧。


    我走到了那頭頭麵前:“現在你能告訴我,我賺了多少錢了麽?”


    他的眼睛明顯的收縮了,他舉起了手。“震驚!太他媽令人震驚了!一個外鄉人,竟然連續打敗了兩個奧特蘭克的勇士。精彩!可以說非常的精彩!非常的出乎意料。好吧,本來是一個小品竟然變成了一出好戲。但是,高潮才剛剛要上演,我們要請出我們的戰神兄弟,他們將不會隻用拳頭!而是真正的武器格鬥!各位老爺們!好戲還在後麵呢!”


    “嘿,你能告訴我我賺了多少錢麽?”


    “該死,你他媽的不要著急。你這麽快就幹趴下兩個人,也得叫我們的會計核算一下。”


    “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麽了麽?”


    “對你來說重要麽?”


    “不。”


    “那就不要問。”


    “我可以為你們宣傳一下,你們的拳賽獎金多。”


    “那得等你活著走出這家酒館之後才行。”


    “我有信心。”


    “祝你成功。”


    “啊,你的獎金是……60個銀幣。”


    “那我用這60個銀幣當報名費吧?”


    “哈,真是難得一見有人這麽有信心。當然了,可以。”他瞪著眼。“各位老爺們!這位外鄉人要挑戰我們的戰神兄弟,我們不會欺負這個南方人的,下麵我們有請鋼臂克裏斯·福特!”


    從旁邊又走出一個光頭,他就是酒保指的那個人。這個人沒有長發比爾高,壯實而不笨重的身軀。他左手反握著一把短匕首,但是他的左臂上卻帶著一個臂刃。而臂刃長出拳頭不少,長到捅死一個人綽綽有餘。他右手拔出了一根短劍。


    “他不會真的殺了我吧?”我扭頭對那頭頭說。


    “那你得小心了。”


    “我能殺了他麽?”


    “開始下注!”他大喊。“盆滿缽滿!”


    武器怪死得快,這個說法可能僅限於某些特定環境。比如在一個兩平米的空間裏用長矛和拿著匕首的家夥搏鬥。


    我被遞過兩柄劍。我扔掉一把劍換了一個盾牌。


    對麵的這個光頭顯然比上一個更謹慎,不知道是因為看到我換盾牌還是聽到了我的談話。


    多一個盾牌並不會比雙持的人缺少攻擊力,防守反擊往往會更加安全而有效。尤其是在這個小環境裏。這個小圓盾已經足夠護住我前麵的很大一塊區域。


    他刺了過來,他的確是個很有經驗的家夥。我發出了一聲驚叫,一身冷汗被嚇了出來。當他貼身跟我鬥狠的時候我的盾牌被他的臂刃死死的卡住,當我想掙脫的時候,他的短劍朝著我的左腹部掃了過來。


    來不及做其他動作的我隻有放棄了這個盾牌。


    周圍的人們歡呼雀躍。


    他甩掉我的盾牌,又朝我刺來。


    我開始不停地躲閃著,嚐試著接近他,再接近。再躲閃了十幾次後我能明顯感受到他的劍變得有些浮躁。每一劍劈下,平削,上挑,刺擊都變的越來越想一下弄死我。


    這種感覺很奇妙,忽然叫我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愉快。打不著……他就是打不著。


    “他媽的!你躲什麽!懦夫打呀!出手!”


    “克裏斯!砍死他!砍他!”周圍的人對我的表現十分的不滿。這群觀眾隻看想看到血肉模糊和滿地找牙,他們是永遠無法體會站在我對麵的這個人的壓力的。


    不斷地不斷地躲閃,漸漸的讓對麵這個男人體力下降了。他的攻擊變得比剛才慢多了。該出手了……


    不,還不行。我……可以再拖一會。我開始嚐試著挑逗地發起了攻擊。我不能讓這個感覺疲勞的家夥獲得一點喘息和調整節奏的機會。現在他必須跟著我的節奏來。


    我的劍尖一直遊走在他的右手手腕關節處。繳械……這個家夥永遠沒法被完全繳械。但至少可以卸掉他的右手。


    他抓不到我,連我的衣角都摸不到,我看到了他氣急敗壞的臉。他的破綻已經漏出來很多了。足夠多的破綻!不跟他玩了。我的劍尖劃過他的右側小腹,輕微的破皮。


    人群憤怒了。更加憤怒了。他們可能看到了嘲笑,嘲弄,或者是賠錢。


    劃開他小腹上的第一劍隻是個開頭,接下來我迅速地劃開了他的胳膊,手背,肩膀和大腿。現在估計瞎子也能看得出來他已經完全處於劣勢。我在給他慢慢的放血。如果在戰場上,他已經死了。


    不管在哪裏,他都沒法放棄。他的右手劍終於脫手了!剩下的進攻我便更有了方向。我在一直攻擊他受傷的右臂。鋼臂克裏斯,或許以後他會在右臂上也帶上一個臂刃的。


    我一腳踹向他流血的小腹,他一個趔趄。戰場上不需要華麗的招數,最樸實的招數最管用。我劍鋒往上飛挑直接劃開了他的臉。我並不想殺他。我隻需要錢。


    當我的劍在落下來的時候他用左臂一擋,我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他跪在了我的麵前。我抽回劍來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身是血的克裏斯抬起了頭看著我。


    “你輸了,朋友。”話雖如此但是還不能抽回劍。我可不想被他捅死。


    周圍的人大多是在咒罵。看來他們輸了錢。


    “意外!真是深感……意外!”那頭頭宣布了戰鬥的結束。“外鄉人戰勝了克裏斯!”


