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十分的漫長,應該說這裏的冬天十分漫長,或者這個世界的冬天很漫長。等到快到伍月才感覺到了一絲絲溫暖。這日子過的既飛快又緩慢。


    外出執勤的我蹲在樹上基本都是無所事事,隻是一天天的眼看著樹上的嫩芽都從春天的寒冷中醒來。周圍的景色我現在已經看的有點厭倦。實在無聊就會進入假寐休息一下。


    這天我在樹上蹲點。可剛想進入假寐,忽然感覺有點異樣,一睜眼有個東西朝我飛來,當感覺到鼻子前麵好似有風刮過時,我一下失去了意識。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臉此時漲的難受。雖然在努力的回憶發生了什麽,但是似乎斷片了。


    我摸了摸臉,頭上臉上再次綁滿了繃帶。我低頭看了看,身上很多血。


    遇到襲擊了?身上瞬間冒出一身冷汗!我一咕嚕爬起來,衝過去打開了屋門。


    城堡窗戶裏透出的微微燭光和周圍幾棟房子旁邊的幾隻火把在靜靜的燃燒著。靜謐的莊園裏沒有任何的異樣。我完全記不起醒來之前都發生過什麽。


    確定沒事,我重新坐回屋裏。桌上放的飯菜早就涼透了,估計這就是我的夥食。我似乎搞砸了什麽。


    就這麽躺著挨到了第二天清晨。


    爬起來的時候頭已經不暈了,可後背還疼的厲害,而且臉還繃的慌。莊園裏鋤草的勞工看見我的樣子毫不驚訝,隻是簡單的給我打了個招呼就在忙自己的事情。他們見過我太多次鼻青臉腫。


    來到了場院我想找卡爾魯這個家夥好好問問怎麽回事,或許跟他道個歉啥的。每次挨打過後我得向施暴者道歉,並表達謝意。哼……他人沒在,有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射箭。


    盡量的不發出聲響,我靜靜地站到一邊。我從未在莊園見過這個人。


    他快速的射完箭袋裏的四支箭後,朝我看了過來。


    “你醒了。”


    “唔。”


    “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不知道。呃……你是?”


    “你本該死掉的。小子。”他的語氣毫不客氣。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為什麽不說話?你不想說點什麽?”他斜了我一眼,把弓插進了櫜鞬裏。


    “我被……發現了。”隻有這一個理由。


    “如果是敵人入侵,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


    “是的,多謝……呃,謝謝。”感覺好尷尬。“卡爾魯他……”


    “等會他會過來的。”


    “我從來沒見過你。”我說。


    “嗯。”他說著抽出了木劍。


    我愣了一下,他說:“來吧,讓我看看這半年多你到底有什麽長進。”


    “呃,我……”我還想辯解,他已經掄起木劍朝我掃了過來。


    躲閃,依然躲閃,不停的躲閃。


    這個家夥明顯要比卡爾魯厲害的多。他的劍速度更快,力道也更猛。從我身邊掃過的時候,能明顯的感受到這木劍破空的聲音。


    這家夥這麽狠?


    不停的翻滾,躲閃。我感覺我沒有必要跟他客氣。在跟卡爾魯訓練的日子裏,我學會了這點。可沒有武器的我嚐試了幾次根本無法進他的身。而且我臉上掛了大彩,我不想叫他在我受傷的臉上再來幾拳或者踢上幾腳。


    想方設法的隻為了接近武器架,我需要一把武器。


    但是這家夥把我前進的路堵的死死的,每次我往武器架前進幾步,就會被他逼回來。而且這家夥完全不是想耍我玩,他一劍掃過我胸前的時候,我的衣服竟然被木劍抽爛了。


    根本靠近不了武器架!無奈的我隻能貼身上去跟他鬥狠。閃過他劈下來的一劍,我伸手想抓他的手腕,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個家夥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


    看的真真的,那是把真匕首!我猛的把手抽了回來。玩真的?


    我放棄了上前搶奪他手裏的武器。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收斂,進攻反而變得更加緊湊和犀利。


    不斷的躲避他左手的匕首和右手的木劍。但是他的劍還是重重的抽在我的小臂上。我疼的一咧嘴。剛要大喊停下我認輸,但是這家夥卻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又一劍朝我臉上抽來。我猛的一低頭,他抬起一腳直接把我整個人踢飛了起來。


    當場眼冒金星,腦子裏嗡嗡直響差點暈過去。要不是腦袋往後縮了縮現在估計臉上已經是再次出血。我下意識的朝後翻滾。抓起一把泥土朝他臉上揚了過去。


    餘光看到他用手去擋住泥土,我沒有選擇撲上去把他撞翻然後撕打,而是衝向了武器架。


    我抽出了兩把木劍,一把長一把短。他用手抹了一把臉,又直接朝我刺來。


    手裏雖然有了武器,可我接下來做的卻還是隻有格擋。


    這家夥怎麽回事!他不累的麽?


    他的進攻越來越快,我能感覺到他變得越來越興奮。這家夥是個怪物!我的兩柄劍越來越跟不上他的節奏。我可能打不過他!這個念頭剛一出,他的匕首和劍就將我的劍纏繞住了。我手裏握的劍一下子就變得不聽使喚。


    我的劍一直跟著他的劍在搖晃。不行了!跟不上他了!