    我看向那個頭頭,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我抽回劍扭頭尋找著肖恩。但是他不見了……


    “嘿!我贏了,現在我賺了多少錢?”


    “好吧,小夥子,比爾,對。你叫比爾。你該得到兩個金幣的獎金。”


    “嗯,還好。”我伸手要錢。


    “你現在還不能走。”他盯著我說。


    “我餓了,我得去吃點東西。給我錢。”我說。


    “不不不,你的比賽沒結束,你得繼續。”


    “我今天玩夠了,我今天不想再從你這拿走更多的錢了,至少我得給你留點。”


    “哈,你還是個好心人呢。不行,比賽完結之前你走不了。”


    “即使剛才那位的兄弟來了也沒用,可能你會賠的更多。今天就這樣吧。”


    “這可不是你說算了就算了。”他的語氣裏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不,這事還真我說了算。”我憎恨被別人指使來指使去,但我更憎恨威脅。


    “這裏是奧特蘭克。”


    “你還不是國王。無名氏。”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的身後圍上來五六個人。


    “你確定要欺負一個可憐的外鄉人麽?”我皺了皺眉頭。


    “你得遵守這裏的規矩。”


    “是你的規矩吧。我沒這個習慣。”


    “啊!精彩,你這個外鄉人。我看到你剛才的表演了。”我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我扭頭看,是酒保指的那張桌子上的兩個人。不是國王的稅收員的稅收員。兩人站在了我跟那家夥的中間。


    “生意,就是一回生兩回熟。當然了,隻要是生意,就得交稅。”一個長著長長的睫毛兩條眉毛還連成一塊的家夥咧開了他的嘴。


    “沃勒,這位勇士賺了多少錢?”這連眉看著對麵的家夥,他叫沃勒……沃勒,嗯,他爸爸估計跟我是同行。


    “比賽還沒結束,埃克先生。”


    “但是他似乎想結束了。”


    這個人想給我解圍麽?


    “規則上沒有。”沃勒平複了一下聲音。


    “你能拿到你的錢。你叫什麽?”這個叫埃克的家夥扭過臉來。


    “兩個金幣。”


    “哈!兩個金幣。”連眉埃克大笑,然後對沃勒說:“給他錢。”


    沃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是他掏出了金幣。“外鄉人,你的比賽還沒完。”說著他伸出了捏著兩枚金幣的手。


    我剛要伸手去拿。這個連眉毛的家夥卻麻利的接過了錢。“一切商業活動,都得交稅。”他笑著看著我說。


    “這也叫商業活動?”我板起了臉。


    “當然。”他把抓著金幣的手伸了過來。我伸手去接。一個金幣從他手心裏掉到了我的手上。


    “你什麽意思?”


    “百分之五十的個人所得。”他依然微笑。


    “胡說!”我大怒。


    “你們參與的這種商業活動有礙社會治安,所以必須征收重稅以保證他的有序進行。保留這個娛樂項目隻是為了給人民帶來些歡樂,你莫不是真把這事當成正經行業了吧,外鄉人。”他笑的讓我想把他的嘴抽出血。


    我看了土匪頭子沃勒一眼,他臉上沒有一點幸災樂禍,而是皺著眉頭瞪著我看。


    “你在敲詐我?”


    “注意言行,外鄉人。你得對國王的稅務官表示足夠的尊敬。”他的嘴角泛出了白沫子,真叫人惡心。


    “你收了我的稅,就得給我一個納稅的證明不是麽?我怎麽知道這個錢最後是叫國王拿走了還是進了你的口袋?”


    “你大膽!”


    “你不敢!”我往前探了探身子。


    “快找人把這個狂徒給我抓起來!”他朝著他旁邊的跟班大叫。“你一定是外邦的奸細!”


    他話音沒落我一拳已經搗的他閉上了嘴巴。我一伸手將他旁邊剛要轉身出去喊人的小跟班拉了回來,我一擰身將他背了過來,我狠狠地將他摔到了地上,一腳踩到他的頭上。他不動了。


    我聽得到周圍發出的驚呼。我抬眼看了土匪頭子沃勒一眼。他臉上的憤怒變成了驚訝。


    一把薅起地上捂著嘴的家夥。“你可以收稅,但是得合理。你可以欺負我,但是不能欺人太甚。”


    他捂著嘴嗚嗚的發出聲音,但是看他的眼睛,他很不服。


    “法治社會會救你,但是現在不是。”我薅住他的頭發往下一拉,一個踢膝直接命中他的麵門。他仰麵倒地暈了過去。


    我看著周圍的人,周圍的人毫不慌亂,隻是靜靜的看著我。似乎並沒有人出去叫衛兵或者怎樣,酒館裏一片祥和。


    我看著沃勒,他也看著我。“今天先這樣。”我彎腰把金幣從那跟屎一樣癱軟在地的家夥手裏摳了出來。


    啊!這就是不被人欺負的感覺。我心裏忽然好高興。


    我轉身在盯著我的人群裏尋找著肖恩。但是沒有找到。這叫我心裏忽然又有些失落。


    推門走出酒館,外麵的空氣讓我身心舒爽。地上怎麽有血跡……忽然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循著血跡我的目光被吸引到了酒館旁邊的小巷子裏。


    當我歪頭往巷子裏看的時候,心裏一股怒火刹那間湧上心頭。


    肖恩已經倒在了血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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