    右手的拇指被他的劍狠狠的別了一下,右手裏的長劍脫手而飛。一看不好,我左手的短劍向下一壓,直接奔法拉德前胸紮去。


    這個男人兩手抽不回來,往後一閃身。這就是個虛晃,我往後一退,轉身就跑。


    剛沒跑出十米,有個東西狠狠的砸到我的膕窩處。腿一軟直接一頭栽了出去來了個狗搶屎。


    我隻顧著蜷縮在地上抱著腿喘氣。真疼!劇痛!這家夥還會丟暗器!


    “你又死了一次。”他走到我跟前。我無言以對。


    “起來。”他用木劍狠狠的戳到我的大腿上。疼的我一縮身子,翻身坐了起來。


    “你太厲害了。”我對他說道。


    “你不用拍馬屁。這沒什麽用。”


    “我輸了。”


    “你死了!”他拿劍戳了戳我的肩膀,就像當爹的推搡他犯了錯的兒子。


    好吧,是,哼!他媽的!


    “我!”我指著我的臉。“昨天襲擊我的想必也是你吧。”


    “是的。”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如果有一天你能活著回來見我,再感謝我也不遲。”


    這感覺真惡心。


    “你為什麽不攻擊?”他臉上的表情我看不懂,很嚴肅。


    “你的攻擊我也就隻能勉強招架,我……”


    “對卡爾魯說的話就不用再對我重複。你跟卡爾魯第一次比試時你為什麽不進攻?”


    “啊……他,很厲害,你知道的……”


    “你撒謊。你這個家夥很虛偽!你以為你的假裝能蒙騙所有人嗎?這樣的假裝謙虛無法讓你獲得尊重,至少在我這裏。”


    我目瞪口呆,他說的我腦袋發脹。


    “我那時初來乍到……我還……”我盡可能的想好好組織下我的語言。


    “起來。”他轉身走向武器架。嘩啦他抽出兩把鋼劍。順手朝我扔了一把過來。


    “來吧,你可以選擇在一分鍾內死或者立即就死。”他現在目露凶光,那眼神不是玩笑,我體會的到!那是殺氣!那就是殺氣!跟普通打架完全不同的氣場。


    我後背感覺發涼。


    當劍掃過我的麵前,我被嚇到了。我的臉再次血流如注,一種莫名的壓力撲麵而來,我很熟悉這種感覺。我抓起地上的劍順勢向一邊倒去,在地上連滾帶爬閃出去好幾米。


    “如果你的價值不足以繼續。”他朝我刺來。“我現在就處理掉你!”


    躲閃,我他媽的依然在躲閃!


    此刻的我卻更加清楚的發現了他進攻的間隙。轉瞬即逝的間隙。


    我可以!我的劍可以刺進去!這個念頭剛一閃過,手已經下意識的別開他的劍鋒後朝著它的腋下刺了過去。


    他往後一閃。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作為回應他的進攻變得更加密集。


    我在努力的抵擋,尋找著一切機會想讓他能停下攻擊。但是我發現我錯了。要麽打倒他,要麽我可能會被他刺上幾個窟窿。


    看著胳膊上已經被他劃的血流如注。我的心裏卻忽然失去了恐懼。


    “你太弱了!懦夫。”他又擺好了姿勢。


    懦夫!


    ……我看到了另一個家夥。一個莽夫,一個懦夫。哪個是你?


    阿格拉的話忽然出現在我腦子裏!此時忽然心裏充滿了憤怒。羞辱!嘲笑!侮辱!嘲弄!一瞬間閃現出了我被當狗的畫麵。


    “啊!”我大叫著一躍而起!劍直接朝著他頭頂砸了過去。


    我殺了你!


    耳朵已經聽不到他又說了些什麽。我心裏隻有一件事就是將這個該死的家夥砍翻在地。我想狠狠地踹他的臉,踹他的肚子!血流進了我的嘴裏。我的血……帶著一股子腥味。


    “你輸了。”他的劍抵到我的咽喉上。


    “你死了。”他的劍尖又往前抵了抵。


    摔了個仰麵朝天的我咬了咬牙,不知道此時該做個什麽表情或者我該說點什麽。但是此刻絕對不會對他放個什麽彩虹屁。


    打不過他……我打不過他。


    “打得……還不錯。”他收起了劍轉身向武器架走去。


    “嗯?”起身坐了起來,我盯著這個家夥。


    “跟卡爾魯較量的第一次,你就該使出全力。你對他不夠尊重。”


    “你什麽意思?”


    “你一直在保留。”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卡爾魯那個家夥把你當朋友。”那家夥扔給我一條手巾。


    “哼,你今天死了兩次,從昨天開始你死了三次。”他說道。


    “你很快就沒機會這樣了。”他瞥了我一眼。


    “是的……我知道了,我會……更加努力。”


    “你的時間不多了。”


    “你是說試煉麽……”


    “如果你沒準備好永遠的沉入泥土之中。”他打斷了我嚴肅的說道:“從現在起,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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